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Human Be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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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澈也以为是因为立场问题，教授的利益和他的利益不一致，产生龃龉再正常不过了。

    他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虚焦，像在看着琴酒，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其他人，借此才能说将话说出口。

    再也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濑尾澈也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憋着气手舞足蹈求饶，说话也罕见地磕巴起来。

    琴酒听到他的话后反应平淡，走到他背后，说：“你就是这么套话的？”

    「他由衷对人类作出的这一恶劣行径感到恶心。极其难得。」

    濑尾澈也知道那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像是舞台剧演员突然走离聚光灯，那些夸张的造型倏地落到了实处，每根发丝都透露着真实的味道。

    “我……我这人一做噩梦就会梦游……啊啊啊啊啊我以为是我那个狗屎室友呢……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是故意的……再也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是很恶心。”琴酒点头，“还继续撞么？”

    他顿了顿，“所以我把一切都毁了。”

    「琴酒从不把人命当回事，但他也厌恶着教授。」

    “梦了什么？”

    第二天，坐在图书馆，奇迹般健全的濑尾澈也这样思考着。

    但不是那样的。

    “我死不掉了。”

    似乎是拿不准自己是否已经用惨痛的教训完成了赎罪，濑尾澈也小心翼翼说：“要不我们继续睡觉？各睡各的那种。”

    要不接下来就写个类似的故事吧。濑尾澈也想到，这样噩梦也没算白做。

    边撞还边失魂落魄呢喃：“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还梦到脑子被挖出来呢……这也不算害怕吧……应该不算……”

    “没有套话……”额头抵着墙，后颈也就露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惨白，还在轻微颤抖，“只是噩梦……”

    明明是这么说的。

    琴酒刚一撒手，这人就连滚带爬缩去了房间角落拿头撞墙，颇有种就算琴酒不找他麻烦，他也得想方设法以死谢罪的凶狠架势。

    即便在之前为了一千日元临阵反悔，还把垃圾话当饭吃，言行堪称毫无自知之明，他也从来没有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过。

    不过这铁头还真不是盖的，墙面都快给他冲得咚咚直响，硬是没见一点血。

    缩角落的青年这才转过头抬起下颌，脸上是全然不作为的恍惚。

    “我好像说了很恶心的话……”

    可不管是脖子上越来越清晰的指印，还是真的险些走火的伯莱｜塔，都没能给他带来丁点警示。

    琴酒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冷绿的眼睛沉着暗色。在这样冷漠的视线中，青年终于回过神，局促地摸了摸脖子。

    在这天晚上，琴酒把他揪起来整整四次，墙角的砖都快被他脑袋给撞裂了。

    “我走不出时间，我不再作为有思索的人行动，也不再作为能行动的人而思索。我躺在海底回忆过去，却幻想不了未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