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前因追溯（最后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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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二人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贺兰花明继续劝慰道：“我若不去我们必死无疑，去了也许还能挣得一线生机。晓晓，白兄，你们信我。”

    就在她快要沉下去时，一只手死死拽住了她的手腕。白落照将她用力往前一带，引着她攀住了眼前残缺的木板。

    “只是有一些猜测罢了。”

    等三人好不容易触到小岛的地面时，已是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无力了。

    白落照将她带回船舱，下令让水手们快些行船。可贤王的船显然要更快，轮廓越发清晰起来。

    黎生晓只觉耳中嗡嗡作响，整个人如同浮萍般在海上飘摇。大口大口的海水灌入她的口鼻，她几乎要窒息了。

    在昏迷之前，她迷迷糊糊地想，早知道应该提前问问小助手亲吻技能的作用的，现在它已升级，能查看高级技能了。

    山路陡峭，又没有现成的路，走起来十分费劲。好在三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借助手中长剑勉强也能继续攀爬。

    白落照看着那几张纸，却陷入了沉思。

    这望远镜也是白家出海贸易时带回来的，十分珍贵，但通过这个望远镜，黎生晓不仅发现了小岛，还看到了另一艘船。

    死到临头，她不想再欺骗他，更不愿他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说话间，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嫣红的唇，脸上更烫了。

    她高烧不退，黄昏背她去寺庙求药，结果半路遇到一个怪和尚，不仅不肯出手相救，还要劝他们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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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雷鸣般的爆炸之声，海水剧烈的震荡起来，连带着小船也摇晃不止。

    她瘫坐在沙滩之上，不仅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心中很是怅然。

    梦里，她果真又回到了五台山上。

    久久得不到回应，大船也逐渐安静下来，三人刚要喘一口气，忽见大船船头冒出个通体漆黑的东西来。那东西张着黑洞洞的大口，正阴森地望着小船的方向。

    可他们刚爬到半山腰，贤王的船就已靠岸了。

    白落照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不可。”白落照摇头，“贤王身边高手如云，想要近他的身，怕是不易。”

    黎生晓气息微弱道：“其实，最开始我救你，就是为了……寻死的。”

    白落照并不回答，只是迎上她的目光，与她四目相对。

    “晓晓，你还记得，我们……亲热就会晕倒的事吗？”

    她已奄奄一息，自己都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抽离。

    “玩家，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小助手欢呼雀跃起来。

    黎生晓注意到他的反常，用手在他眼前挥了一挥。

    “也不知花花此行能不能平安归来。”

    “是人就会有求生的本能，又怎会轻易放弃生命呢？”

    白落照将望远镜递给她，透过镜片果然发现了小岛的影子。

    贤王又命人朝他们喊话，内容依然是交出五行玉佩。

    双唇相触间，好似有一只蝴蝶在轻扇翅膀，带起一串串电流。

    黄昏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随时会破裂的陶瓷娃娃，生怕她碎了，又不敢轻易触碰。

    可黄昏并不信她。

    “小梨，你可怕死？”

    现在，两样都化为了泡影。

    “爬上去？”贺兰花明挑眉。

    临走前，黎生晓将手腕上的镯子褪下递给了贺兰花明。“这是沈夫人送与我的，但愿贤王能够顾念旧情。”

    回顾过去的二三十年，黎生晓只觉了无生趣，她无心将过去种种重新揭露出来，只淡淡道：“甲之蜜糖，乙之□□罢了。

    她小心地将那三张纸展开，平铺在地上，试图借助海风将水吹干，然而看着那些已经难辨面目的字迹，她的心还是不可遏制地抽痛起来。

    贺兰花明道：“也许，我可以一试。”

    黎生晓望着远处的大船，心中想的却是，他们真的还能离开这座小岛吗？

    白家的船只均是些运货的漕船，但胜在船夫们经验丰富，因而这一路走得也算顺风顺水。www.nianxiang.me

    “不行！”黎生晓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贤王阴险狡诈，你去了定然有去无回。我们说好要共同进退的，你休想撇下我们独自离开！”

    未料他会突然提到这个，黎生晓脸涨得通红。

    黎生晓心烦意乱道：“不若我们直接杀过去，趁乱将贤王给除掉，反正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不行！”黎生晓和白落照不约而同地反对道。

    也许这个吻来得本就不合时宜，她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十分克制，无关情｜欲，倒更像是在完成什么仪式。

    “北疆王一事，贤王本就对你心生怨怼，此时送上门去岂不是找死？”

    黎生晓“嗯”了一声，目光仿佛被吸引了一般，不自觉地想要靠他更近些。

    黎生晓心里一动，“怎么？花花也识得这些字吗？”

    刺鼻的火药味连同汹涌海水的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小船上到处是哭喊声。

    贺兰花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将镯子郑重地收入怀中。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是在担心花花吗？”

    白落照和贺兰花明也是面色凝重。此时距小岛还有一段距离，若贤王当真进攻，只怕他们都要葬身于大海之中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贤王怕是亲自追过来了。”

    她猜的不假，地图上贤王的定位正快速向他们靠近。

    大船之上，一个中年男子声若洪钟，震得小船上人俱是一惊。

    “那怎么办？眼睁睁地等着被大炮轰死？”

    “贺兰花明，乖乖将玉佩和白落照交出来，王爷可饶你不死！”

    这一次，小船没能幸免。船头被炸了个粉碎，碎屑和残片迅速被大海吞噬，冰凉的海水毫不留情地淹没了他们脚下的踏板。

    天色渐暗，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然不多，权衡再三，白落照和黎生晓勉强同意贺兰花明走上这一遭。

    白落照似乎仍有心事，并未接话。

    饶是黎生晓并未亲眼见过，也已看出那东西是什么。她大惊失色道：“他们船上竟然有大炮，我们该如何是好？”

    察觉到她的失落，白落照用力握住了她的手。“等从小岛上回去，我再重新写给你可好？”

    “既然贤王想要我露面，不若我去拖上一拖，你们趁机往前走，只要上了岛一切都好说了。”白落照道。

    白落照凑近了些，气息几乎要落在她的脸颊上。

    想到两人现在被困孤岛，随时都有葬身大海的可能，就算最后拿到宝藏，也不过是另一种生离死别，她顿时觉得呼吸艰难，于是将心一横，主动吻了上去。

    白落照紧紧攥住黎生晓地胳膊，刚勉强站稳身子，第二枚炮弹就到了。www.qinghuan.me

    贺兰花明一直沉默不语，他正专注地看着地上纸，似乎被上面的字所吸引了。

    不等她询问些什么，就在系统提示音中倒了下去。

    对她来说，黄昏的字条是她与原来的世界唯一的联系了。而白落照与她的契约，是她存活在这个世界的开始。

    也是，这些汉字就连白落照也是学了好久，旁人又怎会认得出呢。黎生晓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眼看宝藏近在眼前，三人又怎能甘心半途而废，白落照行至船尾，以内力催促小船更加快速地前行，倒也重新与大船拉开了些差距。

    她很想问问他打算怎么验证，可她喉咙发紧，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大炮的炮筒对着小岛，随时准备将这里夷为平地。

    贤王的人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的行踪，三人不敢懈怠，稍作休息就往岛中央走去。

    “有件事，还需验证一番。”

    不等白落照说什么，忽听得不远处发出一声震天响动，浓烟伴着烈火冲天而上，顷刻就到了小船近前。

    黎生晓点头，率先往山上走去。

    黄昏求助无门，只得背着她重又回到了山洞。

    贺兰花明心中一暖。“其实姚宗主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血浓于水。就算贤王想要杀我泄愤，可我毕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兴许，我可以以此为筹码，与他进行谈判。”

    夜色渐浓，贺兰花明已下山去找贤王了，白落照寻了个山洞，与黎生晓对坐等待。

    贺兰花明也从水中冒出头来，见他们安然无恙，顿时松了一口气。

    黄昏的字条，她与白落照定下的盟约，白落照写给她的信，都被无情的海水给泡了个彻底。

    黎生晓下意识想要避开他炽热的眼神，可转念又一想，这样岂非更显得做贼心虚？于是也勇敢地回望着他。

    有升级后的新地图指引，三人很快就透过一望无际的海面看到了一座小岛。

    顾不得看周围的情况，三人运起内力奋力往小岛游去，好在贤王正派人勘查小船的残骸，一时之间也无人注意到他们。

    按照地图的指引，第五枚玉佩应当就在岛的正中央。可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三人却犯了难。

    贺兰花明摇头道：“我哪里能认得？不过是看着有趣罢了。”

    所以这一次她没有闭紧双眼，而是望着他轻颤的双睫，惊异地发现那里缓缓凝结出一滴眼泪。

    不等将气喘匀，黎生晓就慌忙从怀中摸出了黄昏赠予她的锦囊。四块玉佩均完好无损，只是锦囊早已被海水浸湿，里面的纸张也变得模糊一片。

    “猜测？是什么？”黎生晓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