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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不若提前一些行动。赶在冬日除去李牧，便可趁着春耕之前的时间攻赵。”
扶苏则道：
“你倒是仁爱。”
秦王政缓缓点头：
大家走出章台宫之后，王翦拍了拍李信的肩膀，留下两句意味深长的话。
尤其是秦赵两国，特别喜欢互相使用反间计。这一回是你买通我的相国除掉我的大将，下一回就是我买通你的相国除掉你的大将。
“即便李牧身死，灭赵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明年春耕前的出战，可以以攻城略地为主，到春耕开始时抢到几座城就算几座，然后暂时歇战。”
若能快速攻克赵国，说不准士兵归乡时还能赶得上晚播。
郭开确实背叛了赵国，他为了金银财帛和秦国许给他灭赵后可以入秦为官的承诺，并不会介意把赵国坑死。
王翦捋着胡须笑道：
这一层忧虑会让赵国军心涣散，失去战意，只想早早回家耕田去。大约只有代地骑兵会好一些，那边的习俗比较贴近草原。
之所以做不到，不就是因为郭开的亲信党羽太多。郭党在赵国一手遮天，谁都压制不了这个人。
好吧，事关重大，不告诉他一个年轻小将也合情合理。
扶苏有点意外。
郭开一开始是靠赵王的无条件信任才掌握权柄的，现在早就把赵王架空了。黎庶的谩骂有什么用？不痛不痒罢了，根本动摇不了郭开一星半点。
——王老将军在调侃他和李牧都不懂权谋，脑子缺根筋！
不管流言也不进宫辩驳可以吗？当然可以，但这样就会被曲解为心虚，越发引起赵王迁的不满。
否则只按照王翦提议的“令郭开说服赵王处死李牧”来的话，难免会有人怀疑郭开是不是收了秦国好处。
这个，还真不会……
扶苏总觉得哪里不对。
“此事容后再议，还要看将领能否快速克敌。”
只要父亲没有直言表达出对他太过在意庶民这件事的不满，那他就当父亲对此没有意见。
大臣们都走了，蒙毅也去门口扮侍卫，殿内只留下父子二人。
扶苏无辜地回望过去。
半年足够秦国弄到不少耕牛顶替劳动力了，哪怕战事拖延到春季也不会对下一年的收成有太多影响。
他天真地认为自己只要兢兢业业为赵国征战就不会有事，甚至自信地觉得哪怕君王生了猜忌、自己也能靠着表忠心度过此劫。
李牧叛国，郭开杀了李牧怎么可能不背上骂名？”
因而他没有计较李信的冒犯，反倒细细解释起来：
扶苏倒不会为了收拢人心刻意阻拦赵人春耕，旱灾
赵人可不知道秦国会在春耕前结束这场战争，他们只会担忧自己延误农时。心里始终挂念这件事，如何能专心拼杀呢。
“等春耕结束了，再第二次兴兵。我大秦有耕牛相助，春耕速度提高，能打赵国一个措手不及。”
明面上，扶苏只道：
如此一来，逻辑就通顺了。
但在赵国被灭之前，他是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叛变一事的。
“无论李牧是否入局，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扶苏其实不愿意看到太多家庭因此饿死，所以希望战事能尽早结束。这样赵国和秦国的士兵都能及时回乡，大秦这边家家户户能多一个劳动力帮忙也是件好事。
会议结束，李信恍恍惚惚地出去了，思索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去学一学权谋。
那时候就得秦国自己出粮了。但存粮都是为了打仗准备的，最好别有这种本可避免的消耗。
公子扶苏提出的流言方案，正可替郭开解决这一燃眉之急，堪称送上门来的动手借口。
“流言需要时间发酵，好在我们本也不打算立刻兴兵。刚拿下韩国，秋收在即，至少需要休整半年。”
这几个月扶苏倒是有努力表现出自己的政治手腕，可顾虑到人不能一下子改变太多，有特意收敛过。所以留给父亲的新印象有，但应该不足以掩盖这一次的不对劲。
秦王政听完整个安排，看了儿子一眼：
这次的事情让李信猛然意识到，带兵打仗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不是武将厉害能打会兵法就行的。
“奸臣的骂名可会影响到郭开的权利地位？”
赵国要是敢在庶民春耕的时候强行征兵，那都不用秦国做什么了，赵国境内自己就能哗变。
“老夫没记错的话，李牧似乎还是你的堂叔？你们李家是不是经常出爽快人？”
可是庶民手里真的有存粮吗？恐怕是没有的。
王翦看了半天的好戏，到这会儿才终于看够了，慢悠悠地说道：
扶苏对这位日后长到几十岁还依然跟个愣头青似的名将有一种莫名的包容和怜爱。毕竟这家伙灭楚时背了一大口黑锅，且赤子之心本就极为难得。
李信：“！！！”
可是直接杀了郭开真的有用吗？郭开那么多党羽，肯定会奋起为他报仇的。
“可是这样不还是有骂名吗？只是骂名没用而已！”
很不幸，李牧就是这么个有点耿直的武将。
对黎庶如此看重的王公贵族，属实不多见。
外有流言，内有奸臣，里应外合。李牧除非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斩杀郭开，否则他必死无疑。
李信：本以为大家都是直肠子武将，结果你们都是军政两吃的老狐狸！只有我一个人是傻子！我恨！
幸亏他爹和他爷爷都不在咸阳，而是在外镇守南郡和陇西。不然高低得给他脑袋一巴掌，让他谨言慎行，别咋咋呼呼的。
“如此双管齐下，李牧必死。”
这样既不耽误农事，又能给赵国士兵一些心理压力。
倒不是他们多忠心，主要是替郭开报仇可以收拢剩余党羽的人心。
什么赵人秦人的，分得那么清楚，过两年不都是他大秦子民？每个人口都很珍贵，可不能因为战争饿死全家。
扶苏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疑惑，接道：
那样不仅协助大秦灭赵的功劳拿不到，他自己也会提前被赵人干掉，所有功名利禄都成一场空谈。
原以为父亲会多问两句，没想到对方提也没提，仿佛自己儿子如此厉害是天经地义那般。
“因为郭开收了我大秦的贿赂。”
赵人肯定会大骂郭开是奸臣，觉得他为了权势不择手段。
不赈济灾民也行不通，有这么好的收拢人心的机会，放过去实在可惜。而且死的人太多，多浪费啊。
自己作为小辈不好和老将军计较，没关系，让祖父来。他和王翦的儿子王贲平辈相交，那他爷爷就比王翦高一个辈分，哼。
若是一点点的坏名声就能逼得郭开退位让贤，那赵国朝堂内的有识之士早就联合起来迫使他下台了，还用等到现在？
蒙毅摇头叹息：
毕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谁让郭党之中都是郭开精心挑选的奸佞呢，根本没有爱国救国之士。
李牧想安心带兵打仗，就不能让赵王对自己生出忌惮。否则这一次打仗是平平安安了，战事过去他就要面临君王猜忌，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但，代地掌控在李牧手里。失去了李牧统率的骑兵，能发挥出几成战力就不好说了。
李信迷茫地“啊”了一声，怎么牵扯到叛国了？
秦王政对儿子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开口夸奖了两句。
李信愤愤地回家了，决定写信给祖父和父亲。他父亲不好说，但他祖父还是很精明的，他们李家才没有全家都是憨憨。
这个就不好说了，战场上的发挥有时候也和敌方将领息息相关。如果赵国派一些没什么本事的人领兵，扶苏的计策就能生效。
李信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有点认死理，抓住一个问题就非要掰扯清楚了。
扶苏轻笑，提点道：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告诉他？
反倒是赵国，他们没有足量的耕牛协助。春天战事一起，士兵被迫参战，没有空回乡种田。
他今天虽表现得可圈可点，却有些锋芒毕露了。参考原主留下的形象，其实有些违和。
李信敬畏地看了一眼全场的聪明人，深切地感受到了他们的心有多脏。
春耕耽误了，那从秋收到来年秋收这整整一年的时间，就只能靠往年的存粮度日。
廉颇就是这么被郭开和吕不韦联手搞掉的，白起大概率也是这么被范雎和赵孝成王联手搞掉的。
还担心赵人接下来一年没饭吃饿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范雎与白起不和，郭开与李牧不和，这让人如何能不联想呢？
章台宫内。
“我所说的骂名，是赵人质疑郭开叛国，而非郭开是个奸臣。”
半年的时间想弄出个流言绰绰有余，届时他们只需要等待即可。李牧一死，就能全面开战。
而且李牧威胁到的也不止是郭开的地位。整个党派都忌惮他，无论谁接替了郭开，必然要拿李牧开刀。
朝堂上的手段防不胜防，政治嗅觉不够的武将很容易掉进坑里，莫名其妙就被人除掉了。
“若是赵人饿殍遍野，等我大秦吞并赵国，还得赈济灾民。”
所以郭开杀李牧，是出于忌惮李牧的兵权以及替秦国分忧两个方面。他得尽量把自己从后头这一条里摘出去，让所有人都认定他只是单纯的为权谋私。
李信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琢磨了半天，终于听懂了这个意思。
秦王政却已经进入下一个话题了：
] “既如此，不若提前一些行动。赶在冬日除去李牧，便可趁着春耕之前的时间攻赵。”
扶苏则道：
“你倒是仁爱。”
秦王政缓缓点头：
大家走出章台宫之后，王翦拍了拍李信的肩膀，留下两句意味深长的话。
尤其是秦赵两国，特别喜欢互相使用反间计。这一回是你买通我的相国除掉我的大将，下一回就是我买通你的相国除掉你的大将。
“即便李牧身死，灭赵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明年春耕前的出战，可以以攻城略地为主，到春耕开始时抢到几座城就算几座，然后暂时歇战。”
若能快速攻克赵国，说不准士兵归乡时还能赶得上晚播。
郭开确实背叛了赵国，他为了金银财帛和秦国许给他灭赵后可以入秦为官的承诺，并不会介意把赵国坑死。
王翦捋着胡须笑道：
这一层忧虑会让赵国军心涣散，失去战意，只想早早回家耕田去。大约只有代地骑兵会好一些，那边的习俗比较贴近草原。
之所以做不到，不就是因为郭开的亲信党羽太多。郭党在赵国一手遮天，谁都压制不了这个人。
好吧，事关重大，不告诉他一个年轻小将也合情合理。
扶苏有点意外。
郭开一开始是靠赵王的无条件信任才掌握权柄的，现在早就把赵王架空了。黎庶的谩骂有什么用？不痛不痒罢了，根本动摇不了郭开一星半点。
——王老将军在调侃他和李牧都不懂权谋，脑子缺根筋！
不管流言也不进宫辩驳可以吗？当然可以，但这样就会被曲解为心虚，越发引起赵王迁的不满。
否则只按照王翦提议的“令郭开说服赵王处死李牧”来的话，难免会有人怀疑郭开是不是收了秦国好处。
这个，还真不会……
扶苏总觉得哪里不对。
“此事容后再议，还要看将领能否快速克敌。”
只要父亲没有直言表达出对他太过在意庶民这件事的不满，那他就当父亲对此没有意见。
大臣们都走了，蒙毅也去门口扮侍卫，殿内只留下父子二人。
扶苏无辜地回望过去。
半年足够秦国弄到不少耕牛顶替劳动力了，哪怕战事拖延到春季也不会对下一年的收成有太多影响。
他天真地认为自己只要兢兢业业为赵国征战就不会有事，甚至自信地觉得哪怕君王生了猜忌、自己也能靠着表忠心度过此劫。
李牧叛国，郭开杀了李牧怎么可能不背上骂名？”
因而他没有计较李信的冒犯，反倒细细解释起来：
扶苏倒不会为了收拢人心刻意阻拦赵人春耕，旱灾
赵人可不知道秦国会在春耕前结束这场战争，他们只会担忧自己延误农时。心里始终挂念这件事，如何能专心拼杀呢。
“等春耕结束了，再第二次兴兵。我大秦有耕牛相助，春耕速度提高，能打赵国一个措手不及。”
明面上，扶苏只道：
如此一来，逻辑就通顺了。
但在赵国被灭之前，他是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叛变一事的。
“无论李牧是否入局，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扶苏其实不愿意看到太多家庭因此饿死，所以希望战事能尽早结束。这样赵国和秦国的士兵都能及时回乡，大秦这边家家户户能多一个劳动力帮忙也是件好事。
会议结束，李信恍恍惚惚地出去了，思索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去学一学权谋。
那时候就得秦国自己出粮了。但存粮都是为了打仗准备的，最好别有这种本可避免的消耗。
公子扶苏提出的流言方案，正可替郭开解决这一燃眉之急，堪称送上门来的动手借口。
“流言需要时间发酵，好在我们本也不打算立刻兴兵。刚拿下韩国，秋收在即，至少需要休整半年。”
这几个月扶苏倒是有努力表现出自己的政治手腕，可顾虑到人不能一下子改变太多，有特意收敛过。所以留给父亲的新印象有，但应该不足以掩盖这一次的不对劲。
秦王政听完整个安排，看了儿子一眼：
这次的事情让李信猛然意识到，带兵打仗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不是武将厉害能打会兵法就行的。
“奸臣的骂名可会影响到郭开的权利地位？”
赵国要是敢在庶民春耕的时候强行征兵，那都不用秦国做什么了，赵国境内自己就能哗变。
“老夫没记错的话，李牧似乎还是你的堂叔？你们李家是不是经常出爽快人？”
可是庶民手里真的有存粮吗？恐怕是没有的。
王翦看了半天的好戏，到这会儿才终于看够了，慢悠悠地说道：
扶苏对这位日后长到几十岁还依然跟个愣头青似的名将有一种莫名的包容和怜爱。毕竟这家伙灭楚时背了一大口黑锅，且赤子之心本就极为难得。
李信：“！！！”
可是直接杀了郭开真的有用吗？郭开那么多党羽，肯定会奋起为他报仇的。
“可是这样不还是有骂名吗？只是骂名没用而已！”
很不幸，李牧就是这么个有点耿直的武将。
对黎庶如此看重的王公贵族，属实不多见。
外有流言，内有奸臣，里应外合。李牧除非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斩杀郭开，否则他必死无疑。
李信：本以为大家都是直肠子武将，结果你们都是军政两吃的老狐狸！只有我一个人是傻子！我恨！
幸亏他爹和他爷爷都不在咸阳，而是在外镇守南郡和陇西。不然高低得给他脑袋一巴掌，让他谨言慎行，别咋咋呼呼的。
“如此双管齐下，李牧必死。”
这样既不耽误农事，又能给赵国士兵一些心理压力。
倒不是他们多忠心，主要是替郭开报仇可以收拢剩余党羽的人心。
什么赵人秦人的，分得那么清楚，过两年不都是他大秦子民？每个人口都很珍贵，可不能因为战争饿死全家。
扶苏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疑惑，接道：
那样不仅协助大秦灭赵的功劳拿不到，他自己也会提前被赵人干掉，所有功名利禄都成一场空谈。
原以为父亲会多问两句，没想到对方提也没提，仿佛自己儿子如此厉害是天经地义那般。
“因为郭开收了我大秦的贿赂。”
赵人肯定会大骂郭开是奸臣，觉得他为了权势不择手段。
不赈济灾民也行不通，有这么好的收拢人心的机会，放过去实在可惜。而且死的人太多，多浪费啊。
自己作为小辈不好和老将军计较，没关系，让祖父来。他和王翦的儿子王贲平辈相交，那他爷爷就比王翦高一个辈分，哼。
若是一点点的坏名声就能逼得郭开退位让贤，那赵国朝堂内的有识之士早就联合起来迫使他下台了，还用等到现在？
蒙毅摇头叹息：
毕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谁让郭党之中都是郭开精心挑选的奸佞呢，根本没有爱国救国之士。
李牧想安心带兵打仗，就不能让赵王对自己生出忌惮。否则这一次打仗是平平安安了，战事过去他就要面临君王猜忌，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但，代地掌控在李牧手里。失去了李牧统率的骑兵，能发挥出几成战力就不好说了。
李信迷茫地“啊”了一声，怎么牵扯到叛国了？
秦王政对儿子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开口夸奖了两句。
李信愤愤地回家了，决定写信给祖父和父亲。他父亲不好说，但他祖父还是很精明的，他们李家才没有全家都是憨憨。
这个就不好说了，战场上的发挥有时候也和敌方将领息息相关。如果赵国派一些没什么本事的人领兵，扶苏的计策就能生效。
李信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有点认死理，抓住一个问题就非要掰扯清楚了。
扶苏轻笑，提点道：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告诉他？
反倒是赵国，他们没有足量的耕牛协助。春天战事一起，士兵被迫参战，没有空回乡种田。
他今天虽表现得可圈可点，却有些锋芒毕露了。参考原主留下的形象，其实有些违和。
李信敬畏地看了一眼全场的聪明人，深切地感受到了他们的心有多脏。
春耕耽误了，那从秋收到来年秋收这整整一年的时间，就只能靠往年的存粮度日。
廉颇就是这么被郭开和吕不韦联手搞掉的，白起大概率也是这么被范雎和赵孝成王联手搞掉的。
还担心赵人接下来一年没饭吃饿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范雎与白起不和，郭开与李牧不和，这让人如何能不联想呢？
章台宫内。
“我所说的骂名，是赵人质疑郭开叛国，而非郭开是个奸臣。”
半年的时间想弄出个流言绰绰有余，届时他们只需要等待即可。李牧一死，就能全面开战。
而且李牧威胁到的也不止是郭开的地位。整个党派都忌惮他，无论谁接替了郭开，必然要拿李牧开刀。
朝堂上的手段防不胜防，政治嗅觉不够的武将很容易掉进坑里，莫名其妙就被人除掉了。
“若是赵人饿殍遍野，等我大秦吞并赵国，还得赈济灾民。”
所以郭开杀李牧，是出于忌惮李牧的兵权以及替秦国分忧两个方面。他得尽量把自己从后头这一条里摘出去，让所有人都认定他只是单纯的为权谋私。
李信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琢磨了半天，终于听懂了这个意思。
秦王政却已经进入下一个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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