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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狠狠在小曹手背拍了一下,啪一声,小曹本想嗷一声大叫,顾忌到这是分享会,马上捂紧自己的嘴巴,不让痛苦的声音从指缝溢出。

    【活动结束等我。】

    程灵很快收到沈弈的消息。

    程灵注意到,华严明坐下后,直接掏出手机开始摆弄。

    以至于让人怀疑,这个人究竟是来干嘛的,凭什么可以坐在上面。

    想了想,程灵只回了一个字:【哦。】

    【听这老头说话倒胃口。】

    沈弈跟小曹暗中挥了下手,眼睛扫过一旁认真听讲的程灵,唇角勾了一下。

    心脏却咚咚咚快要跳出来。

    她硬着头皮,拿起手机回复:【没拍你,我在拍那个老头。】

    华严明:“……所以最终,我的画作有幸送到欧洲展览,以一千万的价格拍卖出去,我因此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程灵:【也可以这么说。】

    程灵这次专程注意了,华严明又掏出了手机,拿远,漫不经心地刷着,对台下女生说的话根本没听。

    画家拿起话筒,道:“这个,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半晌,沈弈回了句。

    他双手交握着,身体前倾,专注地看着此时说话的女生。

    沈弈眼眸微眯:“你觉得我要带你去哪?”

    程灵想了想:【正常下班?】

    小曹呜呜两声,捂着自己的爪子,不说话了。

    他不尊重别人,程灵也不想尊重他了。

    程灵:“……”

    “?”程灵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想想又有点无语。

    沈弈回:【那就是有时间了。】

    程灵转头,沈弈站在另一侧,眉毛微微挑起,嘴角翘着。

    沈弈唇角翘起:“看来我这个人,在你心里的印象还不错。”

    于是画家又开始滔滔不绝分享自己的成功故事,下面的学生都在认真听,程灵却觉得有些刺耳。

    ……真的有人在注视自己。

    以及。

    程灵先看到他,打招呼:“华先生。”

    这次站起来的仍然是女生,因为到场的大部分学生都是女孩子,提问的也是,所以仍然是由这位女生分享自己的苦恼。

    沈弈:【刚才在偷拍我?】

    这时,她手机忽然一震,程灵点开,看到沈弈给自己发了条微信。

    工作人员提醒华严明,他收起手机,又问了一遍工作人员问题是什么。

    余光发现有人似乎在看自己,她不大确定,连自己倾诉的对象都没在听自己说话,真的有人在听吗?

    程灵闭了闭眼,道:“你也说了这是分享会,结束了再打招呼不行吗?你就这么急?”

    揪自己小辫子来了。

    那张高清镜头下也没有变丑半分的帅脸猝不及防转过来,程灵吓得手一抖,连忙熄灭屏幕,把手机放在腿上,假装面不改色。www.suxin.me

    程灵看到消息,脸色莫名一热,猛地扣下手机。

    女生握话筒的手不由用力,她挺胸昂首,说话越来越有底气,慢慢就把自己的困惑全部讲了出来。

    程灵本意不想称呼华严明为老头,但是方才那女孩站起来讲话时,他低头玩手机的样子实在让她有些恼。

    程灵说:“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为你效劳的。”

    工作人员小声重复了一下。

    程灵心中隐隐发疯,拳头已经在暗中捏紧。

    视线一偏,就落到了沈弈身上。

    程灵在边缘处等着,这时,忽然有人拍了自己的肩。程灵侧头,声音却从另一边响起:“同桌。”

    程灵:【……】

    恨不得把小曹痛打一顿。

    她不抱希望地移动视线,只见坐在角落的帅哥,本来一直漫不经心的,好像对整个分享会都没什么兴趣,这时却专注地看着自己,时不时还点下头,很认真在倾听的样子。

    程灵回:【请你专心听讲。】

    说完,他放下话筒,学生们面色激动地看着他,送上雷鸣般的掌声。

    程灵想到方才偷拍沈弈被抓包的尴尬,就恨不得再把小曹痛打一顿。

    面对她如此高情商的回复,沈弈只回了六个字。

    他不拍还好,程灵都快把他忘了,这一拍简直是提醒了程灵,一瞬间什么新仇旧恨都浮了上来。

    华严明的故事落入尾声:“……像我当初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靠画画让自己吃上饭,现在证明,我不仅吃上了,还吃得挺饱,所以,我的故事你可以参考一下,希望能够给你带来帮助。那么,有请下一位提问的朋友。”

    程灵盯着那句“哦”字,只觉得幸好她回的是这句。

    在场有很多女孩子举手,画家随便点了一位:“你吧。”

    工作人员道:“现在,大家如果有什么问题想问华老师的,可以举手提问了。”

    “……”

    程灵:【嗯。】

    想了想,怕沈弈不好意思开口,程灵用了一些说话之道,回复。

    沈弈回复:【哦,是吗,那看看老头。】

    沈弈:【你上次说,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是吗?】

    那女生本来见华严明没有看自己,说话都没什么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沈弈:【现在没心思。】

    沈弈又发了条消息:【照片给我瞧瞧。】

    分享会圆满结束,每个来参加的学生都得到了“名人”们的签名,这其中不包括沈弈。

    最后合了一张影,学生们陆续离开了,那位不知名导演走过来,跟摄影师们加微信,要照片。

    被点到的女孩子十分开心,工作人员送上话筒,她接过,脸色因为激动而发红:“华老师你好,很喜欢您的作品。”说完鞠了一躬。

    然而,刚才还在滔滔不绝分享精彩人生的画家,此刻正低着头,把手机拿得很远玩手机——因为远视。

    沈弈:【活动结束之后,你有什么安排?】

    他说的“现在没心思”,是指这老头。

    对话框上方不断在“沈弈”和“对方正在输入”中变换,不知是不是她发的消息太倒胃口了,让人无法回复。

    程灵垂下眼,来不及多想,一旁的小曹拍拍她的胳膊,说:“我们跟沈帅哥好有缘分!”

    程灵气得不行:“谁让你叫他了,你有病是不是?”

    程灵心火降了些,抬头继续听华严明画家分享精彩人生。

    谁让你张嘴喊人了啊啊啊啊啊啊。

    “……”

    仿佛只是看见个认识的人。

    她抬头,画家还在滔滔不绝分享人生,坐在最边上的沈弈低头,明目张胆玩着手机。

    他转回头去,身体微微坐正一些,没有再那样懒散地坐着了。

    程灵瞧了瞧,明白过来。

    只是,这样叫她的人容貌变得成熟了,棱角更加分明,他变了,那么自己应该也变了。

    她坐正,周围的同行们都在认真记录,没有人看她,注意她。

    程灵刚要应,这时,就见华严明笑模笑样走过来,站在二人身边。

    华严明闻言,上下看了程灵一番,点头,接着看向沈弈,道:

    女孩子继续说:“我现在是一名研二的学生,课余时间也很喜欢画画,不过我的画风并不主流,也算不上受欢迎,我毕业以后不想从事本专业,只想依靠画画赚钱,可是我的家里并不同意,他们说画画没前途。我很喜欢做这件事,可是我好像真的养活不了自己,请问华老师我应该继续坚持下去吗?”

    程灵深呼吸两下,拿起手机,再看对话框,还停留在上面那两句。

    她的分享情真意切,吐露自己真实的困惑,在场不少学生都露出同病相怜的表情,即使他们喜欢的另一个专业不是画画,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www.cuizi.me

    “我是想跟帅哥打个招呼啊!这么有缘分,坐他旁边了诶!”

    “啊?”程灵愣了下,他的口吻太不容拒绝了,她下意识生出一丝退意,“你总该先告诉我去哪。”

    他拿起话题,说:“哦,你这个问题,这样,我再讲一个故事吧……”

    实际也确实是这样。

    工作人员复述。

    华严明开始说话了,沈弈瘫在椅子里,掏手机。

    女孩说完后,站在原地干等了十秒,这时工作人员从后面提醒了这位画家一下,他才“哦”了一声,把手机放下,一边接话筒,一边回头问工作人员,声音不大不小:“她都说了什么?”

    被他这样看着,好像别有深意似的。程灵避开他的视线,故意道:“……总之,应该不会是什么不好的地方。”

    她打字:【一样。】

    这人是不是有病。

    他就坐在上面,堂而皇之玩手机,恐怕影响不好。

    可是如果不这样,程灵也不知道要接什么。

    沈弈收敛起这副不正经的样子,道:“没什么事,你跟着我就行。”

    【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那就再好不过了。】

    分享会的后面,画家分享完,轮到网红作家分享,网红作家分享完,又是导演分享,时间都不长,学生提问和媒体提问环节都有,因为聊了一些不同行业的内幕,大家听得也算津津有味。

    沈弈:“等下跟我走。”

    这一声同桌,倒像是回到了过去的时候。

    “姐……嘶!你干嘛打我!”小曹狠狠甩手。

    “是吗,这么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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