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连父亲都要动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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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梓容轻轻地推开了婢女百则的手，道：“我用袖子擦擦便得了，待会射完箭再劳烦你。”冯梓容向来对百则可是客气许多，毕竟她是从周幼芍身旁给点拨过来的婢女、打自己很小的时候便跟在身边的，除却年纪较长以外、也较成熟懂事，自然比起白雅而言也能将她当作平辈看待。
然则纵是如此，冯正道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只是看着儿子已是在商界混出了点名堂，也只好由他去。但方才晁玫那一席话倒是激起了他内心一直未见消失的矛盾，因此虽一开始按着没有发作，但那股隐隐的不满却是越来越盛。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梦想竟会让自己的亲娘落得如此境地，而他也不晓得为什么向来总是十分平静、乃至时时都是面无表情的父亲今日竟然会现出怒色、进而对总是迁就着的妾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百则听了笑道：“小姐，哪有什么劳不劳烦的，奴婢们不就为了侍候您才待在这的吗？”
想当初冯正道纳晁玫为偏室时，自己还是个从七品的小官，当时也没想得多、只当是收留一双碗筷罢了！后来当自己步步高升、十年前还因大哥战死而袭荫升官为詹事府正四品的少詹事时，便开始有同事劝说自己多纳几个妾、给冯家开枝散叶。
“这不就回话了吗！”冯梓容一面吐槽，又是搭箭张弓，紧接着身旁所有的吵闹都彷彿再入不了她的耳中，只觉眼前唯一凝视的目标就是她的一切……
冯章理便这么愣在原地，晌久，这半大的孩子才从红了的眼眶中迸出泪水来……
长期以来因为年少时听从个性强势的母亲训示，加上后来敬重元配周幼芍的缘故，冯正道便没想过要再多纳妾、便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后来晁玫被周幼芍的娘家长辈软硬兼施地送进冯府时，他也因为满心觉得麻烦、加上周幼芍不开心才没有亲近，如今的他被晁玫这么一气，还当真后悔着为什么要迁就着周家长辈擡那么个麻烦进门？纵使那周家是自己发妻的外家、又是外地声势赫赫的名门望族，但送进来的毕竟也只是他们的亲戚、不是周家人，左右当初就该拒绝吧！还惦念着什么对岳丈的孝心呢！糊涂！
晁玫则继续瞪着双眼道：“二老爷可好、没再替自己纳妾添房，但那也表示娘在这冯家也永远是位分最低的奴婢、横竖只比那些佣人们还好些！若你真的为娘着想、也把娘当娘看，就该听娘的话！”
虽然规矩立是立了，但规范范围内却也仅限于从仕的大夫们……又或者说仅限于京官们，再远处的就算想管、也管不着，况且平时公务要往来便已是忙得不可开交，谁还有心情管人家务事？
冯章理不愿自己的母亲受委屈，但又真心对仕途毫无兴趣，一时之间也是支支吾吾，惹得晁玫更加生气：“好、好！若你真要执意去做那些个低贱的工作，娘不阻你！但往后娘就只认章恕一个孩子，你就心安理得地去做冯家的小少爷吧！”
“够了。”冯正道向来不是会大声斥喝他人的人，也因此他那声清冷的声音早是让晁玫回过神来、心也凉了半截：“既然你要这么斤斤计较，那么也好……你就考虑考虑让章恕与章理都过继到幼芍房下，这样他们可以改入嫡子的字辈、也无须你来费心是否能够出人头地了。”
如今晁玫这才小闹了一场，便让自己心烦，他也不禁想着其他人是怎么过的？
说实话，冯章理成日的心思往外飘忽也是他不愿见到的事情，但既是有嫡长子冯叙辉开了的前例，冯章理又是个相较冯叙辉这样身分的人而言可以更加无拘无束的庶出子嗣，那么若是冯章理有这个才华也是好的。
且说冯正道满怀怒气离开德正院后，一时间也没有处理公务的心情，便姑且将公事搁着、前往花园走绕。
晁玫的身体微微发颤，良久，才又猛染地抓住了冯章理的双臂，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地说道：“娘自年少时失怙、失恃，是个孤哀子，后来的娘家也是二夫人的周家勉强帮衬，嫁来冯家后便是无依无靠，就连生下了章恕和你，碍于身分的关系也只能称你们为四少爷、小少爷……”
然则眼下，他已是连读书的心情也没了，只能将晁玫搀扶到一旁的椅子旁坐下，接着自己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亲娘眼中绝望的模样。
当朝律令规范不得有平妻，至于纳妾的规矩则因品及各异，依照爵位与品秩而依序递减、至多如亲王也只能有姬妾八人，而如通房丫鬟等没有名分的丫鬟亦有其规范限制，如有超出则会被罚俸，还得散出一大笔钱财遣散妾室、替她们另觅良人。
冯正道身为嫡子，除却因为自家父母便是个表率、又因为个性的缘故并未纳妾，因此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十分陌生，虽也曾耳闻朝上共事的文武官员们因家中妻妾之争而有些状况，但那总归还是别人的家务事、离自己远得很……
只见冯梓容松开了张满了的弓弦，在那瞬间，利箭破空飞出，竟是射破了上一把正中靶心的箭，整整齐齐地将它穿裂！
绑着双环髻的小丫鬟白雅高兴地又跳又叫，一旁也有陪着的婢女百则帮忙拾箭与准备湿帕子让冯梓容擦汗。
冯章理被激得急了，便是趴在桌案上护住了书，连个形式上的“姨娘”称呼都没顾及地大喊着：“娘，别！”
冯章理才要届束发之年，并未能完全猜得通透，但或许他今日再细细想过，便会了解父亲为何如此生气了吧？
冯正道的个性本就不擅长处理女人间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自年少失怙、失恃的晁玫本寄宿在周家就已经很是可怜，本是庶出、又曾长期寄人篱下的状况下，若是能够积极开朗才是难得。
况且若真的冯章理没办法在官场上混出个名堂，乖乖地理个小铺子不也挺好？又或者再让他成为孩子们的启蒙先生也非不成……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冯正道的观点承袭自自个儿父母的观念，是之于这个时代而言、相对开明许多的……冯正道且在心中理了思绪，却又想起方才晁玫屡屡提及冯叙辉从商与商贾不入流之事，这不明摆着拐着弯儿骂冯叙辉也是个难登大雅之堂的人吗？
白雅看到自己被拖下水，便忙道：“百则姊姊可别拉着我进来，我这才初来乍到的，别欺负我什么都不懂，我是不会回话的！”
顶多，便是谁看谁不顺眼、便顺手参他一本姬妾成群罢了！
冯章理咽了口口水，道了声：“是。”便不敢作声，冯正道又看了彷彿失了魂的晁玫一眼，便也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身回去。
说着，未等冯章理有所反应，便是大力地将他推开来，气冲冲地离去。
许久，晁玫才道：“若要你们作成冯家的嫡子、对你们或会是好的，但是我将来可怎么办啊？”
不远处的冯正道眼睛犀利得很，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鼓掌叫好，这也让冯梓容与两位丫鬟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望。“二老爷。”说着，便双双行礼。
冯家长辈起初甚是反对，但看着冯叙辉年纪轻轻便生出的白发便觉不舍，又看他似乎在这方面意外地有天分、还将自己母亲与妻子陪嫁过来的铺子经营得有声有色，便是放了心由他去。
冯正道一面在花园散步走着，偶尔碰到冯府的佣人也没心思回应招呼，直到自己被一阵喝采声吸引住声音时，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声音的来源……
“小姐又中靶眼了！”
咻……
“二老爷，我……”晁玫脑子一时混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而冯章理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也不敢作声。最后冯正道看着冯章理沉声道：“你若当真想好、便来找爹，爹不会阻你行商、但还是得先跟着你大哥学习。”
但是又有谁愿意这样做？人家做了、自己跟着做不就得了？只要不要太过分，一切都还算安好。是以还是有许多大户人家是一轿子又一轿子地将美妾往家里头擡，或者并不将小妾擡进家门、而是蓄养着一堆通房丫鬟，很不欢活。
冯章理看着生母说话的模样，心里头莫名觉得惶恐。
“小姐，奴婢可是签了死契的！”百则简单地提醒了句，又知道这些话冯梓容不爱听，便道：“好啦！就如小姐所说的，拿人钱财、替人服务嘛！所以这也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囉，对吧！白雅！”
当时他兢兢业业于工作、更没多想，而现在只是摇头庆幸着自己并未被美色迷了心窍，家务事相对之下也单纯得多。
“好！”
当自己的妾能够在自己面前直指嫡长子的鼻子嫌弃时，那他这个一家之主也不需要再为了一家和乐或者可怜晁玫平日的模样而一再迁就。
“爹！”冯梓容可没忘记自己是个孩子，虽然每每与丫鬟、佣人们相处时都会忍不住露出些许自己的本性，但若是遇到了煞是精明的冯家人，总会习惯性地自动切换为演员的身分，彻底演绎出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活泼。
“百则，你再这么说我可就不让你跟着了！”冯梓容佯怒道：“你跟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你只是领着冯家的薪俸工作，我劳烦你的事情本质上还是得劳烦的啊！”
晁玫本来便是不善看颜色的人，尤其为了儿子的前途更想是要据理力争……当下也没注意到冯正道的脸色正要变化，又是道：“二老爷，妾身向来没想过要争些什么，就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前途罢了！小少爷如今心性未定，妾身看来还是把这不入流的书给扔了、省得小少爷的心整天跟着大少爷一般在外遛达！”说着，便伸手要拿走桌上的书。
冯章理看着晁玫自始至终都还为了自己与同母兄长着想，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道：“娘，我和四哥永远会是您的儿子，别想多了！”
午后的这时女眷们若非在各自的院子里刺绣、厨房里做点心，便是在花园散步、下棋，冯正道看着来来往往的众人多是面上挂着喜色，便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也就多避着人走。
冯正道看见自己的女儿射艺高超，原先藏纳在
许久，惊魂未定的冯章理才看见自己的亲娘扑簌簌地掉下了泪来，而自己也因此感到鼻酸。
] 冯梓容轻轻地推开了婢女百则的手，道：“我用袖子擦擦便得了，待会射完箭再劳烦你。”冯梓容向来对百则可是客气许多，毕竟她是从周幼芍身旁给点拨过来的婢女、打自己很小的时候便跟在身边的，除却年纪较长以外、也较成熟懂事，自然比起白雅而言也能将她当作平辈看待。
然则纵是如此，冯正道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只是看着儿子已是在商界混出了点名堂，也只好由他去。但方才晁玫那一席话倒是激起了他内心一直未见消失的矛盾，因此虽一开始按着没有发作，但那股隐隐的不满却是越来越盛。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梦想竟会让自己的亲娘落得如此境地，而他也不晓得为什么向来总是十分平静、乃至时时都是面无表情的父亲今日竟然会现出怒色、进而对总是迁就着的妾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百则听了笑道：“小姐，哪有什么劳不劳烦的，奴婢们不就为了侍候您才待在这的吗？”
想当初冯正道纳晁玫为偏室时，自己还是个从七品的小官，当时也没想得多、只当是收留一双碗筷罢了！后来当自己步步高升、十年前还因大哥战死而袭荫升官为詹事府正四品的少詹事时，便开始有同事劝说自己多纳几个妾、给冯家开枝散叶。
“这不就回话了吗！”冯梓容一面吐槽，又是搭箭张弓，紧接着身旁所有的吵闹都彷彿再入不了她的耳中，只觉眼前唯一凝视的目标就是她的一切……
冯章理便这么愣在原地，晌久，这半大的孩子才从红了的眼眶中迸出泪水来……
长期以来因为年少时听从个性强势的母亲训示，加上后来敬重元配周幼芍的缘故，冯正道便没想过要再多纳妾、便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后来晁玫被周幼芍的娘家长辈软硬兼施地送进冯府时，他也因为满心觉得麻烦、加上周幼芍不开心才没有亲近，如今的他被晁玫这么一气，还当真后悔着为什么要迁就着周家长辈擡那么个麻烦进门？纵使那周家是自己发妻的外家、又是外地声势赫赫的名门望族，但送进来的毕竟也只是他们的亲戚、不是周家人，左右当初就该拒绝吧！还惦念着什么对岳丈的孝心呢！糊涂！
晁玫则继续瞪着双眼道：“二老爷可好、没再替自己纳妾添房，但那也表示娘在这冯家也永远是位分最低的奴婢、横竖只比那些佣人们还好些！若你真的为娘着想、也把娘当娘看，就该听娘的话！”
虽然规矩立是立了，但规范范围内却也仅限于从仕的大夫们……又或者说仅限于京官们，再远处的就算想管、也管不着，况且平时公务要往来便已是忙得不可开交，谁还有心情管人家务事？
冯章理不愿自己的母亲受委屈，但又真心对仕途毫无兴趣，一时之间也是支支吾吾，惹得晁玫更加生气：“好、好！若你真要执意去做那些个低贱的工作，娘不阻你！但往后娘就只认章恕一个孩子，你就心安理得地去做冯家的小少爷吧！”
“够了。”冯正道向来不是会大声斥喝他人的人，也因此他那声清冷的声音早是让晁玫回过神来、心也凉了半截：“既然你要这么斤斤计较，那么也好……你就考虑考虑让章恕与章理都过继到幼芍房下，这样他们可以改入嫡子的字辈、也无须你来费心是否能够出人头地了。”
如今晁玫这才小闹了一场，便让自己心烦，他也不禁想着其他人是怎么过的？
说实话，冯章理成日的心思往外飘忽也是他不愿见到的事情，但既是有嫡长子冯叙辉开了的前例，冯章理又是个相较冯叙辉这样身分的人而言可以更加无拘无束的庶出子嗣，那么若是冯章理有这个才华也是好的。
且说冯正道满怀怒气离开德正院后，一时间也没有处理公务的心情，便姑且将公事搁着、前往花园走绕。
晁玫的身体微微发颤，良久，才又猛染地抓住了冯章理的双臂，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地说道：“娘自年少时失怙、失恃，是个孤哀子，后来的娘家也是二夫人的周家勉强帮衬，嫁来冯家后便是无依无靠，就连生下了章恕和你，碍于身分的关系也只能称你们为四少爷、小少爷……”
然则眼下，他已是连读书的心情也没了，只能将晁玫搀扶到一旁的椅子旁坐下，接着自己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亲娘眼中绝望的模样。
当朝律令规范不得有平妻，至于纳妾的规矩则因品及各异，依照爵位与品秩而依序递减、至多如亲王也只能有姬妾八人，而如通房丫鬟等没有名分的丫鬟亦有其规范限制，如有超出则会被罚俸，还得散出一大笔钱财遣散妾室、替她们另觅良人。
冯正道身为嫡子，除却因为自家父母便是个表率、又因为个性的缘故并未纳妾，因此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十分陌生，虽也曾耳闻朝上共事的文武官员们因家中妻妾之争而有些状况，但那总归还是别人的家务事、离自己远得很……
只见冯梓容松开了张满了的弓弦，在那瞬间，利箭破空飞出，竟是射破了上一把正中靶心的箭，整整齐齐地将它穿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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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章理被激得急了，便是趴在桌案上护住了书，连个形式上的“姨娘”称呼都没顾及地大喊着：“娘，别！”
冯章理才要届束发之年，并未能完全猜得通透，但或许他今日再细细想过，便会了解父亲为何如此生气了吧？
冯正道的个性本就不擅长处理女人间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自年少失怙、失恃的晁玫本寄宿在周家就已经很是可怜，本是庶出、又曾长期寄人篱下的状况下，若是能够积极开朗才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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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看到自己被拖下水，便忙道：“百则姊姊可别拉着我进来，我这才初来乍到的，别欺负我什么都不懂，我是不会回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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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章理咽了口口水，道了声：“是。”便不敢作声，冯正道又看了彷彿失了魂的晁玫一眼，便也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身回去。
说着，未等冯章理有所反应，便是大力地将他推开来，气冲冲地离去。
许久，晁玫才道：“若要你们作成冯家的嫡子、对你们或会是好的，但是我将来可怎么办啊？”
不远处的冯正道眼睛犀利得很，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鼓掌叫好，这也让冯梓容与两位丫鬟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望。“二老爷。”说着，便双双行礼。
冯家长辈起初甚是反对，但看着冯叙辉年纪轻轻便生出的白发便觉不舍，又看他似乎在这方面意外地有天分、还将自己母亲与妻子陪嫁过来的铺子经营得有声有色，便是放了心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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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又中靶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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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我……”晁玫脑子一时混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而冯章理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也不敢作声。最后冯正道看着冯章理沉声道：“你若当真想好、便来找爹，爹不会阻你行商、但还是得先跟着你大哥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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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章理看着生母说话的模样，心里头莫名觉得惶恐。
“小姐，奴婢可是签了死契的！”百则简单地提醒了句，又知道这些话冯梓容不爱听，便道：“好啦！就如小姐所说的，拿人钱财、替人服务嘛！所以这也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囉，对吧！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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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则，你再这么说我可就不让你跟着了！”冯梓容佯怒道：“你跟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你只是领着冯家的薪俸工作，我劳烦你的事情本质上还是得劳烦的啊！”
晁玫本来便是不善看颜色的人，尤其为了儿子的前途更想是要据理力争……当下也没注意到冯正道的脸色正要变化，又是道：“二老爷，妾身向来没想过要争些什么，就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前途罢了！小少爷如今心性未定，妾身看来还是把这不入流的书给扔了、省得小少爷的心整天跟着大少爷一般在外遛达！”说着，便伸手要拿走桌上的书。
冯章理看着晁玫自始至终都还为了自己与同母兄长着想，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道：“娘，我和四哥永远会是您的儿子，别想多了！”
午后的这时女眷们若非在各自的院子里刺绣、厨房里做点心，便是在花园散步、下棋，冯正道看着来来往往的众人多是面上挂着喜色，便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也就多避着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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