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吃白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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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好将计就计，继续笑着说：
这身儿衣服是右侧府的，但她不想把账赊在李成蹊的名下。干脆模糊身份，不明说自己是哪个副使的人。
边草被撵出门去。
她闷哼出声，就地坐下来背靠墙壁手捂胸口，额间渗出许多汗珠，身上也一阵冷一阵热。
“额……那个……我是新入职的鬼差，入职手续刚办完，上头还没把腰牌下发给我呢。”
边草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笑给对方造成了误会，让人以为自己不可一世。
她咽了咽口水，自己给自己打气：“大不了就是吃完挨一顿打，以前不是没干过这种事！边草，你可以的……”
她想起来了，当初李成蹊在船舱里帮她疗伤的时候，就是这种痛感。
但当时那种痛感是一瞬即逝的，现在却是持续的疼痛。
边草来到一家成衣铺门前，她理理衣服头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算寒碜。
边草心惊，哪儿来的小兔妖，好像和自己有仇似的。
好在人在地府，再饿也不会被饿死，小本儿买卖的包子铺不能赊账，她打算找家成衣铺试试看。
老板比小二的反应快多了，颤抖着手指着边草，“赊什么账？快给我追！”
兔妖开合它的小嘴，“想吃我兔爷的白食，你还不够格！”
她踏步进去，老板笑脸相迎，不经意打量她的穿着。
“我何时说过我是李大人府上的人了？就凭这身衣服？”
“把你们的招牌都端出来给姐尝尝！”
她怕再不吃东西的话，可能就要晕倒在大街上了。
现在居然能站在这儿慢慢挑衣服。
她以后就好好干活，休假的时候就到这条街吃好吃的，买好看衣服。努力升职加薪，或者跳槽到右侧府，等攒够了钱就离开宫里，也在这里开家店面……
随着疼痛的加剧，心脏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挤占位置，它越挤越凶，边草疼得实在受不了了。
她学着古装电视剧里横行霸道的衙门捕快的样子走进去，既然要赊账吃白食就要拿出吃白食的气势来。
难道是怨灵造成的旧伤复发了吗？
兔爷：“小姑娘你吓唬谁！一个吃白食的，装起大人物来了？我在罗酆山混了两千年，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我不认识？别以为你捡身儿右副使府上的衣服穿出来，就能骗人！右副使李大人什么人品，他府上的人从来不会在外面赊账！”
她呼哧呼哧喘大口喘气，看外面的大路上没人追过来，以为安全了。
她这样一说，确实让两汉停住动作，转而望向兔爷请求批示。
边草早知会被拒绝，但她真的好饿，一路过来，身体越来越虚弱，连抬手都觉得吃力。
好好吃呀！边草在心里惊呼，不比人间的吃食味道差诶。嘴里的味觉传递到大脑，脑子里在放起烟花。
这种痛觉好像在什么时候经历过……
小二和老板追出来时，边草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吃饱就狂跑，她感觉胃有些痛。
边草想起来，当初跟着李成蹊去察查司时，玲珑就是拿的一块玉珏开的门。
果然，小二一看她这幅不好惹的样子，赶紧卑躬屈膝地迎上来，“这位差姐姐，您想吃点什么？”
反正自己是孤儿，在人间也没什么牵挂留念。
虽然肚子饿着，但看着繁华热闹的街道，边草的心情好了不少。
这时候，一只灰色野兔突然拐进巷子，它全身的毛发竖起，向边草发出攻击的信号。
不一会儿，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桌。
“好嘞……一共是三百六十三个幽都币，收您三百五。”
兔爷向后面的手下招手，“把她给我捆起来！”
等兔爷说完一大截话，边草的疼痛感已基本消失不见，心脏也舒服了很多，她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微微扬起嘴角。
“姑娘的衣服的确是右副使李大人府上的样式，只是我一直没看见你的玉珏腰牌。”
边草：“你们是知道的，左大人他从来都没
要知道地府的一日有人间的七日那么长，饿了这么久，不馋吃食是绝不可能的。
撒谎骗人这活儿实在消耗体力，刚才心脏怦怦乱跳，不知道又消耗了她多少卡路里。
边草一路疾跑，跑进一条小巷。
这样想着，生活好像又充满希望了呢！
边草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和两边辛苦营生的小摊贩，忽然觉得自己也还算不错，无论如何，左副使丫鬟的起点已经比大多数妖魔鬼怪要高许多。
小二连连点头，见野兔老板一溜烟儿窜出去。
“那不如这样，我把衣服给姑娘留着，改日姑娘你再来取。”
不对……好像不是胃痛，是心脏痛。
如果不是身边有人，她真的要狼吞虎咽，边吃边笑边抖脚的。
她现在的脑子只有一件事：我要吃东西！我要吃东西！
兔爷怒道：“你笑什么！”
原来那块带钥匙齿口的玉珏，就是鬼差的腰牌。
玉珏腰牌？
边草昂着下巴站起来，“记在阴天宫左大人账上！”
边草又忍不住开始算路费的账，5块碎灵一件上好的成衣，那3块灵石就能买60件衣服！她又在心里将左慈骂了一遍！
众人一脸莫名其妙。
她慢悠悠地拿起筷子，再漫不经心地夹起菜来送进嘴里。
边草对着老板娘笑了笑，“好说好说。”反正都是要赊账的，她也不打算还价了。
她忍者疼痛，眼神凛冽地看着兔爷的眼睛，“兔爷今天要是捆了我，亏的可就不只是一顿饭钱了。”
紧接着，小二带着绳子和2个大汉也朝巷子里追来。
哎……看来这样委婉地赊账行不通，她打算下次直接报左慈的名字。
老板一听她的这个说辞，脸彻底垮下来，语气里全没了方才的客气：“那就拿到腰牌了再来！”
“老板你看这样，先记账上，改日我再给你送来。www.huayun.me”
“呸！你个吃白食的有什么资格嫌我东西不干净？”
如果说没带或者丢了，那就假得太明显了。边草道：
边草表面镇定，其实心里早已口水涟涟。
兔妖说完扭转脑袋，从一只小兔子变成一个中年男人，边草认出他来，正是客栈老板！
难不成罗酆山的治安这么差，大白天的还能有妖怪当街吃人？
“想吃我的白食，没门儿！”老板说完，耸耸鼻子，摇身一变，化作一只灰色野兔。
野兔转头对小二吩咐：“带着绳子来！”
生前的边草生活困苦，不是学习就是打工，从来没有好好逛过街。
老板一听立刻变了脸色，摆手道：“要赊账你去酒楼！我们是小本儿买卖，赊不起账。www.cuihan.me”
小二凑上兔爷的耳朵，小声道：“老板，方才在店里，她确实是说的记在阴天宫左大人的账上，不是李大人。”
老板脸色立刻聋拉下来。
小二茫然地看着她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柜台的老板。
她假装去腰间摸索，“咦……哎！出门急，去了察查司那边公干回来，没带零钱。”
边草继续一脸神气，“我是左副使左大人几千年来亲自招入麾下的第一个手下！”她说着竖起右手食指。
这里的环境比在地府本部那边好多了，如果能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那和在人间也没多大区别。
“好嘞好嘞……”
又走了一截路后，边草路过一家名为“仙人醉”的小酒楼，里面的香气飘到路边，像一双手要拉着边草进去。
当初左慈一眼就认出来衣服来自李成蹊的右侧府，这位老板娘是专业做衣服的，想必也能看出来。干脆模糊身份，不明说自己是左副使的人，就说是宫里办差的。
兔爷一脸茫然，等待边草继续说下去。
再喝一口汤，好鲜美好暖和。
老板顺了顺额间的头发，“姑娘言重了，我也是胆子小。从前这条街上，没少发生冒充鬼差骗人钱财的事情。”
她潇洒地说完这句话，淡定而快速地走出店门。
报他的名字既不是撒谎，也不会连累李成蹊，这样她的心里会好受些。
边草想起来，自己这身儿衣服是李成蹊的手下玲珑给的。
“小二，结账！”
边草指了指自己的衣领，“老板您是明亮人，应该能看出我是给副使大人做事的鬼差。一件衣服而已，你是怕我赖账不给钱吗？”
她认认真真挑选一圈，看中一件简单大方的，也是黑色，因为……黑色耐脏。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边草连站立都困难，更别说继续逃跑了，只能坐等自己的悲惨后续。
边草看那两个大汉拿着绳子向自己走来，她知道现在除了拿出气势吓人，别无他法了。
“这件怎么卖？”
“姑娘好眼力，这件衣服虽然看着设计简约，但却不失高级。”老板张开手掌在边草眼钱一翻，“只要5块碎灵！”
“姑娘随便看，我们这儿的衣服都是最新款式，料子也是上好的。”
边草苦中作乐开玩笑说：“兔爷，你的东西不干净，吃得我胃痛！”
其实这么多菜她都能全部吃完，但是为了气势，为了显得自己不差钱儿，她故意每样菜都剩下些。
“我笑兔爷在罗酆山混了两千年，眼神儿却不好使。”
] 她只好将计就计，继续笑着说：
这身儿衣服是右侧府的，但她不想把账赊在李成蹊的名下。干脆模糊身份，不明说自己是哪个副使的人。
边草被撵出门去。
她闷哼出声，就地坐下来背靠墙壁手捂胸口，额间渗出许多汗珠，身上也一阵冷一阵热。
“额……那个……我是新入职的鬼差，入职手续刚办完，上头还没把腰牌下发给我呢。”
边草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笑给对方造成了误会，让人以为自己不可一世。
她咽了咽口水，自己给自己打气：“大不了就是吃完挨一顿打，以前不是没干过这种事！边草，你可以的……”
她想起来了，当初李成蹊在船舱里帮她疗伤的时候，就是这种痛感。
但当时那种痛感是一瞬即逝的，现在却是持续的疼痛。
边草来到一家成衣铺门前，她理理衣服头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算寒碜。
边草心惊，哪儿来的小兔妖，好像和自己有仇似的。
好在人在地府，再饿也不会被饿死，小本儿买卖的包子铺不能赊账，她打算找家成衣铺试试看。
老板比小二的反应快多了，颤抖着手指着边草，“赊什么账？快给我追！”
兔妖开合它的小嘴，“想吃我兔爷的白食，你还不够格！”
她踏步进去，老板笑脸相迎，不经意打量她的穿着。
“我何时说过我是李大人府上的人了？就凭这身衣服？”
“把你们的招牌都端出来给姐尝尝！”
她怕再不吃东西的话，可能就要晕倒在大街上了。
现在居然能站在这儿慢慢挑衣服。
她以后就好好干活，休假的时候就到这条街吃好吃的，买好看衣服。努力升职加薪，或者跳槽到右侧府，等攒够了钱就离开宫里，也在这里开家店面……
随着疼痛的加剧，心脏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挤占位置，它越挤越凶，边草疼得实在受不了了。
她学着古装电视剧里横行霸道的衙门捕快的样子走进去，既然要赊账吃白食就要拿出吃白食的气势来。
难道是怨灵造成的旧伤复发了吗？
兔爷：“小姑娘你吓唬谁！一个吃白食的，装起大人物来了？我在罗酆山混了两千年，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我不认识？别以为你捡身儿右副使府上的衣服穿出来，就能骗人！右副使李大人什么人品，他府上的人从来不会在外面赊账！”
她呼哧呼哧喘大口喘气，看外面的大路上没人追过来，以为安全了。
她这样一说，确实让两汉停住动作，转而望向兔爷请求批示。
边草早知会被拒绝，但她真的好饿，一路过来，身体越来越虚弱，连抬手都觉得吃力。
好好吃呀！边草在心里惊呼，不比人间的吃食味道差诶。嘴里的味觉传递到大脑，脑子里在放起烟花。
这种痛觉好像在什么时候经历过……
小二和老板追出来时，边草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吃饱就狂跑，她感觉胃有些痛。
边草想起来，当初跟着李成蹊去察查司时，玲珑就是拿的一块玉珏开的门。
果然，小二一看她这幅不好惹的样子，赶紧卑躬屈膝地迎上来，“这位差姐姐，您想吃点什么？”
反正自己是孤儿，在人间也没什么牵挂留念。
虽然肚子饿着，但看着繁华热闹的街道，边草的心情好了不少。
这时候，一只灰色野兔突然拐进巷子，它全身的毛发竖起，向边草发出攻击的信号。
不一会儿，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桌。
“好嘞……一共是三百六十三个幽都币，收您三百五。”
兔爷向后面的手下招手，“把她给我捆起来！”
等兔爷说完一大截话，边草的疼痛感已基本消失不见，心脏也舒服了很多，她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微微扬起嘴角。
“姑娘的衣服的确是右副使李大人府上的样式，只是我一直没看见你的玉珏腰牌。”
边草：“你们是知道的，左大人他从来都没
要知道地府的一日有人间的七日那么长，饿了这么久，不馋吃食是绝不可能的。
撒谎骗人这活儿实在消耗体力，刚才心脏怦怦乱跳，不知道又消耗了她多少卡路里。
边草一路疾跑，跑进一条小巷。
这样想着，生活好像又充满希望了呢！
边草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和两边辛苦营生的小摊贩，忽然觉得自己也还算不错，无论如何，左副使丫鬟的起点已经比大多数妖魔鬼怪要高许多。
小二连连点头，见野兔老板一溜烟儿窜出去。
“那不如这样，我把衣服给姑娘留着，改日姑娘你再来取。”
不对……好像不是胃痛，是心脏痛。
如果不是身边有人，她真的要狼吞虎咽，边吃边笑边抖脚的。
她现在的脑子只有一件事：我要吃东西！我要吃东西！
兔爷怒道：“你笑什么！”
原来那块带钥匙齿口的玉珏，就是鬼差的腰牌。
玉珏腰牌？
边草昂着下巴站起来，“记在阴天宫左大人账上！”
边草又忍不住开始算路费的账，5块碎灵一件上好的成衣，那3块灵石就能买60件衣服！她又在心里将左慈骂了一遍！
众人一脸莫名其妙。
她慢悠悠地拿起筷子，再漫不经心地夹起菜来送进嘴里。
边草对着老板娘笑了笑，“好说好说。”反正都是要赊账的，她也不打算还价了。
她忍者疼痛，眼神凛冽地看着兔爷的眼睛，“兔爷今天要是捆了我，亏的可就不只是一顿饭钱了。”
紧接着，小二带着绳子和2个大汉也朝巷子里追来。
哎……看来这样委婉地赊账行不通，她打算下次直接报左慈的名字。
老板一听她的这个说辞，脸彻底垮下来，语气里全没了方才的客气：“那就拿到腰牌了再来！”
“老板你看这样，先记账上，改日我再给你送来。www.huayun.me”
“呸！你个吃白食的有什么资格嫌我东西不干净？”
如果说没带或者丢了，那就假得太明显了。边草道：
边草表面镇定，其实心里早已口水涟涟。
兔妖说完扭转脑袋，从一只小兔子变成一个中年男人，边草认出他来，正是客栈老板！
难不成罗酆山的治安这么差，大白天的还能有妖怪当街吃人？
“想吃我的白食，没门儿！”老板说完，耸耸鼻子，摇身一变，化作一只灰色野兔。
野兔转头对小二吩咐：“带着绳子来！”
生前的边草生活困苦，不是学习就是打工，从来没有好好逛过街。
老板一听立刻变了脸色，摆手道：“要赊账你去酒楼！我们是小本儿买卖，赊不起账。www.cuihan.me”
小二凑上兔爷的耳朵，小声道：“老板，方才在店里，她确实是说的记在阴天宫左大人的账上，不是李大人。”
老板脸色立刻聋拉下来。
小二茫然地看着她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柜台的老板。
她假装去腰间摸索，“咦……哎！出门急，去了察查司那边公干回来，没带零钱。”
边草继续一脸神气，“我是左副使左大人几千年来亲自招入麾下的第一个手下！”她说着竖起右手食指。
这里的环境比在地府本部那边好多了，如果能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那和在人间也没多大区别。
“好嘞好嘞……”
又走了一截路后，边草路过一家名为“仙人醉”的小酒楼，里面的香气飘到路边，像一双手要拉着边草进去。
当初左慈一眼就认出来衣服来自李成蹊的右侧府，这位老板娘是专业做衣服的，想必也能看出来。干脆模糊身份，不明说自己是左副使的人，就说是宫里办差的。
兔爷一脸茫然，等待边草继续说下去。
再喝一口汤，好鲜美好暖和。
老板顺了顺额间的头发，“姑娘言重了，我也是胆子小。从前这条街上，没少发生冒充鬼差骗人钱财的事情。”
她潇洒地说完这句话，淡定而快速地走出店门。
报他的名字既不是撒谎，也不会连累李成蹊，这样她的心里会好受些。
边草想起来，自己这身儿衣服是李成蹊的手下玲珑给的。
“小二，结账！”
边草指了指自己的衣领，“老板您是明亮人，应该能看出我是给副使大人做事的鬼差。一件衣服而已，你是怕我赖账不给钱吗？”
她认认真真挑选一圈，看中一件简单大方的，也是黑色，因为……黑色耐脏。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边草连站立都困难，更别说继续逃跑了，只能坐等自己的悲惨后续。
边草看那两个大汉拿着绳子向自己走来，她知道现在除了拿出气势吓人，别无他法了。
“这件怎么卖？”
“姑娘好眼力，这件衣服虽然看着设计简约，但却不失高级。”老板张开手掌在边草眼钱一翻，“只要5块碎灵！”
“姑娘随便看，我们这儿的衣服都是最新款式，料子也是上好的。”
边草苦中作乐开玩笑说：“兔爷，你的东西不干净，吃得我胃痛！”
其实这么多菜她都能全部吃完，但是为了气势，为了显得自己不差钱儿，她故意每样菜都剩下些。
“我笑兔爷在罗酆山混了两千年，眼神儿却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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