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 真假血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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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还有寿命，在下一次死亡到来之前，他还能等来她吗？

    老索姆在今日女巫降福后寿终正寝，终年……几百岁的样子，没人知道确切的，大概是在虎尔之地创立之初就游荡来此定居，据此大概能猜测到他对于虎尔之地有着很深的感情。

    “托尔？”芦笛一惊，“他来这里做什么？”

    “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她好歹关心了他下，他们身处离默里奇的寝殿有一段距离了。

    他说他前一晚看到，大疤头夜里很晚跟诺尔威的一个官差模样的人见面，后者交给他一个东西——是血斧！

    他是一个精灵，不是生病，只是很老很老了，几乎只剩一口气的样子。

    她说的没毛病，只是芦笛心想，你可念着点好吧！这还没出发呢，就已经在预想最差的情况了，这可不像从前的女巫。

    可惜没有像吊坠盒那样选择接与不接的选项，一行来自芦笛的金色字漂浮在空中：亲爱的女巫大人，我意识到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血斧的具体位置——它在一个叫大疤头的巨人手里，请你留意——当然如果你只是打算观光游玩，那就当我没说。

    不从阿斯加德，从你的眼帘；

    我的帆儿滑向罗京海，向你的眼中。

    “如何？”

    “他要告发！”

    “……”

    女巫的宽容有种一视同仁的神性。

    ***

    算了，复杂的事情想了头痛，女巫从心底里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很不明智——但她又不是奥丁！况且不明智的事情她做的还少吗？

    他临死前，见到了护佑虎尔之地的女巫高法依格，允许他一个愿望。

    “巨人大疤头！”

    “我说，当年你们就没想着在做好的血斧上做个记号什么的？也方便追踪啊。”她说，仍然怀抱着一丝丝希望。

    芦笛果然意识到了什么。

    星月交替，

    不然剩下十年她什么都不要干了，一直找着吧。

    芦笛此时身处距离虎尔之地千里之外、中土世界与约顿海姆交界处，某个黑森林里的一处洞府里——她和马苏里拉的根据地。

    女巫绝不会轻易地沮丧！调整好心情，马苏里拉说：“没事。www.qingci.me”

    从遇到埃里克的那一刻起，本来就是一错再错。

    “你保重身体哦。”是告别的语气。

    ……虽然他想要的不是那个。

    “祭司大人，老索姆看起来没几句话了，这样浪费时间……不如请您移步过来听完吧？”

    默里奇心里涌上凄凉。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垂眼看向其他方向，等着。

    她当时心想，假如那愿望是叫他多活些日子，她这个冒牌货可怎么办才好？那种程度，得高法依格亲自出马……

    她言尽于此。默里奇感到从女巫接触他身体的那一部分，逐渐涌入一种崭新的温暖的生命力，宛如神赐，或许是女巫给他的额外报酬。

    好吧。最坏的情况，假如真正的血斧是失窃的那把……九大世界，她高法依格……嗯，在此许愿它至少还在中土世界。

    她已经决定试着帮埃里克恢复魂钥了，这个想法在这段时间越来越清晰。

    默里奇看着她，浑浊的眼中迸发出光亮，女巫有一刻也觉得难以直视。

    芦笛没有笑，想到托尔……她想到一些事情，脸色有些发白，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

    这件事萦绕在他的心头估计很久了，就憋着这一口气呢。严格意义上讲，这也不算什么愿望，因为老索姆到最后也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诉求……祭司大人为难，他更应该惊讶的，其实是这句话里的超大信息量。

    对于马苏里拉的安排，芦笛权当默认了，心里还因为马苏里拉的体贴感觉怪怪的，说起话来也不免软化了些：“那你一个人小心一点，”停一下，还是告诉了她，“顺带一提，血斧王也来了——如果我今天没有看错的的话。”

    祭司大人看了看身边女巫大人的幻影，得到了允可一样，于是来到老索姆身边，听完了完整的一句话。

    “说明剩下那把就是真的了呗。”她回答得很轻松，虽然……

    要是芦笛知道了，肯定又要骂死她。也不知道还可以瞒多久……

    去虎尔之地的路上，想到很快又要见到他，马苏里拉哼起了记忆中诺尔威的情歌，还浑然不觉。

    这次女巫真的走了。www.cuijun.me他抬起头，唯有王廷的庭院寂寞。

    马苏里拉心情沉重，接着要去虎尔之地，于是跟默里奇告别：“我要走了。”

    默里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诺尔威里那把，我看过了，是假的。”马苏里拉说，“我现在赶去虎尔之地，”她有点害怕芦笛的反应，顿了一下，维持着镇定的表情，“到时咱们就能知道了。”

    “要是那把也是假的呢？”默里奇不信邪，又问。好像硬要把女巫的坏脾气顶撞出来似的。

    这样做是对的，老索姆说完就去世了。

    ***

    ……马苏里拉迎来芦笛虽迟但到的阴阳怪气一击。

    她想表达安慰，回忆着埃里克曾经启发过她的体谅他人的样子，不过效果嘛……也就那样。

    默里奇别开眼去，说：“谢我什么。血斧是假的，诺尔威也被我弄的一团糟……”

    当时她还不知道有三把血斧的事情，所以老索姆临死前的话更显得匪夷所思。

    情况严峻，芦笛倒没有如往常一般冷言冷语，想了想：“那我也去。”

    “与诺……”

    她说：“我懂，默里奇。我也替虎尔之地感谢你。”

    芦笛有点心不在焉，自从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似乎是血斧王？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和另一个人走远了——她也被虎尔之地的祭司提醒，回过神来。

    头疼啊。

    被中间传话的人实在看不下去打断。

    ……呵呵。

    人群中小声商量着：“……要不还是给索姆吧，病的那么重了……”

    日出日落，

    “我现在也还不知道呢。”马苏里拉苦笑，忍不住嘴贱，又讲了个笑话，“总不能也是因为那把血斧来的吧？”

    传说中的那把血

    她现在很焦躁，思考自己要不要用真身赶去虎尔之地，取决于马苏里拉承诺一会打给她时会说什么。

    芦笛看着担架上白发苍苍的精灵——他看着比纳西索斯还要老，生命只在他身边短暂驻足一刻，因为太虚弱说话的声音太小，中间连着两个人帮忙传话，才经由祭司之口转告于她。

    “默里奇，谢谢你。”她想了想，说，“不过有时候我们还是不要把事情搞的太复杂了。”

    芦笛下线，马苏里拉飞快关上吊坠盒，长长呼出一口气……吓死她了啊！！

    芦笛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估计是真假血斧的冲击实在太大，导致她没能立马联想到埃里克、血斧，自己突然出现在诺尔威——之间的联系。

    对啊！记号，这么简单，他们怎么没想到呢！

    “嗯。”

    虎尔之地。

    “我要告发……”

    芦笛来虎尔之地一趟，一点神力没花，愿望没有实现，反而白得了一个秘密。

    谁知马苏里拉说：“不行。托尔也在这附近，我感觉到了。”

    “巨人大疤头……”

    “请女巫大人聆听索姆的愿望，降恩于吾等！”

    “我去虎尔之地，再看看那把，肯定就知道了。”

    两个人难得没有唇枪舌剑（或者是芦笛单方面的）的一次通话，互相酷酷地道别结束，有始有终的。

    “没有哦。”默里奇大概知道她要走了，感到困了，打了个哈欠。

    她回忆到这里，一旁的吊坠盒震动起来，马苏里拉果然打来了。

    ……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投影（幻影的那个影）到虎尔祭坛，按照惯例，需要满足当地推选出的一个幸运儿的愿望。

    其时，他在担架上气息微弱，附近的人要凑近了才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三个人传话，由祭司最终告知女巫大人。

    被着重提醒了自己的衰老，默里奇气的翻白眼，并不回答，只是哼哼两声。

    马苏里拉在思考怎么开口，她再怎么迟钝，大概也感觉到，这次应该是她和默里奇最后一次见面了，在他活着的时候。

    可女巫竟然还在。

    唱的正高兴，突然收到芦笛的一条信息，马苏里拉的心里陡然一沉。

    “啊，好的，我知道了。”马苏里拉连连点头。

    虎尔之地的居民之间很快达成共识，把高法依格的愿望留给最需要的人，老索姆于是从村子的西边被人用担架抬了过来。

    马苏里拉趁机说：“你不用来，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在那边也好，可以探听一下第三把血斧的下落，咱们双线作战，是吧？”

    “与诺尔威私下勾结……”

    马苏里拉把默里奇复刻血斧的事情说了，芦笛听了皱起眉头。

    本来一切都还好，直到芦笛提到埃里克的时候，她差点没能管理住自己的表情。

    ……还有话里隐隐透出的安慰，芦笛感觉很陌生，她什么时候学来的？细想她们的分别，大概就是她在诺尔威那几十年，还有就是孤身去阿斯加德……于是不得不提到那一个人。

    对面再无声音回应，他想女巫大概已经走了。悠悠叹一口气，转过头去。

    他话没说完——女巫有些笨拙地把手放在他肩头上。他因为衰老矮了很多，她平伸着手，一下就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