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永夜蔷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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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她终于靠近自己理想的今时今日，她又要唱起这首代表勇气与梦想的歌...作为纪念自己人生彻底完蛋的最后一曲绝唱。

    云落此刻反倒耐心地对她解释起来：“别紧张，好朋友，这次没有异形兽，只是单纯的一些气氛组而已...我觉得这样能让这场个人秀更加有趣一点。”

    云落摇头：“也

    乔敛还在家里病着，她不想爆发出太严重的冲突。

    他将手掌伸出窗外，清冷的夜风自云落指尖流动，他忽然吹了一声口哨，严苓之侧头看向他，他对着严苓之眨眨眼睛，露出一点顽劣的笑。

    她忽然又想到乔敛方才提到的故事，这是舒菈十六岁时为了自己的人生与梦想写下的歌。

    下一瞬间，不远处商贸大楼正在安静轮放广告的电子屏忽然绽放出璀璨的色彩，这像一个无声又可怕的电子信号...

    他笑着说，紧接着，严苓之听到烟花绽放的声音。

    他像在自己家一样坐在沙发上，反客为主的姿态让人下意识觉得压抑，明明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却没有漏出半点信息素的气味。

    此刻，她面前的黑衣男人翘着腿，他对严苓之张开双手，像迎接礼物或者一个拥抱般，神情像个乖巧的孩子。

    她甚至贡献了自己珍视的爱情换来的成功事业...轻而易举地被这样彻底毁掉了。

    她抬起头，对上云落漆黑的眼睛。

    可来人只兀自对她微笑起来，他把打火机放在桌子上，对严苓之晃了晃手。

    严苓之静默片刻，道：“舒菈也被你们控制了？为什么？”

    颠覆世界...那个星域所有人都是疯子。

    已经好长时间了...可是柳轻山的人一直没反应，他们没注意到吗？

    听到严苓之反问他，来人叹了一口气：“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呢？我其实还是很有用的。”

    自己...碰得到他吗？

    严苓之站在原地没动，她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来，看见最大的那块电子屏幕上缓缓露出一张年轻又漂亮的脸。

    可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人放烟花，只有越来越激烈的烟花声响。

    无论是不是，她都讨厌这个人。

    “你会很喜欢的...我保证。”

    严苓之心下焦躁，如果动手的话，乔敛会安全吗，楼下的住户会安全吗？如果动静太大，伤到无辜路人怎么办？

    他此刻的玩味的神情落在严苓之眼里，就像一只咧嘴大笑的恶魔，可她偏偏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他...这是不应该的，人类绝对不可能拥有那种力量，他一定有什么致命的缺点或者漏洞，只是自己暂时没有发现而已。

    紧接着，所有暴露在外的电子屏都开始被绚烂的色彩充斥，严苓之尽可能看清电子屏上的每一处细节，下一瞬间，她看到自大街小巷各个角落蔓延开来的五颜六色的烟雾。

    云落说：“当然...不会。毕竟我也不是全能的，能在如今高度禁严的情况下准备出那么有意思的节目。”

    严苓之嗤笑一声：“你对好朋友的定义是什么？”

    “全天琅星陪你一起听一场非常棒的演唱会！是不是特别好的礼物？我现在是有用的人了吗？”

    严苓之只感觉浑身发冷。www.shucui.me

    严苓之狠狠皱了皱眉。

    她明明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孩，可她也有着最纯粹的梦想，参与这样一次动乱，她的名字会被挂在通缉令上，她的歌曲会被全星网封禁。

    今夜，窗外有很多星星，夜空很明净，外面几乎没有行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觉得很美好吗？这对舒菈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吧。”

    “有意思吗？”他笑着把那支月季递到严苓之手边，被她惊怒着推开，月季顺着漆黑的夜气落下，一点点消失在严苓之的视野当中。

    “嘘...抬头看。”

    “唔...有用？”他苦恼地抚摸自己的黑发，想了半天才开口。

    明明有不止一波人看管着...他怎么做到轻轻松松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自己的家门？

    眼前人实在是太自来熟了...他的语调过于亲近暧昧，又刻意流露出自己对现状的掌控感。

    “你们疯了吗？你们想要就此开战吗？？”

    由于不确定对方今日能不能爆发出那种如异形兽般的可怕速度，此刻她打开窗户，希望柳轻山派来的人能够注意到这边的异常。

    “那你觉得你对我有用吗？”

    “一会儿送完礼物就走啦。”他说，“你怎么都不问我的名字？我们难道不已经是好朋友了吗？”

    严苓之不太信他的鬼话。她现在头大得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种人缠上，不知道自己能否做任何事来缓解这样的困局。

    严苓之麻木地回头，望向此刻继续瘫在她家沙发上的人。

    “又生气了...不过没关系。”他轻轻拍手，“我为你准备了很棒的礼物，你马上就来不及生气了。”

    当初自山峦被他耍得团团转的记忆让严苓之目眦欲裂，她抬手想去抓云落的衣领，被他以非人的速度扭掉。

    可当严苓之回头的一瞬间，她看见方才云落干净苍白的手上多了一支苍蓝色的月季花。

    “我说过送完礼物就走，但是我最理想的期待是...带上你心甘情愿地一起走。”

    云落说：“别这么暴力...也别这样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当成英勇就义的烈士。”

    “你要怎样才肯离开我家？”严苓之往窗前走，她一边不动声色地和他对话一边打开窗户。

    “我很讨厌你。”她说，“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你说我有用，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永远都不可能会为你们所用。”

    “表演结束的话....你能滚出去了吗？”

    她含着泪唱道：“在黑夜中起舞吧...我们拥有颠覆世界的力量！”

    她有如同海浪般的头发，也有执着坚定到近乎癫狂的神情，她面上带着比那次人声鼎沸的大型演唱会还要浓艳美丽的妆容，明丽的嗓音将寂静的夜色撕开一道充斥着无数电子乱码的裂缝。

    “快过来，我带礼物来看你了。”

    严苓之斜瞥了身旁的云落一眼：“你不怕被人看到？”

    ...这一切都太熟悉了。

    是不愿与自己就领地而对抗还是说...他不是alpha？

    然后...整座城市都听见那首歌的后半段。

    “不不不不，这都是个人的选择...我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

    那两场蓝色的盛宴实在让她觉得恶心，此刻见到来人旧事重提，她除了厌恶便是愤恨。

    “普通人会受到多少伤害？”她问。

    “你改了她的歌词。”严苓之说，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这歌词实在是太熟悉，她想到云落第一次告别时对她说过的话，后来，她在查询资料的时注意到黑流星不止一次喊出这样的口号。

    ...即便那段爱情并不美好。

    严苓之听不下去。

    直到某一瞬间，烟花的声音骤然停止。

    可身边的云落却兴致勃勃，他并没有因为严苓之的言语而动怒，反而起身来，和她一起站在窗前。

    “都说了给你送礼物...快点过来，好朋友...你喜欢我叫你烈火里的公主大人还是好朋友？”

    “来吧，如果你还是不相信，那就和我痛痛快快打一场，如果你会因为当初在军校时的经历而看轻我，我们可以就此搏命，这从来不是什么会让我恐惧的东西。”

    严苓之冷笑：“我想要你离，开，我，家。”

    “太可惜了，天琅星太紧张了...为什么要这样防备真正热爱这个世界，真正热爱生命的人呢？”

    云落说：“她只是想要带那个没用的东西走...自愿为了你进行一场演唱会而已，你不觉得很伟大吗？这样浪漫又真挚的感情。”

    紧接着，四处响起警笛声，汽车鸣笛与小型飞行器的嗡鸣自四处传开，急促的混乱当中，严苓之听见一声高昂嘹亮的歌声。

    “云彩的云，下落的落，你记住了，忘了的话我会很难办的。”

    “你听不懂人话吗？滚出去。”

    她没头绪...因为她搞不懂云落到底想要什么，可紧接着便听到他不理解的抱怨声。

    这是为了我吗...严苓之懒得去抓他言语中的恶意压力，她从没有如此厌恶过一个人...即便被他当傻子用礼花炮耍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厌恶过。

    “她彻底自由了！她和她宁愿背叛星域也要保护的人在一起...在星际流浪！经历过这样代价与打磨的爱情，还会破灭吗？感情需要在绝境中闪烁光彩...不然又算得了什么呢？”

    严苓之说：“除非我死。”

    世界很安静。

    ...神经。

    一切都以一种最糟糕的方式坏起来了...她早该意识到，既然北联盟都不安全，那天琅星被渗透也是正常的事...大排查，大警戒，动怒的执政官，全星球甚至全星域那怕皇室与北联盟高层都会为之震动。

    “坏脾气...”他把丢在桌子上地打火机塞进兜里，声音慢悠悠的：“我叫云落。”

    严苓之尽可能冷静...窗外的烟花声响惊起许多路人，许多户人家推开窗户，她听见许多大呼小叫，不过更多都是兴奋地呼喊声，这个年代烟花爆竹早已成为了复古产物，价格虚高...人们见得少了，自然觉得新奇。

    云落笑嘻嘻：“看不到的...我会魔术哦。www.qiongquan.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