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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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老婆子性格温柔，强势不起来，老爷子王青又一贯没什么存在感，从来不掺和这些，以至于从刘芳嫁进来之后，家里一切就渐渐被儿媳拿捏。
锅里的红薯稀饭开始熬煮时，胡老三从橱柜底下搬出个土陶坛子，从里抓了几片浸透味的咸白菜。
好歹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些什么不太好听的话。
王秀兰这个担忧一直持续到夜色降临。
好在王秀兰他们早准备了借口。
她才不是那种小气的小孩嘞，送出去的东西就别人的啦，她不在意别人怎么处理呀。既然爸爸妈妈觉得换成粮食更好，那就换呗。
胡老三面前这坛咸菜水就已经是老伙计了，光闻着这种味道，他就觉得已经吃腻的红薯都变得好吃起来。
她去得早，在路边坐着等人齐的队长还跟她聊了两句，发现胡老三没来参加，自然也问起这事儿。
自家男人可是两个老的家里唯一的男丁，反正以后家里所有东西都是自家男人的，也就相当于是自己的，她怎么愿意让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呢。
队长王安庆站在高处，拿着自制的卷筒喇叭，念了几句口号，随后开始传达今天上午去公社开会的内容。
这次队长去开的会议里，主要内容就是如何应对这次的粮食危机。
音音冲外婆露出一枚软乎乎笑容。
王秀兰：“……”
等清醒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上工的信号，这是队长在召集村民们上大坝开会呢！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泼都泼出去了，那就不再是自家人，有事没事儿还给人送什么吃的用的啊？！自家又不是富得流油，钱多得没处花！
今天中午两夫妻就是咸菜配红薯稀饭。
五声铃的会虽然不要求所有人全都来，但基本上也是能来都来的，队长上午才碰到过胡老三呢，自然没那么快忘记。
其中让王秀兰听得担忧的一项内容，就是全国性的粮荒问题越来越严重，据说报纸上甚至已经表示已经有地方开始饿死人！
“娘，往爹那边坐点儿。”王秀兰亲昵的说道，“帮忙搭把手，把音音放下来，你们好久没见过外孙女了吧？我跟你们说，她最近长得可快了。”
胡老三探头往坛子里看了看，估摸着还有半坛，才小心翼翼盖上盖子，又往坛子周边添了半碗水，这才重新把它放进橱柜底下。
就在她越等越心焦时，胡老三终于回来了。
王秀兰背着孩子并不太想往中间挤，正好看到哥和嫂子跟爹娘过来，干脆凑了过去。
至于外婆没说完的话，她早就抛到脑后啦。
现在胡老婆子怕提到自己给女儿和外孙女拿东西的事惹得儿媳不快，咽下后半截话，话题转到这个月份的婴儿可以慢慢吃些辅食上去。
一想到今晚就可能有那么多粮食，王秀兰忍不住站起身走两步，激动得坐都坐不住了，巴不得现在就去把大袋大袋的粮食扛回家来。
清醒过来后，怼在面前的就是一张笑得满脸褶子的大脸。
虽然知道家里可能马上要有一大笔粮食进项，但东西毕竟还没到手里，胡老三和王秀兰这顿饭也没敢贸然加量，依旧跟先前一样，少少抓上一把米，切上几个红薯，然后加大半锅的水，就是一顿稀饭。
“啊呀？”
小音音小爪子挥挥，毫不在意。
什么话也没有好吃的重要！！！
刘芳自然也是听到胡老婆子话了的，见自家婆婆看过来，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还撇嘴，哼了一声。
除了奶粉，他又拿了一捆麻绳带上，想着要真能买到那么多粮食，才有东西捆身上往回背。
为此上面大力推广“双蒸法”“增量做饭法”，就为了用有限的粮食做出更多的饭。
那人也没有多问，还催促着胡老三赶紧去找，别被别人捡走了。
没别人看家，王秀兰把小音音捆背上带着一同往大坝走。
胡老三莫名从自家闺女的动作中看出了“随便”的意思，忍不住又一口啄上去。
“找东西”这个借口是王秀兰跟胡老三共同商量好了的，不得不说这一点非常有必要。
她看了一眼那点儿只能做半个屁股的位置，心里撇嘴，就知道这个大嫂没这么大方，板凳都舍不得让人多坐点儿的。
想到这个刘芳就来气。
小音音眨巴眨巴眼，发出脆生生的疑惑。这是谁呀？
“要不你下午再去一趟吧？！”王秀兰担心夜长梦多，“现在还早，正好你要是白天突然运那么多粮食回来太过打眼，别人问起来不好解释，趁夜把这事儿办了。www.rourui.me”
她问的是哥嫂家的三个孩子，侄女王悦，还有两个侄儿王才平和王才安。最小的王才安跟自己家的胡飞差不多大，平日里参加大会这些热闹的事他们几个都挺喜欢参加的。
随着时间推移，往大坝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像王秀兰这样来得早的还能坐路边石墩子或者树桩上，后面来的就没位置了，挨挨挤挤的各自找地方站。
说着，刘芳往自家男人那边挤了挤，让出巴掌大的位置。
不过现在她不担心自己婆婆又往外藏什么东西给她女儿了，刘芳就知道开会要遇到王秀兰，特意在出门前把胡老婆子身上搜了个遍，保管对方藏不下一颗米。
胡老三一想也是：“好，那我用过饭就去。”
“快来搭把手，东西太多了！”
他并没有因为这么小的孩子肯定啥都不懂而忽视小音音，反而好脾气的先是跟小音音道歉，说自己要把那包成人奶粉买掉，然后又解释家里现在的情况，能卖出大价钱买更多粮食才更好。
话说到一半，胡老婆子突然截住话头，眼角余光往刘芳那边瞟去。
小音音已经迷迷糊糊被越来越多的人声吵醒，她倒是乖，就算不是自然醒也从来不哭，只睁着眼睛满脸懵懵的，要好一会儿才会清醒过来。
但她此刻担心的问题还多了一样，那就是到处都这么缺粮，自家男人能不能顺利买到粮食啊？
十块钱可以买多少粮食呢？胡老三和王秀兰一盘算，如果不讲究口感全买粗粮的话，至少能买几十斤！
吃完饭，胡老三把要卖的奶粉找出来，巴掌大的奶粉袋子外里三层外三层包了好几块碎布，要不是现在天气还有些凉意，衣服不算薄，这么一包东西塞怀里绝对十分显眼。
在外婆跟妈妈你一言我一语之间，小音音也跟着“咿呀咿呀”发表自己的意见，就算两个大人完全听不懂，她也毫不在乎。
“他们几个啊，中午吃过饭就挖野菜去了，有大的一个带着，我也不用操什么心。”刘芳瞟了眼王秀兰背上睡着的小孩，语气中充满自得，“倒是你，怎么不把孩子给老三带着，还自己背着开会，过来坐坐。”
胡老三的心情也不平静，但他好歹不是才知道这个消息那会儿了，在王秀兰激动期间，他软着声音跟怀里抱着的闺女说话。
说话间，小音音从王秀兰的背上转移到胡老婆子怀里。
也有人不嫌麻烦，带上条长凳，还能招呼相熟的人一起坐坐。
小音音不认识哒，还是好吃的重要。
她想起来了，这个人自己见过哒。
王秀兰也同样如此。
还能是什么，自家婆婆向着她那个女儿呗，之前一个没注意，就让人拿了些米啊面的送过去了，等她去要回来的时候，吃都吃一大半了，啧，又不好撕破脸皮，还不是自家吃了这个哑巴亏。
取咸菜要用无水无油的工具去拿，用手或者筷子都没问题，但一滴生水都不能进去，不然坛子里就会慢慢生一层白花。
“爹娘，哥，嫂子。”王秀兰跟人打招呼，“小平小安他们呢，怎么没见跟着来？”
还有就是带这么多粮食，要是被人盯上……
想都不要想！
队长拿着笔记一遍遍把这些办法念出来，底下众人一个个绞尽脑汁的记。
王秀兰刚睡得迷迷糊糊呢，听到声音乍还以为下午上工时间到了。
一坛咸菜水保管得好的话，之后直接继续用，只往里放食材就成，还会越腌越好吃。
白菜是年前院子里那半分菜地种的，本来数量也不太多，大半让生产队跟其他人的菜一起拉到收购站去买了，剩下的吃了一些，然后就是腌了这一坛子咸菜。www.feiwu.me
小音音一听“辅食”，顿时两眼放光。
“咿~呀~”
至于旁边那个目光奇奇怪怪的阿姨？
“咿呀~”
出村口的时候还遇到人，问他这大中午干啥去，胡老三随意找了个“上午买盐的时候东西掉路上了，去找找”的借口。
上河生产队的成员们拖拖拉拉快一个小时，才总算在大坝聚齐。
就在胡老三走了没多久，上河生产队的钟被敲了五下。
王秀兰看也没看那点儿位置，嘴里解释着老三出门去了，脚下方向一转，绕过哥嫂那条板凳，就走到自家爹娘旁边。
胡老婆子顿时更是开心得不行：“哎哟，乖孙还记得外婆呢？对啦，外婆还给你带……”
今天没来得及打理干净的胡渣扎得小音音脸蛋皱成一团，忍不住把爸爸的大脸一个劲儿往外推。
父女俩你来我往乐了半天，才在王秀兰的打断下，前往灶屋做饭。
“哎哟乖孙，我是你外婆，认得我吗？外~婆~”胡老婆子抱着怀里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
这才又往镇上走。
小音音则继续喝她的宝宝奶粉，喝完困意来袭，倒头就睡。
她把闺女哄睡，自己也不点灯，就在门口等着。
] 胡老婆子性格温柔，强势不起来，老爷子王青又一贯没什么存在感，从来不掺和这些，以至于从刘芳嫁进来之后，家里一切就渐渐被儿媳拿捏。
锅里的红薯稀饭开始熬煮时，胡老三从橱柜底下搬出个土陶坛子，从里抓了几片浸透味的咸白菜。
好歹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些什么不太好听的话。
王秀兰这个担忧一直持续到夜色降临。
好在王秀兰他们早准备了借口。
她才不是那种小气的小孩嘞，送出去的东西就别人的啦，她不在意别人怎么处理呀。既然爸爸妈妈觉得换成粮食更好，那就换呗。
胡老三面前这坛咸菜水就已经是老伙计了，光闻着这种味道，他就觉得已经吃腻的红薯都变得好吃起来。
她去得早，在路边坐着等人齐的队长还跟她聊了两句，发现胡老三没来参加，自然也问起这事儿。
自家男人可是两个老的家里唯一的男丁，反正以后家里所有东西都是自家男人的，也就相当于是自己的，她怎么愿意让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呢。
队长王安庆站在高处，拿着自制的卷筒喇叭，念了几句口号，随后开始传达今天上午去公社开会的内容。
这次队长去开的会议里，主要内容就是如何应对这次的粮食危机。
音音冲外婆露出一枚软乎乎笑容。
王秀兰：“……”
等清醒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上工的信号，这是队长在召集村民们上大坝开会呢！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泼都泼出去了，那就不再是自家人，有事没事儿还给人送什么吃的用的啊？！自家又不是富得流油，钱多得没处花！
今天中午两夫妻就是咸菜配红薯稀饭。
五声铃的会虽然不要求所有人全都来，但基本上也是能来都来的，队长上午才碰到过胡老三呢，自然没那么快忘记。
其中让王秀兰听得担忧的一项内容，就是全国性的粮荒问题越来越严重，据说报纸上甚至已经表示已经有地方开始饿死人！
“娘，往爹那边坐点儿。”王秀兰亲昵的说道，“帮忙搭把手，把音音放下来，你们好久没见过外孙女了吧？我跟你们说，她最近长得可快了。”
胡老三探头往坛子里看了看，估摸着还有半坛，才小心翼翼盖上盖子，又往坛子周边添了半碗水，这才重新把它放进橱柜底下。
就在她越等越心焦时，胡老三终于回来了。
王秀兰背着孩子并不太想往中间挤，正好看到哥和嫂子跟爹娘过来，干脆凑了过去。
至于外婆没说完的话，她早就抛到脑后啦。
现在胡老婆子怕提到自己给女儿和外孙女拿东西的事惹得儿媳不快，咽下后半截话，话题转到这个月份的婴儿可以慢慢吃些辅食上去。
一想到今晚就可能有那么多粮食，王秀兰忍不住站起身走两步，激动得坐都坐不住了，巴不得现在就去把大袋大袋的粮食扛回家来。
清醒过来后，怼在面前的就是一张笑得满脸褶子的大脸。
虽然知道家里可能马上要有一大笔粮食进项，但东西毕竟还没到手里，胡老三和王秀兰这顿饭也没敢贸然加量，依旧跟先前一样，少少抓上一把米，切上几个红薯，然后加大半锅的水，就是一顿稀饭。
“啊呀？”
小音音小爪子挥挥，毫不在意。
什么话也没有好吃的重要！！！
刘芳自然也是听到胡老婆子话了的，见自家婆婆看过来，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还撇嘴，哼了一声。
除了奶粉，他又拿了一捆麻绳带上，想着要真能买到那么多粮食，才有东西捆身上往回背。
为此上面大力推广“双蒸法”“增量做饭法”，就为了用有限的粮食做出更多的饭。
那人也没有多问，还催促着胡老三赶紧去找，别被别人捡走了。
没别人看家，王秀兰把小音音捆背上带着一同往大坝走。
胡老三莫名从自家闺女的动作中看出了“随便”的意思，忍不住又一口啄上去。
“找东西”这个借口是王秀兰跟胡老三共同商量好了的，不得不说这一点非常有必要。
她看了一眼那点儿只能做半个屁股的位置，心里撇嘴，就知道这个大嫂没这么大方，板凳都舍不得让人多坐点儿的。
想到这个刘芳就来气。
小音音眨巴眨巴眼，发出脆生生的疑惑。这是谁呀？
“要不你下午再去一趟吧？！”王秀兰担心夜长梦多，“现在还早，正好你要是白天突然运那么多粮食回来太过打眼，别人问起来不好解释，趁夜把这事儿办了。www.rourui.me”
她问的是哥嫂家的三个孩子，侄女王悦，还有两个侄儿王才平和王才安。最小的王才安跟自己家的胡飞差不多大，平日里参加大会这些热闹的事他们几个都挺喜欢参加的。
随着时间推移，往大坝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像王秀兰这样来得早的还能坐路边石墩子或者树桩上，后面来的就没位置了，挨挨挤挤的各自找地方站。
说着，刘芳往自家男人那边挤了挤，让出巴掌大的位置。
不过现在她不担心自己婆婆又往外藏什么东西给她女儿了，刘芳就知道开会要遇到王秀兰，特意在出门前把胡老婆子身上搜了个遍，保管对方藏不下一颗米。
胡老三一想也是：“好，那我用过饭就去。”
“快来搭把手，东西太多了！”
他并没有因为这么小的孩子肯定啥都不懂而忽视小音音，反而好脾气的先是跟小音音道歉，说自己要把那包成人奶粉买掉，然后又解释家里现在的情况，能卖出大价钱买更多粮食才更好。
话说到一半，胡老婆子突然截住话头，眼角余光往刘芳那边瞟去。
小音音已经迷迷糊糊被越来越多的人声吵醒，她倒是乖，就算不是自然醒也从来不哭，只睁着眼睛满脸懵懵的，要好一会儿才会清醒过来。
但她此刻担心的问题还多了一样，那就是到处都这么缺粮，自家男人能不能顺利买到粮食啊？
十块钱可以买多少粮食呢？胡老三和王秀兰一盘算，如果不讲究口感全买粗粮的话，至少能买几十斤！
吃完饭，胡老三把要卖的奶粉找出来，巴掌大的奶粉袋子外里三层外三层包了好几块碎布，要不是现在天气还有些凉意，衣服不算薄，这么一包东西塞怀里绝对十分显眼。
在外婆跟妈妈你一言我一语之间，小音音也跟着“咿呀咿呀”发表自己的意见，就算两个大人完全听不懂，她也毫不在乎。
“他们几个啊，中午吃过饭就挖野菜去了，有大的一个带着，我也不用操什么心。”刘芳瞟了眼王秀兰背上睡着的小孩，语气中充满自得，“倒是你，怎么不把孩子给老三带着，还自己背着开会，过来坐坐。”
胡老三的心情也不平静，但他好歹不是才知道这个消息那会儿了，在王秀兰激动期间，他软着声音跟怀里抱着的闺女说话。
说话间，小音音从王秀兰的背上转移到胡老婆子怀里。
也有人不嫌麻烦，带上条长凳，还能招呼相熟的人一起坐坐。
小音音不认识哒，还是好吃的重要。
她想起来了，这个人自己见过哒。
王秀兰也同样如此。
还能是什么，自家婆婆向着她那个女儿呗，之前一个没注意，就让人拿了些米啊面的送过去了，等她去要回来的时候，吃都吃一大半了，啧，又不好撕破脸皮，还不是自家吃了这个哑巴亏。
取咸菜要用无水无油的工具去拿，用手或者筷子都没问题，但一滴生水都不能进去，不然坛子里就会慢慢生一层白花。
“爹娘，哥，嫂子。”王秀兰跟人打招呼，“小平小安他们呢，怎么没见跟着来？”
还有就是带这么多粮食，要是被人盯上……
想都不要想！
队长拿着笔记一遍遍把这些办法念出来，底下众人一个个绞尽脑汁的记。
王秀兰刚睡得迷迷糊糊呢，听到声音乍还以为下午上工时间到了。
一坛咸菜水保管得好的话，之后直接继续用，只往里放食材就成，还会越腌越好吃。
白菜是年前院子里那半分菜地种的，本来数量也不太多，大半让生产队跟其他人的菜一起拉到收购站去买了，剩下的吃了一些，然后就是腌了这一坛子咸菜。www.feiwu.me
小音音一听“辅食”，顿时两眼放光。
“咿~呀~”
至于旁边那个目光奇奇怪怪的阿姨？
“咿呀~”
出村口的时候还遇到人，问他这大中午干啥去，胡老三随意找了个“上午买盐的时候东西掉路上了，去找找”的借口。
上河生产队的成员们拖拖拉拉快一个小时，才总算在大坝聚齐。
就在胡老三走了没多久，上河生产队的钟被敲了五下。
王秀兰看也没看那点儿位置，嘴里解释着老三出门去了，脚下方向一转，绕过哥嫂那条板凳，就走到自家爹娘旁边。
胡老婆子顿时更是开心得不行：“哎哟，乖孙还记得外婆呢？对啦，外婆还给你带……”
今天没来得及打理干净的胡渣扎得小音音脸蛋皱成一团，忍不住把爸爸的大脸一个劲儿往外推。
父女俩你来我往乐了半天，才在王秀兰的打断下，前往灶屋做饭。
“哎哟乖孙，我是你外婆，认得我吗？外~婆~”胡老婆子抱着怀里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
这才又往镇上走。
小音音则继续喝她的宝宝奶粉，喝完困意来袭，倒头就睡。
她把闺女哄睡，自己也不点灯，就在门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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