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打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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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是因为当时秦国还只掌控了天下间的一部分区域，很多受灾的六国故地他们管不到。那些六国君主救灾并不太积极，而且当时的防冻手段没有如今这么多。

    所谓避难点，其实就是之前没收的贵族府邸。那些贵族给自己建的家宅可牢固了，基本没有被雪压塌的风险。

    “左右朕在他们心里一直都是个暴君，与他们有灭国之仇。你不同，你和他们没有冲突。”

    有些雪灾严重的地方，已经连部分官邸都拿出来用了。

    半晌后，他才反问：

    “父亲让涉间去做这件事，是怕蒙毅李斯他们不肯就范吧？”

    如此两回，才会拿去为众人烹茶。

    虽然很惊喜，但大家也就心里高兴一下。毕竟是场灾难，谁也说不出这样的好事多来一点的话。

    庶民确实可以慢慢归心，但那样不仅需要等待很多年。更重要的是，心有怨气的庶民不好管。

    雪化后扶苏出门逛了一圈，就听见不少这样的言论。他眉头紧皱，当即就命人去查流言的来源。

    说起来这次的舆论手段，还是上回的咸阳流言给他带来的灵感。那次他只是放纵流言传播，这次干脆自己上手引导了。

    他还以为是谁挑拨他们父子关系，毕竟这样的事情他经历得多了，哪能想到就是他亲爹干的？

    始皇打断了他：

    始皇没有说话，选择用假装没听见来逃避这个要求。

    “阿父！”

    扶苏就得意地笑了一声：

    扶苏命众人退下，屋中只留他们父子二人。

    扶苏立时高兴起来，讨价还价：

    扶苏看向窗外，神色有些忧虑。

    以前六国还在的时候，庶民遇到天灾可没这样的待遇。一场雪灾下来，大秦的名声洗白了不少，倒是意外之喜。

    永远依靠重生带来的预知不是什么好事，大秦迟早要自己锻炼出应对突发天灾的抗灾能力。

    随着灾情扩散的还有太子扶苏的贤名。

    扶苏越想越气：

    为了大秦，始皇愿意去做那个恶人。

    蒙毅汇报完消息就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他还有一些小事需要处理。

    始皇帝还说：

    坐回去后他对父亲说道：

    天寒地冻的，山中的泉眼早就封冻了。最近这几日还遇上大雪封山，去里头取泉水实在是拿人命开玩笑。

    史官愤愤不已：

    涉间为人耿直，君上说什么就做什么。

    他不能完全靠上辈子的经验来应对这些天灾，免得猝不及防翻车。

    “朕觉得那样太慢了。”

    可惜大秦暂时建不出那么多避难点。

    扶苏气得当即回去寻找父亲：

    “言论是涉间将军派人散布的。”

    “何事让太子如此生气？”

    扶苏便让人去取了寻常茶叶来，用雪水煮了一壶茶，和史官一起品鉴。

    “你我父子一体，只会叫六国庶民一直不得归心。若让庶民觉得唯有你与他们是自己人，他们就不会继续抵触大秦了。”

    可是当真碰见暴雪，有些人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小恩小惠，而是救命的东西。

    倒是扶苏没了要忙的，和史官聊起天来。

    始皇翻着书册回应道：

    扶苏气得说不出话来。

    扶苏现在才发现这件事，此时木已成舟，想扭转舆论已经没那么容易了。

    虽然在很多事情上，始皇已经接受了必须得慢慢来、急不得的现实。可他本质上还是个比较急性子的人，能尽快做完的事情他不想拖延。

    原以为会查到什么六国余孽作祟，又或者庶民当真没多想，就是这么认为的。

    扶苏轻哼了一声：

    扶苏不知道两边会出现这样的差别，实则是因为正史上有关秦朝的记载太少。所以同人文作者按照自己的想法干脆不给大秦安排灾害了，洗脑包世界则没人编这些内容，一切纯靠世界自行发展。

    外头下大雪，不能出去玩雪，也就只能折腾点这个打发时间了。

    二人顺着茶饮聊起别的来。

    扶苏不甚感兴趣：

    不过扶苏觉得这样也好。

    若非他们父子感情深厚，任谁来看都会怀疑是父亲开始忌惮他了，要捧杀他这个太子。

    始皇却还能淡定地按住儿子的肩膀，让他冷静一些。

    扶苏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扒在窗沿往外看。确认昨天的那对雪俑好端端待在廊檐下，没有被风雪侵蚀，这才放心。

    “你最近喝的不就是雪水煮的？”

    “涉间将军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情？”

粮了，全得官府接济。

    他还得继续跟着太子吃瓜呢。

    很多政令在秦地推行得很快，在六国故地却重重受阻。倒

    毕竟这个茶确实很管用，史官并不想因为口腹之欲导致自己感染风寒，然后被陛下勒令不许靠近太子。

    “爱卿真是辛苦了。”

    他说自己现在喝的这个茶味道还不错。

    扶苏深有同感地点头。

    ≈ldo;夏太医怎的如此看人下菜碟？?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史官提起个新的玩法：

    等没了外人，他才质问：

    这是个很基础的手段，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是父子俩早就用惯了的。

    要是每次都能提前做好准备，等以后预知不了的时候，应急能力跟不上，也是要重头开始培养这方面技能的。

    怎么又是这招？没完没了了是吧？

    古代没什么环境污染，也就是临近地面的位置尘土比较多。这么折腾弄出来的水已经非常干净了，完全可以饮用。

    但查到的结果就是这个。

    “我们这样真的很无聊。”

    “阿父明年再陪你堆新的。”

    完全没有帮忙出头的意思，就是想看众人受苦。

    侍者担忧那雪只是看着洁净，融化煮沸后都会再过滤几次。而后沉淀一日，只取上层的清水，再进行过滤和煮沸。

    “待雪化后，那对雪俑就要消失了。”

    固执得非要在自家危房里待着的庶民还是少数，大家都对自家的破房子心里有数。有些房子没那么危险的人家都想去集中点避难，反正他们也没什么财产好叫人惦记的。

    结果让他十分意外：

    庶民住在里头十分爱惜，每日还会主动清雪。官府基本不用派太多人过去协助，空出来的人手能做很多事情。

    秦皇或许残暴，太子却是个好人。

    是以扶苏早就下令让侍者不必折腾，直接去屋外取干净的白雪即可。

    隔了一个多月，父子俩收到灾情统计时，就发现情况比他们预计得要好上不少。

    “阿父怎能让人传播这样的谣言？！”

    贵族总爱在很多事情上玩出花来，洗个手都要几盆水换着弄出一套复杂的流程。不仅是因为他们在彰显身份、端贵族的架子，也是实在闲得发慌。

    总比两个都是试图拉拢他们的好人要效果拔群一些。

    “父亲何必如此？庶民已经在慢慢归心了，不必用这么激进的手法……”

    事实证明，涉间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灾民多了，就不一定能接济得过来了。

    那耿直的大老粗绝不可能被反贼收买，而不会背叛大秦的他，又怎么可能主动去做这种事？

    史官说他们这群人被夏太医逼着一起喝暖身茶，但配方明显和君上的不一样，难喝得要死。

    他也不会如蒙毅那般，会努力劝说陛下改变主意。或者私底下找太子通风报信，试图曲线救国。

    “臣曾经在咸阳听过有些贵族会煮雪烹茶，将之引为风雅。不知这雪水煮出来的茶是否当真比山泉水煮出来的好喝？”

    排除一切错误选项，剩下那个最不可能的，也必然是正确答案。

    扶苏又喝了一口茶：

    以前大家也知道棉花是太子的商队弄来的，但众人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暴秦的太子弄来好东西不过是为了邀买人心，故国的旧贵族都说了，他们不能被小恩小惠收买。

    这次的雪灾没叫太多家庭伤筋动骨，待到春季还能缓过劲来，生活重新步入正轨。

    这年的雪灾其实比秦王政二十一年那次要严重不少，但造成的后果并没有那么大。

    但这招真的很好用。

    始皇明知故问：

    不过雪水不含矿物质，自然不会带上什么甜味。拿去煮茶就是普通的水煮茶，大约和纯净水煮茶差不多。

    然而史官最终还是拒绝了。

    “阿父总爱这样糊弄我。”

    今年的酷热和严寒是上辈子没有过的事情，可见两个世界在灾害方面并不是完全一致的。

    扶苏意识到不对了。

    将其中一人塑造成反派，另一人就能趁虚而入。有了对比，人们会更倾向于在两人中做出站队的选择。

    扶苏觉得不可能：

    品鉴的结果是不如山泉水。

    “你也可以不喝，孤愿意帮你去和夏太医求求情，以后你都不必喝了。”

    “那阿父不能再做歪倒的发冠了。”

    史官不知矿物质的存在，他说自己喝的茶加了味道奇怪的药材，哪里尝得出来好不好。

    史官感慨道：

    哪怕他心里觉得这样不好，可他的第一选择仍然是听从陛下的命令，而不是打着为陛下好的旗号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