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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落下,夜色降临。

    久违的暖霞和夕阳,混乱萧条的地段,种满了三色堇的院落,院落里的披着光的西岛宪和两只残疾动物。

    若不是因为那宗谋杀案,西岛宪此人的人生从表面看去简直毫无污点,是想都不用想的前途无量。

    男人一时间被镇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西岛宪冷着脸走下台,手肘戳了戳今井磷的身体叫对方离开。

    西岛宪此时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他不再散发出岁月静好的气质,气场尖锐起来,视线如刃般刺向那男人。

    大黄实在是不配合,他只好暂时作罢。

    “……”

    声音回荡在店内。

    为了不让自己的脑袋生锈,他保持着每天看些书输入东西的习惯。

    男人粗鲁的咒骂声,磷的道歉声。西岛宪分神了一点去听,似乎是因为磷不小心上错酒的缘故。

    下一刻,酒液全数倒在了今井磷的头上,然后顺着他的身体流下来。

    “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拿不到搜查令就逮捕是违法的。”说完,国木田的目光越过电脑上端,看向正躺在沙发上的身影,“喂太宰,你都听到了吧?有没有什么头绪。”

    电话那边,花袋在键盘上的双手一刻不停地敲打着,回复:“可能性很小。”

    “……你像个思春期的少女。”今井磷扶了扶额,有些无语道:“放心吧,这要是在漫画里,你周身的闪光特效就快把我淹死了。”

    周围,除了不愿惹事上身的客人保持沉默和观望外,几个常客开始出声,他们无一不站在西岛宪这边。

    资料显示,西岛宪的学历只到高中。但是令人在意的是,西岛宪从小学到高中的成绩一直十分优异,不仅在高中以极高的绩点顺利结业,还参加了东京大学的入学考试。

    听此,西岛宪有点不可置信地在座椅里回过头,透过门的缝隙看向店内。店内位置有些偏僻的一角,某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出现在了视线里。

    沙发上,太宰治抬手将那本红白相间的《完全自杀手册》从脸上拿了下来,他像刚睡醒一样不是很有精神地叹了口气:“哎……好麻烦……”

    就在他以为今晚也将顺利度过时,某刻,突然,酒吧内和谐的氛围被某桌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

    大黄狗耳朵动了一下,整体没动。

    不远处,听见声音,某个瘫在沙发里的人影微动了动。

    这段时间,江户川乱步跟着社长出差去了。

    不过,应该是在看着这边的。

    台下,经常来这里喝酒的常客开始起哄。西岛宪朝那些人营业般地微笑了下,调整好麦克的高度和座椅的高度,架好吉他清了清嗓子。

    等西岛宪再次

    “今天老板也会来。”今井紧接着补充。

    脑中不自觉闪过那双琥珀色的瞳,太宰动作懈怠地一点点坐起身来,慢悠悠地抬眼问:“谋杀罪……他杀了谁?”

    “啊啊,要是没有磷的话我该怎么办啊。”半闭着眼睛,乖顺地任由对方在他身上增减着什么,西岛宪嘴上好听道。

    似是察觉到了目光,太宰治上身动了动,缓缓抬起头,店内灯光太暗了,看不清对方是怎样的表情。

    和平日里懒懒散散不爱动弹的大黄不同,小黑不仅性格高冷、不让人摸,还经常神出鬼没不见踪影,饿了才回来西岛宪家蹭吃蹭喝,常被西岛宪叹为“蹭吃蹭喝的小没良心”。

    档案显示西岛宪甚至拿到了亚洲第一学府、东京大学的医学专业ffer。

    “不是,是在前两天的雨夜来的那个。”记不得名字了,今井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对方的特征,“身上缠了奇怪的绷带。”

    站在这附近的高处自上而向下地望着,沙色风衣下摆在风中簌簌作响,太宰治将食指关节抵在下巴上,若有所思。

    西岛宪含糊地应了声,开始做上台前的准备工作。几分钟后,实在是看不下去动作慢吞吞的西岛,今井恨铁不成钢地上前将其摁在椅子上,又是给他凹造型又是喷发胶,没一会儿便三下五除二地把西岛宪打理得闪闪发光。

    屋檐上,只有半截尾巴的黑猫安静地蹲坐在高处,挑衅般地微微摇晃着断尾,好像不是很想理会对方。

    打理好后又点了根烟,五分钟后,西岛宪拎着吉他走上台。

    雨期过去了,店内不再冷清。今夜,一从酒吧后门进去,西岛宪就毫不意外地被店内嘈杂的人声包围了。

    一曲又一曲,时间慢慢地流逝着。

    “喂,花袋。”国木田重新拾起电话给好友花袋打去电话,“有没有可能是伪造的档案。”

    “晚上好。”西岛宪认真起来的声音穿透性很强,非常有感染力,“恭喜大家的生命中又多出了今天。”

    某刻,二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东京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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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你们别打架了。”某刻,西岛宪放下书,一脸习以为常地看向正和黑猫对峙的大黄狗,朝它招了招手:“过来,大黄。”

    “查到了,国木田君。www.banweishuwu.com”电话那边,山田花袋窝在被子里说。

    自毁前程这种事情听上去不像是聪明人会干出来的。还是说,只是刚巧在那时露出了马脚呢?

    男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恼羞成怒,刚要发作,后面,今井磷即时把老板喊来了。男人不敢在在这一带里很有威慑力的老板面前造次,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听此,西岛宪顿时受不了般地在喉咙底咽了声,眼底的温度肉眼可见地冷淡下来,厌烦道:“谁?明明家庭和睦还出来找刺激的垃圾还是酒品差到没边的垃圾?”

    声音也降了不止一个八度,与刚刚的温和大相径庭,仿佛淬了一层冰:

    “滚出去。”

    “为什么不去直接逮捕再进行询问呢?”与谢野问。

    然而这份温和却反而助长了男人的嚣张气焰,男人不屑地瞥了台上一眼,转而撬开了那瓶酒,高高举起手臂来。

    一旁,与谢野医生好奇地凑了过来。

    夕阳时分,西岛宪不知去哪里忙碌了一个白天后回到家,此时已经修理完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正支着下巴姿势随意地坐在屋子门前的木质式台上,手边放了几本书。

    文件解压缩成功,二人一同浏览起来。然而渐渐的,他们表情变得愈发复杂难言。

    应该是在读,不然也不会一会儿忍俊不禁,一会儿又微微皱起眉来。

    顿时,四下鸦雀无声,就连那名闹事的男子也短暂地噤声了,看向台上的西岛宪。

    简单的开场白后,今井磷收到信号在后台关掉了酒吧的背景音乐。西岛宪夹好吉他变音夹,左手抚过琴弦,开始了今晚的独奏工作。

    只自己一人时,西岛宪的表情丰富了许多。后面,他又坐回了屋前,右手拄着腮,左手拿着一本翻到一半的书认真地读着,时不时还会抬头看一看院子里依旧在争锋相对的两只动物。

    “这位客人,请不要生气。”这一曲结束,西岛宪用简单的和弦伴奏过度,同时声音温和地出声解围。

    西岛宪没有说话,他脸色渐渐好了一点,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全程没有搭理男人,转身要回台上继续工作。

    “多谢,花袋。”收到资料,正坐在工位电脑前的国木田挂断电话,鼠标移动到传输过来的压缩文件包上。

    “前两天一直在下雨,你腿疼的病又犯了吧?”西岛宪站起身抻了抻腰板,“我用最近在书中学到的中法针灸给你治治……喂别跑啊!”

    不紧不慢地走到后台,同事兼前辈今井磷在看到他后果不其然过来催促,“白痴西岛,快点准备,马上就要到你上台的时间了。”

    侦探社的闹剧结束后,国木田委托好友、拥有黑客异能的山田花袋将和西岛宪相关的更多资料打包发来。

    有些冷清的院落内,三条腿的大黄狗正一脸不爽地盯着西岛宪头顶的屋檐方向,时不时发出些“呜呜”的低吼声。

    台上灯火通明,和台下的昏暗形成了鲜明对比,西岛宪看不清下面的人,当然也就看不清位于更偏僻角落里的太宰先生。

    西岛宪赶紧把脑袋扭回来,坐得端正起来,不再心不在焉地低着头,而是抿起嘴来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沉默了瞬,国木田平静地说服自己:“没什么可奇怪的,高智商犯罪我们见的多了不是吗。”

    见此,西岛宪手臂登下一紧,优美的吉他伴奏声戛然而止,琴弦随之发出了极度不和谐的刺耳声音。接着,他突兀地站起身,把吉他扔在一边。

    “少贫。”今井在眼镜下翻了个白眼,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点弧度,提醒他:“之前的那个先生也来了。”

    与谢野露出了很难理解的表情,“在升学的节点上做出这样的事吗?”

    “要是乱步先生这时侯在就好了。”

    然而这份ffer却被东京大学单方面作废了。原因很简单,西岛宪在当年被检察方告以谋杀罪入狱。后来,他因为当时按照日本法还未成年的缘故被减刑。

    西岛宪一如既往地收拾好自己,背起吉他去“xygen”酒吧工作。

    西岛宪入狱期间,其母失踪,至今仍未有下落。他出狱后也因为案底的缘故难以找到正常的工作,几经辗转后才在如今的“xygen”酒吧暂时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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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被人用酒从头淋到脚,今井也始终在胸前抱着托盘,低着头小声道歉。

    “我由衷地为你感到高兴。”西岛宪的目光投向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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