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Human Be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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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先决定相信他的，还真蠢。」

    “你是说他害怕琴酒？”赤井秀一依旧靠着墙，估算着这扇门还能扛多久。

    【在接触的所有人中，他只害怕琴酒。】

    机构的塌陷让系统没有了用武之地，幸而定位还在，红点无法判断纵向深度，可足够他在千疮百孔中找到那个人坠落的位置了。

    思考战略只花了几分钟，赤井秀一干掉了最上层进出口的看守,走到电梯前。

    即使已经很注意了，触底的动静还是如此惊人。像是陨石落地一样，在地下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明显。

    钢缆撞上金属框架发出声响，男人在电梯井下坠的同时不断踢开壁面，让下坠的动能得以缓和。不然等线索抽紧，没有降速锁扣，那股极大的力道会直接砸入他的腰腹。

    这还得多亏赤井秀一的「独狼」形象,他经常独自执行局里保密性很高的任务,申请支援的情况很少,但每次都很急切。

    【琴酒帮了他。】

    等赤井秀一赶到定位所在位置,他发现情况比预想的要糟糕。

    对于狙击手而言,这是相当棘手的情况。

    【琴酒在里面，他不会让你带走濑尾澈也。】

    从一项行动中营救出某一个人，或是击杀某一个人，这和从一项行动中营救出一百多号人完全是两个概念。

    而击杀恐｜怖分子，这是搜查官赤井秀一的拿手好戏。

    在那时,赤井秀一的想法和濑尾澈也完全重合了。

    一路上都没有任何人，每个敞开的隔间、每条走廊……只有白炽灯把这诡异的情形照得惨白。就这样，赤井秀一来到了那扇唯一紧闭着的门外。

    巨响影响到听觉，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只剩下令神经紧绷的耳鸣。

    【宾加启动了机构的□□！！！】

    但这并不是陷阱——在这个明显是监控室的房间里，原本守在位置上的四个人悉数昏迷，摔得起仰八叉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这没道理。”

    就在此时，走廊的灯突然熄灭了，只有零星的绿色应急灯还亮着，一路延伸到另一方，又止步于某个房门口。

    门外的动静停止了，两秒后，上膛的“咔嚓”声响起，数声枪响几乎是贴着赤井秀一的耳边接踵而至！

    【我会继续关注他的行踪，赤井秀一，快！他已经进去了！！！】

    还有更省事简便的方案,但建立在濑尾澈也完全没有欺骗他的前提下。

    赤井秀一猛地停下脚步：“琴酒不是还在里面？”

    拿到了濑尾澈也的定位,赤井秀一直接从华盛顿动身。他没有去到简讯发来的坐标,因为人手不够。

    推开门，一股明显的甜味让他立刻捂住了口鼻。

    赤井秀一拿回了手机，系统已经将地下空间图连同路径一起标注了出来。

    在余波中，赤井秀一摸出手机。

    当倒计时归零的那刻，猛烈的爆炸声席卷了一切。

    他居然没有任何紧张的意识，只是快速将枪和小刀都收好，又把手机揣进兜里，朝力学结构上稍微稳固一点的角落奔去。

    地下建筑的特点就是难以隐蔽身型，在刻意将进出口修筑得狭窄的情况下,光是潜入都得冒着极大的风险。

    【濑尾澈也不相信琴酒。】系统说，【他只愿意相信你。】

    面对这一特殊情况，看守的人立刻就要找人汇报情况

    那就不走电梯。

    赤井秀一踩在水泥台阶上，动作敏捷迅速，没发出任何声音。

    撬开电梯门，从背包中拿出线缆，一头固定在电梯井口，另一头捆绑在腰上。

    不帮忙的话，任务一旦失败，指不定就得背上责任。

    两个红点几乎靠在一起，就只差那么一点。

    没找到楼道，电梯中必定有着监控。

    赤井秀一听见了那个声音，从四面的外置音响中发出的，首次带着明显的急切。

    爆炸导致了整个机构的塌陷。

    从天际俯瞰，这片大地突兀出现了一个可怖的深坑，土壤湿度的缘故，这个坑洞还在不断向外扩张。

    除了金属令人牙酸的的吱呀外没有任何动静。

    “组织内部关系还真有意思。”男人嘲弄道。

    “呵，”赤井秀一轻笑了声，“那他还需要我去救？”

    “叮——”地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濑尾澈也杀了教授。】

    乙｜醚或是哥罗｜芳，不管哪种都是具有挥发性的致晕气体。

    赤井秀一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提起枪，惯用手左手从腿部摸出短刀。

    碎块贴着赤井秀一的脸轰隆隆砸下，他不断寻找着落脚点，在废墟间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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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死了，我关掉了能控制的所有警报感应。把我下载下来，赤井秀一，我带你去找他！】

    当时在三号机构，系统按照濑尾澈也的指示替换掉了捕捉过他身影的画面,但现在的他没有那样的权限了。

    ——杀掉教授。

    原本就在苟延残喘的大门很容易刺入，刀尖没入了大半，抽回的时候带上殷殷血迹。不

    赤井秀一反锁上门，继续捂着口鼻将手机和监控主机相连，在下载的同时，他问：“教授怎么死的？”

    “谁？”电梯外的人警觉将枪口对准了紧闭的电梯门。

    赤井秀一也不等系统回答些有的没的了，径直问：“除了这扇门，还有没有其他通道进出？”

    要怎么寻找连NSA都束手无策的教授？

    突然，它的声音顿住，并在下一秒迸发出几近惊呼的叫喊——

    尚且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琴酒会帮濑尾澈也杀掉教授，等在外面的人又为什么撤离，包括系统说「他已经进去了」……

    【没有。】系统说完，两到三秒后又补充道，【下载完毕，宾加已经走了，直接从门离开。】

    他靠在门边：“他让你这么说的？”

    没有过多的思考，赤井秀一顺着废墟快速朝定位的红点下滑去。

    墙体足够厚，外面的人选择直接对着门开抢。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赤井秀一想太多，临时作战就是这样吧，意外总是突如其来的叩门，哪怕是陷阱也只能继续往先走。

    好多未知情报挤在一块，让人毫无判断的空间。

    决定救人之后,赤井秀一立刻联系了FBI的技术官，要求对方将自己手表中的定位同步过来。

    知道刺中了谁，也没有听到痛呼。

    【他不会管琴酒的死活，有你入侵，他可以把整件事甩在你的头上！倒计时十三秒……十一秒……】

    【进门后左右都放着能作为掩体的强化石英玻璃钢，琴酒还有两发子弹。】

    下载进度已经来到了84%，房间的排风装置一直在运行，那股味道已经不明显了。

    陷阱么？还是其他？

    赤井秀一靠近那扇门，听着系统接一连三交代着事情。

    【在害怕的时候他的话会格外多，而且会更难以理解。压力和恐惧会诱发人类作出反应来掩盖自己的情绪。心理学上，这属于对特定压力源的平静机制。】

    半分钟后，赤井秀一没有等这股动静彻底平稳。他简单判断了自己的损伤，比较严重的是右臂开放性骨折。

    白炽灯相继破碎，视野也变得漆黑，所有安全门在这样的爆炸下都不堪一击，铁皮与混泥土像纸张一样被巨力撕碎！

    时间回到7月5日凌晨。

    ——通过濑尾澈也。

    他切换页面，这里似乎没有屏蔽装置，又或者被系统关闭了，所以FBI技术官同步的定位还在持续显现。

    走了？

    好在他是个左撇子，行动虽然

    20/「再见」

    大半夜拖人起来加班，还不说明理由。技术官骂了两句，忍气吞声帮忙了。

    外面的人持枪警惕往里走了两步，印入眼帘的是冒着火星的电梯厢，上方已经被破开了一个大洞，钢缆和铝架暴露在外面——没有人。

    ，等他转身，黑影才不急不缓悄然落地。

    动静太大，得尽快找到掩体。他敛眸想着，乱来还是对他造成了影响，腹部的痛感明显，但肋骨没断，暂时不影响行动。

    教授看重他，不惜给了他如此高的权限,那么在他离开三号机构后必定和他见面，这是压根就不用赌的事实。

    ***

    更何况，赤井秀一的打算不是全身而退，他还要去捞那个混蛋。

    普通子｜弹夹杂着鹿｜弹，反弹的钢珠乱溅，昏迷的四个人被不慎波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咽了气。

    【我已经将濑尾澈也从手术舱中强制弹出，我的权限现在在琴酒手里，开门之后，我无法再提供更多支援。】

    枪声已经停止，也没有换弹的动静，赤井秀一很快反应了过来，反手一刀扎在破烂的门把边。

    赤井秀一拿枪柄敲击对方后颈，扶稳晕过去的身体，轻轻放在一旁。

    会受限，但不算致命。()

    对着仅有零星灯光的深邃甬道，赤井秀一放任身体倾斜，直直坠落下去。

    “我不信他能自己做到这一点。”

    门外明显蹲着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哪怕是他也不太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男人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他记住了线路图，收起手机，一言不发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