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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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会用那么简单的魔法。』

    拉文德正和妮可从书包里拿出被打湿的教材，有几只小精灵把所有人的书包都拎到空中乱甩，里面的墨水、魔药试剂和材料全都碎了，把书染上色，还散发出一股奇怪的气味。

    赫敏忽然觉得被子下有什么硌着她，她伸出手去摸索，把一本硬书拖了出来。

    妮可目瞪口呆地看着被勿忘我汁染色的区域里，字母像是刚被唤醒过来，歪歪扭扭地靠在一起，组成了这么一句话。

    “也许，”帕瓦蒂终于弄好了头发，把一本《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摔在床上，“我们该写写洛哈特教授布置的家庭作业。”

    妮可打了个哈欠，把染了勿忘我汁的书晾在旁边，打开收音机调到了《图茨发芽生根秀》的频道，男巫活力四射的声音顿时蹦了出来：

    “他只是想让我们锻炼一下。”赫敏无力地辩白着，尽管她最后用了一个统统定身把小精灵们都定住，但它们造成的损害也很难复原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我的书里？你是人吗？还是鬼魂？”

    凌乱的书包里，各种颜色的书本顿时恢复了原样，那些滴落到地板上的混合汁液也消失了。

    除了洛哈特，魔药课无疑也在阻止着妮可奔向魁地奇的怀抱。

    到底是怎样自恋的人才会把自己作品的读后感作为家庭作业？

    妮可关掉收音机，整个人扑倒在床上。

    “……回答正确。”斯内普似乎是极不情愿地吐出几个字，他裹紧了自己的袍子，俯下身子和妮可对视，“那么，斯派洛小姐，你能为我们讲述关于科多斯多瑞兹的一些事吗，据我所知，它和我们的魔药课有一定的——”

    二年级的学生开始学习竖发药剂的制作，妮可顶着斯内普教授冰冷的目光的同时处理着一根根乱跳的老鼠尾巴，她在上学年的魔药课考试中只拿到了A，妮可觉得自己怎么也值得一个E（ExceedsExpectations），毕竟她能跳出一瓶完整的魔药就够超出预期了。

    “因为使用的豪猪刺越硬，头发就会越硬挺，教授。”

    是《麻雀是怎样飞行的》，妮可昨晚看完了后就放在了床上，忘记收在柜子里了。

    “往啤酒里加黄油？”妮可小声嘀咕着，“祖母肯定不会喜欢的。”

    书的封面有一群麻雀的剪影，还有优雅的字体写着书名“麻雀是怎样飞行的”。

    寝室里，帕瓦蒂没好气地对着镜子梳着头发，在洛哈特今天把一笼子无法无天的康沃尔郡小精灵放出来前，那一头黑发还十分柔顺光滑。

    帕瓦蒂怨气冲冲地把笔头写得当当响，赫敏和拉文德倒是很喜欢洛哈特，她们继续谈论着他的那些成就，制服吸血鬼、捉住女鬼，当然还有他那头闪亮的金发和赢得了《女巫周刊》五次奖的迷人微笑。

    “是某种问答咒语吗？”

    她昨晚嘀咕黄油啤酒时，可是连赫敏都没听见呀。

    “胡说，你只是需要多练习几次。”

    “这是什么？”

    不过斯内普教授显然不这么想，他走到妮可和赫敏的桌前不断挑刺，一会是老鼠尾巴没有完全烘干，一会是苦楝油没有放置澄清。

    “不过我想，”斯内普的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这一般代表着他要扩大杀戮范围了，“斯派洛小姐显然不担心金坩埚奖的问题，我们大名鼎鼎的波特先生想必能够为他的朋友拿到一个黄金的坩埚，对吗？”

    “我不行，我是个魔药蠢材，我连金坩埚奖都不知道。”妮可把头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

    妮可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在斯内普的死亡视线下逐渐消失了。

    “还有吗？哦，这本也全毁了。”

    “如果斯派洛小姐把她对魁地奇十分之一的热情放在可怜的、无聊的魔药课上，她就会发现，在大树和扫帚之外，科多斯多瑞兹显然还是举办魔药锦标赛的四所魔法学校之一，并且她会知道，获胜者会赢得一个黄金坩埚。”

    在他走到哈利面前之前，不忘留下一句“打断教授的话，格兰芬多扣十分”。

    “也许我就是没有魔药学的天赋，我只喜欢飞行。”妮可随意地翻着书，对赫敏说。

    “恢复了吗？”她坐到妮可旁边，看见妮可翻动手里的书，里面仍旧残留着不少紫蓝色的痕迹，“不管用？”

    魔药课的打击使妮可直到晚餐时间也闷闷不乐，她只吃了一个葡萄干布丁就回到了寝室。

    “这是什么？”拉文德用两根指头拈起一本书，大部分书页已经被紫色的药水浸透，她凑过鼻子闻了闻，还有一股花香，“是勿忘我吗？”

    『别害怕，我只是一个影子，一段来自1978年夏天的回忆，你们可以叫我M』

    “斯派洛小姐，”等妮可把豪猪刺都碾成粉末的时候，他又缓缓开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要选取尽量硬的豪猪刺吗？”

    『当然，亲爱的，我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我猜你们也是，对吗？』

    赫敏也凑了过来，他们俩趴着床上，一起看着这本妮可看了七年，如今却全然陌生的书。

    “欢迎来到《图茨发芽生根秀》！你还在为米布米宝的移植感到困扰吗……”

    斯内普冷冷地吐出被打断地最后一个词，赫敏把手放在额头上，所有格兰芬多学生都为妮可低头默哀。

    “也许我可以问问弗立维教授，有什么魔咒能达到这种深刻的效果。”赫敏建议道。

    老鼠尾巴融化在油里，坩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如妮可的心，悲伤而苦涩。

    赫敏随后又用了修复咒，玻璃碎片拼成了原来的小药瓶，撕碎的书页也自动回到了它们该在的地方。

    “当然，教授。”妮可忽然变得兴致高昂，她完全无视了赫敏对着她拼命摇头，无声地喊着不，一股脑把自己脑袋里的事全倒了出来。

    “噢，妮可，”赫敏推开门进来了，她坐到了床边，轻轻抚摸着妮可的脑袋，“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再多练习几次，斯内普教授只是……只是太严格了。”

    “你也是个巫师吗？”

    “还有什么降临众生的欢欣，能堪比无拘无束地享受黄油啤酒……黄油啤酒？”

    “别担心，”赫敏从床上跳了下来，她挥动魔杖，“Scourgify（清理一新）！”

    紫蓝色区域里，字母又不断活动组成了新的句子回答妮可。

    “大家好！欢迎和我蒂尔登·图茨一起回到《图茨发芽生根秀》！九月来到，庄园里的葡萄都挂上了果，田地里的大麦都颗粒饱满，你知道如何保护尖叫葡萄和巨人大麦吗？这可都关系到明年的热火威士忌和黄油啤酒的口味，没有人想在宴会上喝到脱了味儿的香槟，来吧，让我们从了解白葡萄抗雨剂开始……”

    “——联系。”

    妮可从开学第一天起就开始期盼起魁地奇来，然而，拦在她和魁地奇杯中间的事有很多，其中一样就是吉德罗·洛哈特教授。

    妮可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她揉揉眼睛又看了一边，发现诗句中确实夹着一个黄油啤酒的单词。

    赫敏瞪圆了眼睛，妮可给她解释了火车上马科斯说的事情后，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又尝试了显形咒和长效墨水橡皮擦，都没有让书里的勿忘我色印记消失，它们和麻雀的命运那一章的旧痕一样，牢固地抓在了书页上。

    有时候，魁地奇比赛里会出现一种“幽灵球”，指比赛双方在球场上飞来飞去，却总是没有一个球投中的情况，这和追球手的技艺无关，只是就像有妖精在操纵那只球，任何人也拿不到。妮可觉得魔药课就像是她始终也抓不到的幽灵球。

    “是我的书。”妮可接过书翻了翻，里面有好多页已经被魔药课的勿忘我汁液染上紫蓝色了。

    “他就是个疯子！”

    “呃……”妮可努力想要看清赫敏的口型，“科……洛……科多……斯洛……噢，是科多斯多瑞兹附近地区，教授。”

    “魔药锦标赛是英国的霍格沃茨、俄罗斯的科多斯多瑞兹、日本的魔法所和非洲的瓦加度四所魔法学校之间举办的比赛，金坩埚只是获胜者的一个象征奖品……”赫敏随即意识到她的朋友真正需要的不是这种解释，她俯下身去和妮可趴在一起，轻声安慰着她，“那没什么，好吗，好多人都不知道呢。”

    妮可紧张地问着，赫敏则悄悄把手伸到了口袋里摸着魔杖。

    “科多斯多瑞兹是俄罗斯的魔法学校，据说位于圣彼得堡普希金附近的森林里，有传闻说他们的魁地奇比赛时骑着连根拔起的大树进行，不过我认为这是毫无根据的谣传，他们有很多优秀的追球手，波科夫诱敌术就是由……”

    “那么请你告诉我，我应该在哪里找到最坚硬的豪猪刺呢？”

    “不，我说真的，”妮可翻过身，把书翻得哗啦啦响，“我是麻雀，麻雀只会飞行——”

    自从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上，他把“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吉德罗·洛哈特的秘密抱负是什么”之类的问题写在试卷上让学生们回答，妮可就决定睡过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

    她翻到麻雀的命运那一章节，许多紫蓝色的痕迹在书页里染开，但里面的字仍旧清晰可见，她用手划着字行，念了出来。

    气氛稍微轻松了一点，仿佛霍格沃茨是某种认可证，妮可和赫敏轮番与M交谈，她们了解到，原来M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受到认识的人把一部分思想保留在地图上的启发，自己也找了一本麻瓜书把一段记忆留在了里面，她说这样会“气疯她那歧视麻瓜的父母，不过显然值得一试”。

    『黄油啤酒可不是往啤酒里加黄油，你一定得去试试，我建议你去三把扫帚，别去猪头酒吧，那儿全都是跑了汽的陈货。』

    妮可一开始觉得M一定是个格兰芬多，但赫敏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