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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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回到办公室，讨论到一半，下班音乐响了。

    一通急切的电话随之出现——

    这样倒是方便持续且有变化的更新，费茗想。

    陆书勤：“妈！”

    甜橙：【那你加油~早日开文啊仙女，你读者都在微博下嗷嗷待哺呢。】

    陆妈妈看着费茗，惊讶道：“你真是费茗啊？能给我签名……不是，能合影吗？签名我拿着也没用！”

    雯雯家里只有雯雯在，她穿着一身很旧的衣裳，头发都没梳，顶着毛茸茸的脑袋，趴在高高的方桌上写字。

    他以最快的速度做完午休任务过去，到公司的时候，公司的午休还没结束。

    从这里可以知道，他录制的视频是以走访农村为主题，录完一个村换一个村。

    陆书勤：【费茗骆溢！】

    陆书勤无奈地对阿姨说：“我都跟你视频过了，怎么会被骗？”

    阿姨穿着一件中年爆款连衣裙，手里拿了把印着小广告的塑料扇子，陆书勤欲言又止地抓着她手臂，看得出来两人很亲近。

    费茗只能当她是来体验生活的白富美。

    陆书勤：【。】

    网红又问：“你治病了吗？”

    费茗故作严肃：“都几点了？还不回去上班？”

    费茗定的第二天下午去公司看片。

    陆书勤一听，急忙站起来：“我还要去看房子，听老板的。”

    费茗：“很好，会议结束！”

    刘名说：“咱们老板挺好说话的哈？”开班会都没这么快的！

    片子一开始就和费茗看的剧本不一样，不过还是相似的，费茗没放在心上。导演根据实际情况调整剧本不是很合理吗？毕竟这个剧组这么穷。

    网红没进门，站在门外将镜头对准她，问：“你写作业啊？”

    他在梁品工作室干过，编剧的上下班其实很自由，但需要的时候，熬通宵也是有的，所以对晚点下班没什么意见。

    雯雯的父母犹豫一阵后同意了。

    网红公司飞快地行动起来，将那个视频转发到各个平台、推向各个角落。网红则带着助理买了两盒营养品，飞快地奔向雯雯家里。他们遭到了雯雯父母的驱赶，雯雯的家人并不想让他拍雯雯，他说：“我们给雯雯拍视频，要是视频火了，可以在网上给她捐款，让她治病！我们是在做好人好事啊！”

    另外两人也点头，心里顺着费茗的话开始思考。

    费茗：“可以可以。”

    白开没发表意见，只是看着两人，犹豫地问：“那我们回办公室讨论讨论？”

    走出电梯，前台那里杵了一大片人，人群中心是陆书勤和一位陌生阿姨。

    阿姨说话声很大：“你来旅游，结果旅游到一半说找到了工作、不回去了，还让我把猫给你寄来！我还以为你被骗了，在跟我对暗号，我都差点报警了！”

    雯雯抬起头，眼睛里含泪：“我生病了，要死了，他们说不用上了，浪费钱。”

    接下来的剧情，便和费茗看过的剧本完全不一样了。

    *

    甜橙：【对了，民宿那本的选角你有什么建议吗？平台那边说会参考。】

    陆书勤送走母亲，回去上班，半路上收到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她扫了一眼，立即删除。

    有意思的是，这网红带了个助理，却假装自己是一个人、没有团队。

    白开自信地点头：“明白。www.modaoge.com”

    陆书勤：【不去。忙。】

    她三两下把东西装进包里，走出办公室。

    陆书勤小声说：“妈，我们快上班了，你先回去吧。”

    甜橙：【我转达一下吧，不过别抱什么希望。】

    但是，这个视频火了！

    剧本里的两个网红变成了一个，但他带着一个助理，两人在村里录视频。

    原来这个网红早已签了网红孵化公司，这个视频正是他和公司都等待已久的机会！

    片子是粗剪，非常粗糙，配乐都没做，只是将剧情剪出来了。因为片子选角的特殊性，里面很多角色都说着拍摄地的方言，后面还会进行配音。

    这方面他是专业的。他写剧本之前就会分析这些，虽然不会形成书面报告，但他心里有数。

    费茗起身，往外走，快出门时回头：“对了，你们三个人报告交一份就行，不用交三份那么多，也不用急，学会写剧本之前交给我就行。”

    费茗本来不想看。他已经看过剧本，知道剧情，没必要看，但考虑到崔峟是第一次导戏且非专业出身，担心他把握不好审核标准，还是答应了。如果有费茗都觉得不行的地方，那就在送审前剪掉，免得耽误他续命。

    回到办公室，一条微信进来——

    费茗陪老人家拍了几张，对陆书勤说：“送送你妈妈。你也是，哪有旅游到一半留在当地工作的，老人家多担心啊。”

    陆书勤正要答应，外面突然传来费茗的声音：“怎么回事？还不下班？走了走了，下班不积极，吃饭有问题。”

    旁边有人说：“阿姨放心，我们这是正规公司。费茗你知道吧？一个大明星，他开的，绝对不是骗子！”

    雯雯看他一眼，有点警惕，低头继续写。

    除了陆书勤和她母亲，其他人都作鸟兽散。

    他前两天吃完早饭下楼锻炼，在电梯里碰到陆书勤，她显然正准备去上班。

    大家一看，惊道：“费总！”

    居然还有比前两天在小区里碰到陆书勤更神奇的事！

    “咳咳！”费茗故意发出一点动静。

    费茗：“……”行吧，你们真不愧是母女。

    网红回到住处，开始剪当天的视频。他已经发了很多视频，一般是当地的风景和民俗，如果有幸碰到故事，当然要讲故事。而今天，他又有了故事。不过这并不算什么，一路走来，也不是第一次触及别人的喜怒哀乐，他并不把雯雯放在心上。

    更多雯雯的视频被发到网上，这些视频虽然不如第一个视频火爆，但“绝症女孩雯雯”却上了热搜，引起了广泛讨论。

    甜橙：【太太，今天有一笔版权费打过来哦，注意查收一下。】

    众人哗然，惊奇地看着陆书勤。

    网红：“今天星期一，不上课吗？”

    网红说：“我今天来到了某某地某某村……”

    *

    阿姨：“视频也有假的啊！”

    他以前的视频最多几万点赞，这个视频一夜之间就有几十万点赞。

    外面没几个人动，有些人还挺烦费茗的。这刚入职，部门才搭了个框架，一堆事等着处理，倒是想下班啊，这不是工作没处理完吗？

    一周后，孙鹏联系费茗，《好人好事》杀青了！

    雯雯点点头，又摇摇头：“很贵。”

    网红：“谁说的？”

    陆妈妈笑道：“也不是很担心啦，其实我是报了去东北的旅游团，顺路来看她一下。”

    陆书勤：【嗯，收到了。】

    这方言费茗听着倒是亲切。虽然拍摄地不在他老家，但大家同属西南F4，都说西南官话，口音大同小异。

    网红：“啊？”

    雯雯：“我要死了，不去了。”

    费茗在大会议室观看粗剪版《好人好事》，一起看的还有孙鹏和姜婧。崔峟还在继续肝后期，没有来。

    不过这白富美够低调的，全身上下最贵的是那幅眼镜。几千块的眼镜怎么也要配几万的包和大牌服装吧，结果衣服是普通牌子，包也就两三千，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这个小区的房租至少一万，就算她是和人合租，但加上其他花销，他开给她的工资是无论如何都不够用的。

    说完他也不催了，先行走了。

    雯雯没说。

    三人呆住：啊？这么快？你的两点，真就是两点啊。

    网红和他背后的公司高兴疯了

    白开问：“继续吗？”

    费茗看见陆书勤，拿她做榜样：“看看，都跟编剧组的同事学习，准点下班。”

    甜橙：【锁妖塔开机了，要去探班吗？】

    网红在村子里无意中听说了小女孩雯雯生病的事，便多打听了几句，跑到雯雯家里去了。

    网红打开手机录了一下桌上摆着零食的画面，走出雯雯家，说了刚才的情况。

    费茗猜测，应该是陆书勤的母亲。

    直到他走了很久，三人才缓缓回神。

    陆书勤：【没，取材中……】

    费茗当时就惊了：“你住这里？”

    一个主管模样的人给网红下达命令，让他抓紧时间再去拍雯雯更多的视频，公司会给他原先的视频推流，争取扩大影响范围，让他做好直播的准备。

    陆书勤点头：“当然。”

    甜橙：【要开新文了？】

    又过了三天，崔峟说粗剪完成，可以送审，问他要不要先看看。

    甜橙：【[汗]隔壁写耽美的大佬想要他们俩就算了，你这个文铁三角主角团啊，女主人气那么高，总不能选个新人或糊咖吧？到时候撕番不知道撕成什么样。】

    过了两分钟，估摸着他已经进电梯了，很多人开始收拾东西：“走走走，老板都催下班了！”

    网红沉默了一会儿，关了镜头，和助理讨论了一下，把他们身上带的零食和现金送给雯雯。雯雯拒绝了，在双方再三的推拉下，最后她只接受了零食。

    费茗：“……”

    费茗：这才多久？不愧是网大！

    现在看来，还是个任性的白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