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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浑身肮脏的陌生男子闯进来。
宝珍吓了一跳，正要大叫，男人踉跄冲过来，手臂勒住她脆弱的脖子，手掌死死捂住她的口鼻，挟持住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女孩。
耳边是男人温和的嗓音。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男人过来？”
其中一人扫了眼，还是没信，他们搜完船舱，一把掀开船尾的布帘，宝珍心头咯噔，跟了上去，还未走近，她听到砰砰砰的枪声。
十年前，夜晚，东珠市的埠水湾码头。
“在想什么？”
沈肄南垂眸瞟了眼蜿蜒在他唇边的细长发丝，“没事了。”
宝珍喉咙发哽，颤抖着细声细气问：“……你，你还在吗？”
子弹掉在地上，血淋淋的一颗，男人用酒精消毒，做了简单处理，最后用纱布缠上。处理完身上的伤，他就保持这样的姿势，靠坐在那休息，再也没对宝珍多说一句废话。
海风温柔地吹拂，咸湿的气味若隐若现，更多是沈肄南身上自带的气息，干净，清冽，当然，还有落在腰间的那只手臂，不是暧昧的圈拥，是虚掩的绅士手。
“陪你走一段还是没问题的。”
“酒精、打火机，纱布，有吗？”
声音颤颤巍巍，一看就不对劲。
“嗯嗯！”她意犹未尽地点评：“这家好吃。”
宝珍也没有管他，她巴不得这个很危险的人赶紧离开。幸好，她现在十岁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阿婆阿爷也注重她的隐私，平时不会贸然进来，因而没有发现他。
她的小房间，除开藏了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并没有别的区别，他整日就像一座雕塑一样，不吃不喝，脏兮兮让人无法窥视真容。
“大嫂开着摩托艇带南爷出海了。”
宝珍闻到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应了声，耳边是男人压抑地、难耐的痛苦喘息，外面隐隐有急促的脚步声，隔壁渔船传来动静。
这一带是渔民的根据地，整排的渔船又老又破，鳞次栉比，历时三天出海捕鱼，终于在今日下午三点归来，一靠岸，每家每户坐在船舱里分装鱼类，一箱箱送到岸上卖给散户或餐馆老板。
身后的男子压低声音附在宝珍耳边，“我会躲起来，而你不许告诉其他人，否则，我杀了你！”
“走一走，消食？”
“……有。”
野仔不知道沈肄南和钟娅歆那边的情况，他老老实实候在海滩边，坎泰过来时只看到他一个人。www.mengyou.me
“我会在你这里躲一阵，过段时间自然会离开，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漆黑的苍穹下挂着漫天繁星，海边吹来徐徐凉风，层层推进的白色浪花裹挟着金色沙滩，勾勒出一幅静谧唯美的画面。
夜里，他靠坐在手工坐的小木凳上，长腿无处安抚，手掌死死摁住流血不止的腹部，脸色白得吓人，眼神冷冰冰地盯着贴墙站立的女孩。
一个是大哥的女人，一个是谢家二把手，怎么看都不是该牵扯到一块的人。
在她的脚上流下蜿蜒的痕迹。
钟娅歆没什么心眼子，满口答应？
钟娅歆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见野仔和坎泰都没有多问，稍稍松了口气，她笨，学几十遍还是不会的事绝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沈肄南问：“怎么了？”
“那你的脚可以吗？”
“——咚”
野仔赶紧把手杖递上。
“我感觉你好像我的阿婆阿爷。”她笑道：“他们以前也常常这样说。”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这条船里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啊？没有啊。”
身后的野仔识趣，让坎泰跟着，他转身去药店。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男人过来？！”
坎泰知道的内幕不如野仔多，但没有多问，闭嘴和他一起等人回来。
“吃饱了？”
宝珍早上吃得少，中午没怎么吃，到晚上突然胃口大开，吃了两份牛排一份意大利面一份法式龙虾浓汤外带两块奶酪舒芙蕾，最后以水果沙拉结束。
“那我们以后常来。”
“……是，是鱼腥味。有些鱼在捕捞的过程中会出现不同层度的损坏。”
船头冒出一声闷响，宝珍下意识抬头，以为是阿婆阿爷回来了，起身，笑嘻嘻喊了句，眼前黑黝黝的布帘掀开，一股血腥味混杂在鱼腥里，气味更难闻。www.cuier.me
二十分钟后，坎泰看到一辆摩托艇停在岸边，从上面下来一男一女，皆是浑身湿透还在滴水。
果然，男人就是碍事，害她怎么也学不会。
静谧的室内，宝珍听到刀割血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她死死咬着唇，架不住心里实在好奇，悄悄转身偷偷望过去。
壮汉们没有被忽悠，大步往里走，四处搜罗。
她啊了声，朝背后的沈肄南伸耳朵，拔高声音问：“你说什么？”
沈肄南轻轻笑了，问她接下来什么打算？宝珍靠着椅子，摸了摸吃撑的肚子，玩是不能玩了，否则胃疼。
“别出声，听见没！”
——卖花抽取佣金。
摩托艇疾驰在海面上，两侧是划开的白色浪纹，声音有些大，钟娅歆听不太真切。
“好啊！”
他一怔，玩摩托艇会这样？
脸上脏兮兮的男人抿直唇，一双眼睛麻木无光，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他面无表情地挖出子弹，血肉模糊，鲜血簌簌。
“噢。”她又说：“沈生，玩完这局我们就——”
…
宝珍背脊发麻，一股凉意从脚底蹿起，她垂眸，颤巍巍地看过去，正巧对上水中男人的视线。
一直到晚上九点，人才渐渐少下来。
宝珍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心想，他不疼吗？
“还难受？要不要吃点消食片？”
东珠有一户玫瑰大亨，栽了四个山头的玫瑰，品质上乘的空运到海外销售给富贵人家，遗留的再分类给花店、食品厂、香水厂，最后剩下的招些临时工人，让他们拿
阿婆阿爷在岸上跟春仔餐馆的老板拉扯小本买卖赚不了几个钱，实在不能再压价，年仅十岁的宝珍坐在一艘船里，借着昏黄的油灯，埋头清理剩下品质不太好的鱼虾。
落日的最后一点橘红余晖被夜幕取代，远处的瞭望灯塔打开，照着这方幽蓝的海面。
八点半，两人就近用了顿晚餐。
她把这归咎于身后多了一个人。
碰到转弯，钟娅歆没压住，又把人带水里了。
她先跑到船头，悄悄掀开布帘，偷看那些逐渐走远的人，然后折回来，站在细尖的船尾，打量黝黑的水底，没有吐水泡的咕噜声，只有一点点弥漫出来的血渍，像一滴热油融入水中，又在表面浅浅浮了一层。
男人松手，环顾一周，最后掀开船尾的布帘，宝珍听见‘咚’地一声落水，下一秒，船头的布帘被人大力掀开，三个人高马大、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壮汉走进来。
“南爷呢？”
她像个鹌鹑，贴着墙往旁边挪了两步，飞快打开门，跑到客厅翻出东西，又悄悄跑回屋子，把门拧死。
“好。”
钟娅歆淌着海水，苦皱一张脸，轻轻揉着肚子，“今晚吃太多了。”
宝珍心底泪流满面。
神神秘秘的。
这是拿他当长辈了。
她掰着日子数，盼着人离开，但是数来数去，时间就是过得好慢，而在这期间，宝珍背着阿婆阿爷悄悄接了一个小活。
她觉得腰部那一圈发热的烫，一而再再而三扰乱心神。
宝珍指了指其中一个篮筐，里面装满鱼身血红的废弃鱼。
宝珍递给他，男人接过放在旁边的小桌上，一把拽下身上的衣服，吓得小女孩非礼勿视立马转过去面对墙壁。
她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瞒着阿婆阿爷把一个危险的人带回家，藏进自己狭小的房间。
他没有搭理，先用酒精给腹部的枪伤消毒，再摸出随身带的小刀架在打火机上反复杀菌，然后对着伤口剜下。
轻轻的哗啦声，一只冷白且布有青筋的手臂从水底冒出来，攥住她纤细的脚踝，海水混着鲜血，似调过后的颜料。
钟娅歆又试了几次，尽管耳边是耐心且温和的指导，没有半丝生气的腔调，但她就是频频出错，甚至越到后面越手忙脚乱。
“以后三餐按时吃。”沈肄南看着身边瘦小的姑娘，“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宝珍对后面毫不知情，“不用这么麻烦，多走走就好了。”
宝珍忐忑地躲在布帘背后，过了两分钟，他们没看到任何动静，这才罢手，别好枪大步离开。
几人虎视眈眈盯着宝珍，她惊魂未定，彼时扶着船壁，视线从他们身上划过，咽了咽唾沫，“没有。”
那些来头不小的人竟站在船尾，拔出别在腰后的枪支，呈半包围式对着水底开枪，枪声骇人，惊得周围渔船里的人躲起来偷看，在看到冒着热烟的手枪后，吓得立马钻回去，生怕知道些什么就被灭口。
冷漠的、不留情面的威胁。
宝珍连连点头，只要他不伤害她的家人就行。
男人沉默片刻，因这一句话，遥远的记忆袭来，一段久到泛黄的影像在脑海浮现。
宝珍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眼泪横流，忙不迭点头。
钟娅歆看了他几秒，既没点头，又没说话。
] 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浑身肮脏的陌生男子闯进来。
宝珍吓了一跳，正要大叫，男人踉跄冲过来，手臂勒住她脆弱的脖子，手掌死死捂住她的口鼻，挟持住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女孩。
耳边是男人温和的嗓音。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男人过来？”
其中一人扫了眼，还是没信，他们搜完船舱，一把掀开船尾的布帘，宝珍心头咯噔，跟了上去，还未走近，她听到砰砰砰的枪声。
十年前，夜晚，东珠市的埠水湾码头。
“在想什么？”
沈肄南垂眸瞟了眼蜿蜒在他唇边的细长发丝，“没事了。”
宝珍喉咙发哽，颤抖着细声细气问：“……你，你还在吗？”
子弹掉在地上，血淋淋的一颗，男人用酒精消毒，做了简单处理，最后用纱布缠上。处理完身上的伤，他就保持这样的姿势，靠坐在那休息，再也没对宝珍多说一句废话。
海风温柔地吹拂，咸湿的气味若隐若现，更多是沈肄南身上自带的气息，干净，清冽，当然，还有落在腰间的那只手臂，不是暧昧的圈拥，是虚掩的绅士手。
“陪你走一段还是没问题的。”
“酒精、打火机，纱布，有吗？”
声音颤颤巍巍，一看就不对劲。
“嗯嗯！”她意犹未尽地点评：“这家好吃。”
宝珍也没有管他，她巴不得这个很危险的人赶紧离开。幸好，她现在十岁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阿婆阿爷也注重她的隐私，平时不会贸然进来，因而没有发现他。
她的小房间，除开藏了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并没有别的区别，他整日就像一座雕塑一样，不吃不喝，脏兮兮让人无法窥视真容。
“大嫂开着摩托艇带南爷出海了。”
宝珍闻到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应了声，耳边是男人压抑地、难耐的痛苦喘息，外面隐隐有急促的脚步声，隔壁渔船传来动静。
这一带是渔民的根据地，整排的渔船又老又破，鳞次栉比，历时三天出海捕鱼，终于在今日下午三点归来，一靠岸，每家每户坐在船舱里分装鱼类，一箱箱送到岸上卖给散户或餐馆老板。
身后的男子压低声音附在宝珍耳边，“我会躲起来，而你不许告诉其他人，否则，我杀了你！”
“走一走，消食？”
“……有。”
野仔不知道沈肄南和钟娅歆那边的情况，他老老实实候在海滩边，坎泰过来时只看到他一个人。www.mengyou.me
“我会在你这里躲一阵，过段时间自然会离开，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漆黑的苍穹下挂着漫天繁星，海边吹来徐徐凉风，层层推进的白色浪花裹挟着金色沙滩，勾勒出一幅静谧唯美的画面。
夜里，他靠坐在手工坐的小木凳上，长腿无处安抚，手掌死死摁住流血不止的腹部，脸色白得吓人，眼神冷冰冰地盯着贴墙站立的女孩。
一个是大哥的女人，一个是谢家二把手，怎么看都不是该牵扯到一块的人。
在她的脚上流下蜿蜒的痕迹。
钟娅歆没什么心眼子，满口答应？
钟娅歆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见野仔和坎泰都没有多问，稍稍松了口气，她笨，学几十遍还是不会的事绝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沈肄南问：“怎么了？”
“那你的脚可以吗？”
“——咚”
野仔赶紧把手杖递上。
“我感觉你好像我的阿婆阿爷。”她笑道：“他们以前也常常这样说。”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这条船里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啊？没有啊。”
身后的野仔识趣，让坎泰跟着，他转身去药店。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男人过来？！”
坎泰知道的内幕不如野仔多，但没有多问，闭嘴和他一起等人回来。
“吃饱了？”
宝珍早上吃得少，中午没怎么吃，到晚上突然胃口大开，吃了两份牛排一份意大利面一份法式龙虾浓汤外带两块奶酪舒芙蕾，最后以水果沙拉结束。
“那我们以后常来。”
“……是，是鱼腥味。有些鱼在捕捞的过程中会出现不同层度的损坏。”
船头冒出一声闷响，宝珍下意识抬头，以为是阿婆阿爷回来了，起身，笑嘻嘻喊了句，眼前黑黝黝的布帘掀开，一股血腥味混杂在鱼腥里，气味更难闻。www.cuier.me
二十分钟后，坎泰看到一辆摩托艇停在岸边，从上面下来一男一女，皆是浑身湿透还在滴水。
果然，男人就是碍事，害她怎么也学不会。
静谧的室内，宝珍听到刀割血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她死死咬着唇，架不住心里实在好奇，悄悄转身偷偷望过去。
壮汉们没有被忽悠，大步往里走，四处搜罗。
她啊了声，朝背后的沈肄南伸耳朵，拔高声音问：“你说什么？”
沈肄南轻轻笑了，问她接下来什么打算？宝珍靠着椅子，摸了摸吃撑的肚子，玩是不能玩了，否则胃疼。
“别出声，听见没！”
——卖花抽取佣金。
摩托艇疾驰在海面上，两侧是划开的白色浪纹，声音有些大，钟娅歆听不太真切。
“好啊！”
他一怔，玩摩托艇会这样？
脸上脏兮兮的男人抿直唇，一双眼睛麻木无光，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他面无表情地挖出子弹，血肉模糊，鲜血簌簌。
“噢。”她又说：“沈生，玩完这局我们就——”
…
宝珍背脊发麻，一股凉意从脚底蹿起，她垂眸，颤巍巍地看过去，正巧对上水中男人的视线。
一直到晚上九点，人才渐渐少下来。
宝珍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心想，他不疼吗？
“还难受？要不要吃点消食片？”
东珠有一户玫瑰大亨，栽了四个山头的玫瑰，品质上乘的空运到海外销售给富贵人家，遗留的再分类给花店、食品厂、香水厂，最后剩下的招些临时工人，让他们拿
阿婆阿爷在岸上跟春仔餐馆的老板拉扯小本买卖赚不了几个钱，实在不能再压价，年仅十岁的宝珍坐在一艘船里，借着昏黄的油灯，埋头清理剩下品质不太好的鱼虾。
落日的最后一点橘红余晖被夜幕取代，远处的瞭望灯塔打开，照着这方幽蓝的海面。
八点半，两人就近用了顿晚餐。
她把这归咎于身后多了一个人。
碰到转弯，钟娅歆没压住，又把人带水里了。
她先跑到船头，悄悄掀开布帘，偷看那些逐渐走远的人，然后折回来，站在细尖的船尾，打量黝黑的水底，没有吐水泡的咕噜声，只有一点点弥漫出来的血渍，像一滴热油融入水中，又在表面浅浅浮了一层。
男人松手，环顾一周，最后掀开船尾的布帘，宝珍听见‘咚’地一声落水，下一秒，船头的布帘被人大力掀开，三个人高马大、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壮汉走进来。
“南爷呢？”
她像个鹌鹑，贴着墙往旁边挪了两步，飞快打开门，跑到客厅翻出东西，又悄悄跑回屋子，把门拧死。
“好。”
钟娅歆淌着海水，苦皱一张脸，轻轻揉着肚子，“今晚吃太多了。”
宝珍心底泪流满面。
神神秘秘的。
这是拿他当长辈了。
她掰着日子数，盼着人离开，但是数来数去，时间就是过得好慢，而在这期间，宝珍背着阿婆阿爷悄悄接了一个小活。
她觉得腰部那一圈发热的烫，一而再再而三扰乱心神。
宝珍指了指其中一个篮筐，里面装满鱼身血红的废弃鱼。
宝珍递给他，男人接过放在旁边的小桌上，一把拽下身上的衣服，吓得小女孩非礼勿视立马转过去面对墙壁。
她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瞒着阿婆阿爷把一个危险的人带回家，藏进自己狭小的房间。
他没有搭理，先用酒精给腹部的枪伤消毒，再摸出随身带的小刀架在打火机上反复杀菌，然后对着伤口剜下。
轻轻的哗啦声，一只冷白且布有青筋的手臂从水底冒出来，攥住她纤细的脚踝，海水混着鲜血，似调过后的颜料。
钟娅歆又试了几次，尽管耳边是耐心且温和的指导，没有半丝生气的腔调，但她就是频频出错，甚至越到后面越手忙脚乱。
“以后三餐按时吃。”沈肄南看着身边瘦小的姑娘，“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宝珍对后面毫不知情，“不用这么麻烦，多走走就好了。”
宝珍忐忑地躲在布帘背后，过了两分钟，他们没看到任何动静，这才罢手，别好枪大步离开。
几人虎视眈眈盯着宝珍，她惊魂未定，彼时扶着船壁，视线从他们身上划过，咽了咽唾沫，“没有。”
那些来头不小的人竟站在船尾，拔出别在腰后的枪支，呈半包围式对着水底开枪，枪声骇人，惊得周围渔船里的人躲起来偷看，在看到冒着热烟的手枪后，吓得立马钻回去，生怕知道些什么就被灭口。
冷漠的、不留情面的威胁。
宝珍连连点头，只要他不伤害她的家人就行。
男人沉默片刻，因这一句话，遥远的记忆袭来，一段久到泛黄的影像在脑海浮现。
宝珍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眼泪横流，忙不迭点头。
钟娅歆看了他几秒，既没点头，又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