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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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玄年：“既然那个幸存者能知道这么多永恒纯白的内部消息，那他有没有说，53号长什么样？”

    “好了，说正事。其实弄清这个幸存者怎么回事并不是眼下最重要的，眼下最重要的是，53号这个身份出现在了官方视野里……”

    “当然了，他们的缺点也很明显，”祝若凡摊手，“一个缺点是出手必烧血，遭罪是肯定的；另一个缺点是容易玩脱，不小心把自己烧死。”

    蒋生重新端起茶杯，晃了晃，看向手机屏幕：

    嘟的一声，语音通话结束。www.chunbo.me

    “哦对，”蒋生将茶杯放到茶几上，“那个长得超凡脱俗的实验对象就是我。”

    “进了教会，最少也要待半年。教会内封闭且不崇尚娱乐，进来后第二天就会让你无聊到怀疑人生。”

    “他应该不是教会里的人，”蒋生敲了敲平板上的幸存者三个字，“或者更准确地说，即便他的确信仰克拉丽莎，之前也肯定没在教会里待过。”

    蒋生将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在智能手表狭小的屏幕上摆弄着APP。

    “现在官方只是听说了53号的存在，对这么一号人高度警惕，距离真的查到你还远着呢。”

    “蒋生么？”蒋生倒是毫不意外，“应该是出现在受害者这一栏吧，忘了跟你说了，我昨天走在街上差点被夺舍。”

    另一边。

    黑客的视频通话邀请如约而至。

    谭玄年抬手打断了几个属下越来越跑偏的对话，“黄老，53号的堕落方向是什么。”

    他又看了一会儿，确定这一页上其他的部分都没在说人话，才指尖轻点屏幕翻页。

    没有接黑客的茬，蒋生目视远方，语气中满是对过去回忆的感慨，“那些人用烙铁烫我的时候，甚至会下意识避开我的脸，只这一点，就很足以说明问题了。”

    田七一脸的一言难尽：“……这不跟没说一样？”

    蒋生颔首：“那我继续。”

    蒋生失笑，“我觉得你对我的人物设定有很大误解。”

    “他确实说了，”黄老将手中的报告翻了一页，“在他的描述中，53号是一位华人男性，身高比较高，长相还可以。”

    “我记得白人对黄种人的审美，跟咱们很不一样，”徐蒙也不禁皱起了眉，“如果在白人眼里53号长得还可以……说不定咱们得照着长得丑的去找？”

    就像回光返照一样，当堕落者生命值特别低的时候，身体机能会反常地出现转好的状态，从而让战斗力在当前的基础上，有一个小的上扬。

    祝若凡在旁边轻声科普，“不好倒是算不上，绝望方向的堕落者，就有点像游戏里的烧血流。他们把自己的生命值烧得越低，打出的伤害就越高。”

    黑客往电竞椅上一摊，打着哈气，“行了我挂了，下次别再因为这点破事把我叫起来，我是真的会生气的！”

    黑客顿时如临大敌，“怎么说？”

    黑客将眼睛眯成死鱼眼：“大哥，我不傻。”

    另一边，破晓小队办公室。

    但到绝望方向的堕落者这里就不一样了，低血量的时候本来就是他们的主场，狂堕状态下失去理智，这时候再让战斗力有一个小的上扬，那可就真让他们干翻全场了。

    “无路赛！”黑客配合地飙了句傲娇双马尾女主的经典台词，又道，“你以为我乐意顺着你，还不是怕你点不开那个APP，一气之下进入狂堕状态，把整个城移平了？”

    “唉……”想到这，谭玄年都不免有些烦躁。

    蒋生试着抿了一口手中的茶，不出意料地被烫了一下，他吸着气，“嘶……总之在这种情况下，你绝对会对人们口中那个长得超凡脱俗的实验对象兴趣大增。”

    徐蒙琢磨了一会儿，沉重地点头附议，“确实哈。”

    “不要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黑客摊手，“你现在也是年轻人。”

    众人皆沉默。

    “不，触发警报的不是蒋生两个字。”黑客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抬头看向蒋生，“是53号。”

    机制类似于医学上的回光返照，不过与回光返照不同，狂堕状态的人是没有理智的。

    “真要能直接烧死就好了，”田七咂咂嘴，“怕就怕他们烧进狂堕状态，哦呦，那情形简直不敢想。”

    徐蒙一脸懵逼，他戳了戳田七的胳膊，小声道：“什么意思，绝望方向不好吗？”

    警报声从黑客的电脑发出，一路顺着视频通话传到蒋生耳中。

    蒋生凝眉盯着这句话看了好一会儿，“这个幸存者有问题。”

    *

    “害，没事的兄弟。”见蒋生声音越来越小，并且脸上还露出忧愁的神情，黑客赶忙出声安慰。

    蒋生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在一堆乱码当中，蒋生捕捉到了几个关键字。

    “卧槽，”田七不禁竖了个大拇指，“该说不说，能在这方向上走到九级，狠人呐。www.zilan.me”

    “恩，现在这个软件看上去一切正常，谢谢。”蒋生视线从手表上挪开，随意瞥了眼手机屏幕，然后顿住。

    谭玄年在脑内给53号做了半天的人物侧写，不论从什么方向作为切入点，最后脑内的画面总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

    黑客张嘴正要反驳，下一秒，电脑突然传来警报声，吓得他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走到茶几跟前，将茶几上的几本书摞在一起，再让手机立着倚在摞起来的书旁边，这才一手举着茶杯，一手拿着平板，开始阅读黑客传来的资料。

    他沉吟片刻，“实话说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像动漫里那种口嫌体正直的双马尾傲娇女主。”

    别的方向的堕落者半死不活的时候，哪怕战斗力有一个小小的上扬，终究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

    黑客也把电脑屏幕上的资料翻到第二页，身体后仰，眯眼看了半天，“凭他这一句话，你就能判断出来这么关键的信息？”

    宗教，人员大量死亡，53号，堕落者，高度危险。

    资料是高度加密过的，即便黑客用了破解程序，但能破译的部分依旧有限。

    祝若凡摸了摸下巴：“幸存者是白人的话，可能是对黄种人脸盲，所以没法描述清楚长相？”

    第二页依旧是满屏的乱码，但这一页破译出的信息比第一页完整很多。

    “喂，”黑客略带屈辱的声音响起，“你再看一眼，那个、心动啥的玩意好使了不。”

    蒋生看着手机屏幕，却

    “草，太地狱了，”黑客听得一阵龇牙咧嘴，“你这话我没法接。”

    黄老：“方向是绝望。”

    “我对你的人设没有误解，我只是不想挑战你的脑回路，鬼知道你到底会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崩心态。”

    蒋生看了眼时间，“你的作息真的该改改了。”

    黄老微一点头：“其实我之前也有相同的疑问，但分析小组的意思是，九级的堕落者，本身蕴含的能量是巨大的，几乎不可能死得不声不响。”

    黑客一秒垮起个小猫批脸。

    *

    马定国是愤怒方向的堕落者，所以气性大，一点就炸。如果是狂喜方向的堕落者，那平日里大多数时间看上去都跟磕high了一样。

    据幸存者透露，53号为华人男性，身高较高（疑似185c上），长相尚可。

    说着黑客咚咚拍着胸脯，“退一万步讲，就算官方最后真的查到53号是你，就我的入侵技术你还不了解么，肯定能一早收到消息提前给你预警，你不用太担心。”

    “如果把‘进过教会的人必然会因为太过无聊而跑去观赏我’作为前提条件，那么这个幸存者的问题就显而易见了。他不可能见了我之后，对于我的描述是‘长相尚可’。”

    他甚至看到了完整的一句话：

    谭玄年之所以有此疑问，是因为堕落者的生活状态，高度受到堕落方向影响。

    这样的人，他上哪去找。

    “当然，”蒋生低头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杯，“教会中人员的流动性极差，完全不存在哪个人来了只待了一天就走的情况。”

    黑客：……

    三分钟过去，手表屏幕突然一闪，接着一直在中央旋转的“数据加载中”的圆形图标消失，APP开始正常运作。

    然而蒋生脸上愁色不减，“我看到谭玄年发来消息，说可能要十点才到家，你说他一个人这么晚走夜路，会不会不安全？”

    “系统提示我，刚刚在机密文件里捕捉到了你的名字。”黑客神情凝重。

    蒋生指了指自己的脸，“你可能对我年轻那会儿的颜值没有概念，如果你穿越到过去，在教会里打听，即便教会里最恨不得我死的那几个人，也是要承认我在颜值方面的优越性的。”

    狂堕状态是他在入职手册里读到的，是堕落者专有的能力。

    “绝望方向的堕落者……”谭玄年完全没听进去属下的窃窃私语，思索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黄老，“能确定他还活着吗？”

    蒋生举着茶杯，啪的一声按开了灯，暖黄色的灯光顿时充满了整个客厅。

    昏暗的房间内，一个身高一米八往上，相貌中等偏上的男性，眼神空洞地坐在沙发上，望着墙壁出神。那人跟前的茶几上说不定还摆着一个壁纸刀，放在那里准备随时结束自己的生命。

    类比之下，绝望方向的堕落者，基本上每天的状态就是对生活失去希望，这样的人，没道理能活得很长。

    “过去的日子里咱们也没观察到什么异常现象，所以……听上去虽然很不可思议，但那人的确是撑了七年愣是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