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甜味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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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索了许久，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疑惑的看向她。

    祁褚冷哼一声，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上官治看着上官遥的样子，有些头疼，自己的皇弟什么都好，就是头脑略微简单。

    “盛国朝政不稳，不管是不是祁褚，定会有人想通过我们齐国谋取利益。我自小就住在宫外，对宫外的环境是最为熟悉。”

    站起身走到女子的画像前，喃喃自语道：“你说这糖葫芦怎么这么苦呢？”

    “我却觉得，宁王就像是撕破黑暗的一把利剑，现在盛国百废待兴，是需要一个铁血手腕来好好整顿一下了。”

    上官雪感受到他的目光，用手帕擦了擦嘴，接着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道：

    他不明白为何父皇和母后当年要这么决绝，要将唯一的皇妹送到宫外教养。故在他登基之时，就决定执意要将她接回来，给她最好的一切。

    上官雪拍了拍肩膀上官治的手，笑着看向自己的两位皇兄道：“皇兄们，别担心啦，我没事。”

    上官遥松了口气，笑着刮了一下上官雪的鼻子，目光中尽是宠溺。

    她是很想知道这五年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内心似乎又很害怕。当年太医看过了，她的头并没有受伤，所以失忆不是外伤导致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想到此事，心情就很复杂。

    想至此，上官治点了点头，摸着下巴，轻轻的‘嗯’了一声，墨色的双眸却中闪过一丝自责的光。

    右相拍了下兵部尚书的肩膀，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松了口气道：

    一旁的上官雪正吃完了最后一块苦瓜糕，两手拍了拍，待手中的残渣清理干净后，道：

    取而代之的，是身穿铁甲的士兵。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中，明明知道得不到回答，他却还固执的不知在等着什么。

    上官治抿了口茶，神色严肃。

    “好。”祁褚有些哽咽的回答。

    淡淡的花香散于房中，淡黄色绸绫纱幔垂于实木架子床的两侧，左侧紫檀架上摆着各种精巧的翡翠法郎饰品，上好的胭脂和精美绝伦的首饰整齐的放于红木梳妆台上。www.qinxiang.me

    齐国公主的身份，到了盛国怕是会给皇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就隐藏身份住在宫外，也正好方便看病。

    女子身影越来越模糊，他本能的想伸手触碰，却在半空中突然停了下来。

    他走到大理石圆桌旁，将食盒打开，拿出一盘苦瓜糕，道：“这是我让府里的厨子特意做的，知道你喜欢吃苦味的东西，快来尝尝吧！”

    他现在把持着盛国政权，听闻是个阴鸷嗜杀之人，要不是要去治皇妹的病，朕是决不可能此时让你们去涉险的。”

    齐国自是不怕盛国，但是万一出什么事，他怕是鞭长莫及，不能及时去救他们。

    上次他坐在皇妹的旁边，活生生被喂了三块苦瓜糕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一块苦瓜糕不到片刻便吃完了，她发现上官治还站在一旁，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坐，接着拿起下一块放入口中。

    “哦？右相真如此说？” 本在处理军务的祁褚抬了抬眉，停下了手中的笔，走到窗前，开始给笼中的鹦鹉喂食。

    肩膀处突然传来了温热的触感，打断了上官雪的思绪。

    他摆了摆手，示意屋内的人退下。

    屋内梨花木雕祥云的圆桌正中间放着一盘颗粒饱满糖葫芦，与之环绕的是各式各样美味佳肴。珍白细瓷瓶也置于桌上，其内插一枝刚刚采摘的桃花。

    “楚王，皇妹，你们此行一定要小心。尤其是要注意盛国宁王祁褚。

    看他许久不回答，女子双手交叉抱肩，嘟起嘴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今日是我们初相识一年的日子！”

    说实话，祁褚根本不信。

    刚刚其实在她听到’祁褚‘这个名字后，不知为何全身都不舒服，但是她在皇兄们面前必须要装作开心活泼的样子，这股不适感也就被强压下去。

    祁褚听后大步离开书房，穿过花园，径直向的某屋走去。

    祁褚不知不觉红了眼眶，他很希望此刻真的是他们相识一年的日子。

    可是还没坚持几瞬，就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手里把玩着新得的西域小刀：

    现在在做真实的自己时，不

    将领打开门的瞬间，一阵风吹袭来，吹开了书房中几片纸，不同颜色的册上隐隐约约显露着相同的内容：下朝后，右相·····兵部尚书·····户部尚书······

    在父皇母后离世后，皇兄们对她也是极好的，尤其是二哥，每每带来苦瓜糕，确实是自己最爱吃的。

    她从小就被“赶”到宫外住，最懂的对父皇母后和皇兄们察言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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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媚的眼角止不住的上扬，假装一本正经的问道：“祁褚，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想着明日皇弟和皇妹就要出发了，上官治忍不住多叮嘱了一遍：

    兵部尚书见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目光忧愁的看向身旁的右相道：“这盛国是真的变天了啊。从今以后，君不是君，臣不是臣，宁王是要做个摄政王啊。”

    在确认离亭子足够远之后，收起了笑意，原本的倦色藏不住露了出来。

    齐王宫，御花园八角亭中。

    上官雪惊喜的看着桌上的糕点，迫不及的走过去，拿起一块尝了起来，瞬间睁大了眼睛：

    “那就这么办吧！我想起宫里的鹦鹉还没有喂，就先走一步啦！” 上官雪站起身，俏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着对着两位皇兄行完礼后，快步走出了亭子。

    殿外的将领按照祁褚的吩咐，将朝臣的表现一一记录下来，汇报给了他。

    墙上挂着一副女子的画像，笑容灿烂。

    上官遥突然挺直腰身，一本正经的双手抱拳道：“皇兄放心，本王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皇妹的！”

    早朝在祁褚的离开后结束了，朝臣们纷纷走出殿门，竟有些许恍若隔世之感。www.feixiang.me

    祁褚推开了房门，走到桌前坐下，眼前逐渐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单手支着头，坐在他身旁。

    上官遥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相比宫外，宫中不是更安全吗？

    “安啦，祁褚不会对齐国做什么的??，当年我们可是派兵救了他，还助他攻下了北国呢，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上官雪靠在红色的柱子边，百无聊赖的盯着池塘里的锦鲤的嘴一张一合，看着它们吃完后，将手里拿着鱼食又向下撒去。

    要不是上官遥功夫高强，平时又最为疼惜皇妹，他定是不会让他去盛国做此事的。

    祁褚看着第三个汇报相同内容的将士离去的身影，暗自定了下心，看来朝臣的表现和他预估的无般一二。

    困在笼中的上串下跳的鹦鹉，见此立刻变得低眉顺眼，乖巧的等待着食物。

    上官治看着上官雪开心的样子，嘴角扬起摇了摇头，却坐在了上官遥的边上。

    因为他怕此举会让她消失的更快，双眼不知何时红了起来。

    这时，上官遥突然坐在了她的身旁，另一只手先是放在她的额头上，再是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喃喃道：“没有发热，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说着就站起了身，张开双臂转了一圈，接着道：“呐，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根据梦境和胸口处的疤痕，她大概猜到自己当时应该是被人追杀，可仅仅是如此的话，她不应该害怕想起才对。

    那就是说，其实是她自己不愿想起来。一定是一年前自己昏迷前经历了什么痛苦万分的事，才会造成如此结果。

    “王爷，饭菜已经在夫人房中备好。”门口的小厮双手四指相叠，弯腰俯身对着祁褚行礼道。

    随后，她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好啦，看你紧张的，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下次你不光要记得，还要带上糖葫芦哦！”

    他用扇子轻拍了下上官遥的头，皱着眉头语重心长的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现在盛国朝政不稳，各方势力涌动，祁褚恐为了权力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叩门声突然想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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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身穿绛红飞鹰长袍的宫中侍卫有两三个倒在血泊之中，其他人不知所踪。

    “哇，谢谢皇兄，真好吃！”

    为何要三个人汇报，因为自从荆州一事后，他谁也不相信。

    他又走进了些，指尖颤抖的划过画中女子的面庞，头轻轻的靠在她额前，闭着双眼神情痛苦：

    祁褚拿起一串她最爱吃的糖葫芦，咬了一口，皱了皱眉，放下了。

    “既如此，那我就隐去身份，只当作二哥的家眷随从，就住在盛国都城之中看病。”

    不过，右相作为幼时教他识字做人的老师，竟现在对他一点都不失望吗？

    上官雪手中的鱼食喂完了，看着四散的锦鲤，目光渐渐的收回，不经意看到湖中自己的倒影，看出了神。

    “对不起，当年我不该说违心绝情的话来伤害你，雪儿，原谅我，好不好？”

    她转头看去，上官治正担忧的看着自己：“皇妹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朕和楚王叫了你半天你都没有应。”

    明日就要出发去盛国了，这一趟真可以让她恢复记忆吗？

    父皇母后最喜欢她乖巧，那她在他们面前就一直乖巧；皇兄们最喜欢看她开心活泼的样子，那她在他们面前就一直开心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