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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亲吻如夏夜骤雨，陡然袭来，使得他头脑一片空茫，竟有一瞬间，想要自暴自弃一般放弃抵挡。
只是这话，她不好对眼前的司主说，便只问：“那如今打算怎么办？你若有什么需要的，同朕说。”
正如今日，她从梦中醒来，仍是眼角湿润，一身大汗。
她进偏殿时，就见里面那人拱手道：“属下参见陛下。”
自从他落了那个孩子，顾及着他身子，她一直忍着，再也没敢碰过他，如今骤然卷土重来，就像平静久了的树忽经风雨，一时竟难以招架。
楚滢点了点头，心道九离司果然尽责，若不听她来报，她竟真要小觑了恭王。
“这样，便不会凉了。”她软声道。
她听着，就忍不住嗤之以鼻。
这九离司的司主，高瘦挺拔，乍看起来不苟言笑，透着几分寒气，百宜这样玲珑的人见了她，也有几分生怵。
她笑得眉眼飞扬，“反正都一样的。”
对面司主哈哈大笑：“为陛下尽忠，在所不辞，不过这赏嘛，属下就不替底下的人拒了，代她们先行谢过陛下。”
九离司受训非常严格，已是常人难以想象了，能让那里面的暗卫都说出“平生仅见”，这江州山岭里的勾当，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怎么说？”
“不用了，”她起身搓了搓脸，“点心一会儿再用吧，我这就去。”
那一天，楚滢痛哭着从牢房中出来的模样，令见者胆寒，不敢劝慰。
“是，按理说，只查出这些，属下不应当来草率上报，打扰陛下。”对面的人道，“只是，属下也以为，其形势有些险要，虽然不知背后是谁，为的是什么目的，但大约不会轻拿轻放。因而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来禀报陛下，让陛下心里早些有数。”
玩这套装神弄鬼的功夫，也就只能吓唬平头百姓。
“是，刚收到底下人的信报。”她道，“这些人原是借给苏大人去查案的，按照规矩，该是向他汇报。不过近来苏大人不是在养伤吗，听闻朝中奏折公文，也被陛下拦了许多下来，属下就想着，不如先来您这里禀报。”
两月前，她将九离司的人借给了苏锦，去查江州有人私开矿山一事，后来诸事迭起，她倒也没有多过问。
贵气华丽的上用服色，绣的是瑞凤穿云，这样庄重的图样，落在牢房阴湿的地上，衬着墙角斑驳青苔，突兀得扎眼，又令人心悸。
司主双手抱胸，长长吐了一口气，“有些难办，他们选的地势好，隐秘得很，不易窥探。有时也见车进车出，但都遮盖严密，行进间极少言语，防着让人听见他们是做什么的，每车还都配有镖师，听下面的人说，一看就是功夫深厚的，轻易不好动。”
几息之间，她的手指已经寻到他的衣扣，他匆忙反手掩住，颤着音调道：“陛下，不要。”
“那也查不出来他们在里面私自干的是什么？”她道。
私铸一个铜钱，竟用得上这么大阵仗吗？
楚滢倒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缱绻旖旎，与这阴暗牢房，与他如今的身份，都不相配到了极致。
她前世经过此事，虽然当时她还稚嫩，大多是苏锦一力操持的，但大约情形她还是知道，恭王私采这个铜矿，为的是铸铜钱，用来充当她乱军的军饷，助她谋逆用的。
对面点点头，又摇摇头，“查出来的事不多，遇到的疑点却不少。”
他身子抖得像暴风雨中的枝叶，双唇咬得煞白，眼尾溢出水光，但手却固执地攥紧衣襟，哄劝不开。
“不用了，”楚滢道，“朕去吧。”
“尚没有，她说里面看守很严，带进去的人似有不同去处，她只被安排日日炼铜，还没探明其他。”司主神色微沉，“她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传了一次信出来，说此间防备之严，乃是她平生仅见。”
如今，既然司主亲自来求见她，那想必是有些眉目了。
“也好。”她点点头。
让她一说，楚滢绷不住就笑了，咧了咧嘴。嗐，可不是吗。
能让九离司的暗卫都不敢擅动，想必是真有点本事的。
不过一句，他却陡然清醒，神智挣扎着回归。
对面挑眉，“听说宫中的侍卫首领让您给训了，灰头土脸地就回去了。”
司主答应了一声，道：“如此再好不过，要是真去扰苏大人一回，属下还真怕陛下和我急。”
毕竟他身上的伤，她瞧着还是得好好多养一阵才好。
余下的问题只是，为什么？
“苏大人，松手。”她低声道。
笑罢了，对面又问：“陛下您看，此事属下还要不要向苏大人汇报一回？”
苏锦没有叛过她，她知道。
她的模样像是要狠狠吞吃了他，脸上却挂着泪，轻声道：“阿锦，别闹了，跟我回家吧。”
百宜早已审时度势，退了出去，远近只有他们二人。
他仰着下颌，像被捕食时徒劳抗争的鹿，“不要，陛下，臣身上脏。”
如此，院子里便少人行走，活计做完了的宫人也都让躲进屋里暖和去了，一时银装素裹，一片清净。
楚滢微皱着眉头。
牢房中没有床铺，楚滢一边勾弄着他的衣扣，一边扯了自己的外衣，铺在他身下。
世上没有人做事是这样自相矛盾的，哪怕他自己一口咬死了，只求治罪，她也半点都不信。
楚滢喝着茶，随口道：“这么严？”
原本她倒也没想怎样，她也知道，那批死士个个精锐，一时中了埋伏，不全是侍卫之过。她不过是见苏锦为救她受伤，后怕不已，才想将侍卫提点警醒一番。
时值正月，还在年里，一来是按着宫里的规矩，这时节许多不着紧的事，也不让下面人去做了，以示仁厚体恤，二来也是着实太冷，人人冻得缩手缩脚的。
对面一笑，倏忽生出几分飒爽，就不怕人了。
也分不清是引诱还是哄劝，像一个精心装点的陷阱。
楚滢见她脸上带笑，微有促狭，忍不住问：“都听说什么了？”
“干得很好。”她道，“只是委屈了你下面的人，待回来之后，朕挨个行赏。”
“哦？那有什么发现吗？”
嗓音微哑，像山中成精的鬼魅，蛊惑人心，让人神智稍不坚定，便丢盔弃甲，让她吞吃了去。
百宜答应着就要去，“另外，九离司的司主来了，说要求见您，候在偏殿呢。您喝完甜汤醒醒神，一会儿去见她吧。”
“啊……陛下……”苏锦冷不防她和他来这个，一时不备，便溢出轻呼。
倒也是个爽快人。
她仰头望着天上落下的细雪，兀自出了一会儿神。
好一个“都一样的”，楚滢听着心里极为受用，点头不已。
“可是查出什么来了？”她问。
楚滢让人上了茶，开门见山：“司主今日前来，可是江州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正沉思间，就见百宜进来，搓了搓冻红的手，道：“陛下，您午睡起来啦，厨房熬了红豆甜汤，要不要奴婢替您盛一碗？”
她同苏锦说，便是相伴闲聊间，三两句的工夫就说完了，省得让他再正儿八经地见一次外人，多费心神。
“多谢陛下。”对面拱了拱手，“暂时倒不需要，底下的人找到一个突破口。他们这设在山坳里的私矿，会隔三差五从外面带些人进去，看不出是做什么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猜想可能是被骗的苦力，下面有人已经想方设法混进去了。”
他感受着楚滢的吻绵延不断地，落在他唇上与耳畔，像是烛火落灯花，直烫得人无所适从。
恭王为了私铸钱币，竟能闹出这样大的阵仗？且她竟有这般能耐，可见其用心之深，用心之险。
落下一串深深浅浅的吻，像是在宣誓自己的领地，“苏大人，别闹了。”
“竟会如此？”
九离司的司主，是个她前世都没见过几回的人物。这机构便是如此，暗卫原本就是不须在人前出现的人，自有一套运转规则，无事根本不须露面。
“是，他们在百姓面前，打着官府的旗号，只说是替官家办事，不让闲杂人等多管闲事。如今江州地方，也没有敢私下谈论这件事的，都传说扰了官府的要事，会被抓起来问罪。”
楚滢闻言，眉心忍不住一跳。
“……”
那会儿刚从村子里回宫，安顿好了苏锦，她就传侍卫首领算账，责问她为何御驾出行祭天，竟能出了如此大的纰漏，让刺客给钻了空子。
假如他真是恭王的人，前世便不会处处替她谋算，既查恭王的案子，又亲自领兵去截她，连自己的身子都半点不顾了，今生更不会豁出命去，替她挡那一箭。
让大楚皇帝的暗卫在山中一窝就是两月，甚或还要蒙混进去，假扮作苦工，连她也觉得颇为过意不去。
楚滢向来待他温柔珍重，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怕弄伤了他，从未有过如今日这般穷凶极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的缘故，她的眸子暗得像一滩深水，辨不清神色，只其中一抹微光灼灼，带着危险气息。
她翻身坐起来，先匆忙擦去头上的汗，又换了汗湿的里衣，以免百宜一会儿瞧见了又大呼小叫的。这才坐到窗下小榻上，看外面皑皑白雪。
他道：“陛下，这是想强要了我吗？”
“这幕后之人，像是与江州的知州有些勾结，行事颇为便利，且规模还不小，在山坳里布置了许多守卫，防着人发现他们在里面干的勾当，如今那一带，连采药的、挖笋的，都进不去。”
] 话音未落，亲吻如夏夜骤雨，陡然袭来，使得他头脑一片空茫，竟有一瞬间，想要自暴自弃一般放弃抵挡。
只是这话，她不好对眼前的司主说，便只问：“那如今打算怎么办？你若有什么需要的，同朕说。”
正如今日，她从梦中醒来，仍是眼角湿润，一身大汗。
她进偏殿时，就见里面那人拱手道：“属下参见陛下。”
自从他落了那个孩子，顾及着他身子，她一直忍着，再也没敢碰过他，如今骤然卷土重来，就像平静久了的树忽经风雨，一时竟难以招架。
楚滢点了点头，心道九离司果然尽责，若不听她来报，她竟真要小觑了恭王。
“这样，便不会凉了。”她软声道。
她听着，就忍不住嗤之以鼻。
这九离司的司主，高瘦挺拔，乍看起来不苟言笑，透着几分寒气，百宜这样玲珑的人见了她，也有几分生怵。
她笑得眉眼飞扬，“反正都一样的。”
对面司主哈哈大笑：“为陛下尽忠，在所不辞，不过这赏嘛，属下就不替底下的人拒了，代她们先行谢过陛下。”
九离司受训非常严格，已是常人难以想象了，能让那里面的暗卫都说出“平生仅见”，这江州山岭里的勾当，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怎么说？”
“不用了，”她起身搓了搓脸，“点心一会儿再用吧，我这就去。”
那一天，楚滢痛哭着从牢房中出来的模样，令见者胆寒，不敢劝慰。
“是，按理说，只查出这些，属下不应当来草率上报，打扰陛下。”对面的人道，“只是，属下也以为，其形势有些险要，虽然不知背后是谁，为的是什么目的，但大约不会轻拿轻放。因而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来禀报陛下，让陛下心里早些有数。”
玩这套装神弄鬼的功夫，也就只能吓唬平头百姓。
“是，刚收到底下人的信报。”她道，“这些人原是借给苏大人去查案的，按照规矩，该是向他汇报。不过近来苏大人不是在养伤吗，听闻朝中奏折公文，也被陛下拦了许多下来，属下就想着，不如先来您这里禀报。”
两月前，她将九离司的人借给了苏锦，去查江州有人私开矿山一事，后来诸事迭起，她倒也没有多过问。
贵气华丽的上用服色，绣的是瑞凤穿云，这样庄重的图样，落在牢房阴湿的地上，衬着墙角斑驳青苔，突兀得扎眼，又令人心悸。
司主双手抱胸，长长吐了一口气，“有些难办，他们选的地势好，隐秘得很，不易窥探。有时也见车进车出，但都遮盖严密，行进间极少言语，防着让人听见他们是做什么的，每车还都配有镖师，听下面的人说，一看就是功夫深厚的，轻易不好动。”
几息之间，她的手指已经寻到他的衣扣，他匆忙反手掩住，颤着音调道：“陛下，不要。”
“那也查不出来他们在里面私自干的是什么？”她道。
私铸一个铜钱，竟用得上这么大阵仗吗？
楚滢倒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缱绻旖旎，与这阴暗牢房，与他如今的身份，都不相配到了极致。
她前世经过此事，虽然当时她还稚嫩，大多是苏锦一力操持的，但大约情形她还是知道，恭王私采这个铜矿，为的是铸铜钱，用来充当她乱军的军饷，助她谋逆用的。
对面点点头，又摇摇头，“查出来的事不多，遇到的疑点却不少。”
他身子抖得像暴风雨中的枝叶，双唇咬得煞白，眼尾溢出水光，但手却固执地攥紧衣襟，哄劝不开。
“不用了，”楚滢道，“朕去吧。”
“尚没有，她说里面看守很严，带进去的人似有不同去处，她只被安排日日炼铜，还没探明其他。”司主神色微沉，“她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传了一次信出来，说此间防备之严，乃是她平生仅见。”
如今，既然司主亲自来求见她，那想必是有些眉目了。
“也好。”她点点头。
让她一说，楚滢绷不住就笑了，咧了咧嘴。嗐，可不是吗。
能让九离司的暗卫都不敢擅动，想必是真有点本事的。
不过一句，他却陡然清醒，神智挣扎着回归。
对面挑眉，“听说宫中的侍卫首领让您给训了，灰头土脸地就回去了。”
司主答应了一声，道：“如此再好不过，要是真去扰苏大人一回，属下还真怕陛下和我急。”
毕竟他身上的伤，她瞧着还是得好好多养一阵才好。
余下的问题只是，为什么？
“苏大人，松手。”她低声道。
笑罢了，对面又问：“陛下您看，此事属下还要不要向苏大人汇报一回？”
苏锦没有叛过她，她知道。
她的模样像是要狠狠吞吃了他，脸上却挂着泪，轻声道：“阿锦，别闹了，跟我回家吧。”
百宜早已审时度势，退了出去，远近只有他们二人。
他仰着下颌，像被捕食时徒劳抗争的鹿，“不要，陛下，臣身上脏。”
如此，院子里便少人行走，活计做完了的宫人也都让躲进屋里暖和去了，一时银装素裹，一片清净。
楚滢微皱着眉头。
牢房中没有床铺，楚滢一边勾弄着他的衣扣，一边扯了自己的外衣，铺在他身下。
世上没有人做事是这样自相矛盾的，哪怕他自己一口咬死了，只求治罪，她也半点都不信。
楚滢喝着茶，随口道：“这么严？”
原本她倒也没想怎样，她也知道，那批死士个个精锐，一时中了埋伏，不全是侍卫之过。她不过是见苏锦为救她受伤，后怕不已，才想将侍卫提点警醒一番。
时值正月，还在年里，一来是按着宫里的规矩，这时节许多不着紧的事，也不让下面人去做了，以示仁厚体恤，二来也是着实太冷，人人冻得缩手缩脚的。
对面一笑，倏忽生出几分飒爽，就不怕人了。
也分不清是引诱还是哄劝，像一个精心装点的陷阱。
楚滢见她脸上带笑，微有促狭，忍不住问：“都听说什么了？”
“干得很好。”她道，“只是委屈了你下面的人，待回来之后，朕挨个行赏。”
“哦？那有什么发现吗？”
嗓音微哑，像山中成精的鬼魅，蛊惑人心，让人神智稍不坚定，便丢盔弃甲，让她吞吃了去。
百宜答应着就要去，“另外，九离司的司主来了，说要求见您，候在偏殿呢。您喝完甜汤醒醒神，一会儿去见她吧。”
“啊……陛下……”苏锦冷不防她和他来这个，一时不备，便溢出轻呼。
倒也是个爽快人。
她仰头望着天上落下的细雪，兀自出了一会儿神。
好一个“都一样的”，楚滢听着心里极为受用，点头不已。
“可是查出什么来了？”她问。
楚滢让人上了茶，开门见山：“司主今日前来，可是江州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正沉思间，就见百宜进来，搓了搓冻红的手，道：“陛下，您午睡起来啦，厨房熬了红豆甜汤，要不要奴婢替您盛一碗？”
她同苏锦说，便是相伴闲聊间，三两句的工夫就说完了，省得让他再正儿八经地见一次外人，多费心神。
“多谢陛下。”对面拱了拱手，“暂时倒不需要，底下的人找到一个突破口。他们这设在山坳里的私矿，会隔三差五从外面带些人进去，看不出是做什么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猜想可能是被骗的苦力，下面有人已经想方设法混进去了。”
他感受着楚滢的吻绵延不断地，落在他唇上与耳畔，像是烛火落灯花，直烫得人无所适从。
恭王为了私铸钱币，竟能闹出这样大的阵仗？且她竟有这般能耐，可见其用心之深，用心之险。
落下一串深深浅浅的吻，像是在宣誓自己的领地，“苏大人，别闹了。”
“竟会如此？”
九离司的司主，是个她前世都没见过几回的人物。这机构便是如此，暗卫原本就是不须在人前出现的人，自有一套运转规则，无事根本不须露面。
“是，他们在百姓面前，打着官府的旗号，只说是替官家办事，不让闲杂人等多管闲事。如今江州地方，也没有敢私下谈论这件事的，都传说扰了官府的要事，会被抓起来问罪。”
楚滢闻言，眉心忍不住一跳。
“……”
那会儿刚从村子里回宫，安顿好了苏锦，她就传侍卫首领算账，责问她为何御驾出行祭天，竟能出了如此大的纰漏，让刺客给钻了空子。
假如他真是恭王的人，前世便不会处处替她谋算，既查恭王的案子，又亲自领兵去截她，连自己的身子都半点不顾了，今生更不会豁出命去，替她挡那一箭。
让大楚皇帝的暗卫在山中一窝就是两月，甚或还要蒙混进去，假扮作苦工，连她也觉得颇为过意不去。
楚滢向来待他温柔珍重，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怕弄伤了他，从未有过如今日这般穷凶极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的缘故，她的眸子暗得像一滩深水，辨不清神色，只其中一抹微光灼灼，带着危险气息。
她翻身坐起来，先匆忙擦去头上的汗，又换了汗湿的里衣，以免百宜一会儿瞧见了又大呼小叫的。这才坐到窗下小榻上，看外面皑皑白雪。
他道：“陛下，这是想强要了我吗？”
“这幕后之人，像是与江州的知州有些勾结，行事颇为便利，且规模还不小，在山坳里布置了许多守卫，防着人发现他们在里面干的勾当，如今那一带，连采药的、挖笋的，都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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