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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青犹豫了会儿，再次摇头，眼尾还挂着泪花：“我会好好跟着师尊修炼的。”
只不过，那时这里还只是一座破败小镇，一条黄土路从南通到北，路边坐落着三三两两的低矮瓦房，最气派的也不过是城西那座两层客栈。
蓝妩嗯了声，仔细帮她整理好衣领，又裹好毛茸茸的大氅：“走吧。”
蓝妩翘了翘唇角，温声道：“我和阿月之后还要去其他几个地方，等闲下来了，也许会回去吧。”
蓝妩眨了下眼，牵着缰绳，缓缓步入村落。
丹青忙摇头：“不要。”
丹青眼巴巴望着她：“什么？”
叶轻君干咳一声：“蹲好马步。”
“今天就走。”
蓝妩无奈地摇摇头：“好了，我与母后说一声，让小姨早点放她回来。”
蓝妩一怔，搂着她的脊背，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跑了过来，揽住吃糖的娃娃们，不好意思道：“两位见笑了，孩子们贪嘴，你们若是要去城里，还要再往山下走。”
女孩一愣，面上浮起一抹茫然，很快又被惊讶代替：“解除契约？为什么？”她下意识抬高声音，慌张道：“你，你不要我了吗？！”
女孩顿时闭上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却偷偷看向蓝妩，叶轻君眯了眯眼，右手化出一条板子，把她的小脑袋推向另一边：“看她也没用，没到一个时辰，不准休息。”
月末，住在镇西的家家户户都贴上了鲜红的春联，农户们推着大车小车的年货往返于市集中，偶尔，蓝妩能听到从另一头传来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www.jingruo.me
季泠月看向窗外，道：“新年要来了。”
“那还要跟着我们吗？”
蓝妩点头：“阿鲤还没回来吗？”
叶轻君思索了下，点点头：“待在这里确实也没什么事了，就你们两个去吗？”
丹青抿了抿唇，眼眶渐红：“我没有这么觉得……”
她抬起眼，又看向城外不远的连绵山峦，道：“我们村子就在梅山深处，山路不好走，出来一趟就要走上一天。”
记忆中本该因漫长岁月而逐渐荒废，或是彻底消失的村子赫然映入眼帘，鸡鸣犬吠，穿着厚袄的孩童们在错落有致的屋舍间追逐打闹，不远处的溪旁，几个妇人亦满脸笑容，一边闲聊，一边在石砧上捣衣。
蓝妩没辙了：“你怎么就非要我当主人呢？”
蓝妩笑了声：“她被族群认可，你不高兴吗？”
“干嘛要高兴？”虞山叶撇了撇嘴：“以前嫌弃她的混血身份，现在又巴巴凑上来，要不是看阿鲤高兴，我早就把她们臭骂一顿了。”
丹青打断她：“可你又没有这么做，你对我很好！”
“丹青，没有什么要不要的，”她耐心道：“契约将你捆在我身边，也让你视我为主人，可你是灵兽，我是妖兽，我们之间本没有什么不同，就因为有了这层契约，我就能随意伤害你、压迫你，让你做不想做的事……”
丹青泪眼朦胧地点头：“好。”
季泠月长睫微颤，喃喃道：“这是……”
很快，两个生脸便引来了村民的注意，几个小孩好奇地跑到她们身边，上下打量，却不开口说话，蓝妩冲她们笑了笑，掏出一把酥糖，顿时被一拥而上分了个干净。
除夕将至，临街的屋檐上都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蓝妩好奇地往四周打量一会儿，才回头问坐在马背上的女人：“就是这儿吗？”
“可是……”
“我不想明白，”丹青抽泣一声，睫毛轻颤，泪珠大滴往下掉：“我自有灵智起，就是你的契兽了，你怎么能……怎么能不要我呢？”
蓝妩沉默了一会儿，蹲下身子，温和地瞧着她：“丹青，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
她弯起眼睛，温和道：“等你变得强大，在这世间游历，遇到更多的人与事，你就会明白蓝妩今日说的话了，希望到那时，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蓝妩嗯了声，侧过头，纤细的脖颈被毛茸茸衣领拥着，墨色眼眸柔若秋水：“怎么了？”
丹青大吃一惊，急忙回头：“主人，你怎么又不带我？！”
季泠月又道：“不过，你还是得好好修炼，蓝妩现在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妖怪了，你作为她唯一的契兽，难道要拖后腿吗？”
“我有没有那么做，都不妨碍它就是这样的存在。”蓝妩温柔道：“丹青，我在你灵智初开时就结下契约，获得了你的信任与爱戴，我很感激能成为你的主人，可这对你来说并不公平。”
见到她，丹青像是找到救星一般，喜悦道：“主……”
“哎，你们……”
季泠月微怔，怀念道：“是啊。”
“是啊，你们来找人吗？”“不是，”季泠月摇摇头，犹豫片刻
蓝妩点点头，走出城门，将繁华的烟火甩到身后，继续牵着马往山里行去。
季泠月默了会儿，抬起看向绵延的雪峰，怅然道：“也不知道，季家村……还在不在了。”
季泠月嗯了声，指了指不远处的城门：“当年，我就是沿着这条路出了城，一路往北去的。”
没心没肺的小海东青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蓝妩心中酸涩，将她抱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契约，又不是说我们一刀两断了，师尊也是我的师尊，就算我不是你的主人，也是你的师姐啊。”
丹青哼唧：“可是……好累……”
“好了，我不累。”蓝妩温声道：“偶尔像人类一样，只靠双腿一步步走也没什么难的，当年我们同去昊辰山，不也是一路走去的吗？”
蓝妩怔了下，和季泠月对视一眼：“这……”
“你愿意和我解除契约吗？”
这些天，伤势渐好的修士们陆陆续续离开此地，齐月瑶在走之前，还跑来看望她们，说着一定要来金堂殿玩，夭竹和萱玉则启程前去焚音谷，大家或是返回宗门，或是返回家乡，没过多久，镇子里便空了下来。
冬日苦寒，山林寂静，偶有鸟雀从空中掠过，惊落树枝上堆积的碎雪。蓝妩走在蜿蜒小道上，呼出的气息化为一团团白雾，除了踩在雪地里的嘎吱声响，便只有挂在马鞍上的清脆铃声与她相伴。
蓝妩微笑道：“带你做什么，你如今被师尊收做徒弟，该留在师尊身边好好修炼，而不是跟着我到处乱跑。www.yilou.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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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山叶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轻笑道：“不要担心，有师尊在，山里永远都有你们两个的位置，再说，你们两个如今可是阻止战乱、斩除邪佞的大功臣，谁会不欢迎你们呢？”
“可是，可是……”女孩结巴半天，也不扎马步了，跑过来抓住她的衣摆：“可你是主人啊，契兽永远都得跟着主人的。”
“是啊，姐姐还有事要忙，等过完年，我们会到蓬莱碰面，再一起去妖界。”
“那就这么说定了，”虞山叶道：“我会把捡枝院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等你们回来。”
她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柔声哄道：“既然不明白，那就等明白时再解除，好不好？”
蓝妩扭头瞧她：“阿月……”
“是吗？”蓝妩干笑一声，转移话题：“师尊，我和阿月要去景州了。”
“今天就走？”
蓝妩嗯了声，和她分开后，又去找叶轻君告别，女人正站在院子里，一手背后，一手端茶，有一搭没一搭地指导丹青练功。
丹青一默，委屈地撅起嘴，不吱声了，叶轻君这才扭过头，笑眯眯道：“她与你当年真是一模一样，又怕苦又怕累，还娇气得很。”
“我们就是从城里来的，”蓝妩回过头，护着季泠月下马：“请问这里是季家村吗？”
“要是累的话，我们直接飞上去吧。”
“没呢，”虞山叶打了个哈欠，无奈道：“早知道就不让她表现得那么好了，如今天天被那个江鸾叫回海里帮忙，忙得脚不沾地，也不怕把她累着了。”
“飞什么，”蓝妩又把头转回去：“你暂时不能动用魔力，我呢，也得好好修养，能不用就不用，这都是药老说的。”
“好。”
蓝妩无奈地拭去她眼尾的潮意：“你还小，以后就明白了。”
妖怪对人族的新年没什么感触，也不理解人类在这一天对亲友团圆的渴望，但听虞山叶无意提了一嘴后，她便准备陪季泠月回一趟家。
“放心，若天黑前我们还赶不到，我就带你飞过去。”女人微笑道：“当年你走过的路，我来走一走，也别有一番趣味。”
“那敢情好，”虞山叶伸了个懒腰：“对了，我要带着阿鲤回中州老家，见一见我那群素未谋面的侄女和侄孙女，之后就回昊辰山，你呢？你回去吗？”
几个时辰后，两人攀上山道，于漫天红霞中望着炊烟袅袅的祥和村落，同时愣在了原地。
季泠月忍不住唤道：“蓝妩。”
丹青抓紧她的衣裳：“不要……”
“这就累了，丹柏每天要蹲三个时辰马步呢，你要被她甩下吗？”
身旁的季泠月垂眸半晌，叹了一口气，也提着衣摆蹲了下来：“罢了，也不急于一时。”
走出房门，穿着绯色长裙的女人正躺在树下打盹，闻声掀起长睫，懒洋洋瞧了她们一眼：“走了？”
几日后，景州西南的某座小城里，来了一对风尘仆仆的年轻旅人。
女孩哽咽一声，哭得断断续续：“师姐，师姐有好多个，可是……主人只有一个……”
季泠月笑了笑：“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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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那时这里还只是一座破败小镇，一条黄土路从南通到北，路边坐落着三三两两的低矮瓦房，最气派的也不过是城西那座两层客栈。
蓝妩嗯了声，仔细帮她整理好衣领，又裹好毛茸茸的大氅：“走吧。”
蓝妩翘了翘唇角，温声道：“我和阿月之后还要去其他几个地方，等闲下来了，也许会回去吧。”
蓝妩眨了下眼，牵着缰绳，缓缓步入村落。
丹青忙摇头：“不要。”
丹青眼巴巴望着她：“什么？”
叶轻君干咳一声：“蹲好马步。”
“今天就走。”
蓝妩无奈地摇摇头：“好了，我与母后说一声，让小姨早点放她回来。”
蓝妩一怔，搂着她的脊背，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跑了过来，揽住吃糖的娃娃们，不好意思道：“两位见笑了，孩子们贪嘴，你们若是要去城里，还要再往山下走。”
女孩一愣，面上浮起一抹茫然，很快又被惊讶代替：“解除契约？为什么？”她下意识抬高声音，慌张道：“你，你不要我了吗？！”
女孩顿时闭上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却偷偷看向蓝妩，叶轻君眯了眯眼，右手化出一条板子，把她的小脑袋推向另一边：“看她也没用，没到一个时辰，不准休息。”
月末，住在镇西的家家户户都贴上了鲜红的春联，农户们推着大车小车的年货往返于市集中，偶尔，蓝妩能听到从另一头传来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www.jingruo.me
季泠月看向窗外，道：“新年要来了。”
“那还要跟着我们吗？”
蓝妩点头：“阿鲤还没回来吗？”
叶轻君思索了下，点点头：“待在这里确实也没什么事了，就你们两个去吗？”
丹青抿了抿唇，眼眶渐红：“我没有这么觉得……”
她抬起眼，又看向城外不远的连绵山峦，道：“我们村子就在梅山深处，山路不好走，出来一趟就要走上一天。”
记忆中本该因漫长岁月而逐渐荒废，或是彻底消失的村子赫然映入眼帘，鸡鸣犬吠，穿着厚袄的孩童们在错落有致的屋舍间追逐打闹，不远处的溪旁，几个妇人亦满脸笑容，一边闲聊，一边在石砧上捣衣。
蓝妩没辙了：“你怎么就非要我当主人呢？”
蓝妩笑了声：“她被族群认可，你不高兴吗？”
“干嘛要高兴？”虞山叶撇了撇嘴：“以前嫌弃她的混血身份，现在又巴巴凑上来，要不是看阿鲤高兴，我早就把她们臭骂一顿了。”
丹青打断她：“可你又没有这么做，你对我很好！”
“丹青，没有什么要不要的，”她耐心道：“契约将你捆在我身边，也让你视我为主人，可你是灵兽，我是妖兽，我们之间本没有什么不同，就因为有了这层契约，我就能随意伤害你、压迫你，让你做不想做的事……”
丹青泪眼朦胧地点头：“好。”
季泠月长睫微颤，喃喃道：“这是……”
很快，两个生脸便引来了村民的注意，几个小孩好奇地跑到她们身边，上下打量，却不开口说话，蓝妩冲她们笑了笑，掏出一把酥糖，顿时被一拥而上分了个干净。
除夕将至，临街的屋檐上都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蓝妩好奇地往四周打量一会儿，才回头问坐在马背上的女人：“就是这儿吗？”
“可是……”
“我不想明白，”丹青抽泣一声，睫毛轻颤，泪珠大滴往下掉：“我自有灵智起，就是你的契兽了，你怎么能……怎么能不要我呢？”
蓝妩沉默了一会儿，蹲下身子，温和地瞧着她：“丹青，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
她弯起眼睛，温和道：“等你变得强大，在这世间游历，遇到更多的人与事，你就会明白蓝妩今日说的话了，希望到那时，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蓝妩嗯了声，侧过头，纤细的脖颈被毛茸茸衣领拥着，墨色眼眸柔若秋水：“怎么了？”
丹青大吃一惊，急忙回头：“主人，你怎么又不带我？！”
季泠月又道：“不过，你还是得好好修炼，蓝妩现在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妖怪了，你作为她唯一的契兽，难道要拖后腿吗？”
“我有没有那么做，都不妨碍它就是这样的存在。”蓝妩温柔道：“丹青，我在你灵智初开时就结下契约，获得了你的信任与爱戴，我很感激能成为你的主人，可这对你来说并不公平。”
见到她，丹青像是找到救星一般，喜悦道：“主……”
“哎，你们……”
季泠月微怔，怀念道：“是啊。”
“是啊，你们来找人吗？”“不是，”季泠月摇摇头，犹豫片刻
蓝妩点点头，走出城门，将繁华的烟火甩到身后，继续牵着马往山里行去。
季泠月默了会儿，抬起看向绵延的雪峰，怅然道：“也不知道，季家村……还在不在了。”
季泠月嗯了声，指了指不远处的城门：“当年，我就是沿着这条路出了城，一路往北去的。”
没心没肺的小海东青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蓝妩心中酸涩，将她抱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契约，又不是说我们一刀两断了，师尊也是我的师尊，就算我不是你的主人，也是你的师姐啊。”
丹青哼唧：“可是……好累……”
“好了，我不累。”蓝妩温声道：“偶尔像人类一样，只靠双腿一步步走也没什么难的，当年我们同去昊辰山，不也是一路走去的吗？”
蓝妩怔了下，和季泠月对视一眼：“这……”
“你愿意和我解除契约吗？”
这些天，伤势渐好的修士们陆陆续续离开此地，齐月瑶在走之前，还跑来看望她们，说着一定要来金堂殿玩，夭竹和萱玉则启程前去焚音谷，大家或是返回宗门，或是返回家乡，没过多久，镇子里便空了下来。
冬日苦寒，山林寂静，偶有鸟雀从空中掠过，惊落树枝上堆积的碎雪。蓝妩走在蜿蜒小道上，呼出的气息化为一团团白雾，除了踩在雪地里的嘎吱声响，便只有挂在马鞍上的清脆铃声与她相伴。
蓝妩微笑道：“带你做什么，你如今被师尊收做徒弟，该留在师尊身边好好修炼，而不是跟着我到处乱跑。www.yilou.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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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山叶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轻笑道：“不要担心，有师尊在，山里永远都有你们两个的位置，再说，你们两个如今可是阻止战乱、斩除邪佞的大功臣，谁会不欢迎你们呢？”
“可是，可是……”女孩结巴半天，也不扎马步了，跑过来抓住她的衣摆：“可你是主人啊，契兽永远都得跟着主人的。”
“是啊，姐姐还有事要忙，等过完年，我们会到蓬莱碰面，再一起去妖界。”
“那就这么说定了，”虞山叶道：“我会把捡枝院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等你们回来。”
她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柔声哄道：“既然不明白，那就等明白时再解除，好不好？”
蓝妩扭头瞧她：“阿月……”
“是吗？”蓝妩干笑一声，转移话题：“师尊，我和阿月要去景州了。”
“今天就走？”
蓝妩嗯了声，和她分开后，又去找叶轻君告别，女人正站在院子里，一手背后，一手端茶，有一搭没一搭地指导丹青练功。
丹青一默，委屈地撅起嘴，不吱声了，叶轻君这才扭过头，笑眯眯道：“她与你当年真是一模一样，又怕苦又怕累，还娇气得很。”
“我们就是从城里来的，”蓝妩回过头，护着季泠月下马：“请问这里是季家村吗？”
“要是累的话，我们直接飞上去吧。”
“没呢，”虞山叶打了个哈欠，无奈道：“早知道就不让她表现得那么好了，如今天天被那个江鸾叫回海里帮忙，忙得脚不沾地，也不怕把她累着了。”
“飞什么，”蓝妩又把头转回去：“你暂时不能动用魔力，我呢，也得好好修养，能不用就不用，这都是药老说的。”
“好。”
蓝妩无奈地拭去她眼尾的潮意：“你还小，以后就明白了。”
妖怪对人族的新年没什么感触，也不理解人类在这一天对亲友团圆的渴望，但听虞山叶无意提了一嘴后，她便准备陪季泠月回一趟家。
“放心，若天黑前我们还赶不到，我就带你飞过去。”女人微笑道：“当年你走过的路，我来走一走，也别有一番趣味。”
“那敢情好，”虞山叶伸了个懒腰：“对了，我要带着阿鲤回中州老家，见一见我那群素未谋面的侄女和侄孙女，之后就回昊辰山，你呢？你回去吗？”
几个时辰后，两人攀上山道，于漫天红霞中望着炊烟袅袅的祥和村落，同时愣在了原地。
季泠月忍不住唤道：“蓝妩。”
丹青抓紧她的衣裳：“不要……”
“这就累了，丹柏每天要蹲三个时辰马步呢，你要被她甩下吗？”
身旁的季泠月垂眸半晌，叹了一口气，也提着衣摆蹲了下来：“罢了，也不急于一时。”
走出房门，穿着绯色长裙的女人正躺在树下打盹，闻声掀起长睫，懒洋洋瞧了她们一眼：“走了？”
几日后，景州西南的某座小城里，来了一对风尘仆仆的年轻旅人。
女孩哽咽一声，哭得断断续续：“师姐，师姐有好多个，可是……主人只有一个……”
季泠月笑了笑：“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