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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卫蓁面对着他，也有些手足无措。
卫蓁将药瓶与灯盏搁下，幽幽烛火照亮了他半边身子，她尽量不让他听出自己在害怕，“我可以帮你。”
祁宴经卫蓁提醒后，一直在私下调查祁家的内奸是谁，最后确定在叔父祁旬身上。
溅落在脸上的鲜血，被祁宴修长的手指一点点优雅地擦干净了。他将人头扔到一侧托盘上。
黑夜放大了其他的感官。耳畔边雨声淅淅沥沥，伴有他清浅的呼吸。
卫蓁颈上肌肤感受到他眼睫扑簌了几下，痒极了。
床帐中一片漆黑，只窗外透进来些许月色，卫蓁有夜盲之症，眼前看不见，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尝试了好几次，她额间出了细汗，那人却还是一动不动将她压得死死的。
血溅在少年苍白的面容上，艳丽极了。
那一刻鬼使神差地，她转头看了床上少年一眼。
他手中长剑“铮”地脱鞘而出，霎时寒光一现。
思绪从前世中抽出，一股战栗之感攀爬上卫蓁心头。
有禁军从太子身后走来，双手呈上一叠文书。
祁宴在祁家门前等着，看到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笑着道：“叔父，好久不见。”
他是否避开了太子的发难？
既是莫须有的罪证，便充满了漏洞。
祁宴落后了几步，看着前方那道高大的背影。
这些年来，祁旬与祁老将军一同戍守在边境，这次兄弟二人千里迢迢赶回给太后贺寿。
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这一次来的是太后身边亲信宦官。
少年的呼吸缓绵，带着雨水的寒意。良久，他似乎睁开了眼睛。
院内尸首满地，鲜血横流。太子策着马，看到这一幕，面色一白，缓了一瞬才跨入门槛。
万籁俱寂的夜里，血腥味浓到卫蓁无法入睡。她挑灯下榻，看见少年坐在床榻下一边的角落里，身子微蜷背对着她，仿若在忍受极端的痛苦。
卫蓁一只手抱住他，另一手去关上殿门，她想带他走到床榻边，趔趄地往后退去，可少年全身力量都压下来，卫蓁支撑不住。
卫蓁回到了榻前，少年头靠在床柱边，手捂着胸前的伤口，双目安静地阖着，被唤了几声俱没有反应。
他身前衣袍被血水浸透，衣料颜色变得极深，卫蓁犹豫片刻，指尖探去他的腰腹。
少女的声音溢满了关切，祁宴缓缓睁开了眼眸，看到她那双水眸中倒映出自己的容貌。
那封太子和祁旬往来的信件，写满了二人勾当：祁旬早在暗中收集好罪证，欲于太后寿宴当夜构陷祁家，使得祁家就此覆灭。
卫蓁慢慢下榻，双手摸索着前行，好一会才找到蜡烛。
她最后还是帮他上了药。
她轻轻推搡他，颤抖的声线唤道：“祁宴？”
祁宴垂首看着地上的那颗狰狞的脑袋，“再将副将军祁旬的头颅也包好了，一同给太子殿下送回去。”
刀戟与刀戟碰撞，厮杀声回荡在庭院的上方。
她一时没了力气，放弃了挣扎。
自己的闺房寝殿凭空出现一个外男，场面何其的惊悚，卫蓁若唤姆妈来，必定会惊动外人，她只能先在柜子里找了纱布与剪子，来帮他上药。
他靠在床柱边，手捂着心口，血水从他指缝间涌出，整个人虚弱无比，仿佛琉璃般下一刻便会碎掉。
最后一句话，她是怕他多疑才补上的。
祁宴笑道：“若是臣此前不知太子与臣叔父的谋划，还真要被太子殿下唬了去。臣在今日早些时候，已经将证据呈给了太后。太子殿下说祁家谋逆，不如去问问太后？”
她握紧药瓶，在踏板上跪下，又唤了几声：“祁宴？”
火苗亮起的一瞬间，眼前恢复了光明。
“太子殿下，今夜之事是您一手谋划，实属违背太后与君上的心意，太后得知后震怒不已，让您即刻回去。”
祁宴道：“请他进来。”
卫蓁胸襟前一片潮湿，指尖触碰上去，是血的粘稠触感。
一阵风掠过，青色的帐子飘起，少年与少女一同栽向了床褥。
她害怕前世之事又变成了现实，恐惧命运天定，哪怕她重活一世，也改变不了结局。
王室发难祁家，要的只是一个由头，好让祁宴父子有来无回。
祁宴开口，话音慢条斯理：“这才叫谋逆。太子殿下懂了吗？”
他向来知礼节，礼数得体，若非此刻疼极了，也不会昏迷沉睡了过去。
而后便等来了太子。
其实她分明看到，他在开口问她话时，右手搭上了腰间的匕首。
祁宴道：“臣方才正在管教家中逆臣。不巧叫太子殿下撞见了这一幕。”
他本是欲对她动手的。
他翻身上马，一路往行宫来，至于为何第一个要见的卫蓁，祁宴也说不清。
大抵是她一直派人来询问他的情况，而他也想让她知晓。
殿外追兵赶到，少年问她要不要将他供出去。
祁宴带着人走出了祁家。
祁宴侧过身，让她下榻，动作间牵扯到了身上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少年从昏暗中走出，靴子踏在水里，犹如从黑暗中走出的阎罗杀神，他目光漠然：“谋逆，什么叫谋逆？背君之命，违君之令，这叫谋逆。”
卫蓁哄走了殿外搜查的侍卫。
他面容狰狞，张开口呼喊，祁宴根本懒得去听，手中利刃一下穿破他的喉咙。
太子脸上还沾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喉咙上下不停地滑动，分明是他高高坐于骏马之上，反被眼前人完完全全压制住气势。
一日厮杀搏斗，他又淋雨赶了十几里路特地回来，便是铁人也撑不出。
四下人拔出长剑，皆对准了院中央少年。
轰然一声，侍卫瘫软在地，头颅一路向前滚着，停在了太子马儿的腿边。
她不敢与他对视，道：“卫家在南方有封地有自士兵，我也曾在军营之中帮过处理过伤兵，有包扎的经验。今夜之事我可以全然当作没有看见，我帮了少将军，将军也能否放过我？”
一切要从四个时辰前说起——
梦中人与眼
卫蓁回过神来，一具沉重的身子已经压在了身上。她伸手去推，触手便是少年宽阔的胸膛。
那时卫蓁用力将人推开，下榻奔走到殿门边，她衣襟上沾满了污血，浑身都在颤抖，恐惧地将手搭上了门边。
卫蓁目光落在少年腰间的匕首上，害怕他会以刀剑相逼，向他再三保证不会将他供出去。
罪证是真是假，其实根本无所谓。
卫蓁胸口上下起伏，长发披散在肩，仰头问道：“你还好吗？身前的伤要不要紧？”
或许是动了恻隐之心，又或者念在他是自己阿弟好友的份上。她替他瞒下了一切。
似乎前世也是这般：他没有预兆地从殿外闯入。雨一直在下，她不知发生了何事，仓皇地望着他，询问他情况，却不知晓他一路避开侍卫追杀，已是精疲力尽，就这样栽倒在了她身上，带着她一同跌入帐中。
这过去的五天，祁宴已寻到了应对方法，搜到了能自证清白的证据。
“祁宴？”卫蓁被他搂在怀里，又唤了一遍。
少年抬起头，眼中满是疏离与戒备。
他翻遍了屋内所有柜子，也只能找到纱布和剪子，最后用水简单擦洗了一下伤口。
太子握紧缰绳，手心勒出一道血痕。
太子：“你……”
在搜查的侍卫离去后，祁宴忍着痛起身想要离开，然他浑身浴血，身负重伤，每走一步都犹如走在刀尖上，寸步难行。
前世好似也有这一幕——
他与她靠得极近，那温热的气息落满了她的脖颈。www.tingran.me
他的状态实在不好，脸颊苍白，额头半垂着倒在她颈窝之中，鸦发上沾满潮湿雨珠，全身犹如在雨水中浸泡过一般。
身侧护卫递来羽箭，祁宴接过长弓，对准祁旬后背时，眼前浮现起的是北地烈日下，叔父教自己策马时的笑容。
月色从窗户漏入，光影如同水流在帐子上行走。
他说要借她的屋子待一晚上。
竹帘缝隙间涌入寒风，少年靠在她身上，水珠顺着单薄的衣袍滑落，接连不断地砸在地上。www.yimei.me
祁旬到底也是沙场之上杀敌多年的将军，刹那间意识到不对，回过头来高呼一声，他的人马从四边涌出，与祁家的侍卫搏杀在一块。
祁旬大笑，下马轻拍祁宴的肩膀，揽着他一同入内。
少女目光迷茫，手掌微抬搭上了他的腹部，轻声：“少将军，我有些看不清。”
祁宴看着卫蓁，忍着剧痛道：“我无事，祁家也无事，眼下身上只是受了些许伤，并无什么大碍。”
“来人——”太子身后人展臂，齐齐亮起长箭。
一行人在午后到了京都。
“祁宴，你醒了？”
大雨如洪水倾泻而下。天色阴沉沉的，仿佛破开一个口子。
太子拿起最上头的一张纸，道：“祁家叛国，与敌国勾结，罪行罄竹难书，这上面的一条条罪状，祁宴你可认？”
料理这些不成气候的反贼花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没关系，祁旬终究还是被押送到了祁宴身前。
在所有人未曾料到的情况下，那剑斩向手捧文书的侍卫。鲜血四溅而出，洒满了众人的衣袍。
那头颅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祁宴，满是不可置信与惶恐。
] 只是卫蓁面对着他，也有些手足无措。
卫蓁将药瓶与灯盏搁下，幽幽烛火照亮了他半边身子，她尽量不让他听出自己在害怕，“我可以帮你。”
祁宴经卫蓁提醒后，一直在私下调查祁家的内奸是谁，最后确定在叔父祁旬身上。
溅落在脸上的鲜血，被祁宴修长的手指一点点优雅地擦干净了。他将人头扔到一侧托盘上。
黑夜放大了其他的感官。耳畔边雨声淅淅沥沥，伴有他清浅的呼吸。
卫蓁颈上肌肤感受到他眼睫扑簌了几下，痒极了。
床帐中一片漆黑，只窗外透进来些许月色，卫蓁有夜盲之症，眼前看不见，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尝试了好几次，她额间出了细汗，那人却还是一动不动将她压得死死的。
血溅在少年苍白的面容上，艳丽极了。
那一刻鬼使神差地，她转头看了床上少年一眼。
他手中长剑“铮”地脱鞘而出，霎时寒光一现。
思绪从前世中抽出，一股战栗之感攀爬上卫蓁心头。
有禁军从太子身后走来，双手呈上一叠文书。
祁宴在祁家门前等着，看到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笑着道：“叔父，好久不见。”
他是否避开了太子的发难？
既是莫须有的罪证，便充满了漏洞。
祁宴落后了几步，看着前方那道高大的背影。
这些年来，祁旬与祁老将军一同戍守在边境，这次兄弟二人千里迢迢赶回给太后贺寿。
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这一次来的是太后身边亲信宦官。
少年的呼吸缓绵，带着雨水的寒意。良久，他似乎睁开了眼睛。
院内尸首满地，鲜血横流。太子策着马，看到这一幕，面色一白，缓了一瞬才跨入门槛。
万籁俱寂的夜里，血腥味浓到卫蓁无法入睡。她挑灯下榻，看见少年坐在床榻下一边的角落里，身子微蜷背对着她，仿若在忍受极端的痛苦。
卫蓁一只手抱住他，另一手去关上殿门，她想带他走到床榻边，趔趄地往后退去，可少年全身力量都压下来，卫蓁支撑不住。
卫蓁回到了榻前，少年头靠在床柱边，手捂着胸前的伤口，双目安静地阖着，被唤了几声俱没有反应。
他身前衣袍被血水浸透，衣料颜色变得极深，卫蓁犹豫片刻，指尖探去他的腰腹。
少女的声音溢满了关切，祁宴缓缓睁开了眼眸，看到她那双水眸中倒映出自己的容貌。
那封太子和祁旬往来的信件，写满了二人勾当：祁旬早在暗中收集好罪证，欲于太后寿宴当夜构陷祁家，使得祁家就此覆灭。
卫蓁慢慢下榻，双手摸索着前行，好一会才找到蜡烛。
她最后还是帮他上了药。
她轻轻推搡他，颤抖的声线唤道：“祁宴？”
祁宴垂首看着地上的那颗狰狞的脑袋，“再将副将军祁旬的头颅也包好了，一同给太子殿下送回去。”
刀戟与刀戟碰撞，厮杀声回荡在庭院的上方。
她一时没了力气，放弃了挣扎。
自己的闺房寝殿凭空出现一个外男，场面何其的惊悚，卫蓁若唤姆妈来，必定会惊动外人，她只能先在柜子里找了纱布与剪子，来帮他上药。
他靠在床柱边，手捂着心口，血水从他指缝间涌出，整个人虚弱无比，仿佛琉璃般下一刻便会碎掉。
最后一句话，她是怕他多疑才补上的。
祁宴笑道：“若是臣此前不知太子与臣叔父的谋划，还真要被太子殿下唬了去。臣在今日早些时候，已经将证据呈给了太后。太子殿下说祁家谋逆，不如去问问太后？”
她握紧药瓶，在踏板上跪下，又唤了几声：“祁宴？”
火苗亮起的一瞬间，眼前恢复了光明。
“太子殿下，今夜之事是您一手谋划，实属违背太后与君上的心意，太后得知后震怒不已，让您即刻回去。”
祁宴道：“请他进来。”
卫蓁胸襟前一片潮湿，指尖触碰上去，是血的粘稠触感。
一阵风掠过，青色的帐子飘起，少年与少女一同栽向了床褥。
她害怕前世之事又变成了现实，恐惧命运天定，哪怕她重活一世，也改变不了结局。
王室发难祁家，要的只是一个由头，好让祁宴父子有来无回。
祁宴开口，话音慢条斯理：“这才叫谋逆。太子殿下懂了吗？”
他向来知礼节，礼数得体，若非此刻疼极了，也不会昏迷沉睡了过去。
而后便等来了太子。
其实她分明看到，他在开口问她话时，右手搭上了腰间的匕首。
祁宴道：“臣方才正在管教家中逆臣。不巧叫太子殿下撞见了这一幕。”
他本是欲对她动手的。
他翻身上马，一路往行宫来，至于为何第一个要见的卫蓁，祁宴也说不清。
大抵是她一直派人来询问他的情况，而他也想让她知晓。
殿外追兵赶到，少年问她要不要将他供出去。
祁宴带着人走出了祁家。
祁宴侧过身，让她下榻，动作间牵扯到了身上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少年从昏暗中走出，靴子踏在水里，犹如从黑暗中走出的阎罗杀神，他目光漠然：“谋逆，什么叫谋逆？背君之命，违君之令，这叫谋逆。”
卫蓁哄走了殿外搜查的侍卫。
他面容狰狞，张开口呼喊，祁宴根本懒得去听，手中利刃一下穿破他的喉咙。
太子脸上还沾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喉咙上下不停地滑动，分明是他高高坐于骏马之上，反被眼前人完完全全压制住气势。
一日厮杀搏斗，他又淋雨赶了十几里路特地回来，便是铁人也撑不出。
四下人拔出长剑，皆对准了院中央少年。
轰然一声，侍卫瘫软在地，头颅一路向前滚着，停在了太子马儿的腿边。
她不敢与他对视，道：“卫家在南方有封地有自士兵，我也曾在军营之中帮过处理过伤兵，有包扎的经验。今夜之事我可以全然当作没有看见，我帮了少将军，将军也能否放过我？”
一切要从四个时辰前说起——
梦中人与眼
卫蓁回过神来，一具沉重的身子已经压在了身上。她伸手去推，触手便是少年宽阔的胸膛。
那时卫蓁用力将人推开，下榻奔走到殿门边，她衣襟上沾满了污血，浑身都在颤抖，恐惧地将手搭上了门边。
卫蓁目光落在少年腰间的匕首上，害怕他会以刀剑相逼，向他再三保证不会将他供出去。
罪证是真是假，其实根本无所谓。
卫蓁胸口上下起伏，长发披散在肩，仰头问道：“你还好吗？身前的伤要不要紧？”
或许是动了恻隐之心，又或者念在他是自己阿弟好友的份上。她替他瞒下了一切。
似乎前世也是这般：他没有预兆地从殿外闯入。雨一直在下，她不知发生了何事，仓皇地望着他，询问他情况，却不知晓他一路避开侍卫追杀，已是精疲力尽，就这样栽倒在了她身上，带着她一同跌入帐中。
这过去的五天，祁宴已寻到了应对方法，搜到了能自证清白的证据。
“祁宴？”卫蓁被他搂在怀里，又唤了一遍。
少年抬起头，眼中满是疏离与戒备。
他翻遍了屋内所有柜子，也只能找到纱布和剪子，最后用水简单擦洗了一下伤口。
太子握紧缰绳，手心勒出一道血痕。
太子：“你……”
在搜查的侍卫离去后，祁宴忍着痛起身想要离开，然他浑身浴血，身负重伤，每走一步都犹如走在刀尖上，寸步难行。
前世好似也有这一幕——
他与她靠得极近，那温热的气息落满了她的脖颈。www.tingran.me
他的状态实在不好，脸颊苍白，额头半垂着倒在她颈窝之中，鸦发上沾满潮湿雨珠，全身犹如在雨水中浸泡过一般。
身侧护卫递来羽箭，祁宴接过长弓，对准祁旬后背时，眼前浮现起的是北地烈日下，叔父教自己策马时的笑容。
月色从窗户漏入，光影如同水流在帐子上行走。
他说要借她的屋子待一晚上。
竹帘缝隙间涌入寒风，少年靠在她身上，水珠顺着单薄的衣袍滑落，接连不断地砸在地上。www.yimei.me
祁旬到底也是沙场之上杀敌多年的将军，刹那间意识到不对，回过头来高呼一声，他的人马从四边涌出，与祁家的侍卫搏杀在一块。
祁旬大笑，下马轻拍祁宴的肩膀，揽着他一同入内。
少女目光迷茫，手掌微抬搭上了他的腹部，轻声：“少将军，我有些看不清。”
祁宴看着卫蓁，忍着剧痛道：“我无事，祁家也无事，眼下身上只是受了些许伤，并无什么大碍。”
“来人——”太子身后人展臂，齐齐亮起长箭。
一行人在午后到了京都。
“祁宴，你醒了？”
大雨如洪水倾泻而下。天色阴沉沉的，仿佛破开一个口子。
太子拿起最上头的一张纸，道：“祁家叛国，与敌国勾结，罪行罄竹难书，这上面的一条条罪状，祁宴你可认？”
料理这些不成气候的反贼花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没关系，祁旬终究还是被押送到了祁宴身前。
在所有人未曾料到的情况下，那剑斩向手捧文书的侍卫。鲜血四溅而出，洒满了众人的衣袍。
那头颅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祁宴，满是不可置信与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