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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翻着折子，便回头轻睨她一眼, “这是在凝心斋。”
如今已是三月下旬，照着暗卫传信回来的说法，恭王那座私矿里，五月头上就要运出一批货去，送往青州，多半是神武军的本营里。
她边展开边道。
假使她真的将这巡抚的差事交下去，都可以想见，必是这个称病告假，那个回家事亲，一个个地恨不能避开八丈远，唯恐沾惹了是非。
不，不可能让苏锦去。
“帝王书斋不同于寝宫，陛下不可乱来。”
楚滢的唇角就含了一丝笑。
苏锦看她一眼，脸上便写着哭笑不得。
她凑在他颊边，笑得明媚，“苏大人，会不会太自谦了？”
苏锦看她的眼神温柔，也无奈，“臣的伤已经是年前的事了。”
“好好，我不乱来，那……苏大人是不是也该给点甜头？”
楚滢仰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
春日午后, 楚滢的手悄悄爬上身边人的腰，埋首在他发间嗅那一缕清香。
她忍不住问：“这就是工匠设计出来的，说是能够连发的火铳？”
她唇角弧度不怀好意地扬起，眼睛笑得发亮。
身边人点了点头，“前些日子，她们制出了能连发十余弹的火铳，称作‘连珠铳’，近来又有巧匠，将最大的连发数提高到了百弹以上，取了个名字，称之为‘百龙戏珠’。”
“要不然叫一声好听的，行不行？”
“你前阵子刚伤了，我大楚的朝廷，没有这样苛待大臣的规矩。”
只是如今一时还不好动，唯恐恭王手底下的神武军瞧着眼红，越发不安生。
她蹭到他身边，笑得讨好又卖乖，“就叫一声妻主，就一声。”
但叶连昭是个武将，虽脑筋不笨，终究是稍欠细腻，若要临场与当地官员交锋，也不知会不会落了下风。何况他麾下的天机军还在洛州，假如主将与军队距离过远，万一突生变故，却也不是什么好事。
苏锦转过身来, 便道：“不错，正是这一张。”
她噘着嘴，黏黏糊糊地耍赖。
这人脸上泛着明明白白的红，偏开脸去，半分也不理她。
“陛下。”苏锦像是猜透了她心中所想，在一旁轻声唤她。
话到一半，陡然僵住，剩下的半句圆润地滑回了喉咙里。
罢了罢了，倒也颇有些气势。
苏锦目光盯着案上图纸，像是要将它钉穿了似的，丝毫不为所动。
第42章 进谏 陛下要的甜头，还满意吗？（二合……
“陛下，”他道，“前几日说的，往江州派巡抚大臣一事，不宜再拖延了。”
她惊愕抬眼，就见他唇色嫣红，唇角抿得紧紧的，一味避开她目光。
她固执地抱着双臂，装作充耳未闻。
“是这个不是？”
苏锦只温和微笑，摇摇头，“臣并未做什么，这是叶大将军领着天机军中将士，反复试验，又与厂中工匠一稿一稿磨出来的，叶将军这些时日，属实不易。”
苏锦只低着头，像是专心在看眼前的图样，“这只是臣的分内事。”
“嗯，我想想。”楚滢托着腮，手指轻轻敲着下巴。
楚滢瞧一眼他极力端肃的模样, 撇撇嘴，不情不愿将手放下来。
她无声地咧开嘴角，悄悄又向他身侧挨近了些，却是乖巧得很，竟真没有同他再闹。
那她眼前可用的人，其实就极少了。
“不要胡闹，”他压低声音道，“一会儿要是遇上大臣求见，该闹笑话了。”
她不舍得。
楚滢的喉头响亮地咕噜了一声，刚待开口，就听他道：“不许得寸进尺。”
只是这人选……
白纸被叠作几折，整整齐齐地夹在奏折当中, 抖开来，内面果然绘着一副图样，与她先前见过的虽不尽相同，却能认出形制大体相近。
苏锦脸上红意未褪，神色却已转为郑重。
至于夫妻之称，更是从未松口过。
那摆在面前的选项便只有……
“嗯，”她端详着图纸道，“天机军是居功不小，改日里是该想着，给他和下面人都赏些什么才好。”
“陛下要的甜头，还满意吗？”
“那又怎么了？”
因而，朝中多数大臣皆在观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人人打的都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主意。
苏锦抬头看她一眼，目中暗含几分警惕，显见得是对她这几日关起门来的痴缠还记忆犹新。
这名字取得，楚滢忍不住笑，明明该是龙戏百珠才对。
前世里，恭王在江州私开铜矿一案，便是苏
以工笔细描出来的，外形似是与从前的火铳没有多大分别，一旁附着的内部细节图上，却复杂许多，有不少机括汇聚在一处，又逐一拆解标示出来，用蝇头小楷在空白处注解着，尽是些火门、隔片一类。
“我们大楚的火器厂，竟能造出这样了不起的东西。”她感叹着，望着苏锦由衷道，“苏大人这几个月来，实在是辛苦太多了。”
“……”
“那臣也替厂中工匠讨些赏吧，”苏锦温声道，“前番陛下在厂房边替她们建了居所，添了饭堂，还许她们带着家中男眷一同来谋生活，她们也知投桃报李，这些日子以来不但做事卖力，且更有许多奇思妙想，不拘一格，的确是成绩斐然。”
“哦？”她伏在他耳尖上轻轻呵气，“是作为帝师的分内事呢，还是……自家人？”
“想要什么？”
她在朝中根基尚浅，即便是前些日子，接连办成了将天机军密调回朝，和兴建火器厂这两件大事，眼前与额卓部的议和也进行得有条不紊，在许多大臣的眼中，也不过是比她们想象中懦弱无能的小皇帝稍强一些，但要与恭王抗衡，却仍难占优势。
她揉了揉额角，终究是头疼得很。
他好像是，将官帽戴成了一副无形的枷锁，从来也不曾放下来过。
她知道，这人性子最是严谨内敛，不论前世今生，哪怕该不该发生的都已尝过了，也都执意与她君臣相称，偶尔让她唤一声“阿锦”，都要面红耳赤，好像百般的不自在。
“……！”
只是心里仍旧是哼哼唧唧的, 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小宫女, 将一批折子全给送到了凝心斋来, 偏其中还夹着火器厂新送来的图样, 也不知塞在了哪个角落里, 倒让苏锦郑而又重，亲自过来找一趟。
她没忍住，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只觉他越发拘束，活像要将自己变成了木雕似的。
这人耳根顿时发红，僵硬着不敢扭头看她。
任凭她拉着他的手臂，锲而不舍，“好不好嘛，苏大人？”
楚滢却也一味腻在他身上，不肯轻言放弃。
“陛下。”
她绷紧嘴角，不发一言。
楚滢乖乖退开几寸，嘴上却还不老实，声音小小的，却像春天里什么野草带着的小钩子，勾得人心生痒。
苏锦蓦然靠近，什么柔软事物飞快地在她脸上一碰，便缩了回去，蜻蜓点水，仿佛错觉。
江州颇有一些路程，若要赶在那之前到达，设法将货拦下，还要留出与当地知州等人周旋的时间，那的确是再拖不得，此刻便该定下主意了。
楚滢在旁听着，也收了玩笑之心，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
眼前人神色平静，“臣本就不曾做什么。”
便听身边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唇边却微微带笑。
“陛下……”
楚滢原不过随口一说逗他，到这会儿却陡然有几分认真起来，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就极想听这一句。
她真正信得过的，除了苏锦，便是叶连昭。
“不行，”她回答得斩钉截铁，“门都没有。”
这人拿眼角瞥着她，硬是没有搭腔。
也罢, 反正晚上回到寝殿里，终究还是要让她乱来的，也不急于一时。
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明白，能得苏大人这般主动亲近，已经是受宠若惊了，她只想从他手上得一颗糖而已，至于甜头究竟是什么，她才不挑。
“是吗？”楚滢摆着手指头和他算，“这火器厂从口头上提起，到兴建起来，从选址、雇人，到在朝堂上和那群老顽固你来我往，都是你在操持，后来你为救我受了伤，奏折文书却也从未断过，伤刚见好就又往厂里跑。”
他垂着双眸，神色淡淡，颊上却红得厉害，衬着这副清冷姿容，别样冶艳。
“让臣去，便是最好的办法。”
楚滢便好奇多看了几眼。
要不然，倚在桐花宫的窗下一同理事, 不忙时还可以与苏大人说几句闲话, 亲近片刻，多好。
“……”
她正嘀咕着，手底下翻开一本折子, 里面夹的一片白纸映入眼帘。
“苏大人说得对，赏自然是都要赏，只是……”她凑近过去几分，“苏大人怎么光替别人表功绩，却总将自己摘出去呀？”
她不喜欢。她想要他能喘息片刻，将繁冗朝政抛开，让她作为他的妻主，替他挡去少许风雨。
“苏大人你看啊，你好说歹说，也不答应做我的君后，我这夫郎有了又好像没有，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我的夫郎不见了，这实在是，好生让人难过啊。”
“你此刻不答应也行，”她坏笑着，“等今夜回桐花宫里，将床帐一放，我看苏大人还……”
而她也并不真敢将这等重要的差事交给那班庸才，岂不误她大事。
“……”
] 苏锦翻着折子，便回头轻睨她一眼, “这是在凝心斋。”
如今已是三月下旬，照着暗卫传信回来的说法，恭王那座私矿里，五月头上就要运出一批货去，送往青州，多半是神武军的本营里。
她边展开边道。
假使她真的将这巡抚的差事交下去，都可以想见，必是这个称病告假，那个回家事亲，一个个地恨不能避开八丈远，唯恐沾惹了是非。
不，不可能让苏锦去。
“帝王书斋不同于寝宫，陛下不可乱来。”
楚滢的唇角就含了一丝笑。
苏锦看她一眼，脸上便写着哭笑不得。
她凑在他颊边，笑得明媚，“苏大人，会不会太自谦了？”
苏锦看她的眼神温柔，也无奈，“臣的伤已经是年前的事了。”
“好好，我不乱来，那……苏大人是不是也该给点甜头？”
楚滢仰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
春日午后, 楚滢的手悄悄爬上身边人的腰，埋首在他发间嗅那一缕清香。
她忍不住问：“这就是工匠设计出来的，说是能够连发的火铳？”
她唇角弧度不怀好意地扬起，眼睛笑得发亮。
身边人点了点头，“前些日子，她们制出了能连发十余弹的火铳，称作‘连珠铳’，近来又有巧匠，将最大的连发数提高到了百弹以上，取了个名字，称之为‘百龙戏珠’。”
“要不然叫一声好听的，行不行？”
“你前阵子刚伤了，我大楚的朝廷，没有这样苛待大臣的规矩。”
只是如今一时还不好动，唯恐恭王手底下的神武军瞧着眼红，越发不安生。
她蹭到他身边，笑得讨好又卖乖，“就叫一声妻主，就一声。”
但叶连昭是个武将，虽脑筋不笨，终究是稍欠细腻，若要临场与当地官员交锋，也不知会不会落了下风。何况他麾下的天机军还在洛州，假如主将与军队距离过远，万一突生变故，却也不是什么好事。
苏锦转过身来, 便道：“不错，正是这一张。”
她噘着嘴，黏黏糊糊地耍赖。
这人脸上泛着明明白白的红，偏开脸去，半分也不理她。
“陛下。”苏锦像是猜透了她心中所想，在一旁轻声唤她。
话到一半，陡然僵住，剩下的半句圆润地滑回了喉咙里。
罢了罢了，倒也颇有些气势。
苏锦目光盯着案上图纸，像是要将它钉穿了似的，丝毫不为所动。
第42章 进谏 陛下要的甜头，还满意吗？（二合……
“陛下，”他道，“前几日说的，往江州派巡抚大臣一事，不宜再拖延了。”
她惊愕抬眼，就见他唇色嫣红，唇角抿得紧紧的，一味避开她目光。
她固执地抱着双臂，装作充耳未闻。
“是这个不是？”
苏锦只温和微笑，摇摇头，“臣并未做什么，这是叶大将军领着天机军中将士，反复试验，又与厂中工匠一稿一稿磨出来的，叶将军这些时日，属实不易。”
苏锦只低着头，像是专心在看眼前的图样，“这只是臣的分内事。”
“嗯，我想想。”楚滢托着腮，手指轻轻敲着下巴。
楚滢瞧一眼他极力端肃的模样, 撇撇嘴，不情不愿将手放下来。
她无声地咧开嘴角，悄悄又向他身侧挨近了些，却是乖巧得很，竟真没有同他再闹。
那她眼前可用的人，其实就极少了。
“不要胡闹，”他压低声音道，“一会儿要是遇上大臣求见，该闹笑话了。”
她不舍得。
楚滢的喉头响亮地咕噜了一声，刚待开口，就听他道：“不许得寸进尺。”
只是这人选……
白纸被叠作几折，整整齐齐地夹在奏折当中, 抖开来，内面果然绘着一副图样，与她先前见过的虽不尽相同，却能认出形制大体相近。
苏锦脸上红意未褪，神色却已转为郑重。
至于夫妻之称，更是从未松口过。
那摆在面前的选项便只有……
“嗯，”她端详着图纸道，“天机军是居功不小，改日里是该想着，给他和下面人都赏些什么才好。”
“陛下要的甜头，还满意吗？”
“那又怎么了？”
因而，朝中多数大臣皆在观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人人打的都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主意。
苏锦抬头看她一眼，目中暗含几分警惕，显见得是对她这几日关起门来的痴缠还记忆犹新。
这名字取得，楚滢忍不住笑，明明该是龙戏百珠才对。
前世里，恭王在江州私开铜矿一案，便是苏
以工笔细描出来的，外形似是与从前的火铳没有多大分别，一旁附着的内部细节图上，却复杂许多，有不少机括汇聚在一处，又逐一拆解标示出来，用蝇头小楷在空白处注解着，尽是些火门、隔片一类。
“我们大楚的火器厂，竟能造出这样了不起的东西。”她感叹着，望着苏锦由衷道，“苏大人这几个月来，实在是辛苦太多了。”
“……”
“那臣也替厂中工匠讨些赏吧，”苏锦温声道，“前番陛下在厂房边替她们建了居所，添了饭堂，还许她们带着家中男眷一同来谋生活，她们也知投桃报李，这些日子以来不但做事卖力，且更有许多奇思妙想，不拘一格，的确是成绩斐然。”
“哦？”她伏在他耳尖上轻轻呵气，“是作为帝师的分内事呢，还是……自家人？”
“想要什么？”
她在朝中根基尚浅，即便是前些日子，接连办成了将天机军密调回朝，和兴建火器厂这两件大事，眼前与额卓部的议和也进行得有条不紊，在许多大臣的眼中，也不过是比她们想象中懦弱无能的小皇帝稍强一些，但要与恭王抗衡，却仍难占优势。
她揉了揉额角，终究是头疼得很。
他好像是，将官帽戴成了一副无形的枷锁，从来也不曾放下来过。
她知道，这人性子最是严谨内敛，不论前世今生，哪怕该不该发生的都已尝过了，也都执意与她君臣相称，偶尔让她唤一声“阿锦”，都要面红耳赤，好像百般的不自在。
“……！”
只是心里仍旧是哼哼唧唧的, 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小宫女, 将一批折子全给送到了凝心斋来, 偏其中还夹着火器厂新送来的图样, 也不知塞在了哪个角落里, 倒让苏锦郑而又重，亲自过来找一趟。
她没忍住，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只觉他越发拘束，活像要将自己变成了木雕似的。
这人耳根顿时发红，僵硬着不敢扭头看她。
任凭她拉着他的手臂，锲而不舍，“好不好嘛，苏大人？”
楚滢却也一味腻在他身上，不肯轻言放弃。
“陛下。”
她绷紧嘴角，不发一言。
楚滢乖乖退开几寸，嘴上却还不老实，声音小小的，却像春天里什么野草带着的小钩子，勾得人心生痒。
苏锦蓦然靠近，什么柔软事物飞快地在她脸上一碰，便缩了回去，蜻蜓点水，仿佛错觉。
江州颇有一些路程，若要赶在那之前到达，设法将货拦下，还要留出与当地知州等人周旋的时间，那的确是再拖不得，此刻便该定下主意了。
楚滢在旁听着，也收了玩笑之心，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
眼前人神色平静，“臣本就不曾做什么。”
便听身边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唇边却微微带笑。
“陛下……”
楚滢原不过随口一说逗他，到这会儿却陡然有几分认真起来，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就极想听这一句。
她真正信得过的，除了苏锦，便是叶连昭。
“不行，”她回答得斩钉截铁，“门都没有。”
这人拿眼角瞥着她，硬是没有搭腔。
也罢, 反正晚上回到寝殿里，终究还是要让她乱来的，也不急于一时。
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明白，能得苏大人这般主动亲近，已经是受宠若惊了，她只想从他手上得一颗糖而已，至于甜头究竟是什么，她才不挑。
“是吗？”楚滢摆着手指头和他算，“这火器厂从口头上提起，到兴建起来，从选址、雇人，到在朝堂上和那群老顽固你来我往，都是你在操持，后来你为救我受了伤，奏折文书却也从未断过，伤刚见好就又往厂里跑。”
他垂着双眸，神色淡淡，颊上却红得厉害，衬着这副清冷姿容，别样冶艳。
“让臣去，便是最好的办法。”
楚滢便好奇多看了几眼。
要不然，倚在桐花宫的窗下一同理事, 不忙时还可以与苏大人说几句闲话, 亲近片刻，多好。
“……”
她正嘀咕着，手底下翻开一本折子, 里面夹的一片白纸映入眼帘。
“苏大人说得对，赏自然是都要赏，只是……”她凑近过去几分，“苏大人怎么光替别人表功绩，却总将自己摘出去呀？”
她不喜欢。她想要他能喘息片刻，将繁冗朝政抛开，让她作为他的妻主，替他挡去少许风雨。
“苏大人你看啊，你好说歹说，也不答应做我的君后，我这夫郎有了又好像没有，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我的夫郎不见了，这实在是，好生让人难过啊。”
“你此刻不答应也行，”她坏笑着，“等今夜回桐花宫里，将床帐一放，我看苏大人还……”
而她也并不真敢将这等重要的差事交给那班庸才，岂不误她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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