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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道：“没想到，她们受了启发，还真鼓捣出来了，一个劲儿地要谢恩。我就说，谢便不用谢了，得空做几个送我，让我给你瞧个新鲜。”
眼看妇人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楚滢回头时，身边的人却已脸红得不成样子了。
只听她扬声道：“远行恐将姻缘误，公子痴心盼妻归。”
大街上摩肩接踵，他们一时之间倒成了同路，就听这妇人兀自絮叨：“咱们定海城是座小城，远不比邻近的江州城繁华。你们既是远道而来，要有空闲，该去那边走走才好。”
她笑了一声，伸手去揉他的脸，“怎么，就羞成这样？”
“怎么讲？”
“这般精巧的烟花，花销不知几何，燃个一刻半刻，便什么也剩不下了，那可不是拿钱打水漂吗？若是真给自家夫郎，何须这样浪费，随意拿银钱去买些个什么，衣裳也好，首饰也罢，岂不比这来得实惠许多？”
她连忙告饶，将人给揽进怀里，“不闹了还不成吗？一会儿万一走散了，都不知道哪里寻你去。”
又闲话了几句，才各自分别。
“怎么说？”
“不对，我倒不这样看。”
还不待她想明白，远处已有一女子举起手。
二人几乎被截停下来，即便是原本不想，却也得看一看热闹了。
“我瞧着昨夜那凤鸟烟花，怎么有些像火器厂新制出来的兵器？”
就听这人在她耳边轻叹：“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是大楚的火器厂，非同小可，下回切不能公器私用。”
“如何就与人说那样多？”苏锦低声道。
那妇人听她这样健谈, 越发的热络, 连连点头。
“你瞧昨夜那烟花，全没有见惯了的寿星婆婆、仙桃、葫芦这等模样, 显见得不是替老人家过寿的。若要说高升喜事，如今的朝廷大员里，却也没有出身江州城的，因而怕不是这番想头。”
她望着苏锦的眼睛，像是讨好，“你放心，没费她们什么工夫，我哪敢为一己之私拖累火器厂的正事呀？”
话音刚落，就挨了一句说。
苏锦无奈，竟也让她这般牵着，徐徐向前行去。
她抿着嘴，心里乐得不行, 面上却还要装模作样。
“火器厂造出的时新玩艺儿，工匠给取了一个名字，叫‘朱雀流火’，其状如纸鸢，若用于攻城时，可飞至对方城墙内，其中火药这才击发，即便城墙不破，亦可以伤及城中。”
那妇人让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讷讷点头，“哦，不料小娘子知道的这样多。那你倒是说说，这番排场究竟是什么来头？”
“那自不必说，就数那个样式最漂亮了，昨夜各家都抱着孩子看新奇呢。”
第51章 灯谜 想赢彩头送给你。
楚滢闻言, 忍不住偷眼去看身边人，就见他微微垂着眼，颊上红得像海棠花色, 招人喜欢得紧。
“可不是，昨夜我们在城外, 也瞧见了，当真是好大的场面。”她连胡扯也煞有介事，“原来那便是江州城的方向呀？果然是州府, 到底是不一样的, 可算是让我们开了眼界了。”
那妇人闻言，响亮地“啊”了一声，双眼圆睁。
她牵着苏锦，望着前方花灯灿烂，如天上星河，声音既轻缓又郑重。
“嗯。”她随口扯谎，“来走亲戚的，现下便要出城了，这不，正往北门去呢。”
“这位小姐，可是已有了答案了？”那主持眼尖，立刻迎过去。
此番情景下，他们二人在人潮中相依着，却也丝毫无人注意，再自然不过。
楚滢不愿与她多说，只信口敷衍：“好，可惜此行还不得空，若有空一定去。”
便听那女子道：“是个‘恩’字，可对？”
楚滢就忍不住笑，边笑还边拿眼角去瞄身边这一言不发的人。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不知小姐可娶夫不曾？”她还要问。
那妇人怔了怔，觑了一眼她的模样，便笑：“也是，瞧小娘子的模样，怕也是个家底儿厚的。若是旁人说这话，我倒还不十分能信，但是么……”
苏锦在人前让她这般亲近，极不自在，低声道：“快放开，让人看见了。”
“江州城是繁华热闹惯了的, 不过昨夜这样的排场，说来不怕小娘子取笑，我活到如今这样岁数, 却也是头一次见。也不知是怎样富贵的人家, 舍得这样耗费银两，想来若不是有升官进爵，天大的喜事, 便是哪家老祖宗过大寿，不然轻易哪能得见？”
一国之君与帝师，此刻也只如寻常小儿女一般。
再向前走，却是一个戏台子，虽是搭在开阔地上，架不住灯会游人众多，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时间倒拥挤得难以行路。
不料妇人倒来了劲，兴致勃勃的，“那里都是达官贵人的地方，昨夜里也不知道是哪家，燃了许久的烟花，直映得半边天都亮了，连咱们在这里，都看得清清楚楚呢，真是好生漂亮。”
台上演的却不是戏，而是在猜灯谜。
“那是？”
“什么？”她眼睛睁得溜圆。
“凤鸟主男子，”她用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下巴，极力掩饰着自得，“因而我猜想，那应当是谁家的妻主，送给自家夫郎的贺礼。”
他轻声道：“我回去后越想，越觉得看着很像。”
“这可不是我要多话，是她先与我提的。”楚滢边向前走，边摇头晃脑，“那是我送给我夫郎的烟花，可不能让她误会了，要不是怕多话误事，我恨不得就告诉她，这天底下最招人喜欢的小郎君就在跟前呢。”
楚滢伸长脖子看人家小摊上在制糖画，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一样。
苏锦这才作罢，道：“罢了，不过问一句，并非要怪你的意思。”
虽仍旧讲求男子的名节，但对于两情相悦、家中允准之事，却也没有那样严苛。尤其是今日灯会，更有许多年轻夫妻携手同游，恩爱私语，而另有一些尚未婚嫁，又相互有意的，便相约于巷口树下，不时可见翘首期盼的少男少女。
“我瞧着昨夜的烟花里，有一款极新奇，像是冲天的凤鸟一般，当真美不胜收，不知娘子见着了没有？”
楚滢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番，“我觉得无妨。”
楚滢从人群后踮起脚，方看见那戏台边上，原有一张小桌，上头放着不多的几样东西，大抵是些随身之物，倒也算不上贵重，想来是用作彩头的。
他轻轻叹一口气，将她的头扳回来，“可别装。”
“小姐好才学。”她乐呵呵道，“这枚珠花，便予了您了。”
女子便道：“娶了，这不，我家夫郎在那边胭脂店里挑水粉，让侍人陪着，我又看不懂那些玩艺儿，便到这里解闷子罢了。”
她连忙摇头，认认真真，“没有没有，我就知道要惹你不高兴，哪里敢乱来？”
话音刚落，便听台下一片窸窸窣窣，有摇头晃脑，低声默诵者，也有以手指在掌心勾画的，只叫人看不明白。
主持手上原是提着一面小锣，并一木槌，闻言便敲出“哐啷”一响，用以昭告全场，一锤定音。
“是那日我听说了，信口胡诌，说这东西虽是用于打仗，飞起来的模样倒漂亮，不知有没有法子做成烟花，若是真能，往后她们齐家村里的烟花作坊重新开起来的时候，没准还能发上一笔小财。”
二人在人潮汹涌中并肩而行，须臾，身边低低传来一句。
楚滢无声地笑了笑，只将他牵得更紧了几分。
大楚的风气，自太宗皇帝颁布法令，允准男子入朝为官之后，已是开明了许多，与前朝不可同日而语。男子抛头露面，行商做工，已是常事。
她瞧着他们二人在人潮中紧紧相握的手。
“见了你二人便知，天底下真是有这般心疼夫郎的，小郎君，你福气不浅呐。”
她赶紧替人顺毛，老老实实地将他牵住了，不敢擅动，才复与那妇人论说。
一席话，说得在场女子颇有共鸣，一时哄笑。
此刻，那主持正捧起一枚精巧珠花，递与那答上了题的女子。
楚滢攥着苏锦的手在掌心, 不让他悄悄地躲开去，强压着嘴角坏笑。
轻得很，留神才能听见，像是：“的确很好看。”
楚滢牵着身边人，手还偏不老实，以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勾画，猫儿挠似的。随即就被苏锦反手轻轻打了一下，清脆一声，隐没在人声鼎沸里，反倒勾得人心一荡。
只是走着走着，却仍不忘要说她。
“别闹。”
楚滢不由低声道：“什么东西？”
“即便是一刻千金，稍纵即逝，只要能讨夫郎欢心，又有何不可？只要是财力所能及，必是要为他置办了来的，只为‘值得’二字，便足够了。”
妇人点点头，“哟，赶上灯会这时节了，路可有些不好走。”
主持的是一名微胖女子，笑容可掬，音色洪亮，能在众人挤挤挨挨之间有条不紊，倒也是个角色。
楚滢的脸色便有些不自在，别开头去，装模作样地干咳了几声。
“娘子此言差矣。这些实打实的东西，自是不能短了自家夫郎的，但却另有一些东西，用来哄夫郎开心，也是少不得的。”
说着，就作势要甩开她的手。
“说的什么话，也不知羞。”
那主持也凑趣儿：“这可不成啊，若要在此处逗留久了，一会儿夫郎置起气来，可不好交代喽。还是快些去寻他罢，喏，就将这珠花拿去讨他欢心。方才这个‘恩’字，便祝小姐与夫郎一日夫妻百日恩，举案齐眉岁月长。”
] 她道：“没想到，她们受了启发，还真鼓捣出来了，一个劲儿地要谢恩。我就说，谢便不用谢了，得空做几个送我，让我给你瞧个新鲜。”
眼看妇人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楚滢回头时，身边的人却已脸红得不成样子了。
只听她扬声道：“远行恐将姻缘误，公子痴心盼妻归。”
大街上摩肩接踵，他们一时之间倒成了同路，就听这妇人兀自絮叨：“咱们定海城是座小城，远不比邻近的江州城繁华。你们既是远道而来，要有空闲，该去那边走走才好。”
她笑了一声，伸手去揉他的脸，“怎么，就羞成这样？”
“怎么讲？”
“这般精巧的烟花，花销不知几何，燃个一刻半刻，便什么也剩不下了，那可不是拿钱打水漂吗？若是真给自家夫郎，何须这样浪费，随意拿银钱去买些个什么，衣裳也好，首饰也罢，岂不比这来得实惠许多？”
她连忙告饶，将人给揽进怀里，“不闹了还不成吗？一会儿万一走散了，都不知道哪里寻你去。”
又闲话了几句，才各自分别。
“怎么说？”
“不对，我倒不这样看。”
还不待她想明白，远处已有一女子举起手。
二人几乎被截停下来，即便是原本不想，却也得看一看热闹了。
“我瞧着昨夜那凤鸟烟花，怎么有些像火器厂新制出来的兵器？”
就听这人在她耳边轻叹：“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是大楚的火器厂，非同小可，下回切不能公器私用。”
“如何就与人说那样多？”苏锦低声道。
那妇人听她这样健谈, 越发的热络, 连连点头。
“你瞧昨夜那烟花，全没有见惯了的寿星婆婆、仙桃、葫芦这等模样, 显见得不是替老人家过寿的。若要说高升喜事，如今的朝廷大员里，却也没有出身江州城的，因而怕不是这番想头。”
她望着苏锦的眼睛，像是讨好，“你放心，没费她们什么工夫，我哪敢为一己之私拖累火器厂的正事呀？”
话音刚落，就挨了一句说。
苏锦无奈，竟也让她这般牵着，徐徐向前行去。
她抿着嘴，心里乐得不行, 面上却还要装模作样。
“火器厂造出的时新玩艺儿，工匠给取了一个名字，叫‘朱雀流火’，其状如纸鸢，若用于攻城时，可飞至对方城墙内，其中火药这才击发，即便城墙不破，亦可以伤及城中。”
那妇人让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讷讷点头，“哦，不料小娘子知道的这样多。那你倒是说说，这番排场究竟是什么来头？”
“那自不必说，就数那个样式最漂亮了，昨夜各家都抱着孩子看新奇呢。”
第51章 灯谜 想赢彩头送给你。
楚滢闻言, 忍不住偷眼去看身边人，就见他微微垂着眼，颊上红得像海棠花色, 招人喜欢得紧。
“可不是，昨夜我们在城外, 也瞧见了，当真是好大的场面。”她连胡扯也煞有介事，“原来那便是江州城的方向呀？果然是州府, 到底是不一样的, 可算是让我们开了眼界了。”
那妇人闻言，响亮地“啊”了一声，双眼圆睁。
她牵着苏锦，望着前方花灯灿烂，如天上星河，声音既轻缓又郑重。
“嗯。”她随口扯谎，“来走亲戚的，现下便要出城了，这不，正往北门去呢。”
“这位小姐，可是已有了答案了？”那主持眼尖，立刻迎过去。
此番情景下，他们二人在人潮中相依着，却也丝毫无人注意，再自然不过。
楚滢不愿与她多说，只信口敷衍：“好，可惜此行还不得空，若有空一定去。”
便听那女子道：“是个‘恩’字，可对？”
楚滢就忍不住笑，边笑还边拿眼角去瞄身边这一言不发的人。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不知小姐可娶夫不曾？”她还要问。
那妇人怔了怔，觑了一眼她的模样，便笑：“也是，瞧小娘子的模样，怕也是个家底儿厚的。若是旁人说这话，我倒还不十分能信，但是么……”
苏锦在人前让她这般亲近，极不自在，低声道：“快放开，让人看见了。”
“江州城是繁华热闹惯了的, 不过昨夜这样的排场，说来不怕小娘子取笑，我活到如今这样岁数, 却也是头一次见。也不知是怎样富贵的人家, 舍得这样耗费银两，想来若不是有升官进爵，天大的喜事, 便是哪家老祖宗过大寿，不然轻易哪能得见？”
一国之君与帝师，此刻也只如寻常小儿女一般。
再向前走，却是一个戏台子，虽是搭在开阔地上，架不住灯会游人众多，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时间倒拥挤得难以行路。
不料妇人倒来了劲，兴致勃勃的，“那里都是达官贵人的地方，昨夜里也不知道是哪家，燃了许久的烟花，直映得半边天都亮了，连咱们在这里，都看得清清楚楚呢，真是好生漂亮。”
台上演的却不是戏，而是在猜灯谜。
“那是？”
“什么？”她眼睛睁得溜圆。
“凤鸟主男子，”她用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下巴，极力掩饰着自得，“因而我猜想，那应当是谁家的妻主，送给自家夫郎的贺礼。”
他轻声道：“我回去后越想，越觉得看着很像。”
“这可不是我要多话，是她先与我提的。”楚滢边向前走，边摇头晃脑，“那是我送给我夫郎的烟花，可不能让她误会了，要不是怕多话误事，我恨不得就告诉她，这天底下最招人喜欢的小郎君就在跟前呢。”
楚滢伸长脖子看人家小摊上在制糖画，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一样。
苏锦这才作罢，道：“罢了，不过问一句，并非要怪你的意思。”
虽仍旧讲求男子的名节，但对于两情相悦、家中允准之事，却也没有那样严苛。尤其是今日灯会，更有许多年轻夫妻携手同游，恩爱私语，而另有一些尚未婚嫁，又相互有意的，便相约于巷口树下，不时可见翘首期盼的少男少女。
“我瞧着昨夜的烟花里，有一款极新奇，像是冲天的凤鸟一般，当真美不胜收，不知娘子见着了没有？”
楚滢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番，“我觉得无妨。”
楚滢从人群后踮起脚，方看见那戏台边上，原有一张小桌，上头放着不多的几样东西，大抵是些随身之物，倒也算不上贵重，想来是用作彩头的。
他轻轻叹一口气，将她的头扳回来，“可别装。”
“小姐好才学。”她乐呵呵道，“这枚珠花，便予了您了。”
女子便道：“娶了，这不，我家夫郎在那边胭脂店里挑水粉，让侍人陪着，我又看不懂那些玩艺儿，便到这里解闷子罢了。”
她连忙摇头，认认真真，“没有没有，我就知道要惹你不高兴，哪里敢乱来？”
话音刚落，便听台下一片窸窸窣窣，有摇头晃脑，低声默诵者，也有以手指在掌心勾画的，只叫人看不明白。
主持手上原是提着一面小锣，并一木槌，闻言便敲出“哐啷”一响，用以昭告全场，一锤定音。
“是那日我听说了，信口胡诌，说这东西虽是用于打仗，飞起来的模样倒漂亮，不知有没有法子做成烟花，若是真能，往后她们齐家村里的烟花作坊重新开起来的时候，没准还能发上一笔小财。”
二人在人潮汹涌中并肩而行，须臾，身边低低传来一句。
楚滢无声地笑了笑，只将他牵得更紧了几分。
大楚的风气，自太宗皇帝颁布法令，允准男子入朝为官之后，已是开明了许多，与前朝不可同日而语。男子抛头露面，行商做工，已是常事。
她瞧着他们二人在人潮中紧紧相握的手。
“见了你二人便知，天底下真是有这般心疼夫郎的，小郎君，你福气不浅呐。”
她赶紧替人顺毛，老老实实地将他牵住了，不敢擅动，才复与那妇人论说。
一席话，说得在场女子颇有共鸣，一时哄笑。
此刻，那主持正捧起一枚精巧珠花，递与那答上了题的女子。
楚滢攥着苏锦的手在掌心, 不让他悄悄地躲开去，强压着嘴角坏笑。
轻得很，留神才能听见，像是：“的确很好看。”
楚滢牵着身边人，手还偏不老实，以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勾画，猫儿挠似的。随即就被苏锦反手轻轻打了一下，清脆一声，隐没在人声鼎沸里，反倒勾得人心一荡。
只是走着走着，却仍不忘要说她。
“别闹。”
楚滢不由低声道：“什么东西？”
“即便是一刻千金，稍纵即逝，只要能讨夫郎欢心，又有何不可？只要是财力所能及，必是要为他置办了来的，只为‘值得’二字，便足够了。”
妇人点点头，“哟，赶上灯会这时节了，路可有些不好走。”
主持的是一名微胖女子，笑容可掬，音色洪亮，能在众人挤挤挨挨之间有条不紊，倒也是个角色。
楚滢的脸色便有些不自在，别开头去，装模作样地干咳了几声。
“娘子此言差矣。这些实打实的东西，自是不能短了自家夫郎的，但却另有一些东西，用来哄夫郎开心，也是少不得的。”
说着，就作势要甩开她的手。
“说的什么话，也不知羞。”
那主持也凑趣儿：“这可不成啊，若要在此处逗留久了，一会儿夫郎置起气来，可不好交代喽。还是快些去寻他罢，喏，就将这珠花拿去讨他欢心。方才这个‘恩’字，便祝小姐与夫郎一日夫妻百日恩，举案齐眉岁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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