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色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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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西大人也是为了雪牙鱼而来？”他身上一股酒气。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安排的房间正好对着雪牙湖，白天的雪牙湖看着虽然称得上辽阔，但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苏瓷兴致寥寥，只等湖边灯光亮起再前去夜钓。

    “提拉小姐看起来也不喜欢他？”苏瓷看出了提拉的犹豫，她面上不显，心里却将这番话记下。

    肥皂很快化在里面，银杯开始涌动起泡沫。www.cuiyun.me

    “按理说，我不该扫妮西大人的兴致，但是杰米这个人总是不着调，醉汉说的话，以您的聪慧自然也知道，应当是不该信的。”

    这话听着，杰米像是和提拉很熟络，不过，苏瓷也只信了三分，杰米看着知道内情，分享也坦荡，但头顶着的标签却是［螳螂捕蝉］。

    和斯科利说的出入不大，里面甚至附赠了一些传说故事，苏瓷都认真看了一遍，这些传说年代都比较久，倒是有人说曾经真的见过雪牙鱼，并且描述的很详细，但是真是假就无从判断。

    泡沫虫逃得很快，提拉就算只抓了一半看起来也很满意。“这样就够你一晚上了。”

    “我姐姐，她早已远嫁去了邻郡，母亲倒是很热情，不过因为传闻的事，她不信雪牙鱼的传说，若是您见了她，请别见怪，母亲或许会说些冒犯您的话。”

    他想捕，苏

    “还未见过提拉小姐的哥哥姐姐呢。”苏瓷有意引导她，“也未见过斯科利夫人，真是太失礼了。”

    苏瓷自然地接过，她对候在门口的提拉点头致意。www.fuhua.me

    苏瓷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不出所料，杰米继续说道，“镇长的新闻里，可并没有记载杰米·福伦的名字。”

    提拉显得轻车熟路，她每一步都踩得很稳，苏瓷跟着她的路线，几乎避过了所有不平或有暗坑的地方。

    只是苏瓷暂且还想不通，妮西到底有什么是需要这对父女警惕的呢？

    浓重的雾几乎凝如实质，湖边的能见度变得很低，就算每人都带了烛台，也只能照亮很有限的距离，如果不是湖灯照耀，连湖中动静都看不见。

    钓客们都很熟悉流程，当雾气浓重，夜色蔓延时，就自寻了些地方钓起来，苏瓷观察了一下，大多数都围聚着湖灯。

    “大人真是…”杰米语调总算没有了刚才的轻浮，他一双眼睛紧盯着苏瓷，就像盯着一条钓来的鱼。“那丫头行事总是藏一半，难怪别人不信她。”

    “好啦，我的任务就结束啦，祝您晚上玩得愉快。”提拉俏皮地眨了眨眼，挥手向她道别。

    烛火自从离开洞穴后就不再出现奇异的幽香，但天色渐晚湖边雾气弥漫时，这种香味又开始蠢蠢欲动。苏瓷拿起它，收拾好了东西往外走。

    她原来想着探探今夜湖边如何再做打算，明日再去找杰米完善她对剧情的打算。

    斯科利微不可察地松了神色，“大人看来没有事先了解，泡沫虫是雪牙镇边一个洞穴中生存的虫子，很适合做雪牙鱼或者乌鱼饵。”

    “泡沫虫动作很快。”提拉显得心情不错，“但是抓起来不难，只需要小心就好。”

    苏瓷在镇上独自逛了一圈，用一枚银币和商贩交换了一本册子，此时天色已晚，苏瓷去斯科利先生安排的旅馆歇了歇脚。

    苏瓷面带微笑，看似宾主尽欢。

    苏瓷心中叹息，杰米自然不可能是路人甲，但是苏瓷摸不清楚情况的时候并不想和他在斯科利夫人在场的情况下聊什么。

    苏瓷虽没和他搭话，他有着很显眼的酒糟鼻，蓬乱的卷发遮住了他的眼睛，面上泛红，她心中已猜到了这人的身份，直到看见他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囊里的酒，更加确认。

    泡沫虫所在的山洞里水汽很重，明明离镇子不远，气候差不到哪里去，却在山洞内飘着不知何处而来的雾，苏瓷只当是故事需要。

    “斯科利先生倒是很热衷，我以为斯科利夫人也是追求永葆青春的一员。”苏瓷眼睛闪了闪。

    …

    是的，肥皂。

    提拉也没解释，她用银制小夹仔细又迅速地从未破裂的饱满泡沫里夹出像水滴一样的东西，泡沫团随着她的动作很快消失，“水滴”居然被她夹了出来。

    苏瓷有样学样，也找了个就近的湖灯，很快她就知道了为什么。

    在提拉抓虫的时候，苏瓷没有打扰她，不过，在她们往回走的时候，她倒是很乐意套些消息。

    “有您这话我就放心啦！”她开心地抿嘴笑，她将银杯从篮子里拿出来递给苏瓷，又多拿了一个银质鱼钩。

    这人就是那个传闻中看见雪牙鱼的镇民，杰米。

    没有剧情的时间过得很快，天色很快黯淡下来，湖边开始聚集起了人群，点灯人爬上湖边高柱，点起了湖灯。

    “各位，夜深雾重，大家注意烛火，提前祝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玩得高兴。”斯科利先生说完，就离开了湖边。

    斯科利夫人同样端着一盏烛台，她与斯科利先生都没拿钓具，苏瓷离得很远，也没刻意躲着，斯科利先生环视一圈，特意对着她的方向微笑致意。

    但即使是银钩，也很难保证它不会逃走，因此每隔一段时间都必须检查一下鱼饵的状况。

    即便如此，除了周围一米，之外的其他钓客苏瓷也看不清。

    直到走到一处，提拉侧耳静听，很快在一处石璧之上找到了贴着石壁流动的一处水流，她用银质的小杯接了一杯子，随后把肥皂碎放进去搅了搅。

    苏瓷明白斯科利这么殷切地推荐提拉是为了监视她的行动，也算是知道了提拉为什么需要假装一副仰慕她的少女模样。

    “妮西大人，小心脚下。”

    “我想斯科利先生不必为客源担心。”苏瓷安慰她，“斯科利先生将雪牙镇规划的很好，就算传说是假的，我想也足够吸引住客人。”

    “杰米先生似乎有别的话要说。”她笑了笑。

    肥皂制造的泡沫团在石壁上附着着，透明的水滴将其撑出一个形状来，有蓄积的水滴从泡沫中滴落，泡沫就很快破裂着消失。

    苏瓷来湖边之前脱下了醒目的红色斗篷，就是不想被人打扰，但即便她自己勾好了鱼饵，目不斜视，摆明了一副不想搭话的模样，杰米还是凑了上来。

    比如，里面记载说雪牙鱼通身洁白如雪，无鳞，周身有荧光，而牙齿却乌黑如铁。

    “大人，我女儿提拉是捕虫的好手，如果有她帮助您，想来您也不会因为鱼饵不佳而错失今夜的乐趣。”

    苏瓷看向他，知道斯科利很乐意为她解惑。

    “至今虽然确实没有人见过雪牙鱼，但是在雪牙镇有关它的传说却不少。”斯科利解释道。

    册子是专门为游客做出的夜钓注意事项。

    “不过，父亲说，无论是真是假，能吸引来客人就是好的。母亲也同意这话，所以，母亲虽说不信，但实际上，每日晚上的夜钓就是母亲来看着的。”

    和苏瓷一样围着同一个湖灯的人只有一个，那人看着不像钓客，没有带鱼竿，却也带着一个银杯。

    “母亲是不相信杰米，您应该知道吧？杰米就是传闻中的那个醉酒镇民，他是数一数二的懒汉，曾经闹出过很大的笑话。”提拉说着，踌躇着没有说下去。

    不知真假但苏瓷看得津津有味。

    “妮西大人，这烛台需要保持火光不灭。”斯科利神色轻松。

    苏瓷原本以为提拉擅长捕捉泡沫虫是托辞，却没想到斯科利真的没让人相陪，而提拉确实看着富有经验。

    “原来如此。”苏瓷点头，仔细盯着斯科利的表情，“那么，有个问题想请教您，泡沫虫又是…？”

    苏瓷没急着接话，等着她的后文。

    因着是白天，苏瓷刚想伸手掐灭烛火，却被斯科利伸手护住。

    一股奇异的香味从苏瓷手里举着的烛台环绕在山洞里，提拉换了身简便的衣服，倒是显露出了她与初见时不同的一面。

    苏瓷将鱼钩换成了银制的，册子上说泡沫虫只有在碰到银器时才会显出原形，一旦脱离就会拟态为水滴。

    但可惜提拉脑门上顶着的［谎话连篇］永远那样显眼。

    不过，杰米既然在这里，那就是送到门口的线索，她对着他礼貌一笑，“杰米先生，我是为了游玩而来，如果能像您一样有幸见到，那再好不过。”

    雪牙湖的湖灯燃得不旺，而她今日未见的斯科利夫人此时正与斯科利先生站在一起。

    苏瓷看不懂她的做法，但没有提问，她能感觉到她泼出的水里并不是普通的泡沫和肥皂水，但她并没有找到虫子在哪。

    …

    “乌鱼总是成群出现，毒性极强，如果灯火没有灭过，它们便会惧怕，如果灯火灭过又燃，乌鱼群将会找时机报复杀害同伴的人。”

    “哎呀，哎呀！妮西大人竟然听说过小人的名字！”他的眼里流出精芒，“不过，您是从哪得知的呢？”

    “例如，钓饵需要使用泡沫虫，夜晚用湖中乌鱼油做灯，乌鱼闻到同类的气味，就会惧怕，但是乌鱼是雪牙鱼的食物，发出的光能吸引雪牙鱼。”

    那水滴一样的东西碰到银夹也不再维持伪装的样子，一根细细的白线显现出来，就贯穿在水滴样小虫的中心，它蠕动着，但被提拉放进银杯里。

    提拉来不及解释，将银杯里的水洒在石壁上。

    提拉拎着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一块微微发黄的肥皂碎。

    苏瓷确认过没什么东西遗漏，就在旅馆内闭目休息。

    “您看，就算我没有见到雪牙鱼，这趟旅行我也不虚此行。”苏瓷把自己作为例子，倒让提拉忍俊不禁。

    苏瓷端着烛台，提拉没让她尝试，而是动作很迅速地抓了半个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