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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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生命葬送在此刻。
花翠一愣，连忙抓着赵齐明手腕把他拳头掰开，但还是晚了一步，小小的萤火虫早就一动不动瘫在他掌心。
“都给
“嗯嗯，安全第一！”
山里菌菇采的人多，长得也快，花翠她们运气好，没采多久背上的小竹篓就装了大半。
周亥文在她身后温声轻笑：“赵同志，要不要进来喝杯水再走？”
“我来啦！我们今天去哪里采蘑菇呢？”花翠戴上草帽，背上再背个小竹篓，活脱脱一个土土的小村姑形象。
“小明哥，那是萤火虫吗？”
“为啥啊？”赵齐康摸不着头脑，老三不是还要送花知青回知青点吗？
他这是什么毛病？
他低声拒绝：“不必。”
“去东山吧，那边蘑菇应该还有很多。”
三人边聊天边往东山走，花翠对采蘑菇没什么经验，只知道“红伞伞白杆杆”有毒，其他一概不知。
花翠对蘑菇本身并不热衷，单纯觉得新奇和好玩，还是她们口中的野樱桃更吸引她，她现在不想采蘑菇了。
他刚刚砸她就是用的小松果，花翠从地上捡了个大的，瞄准人重新扔回去。
“！！！”
她暗暗拉了把丈夫，没说话。
“还有妞妞，我们下次见哦。”
周亥文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容，花翠和他闲聊的声音被微风送进赵齐明耳中。
花翠：“……”
“不行！”李桂芳立刻敲响警钟，见所有人都目光奇怪地看向她，她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连忙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老三等会儿还得帮妞妞做个小板凳，他上次说好的。www.yunmo.me”
帮什么帮？李桂芳瞪他一眼，该帮忙的时候犯懒，不该他帮忙的时候倒是勤快了。
这是独属于花翠的小习惯，她不喜欢漏掉任何一个人，也从来不会冷淡任何人，上辈子的狐朋狗友常常戏称她是中央空调型渣女，不仅在爱情里面养鱼，就连朋友都不放过。
赵齐康笑着挠头：“就这事啊，娘，我也能干，我来帮妞妞。”
可是为什么呢，花翠想不通。
次日下午。
知青每周都会有半天假期，原先是用来知青们聚在一起交流学习的，旨在即使下乡即使劳动也不能忘记学习。
顾家学弯腰站在树梢上，挑眉：“你在这干嘛呢？我就看见你一个人转来转去的。”
赵齐明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刚刚花翠下意识后退的动作更是让他心里微堵。
徐友娅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嗯。”花翠点头，“我就说嘛，那我们走啦！”
谁知道前几天花翠竟然主动找她们搭话，还约定一起去山里采蘑菇。
两个小伙伴一个叫徐友娅，一个叫王苓，都是和花翠差不多的年纪。
“这里喝水好不方便啊。”
她放下竹篓兴致勃勃地在附近转了几圈，结果别说樱桃，连樱桃的影子都没见到，要不再往远走点？
赵齐明没动。
陈丽丽到底心思细腻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她突然明白婆婆在顾虑什么了。
“真的吗？”
之后一路上再也没见到萤火虫，赵齐明尽责地将人送到知青宿舍门口，花翠没有转身进去，反而停在门口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山上确实有野樱桃，不过得碰运气，蘑菇才是最主要的，徐友娅摇头：“不着急，好不容易走一趟，我想再多采点蘑菇回去。”
顾家学站在树梢上避无可避，他揉揉被砸中的肩膀，龇牙轻“嘶”了声。
说着，手腕还蹭蹭赵齐明拳头，示意他赶快松手。
李桂芳：“......没有的事。”就算是，她都这么问了，自己还能如实回答不成？
她惊恐地摸摸脑袋，同时抬头向上看，看见树上东西后瞬间无语。
刚走没几步，花翠就觉得后脑勺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下，疼倒是不疼，但之前在大水田的经历让她鸡皮疙瘩乍起。
花翠深呼吸，原本想开口痛骂他一顿，但看见他红得快滴血、即使在夜晚也格外显眼的脸后，火气突然诡异地消下去。
“男、男德？”
花翠乖乖点头。
真记仇。
“那你就快点回去吧，不然婶子该担心了。”花翠迫不及待开始赶人。
脾气变化真大，换个人似的。
“以后你就明白了。”
“不行，老三上次说好的！”
“对啊，山里有不少好东西呢，不过，大山里面是很危险的，所以我们就在最外围转转。”
花翠双手合在一起，随后紧贴在赵齐明拳头之上，这样等他松手，她立即合上手就不会让萤火虫飞走了。
他语气柔和，仿佛真的只是好心想请人进来喝杯水。
“翠翠，你回来了？”
她几番拒绝反对，迟钝如花翠也意识到不对劲，她眨巴眨巴眼：“婶子是不想赵同志送我吗？”
“好啦，你现在可以松手了。”
赵齐明呼吸一顿，拳头下意识收紧。
花翠疑惑地看着他，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一遍：“松手啊。”
周亥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恰巧打断赵齐明要说的话。
两人几乎手把手带着她一起，丝毫没有嫌弃。
花翠走在前，影子长长地拖在身后，而赵齐明就愣愣地盯着地上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等等等，先别松手，你一松手它就飞走了，我说松手你再松手啊。”
“你不会连女孩子手都没碰过吧？”
“知道啦，婶子再见，丽丽姐再见，赵大哥再见！”
“我赞同，说不定还能摘到野樱桃。”
赵齐明又开始希望自己失聪听不见她的话了，他扯开话题低声催促道：“我们快走吧。”
“我、我抓到了一只。”赵齐明有些紧张，刚刚萤火虫给过来时他顺手捉到只。
不过随着时间发展，这半天学习时间慢慢演变成休息时间，赵富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只要不惹事就成！
“本来已经睡下了，不过又有点口渴，就起床打点水喝。”
花翠一个人待得无聊，于是提出想独自去附近转转。
得到肯定答案后，花翠有些惊奇地悄声靠近草丛，黄绿色的荧光在草丛间不断闪烁，“我还没见过真的萤火虫呢。”
“......顾家学，你小脑发育是有什么问题吗？”
“嗯嗯，回来啦。”她先是回答了周亥文，随后朝还杵在门口的赵齐明挥手，“那，赵同志再见啦！替我向赵叔道声谢，也让婶子别担心。”
赵齐明心虚地缩回手。
“还好……”
“周亥文，你怎么还没睡啊？”
两个小伙伴纷纷捂住嘴笑起来。
知青和村民之间交往并不深，仅仅维持在井水不犯河水的程度，她们原先以为女知青个个都傲气，瞧不起也不愿意和她们来往。
花翠和新交的小伙伴们约定去山上采蘑菇。
“当然可以啦，我就在周围走走，不走远。”
赵富国年轻时做过木匠，所以几个孩子也从小跟着学过点手艺，其中赵齐明学得最精。
赵齐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嗯。”
赵齐明脚步加快，直到再也听不见两人说话的声音才渐渐停下。
“诶，你等等，鸟蛋要不要？”
不会又是什么虫子吧！？
他有些沉默地想，周知青温文尔雅为人热情，在队上风评也很好，他和花翠待在一起郎才女貌，格外般配。
“听说桃花眼才是多情眼，天生含情目，见谁都像见情人一样暧昧，可你明明是个圆眼睛，为什么也会这样啊啊啊啊！”狐朋狗友们曾不止一次发狂。
以往操劳一天，这个时候大家都上床入睡了，花翠没想到周亥文居然还没有睡觉，她不着痕迹地拉开和赵齐明之间的距离。
李桂芳黑着脸说不出原因。
她觉得自己现在站在奶奶面前，奶奶也不一定能认出她。
花翠翻个白眼，转身走人。
“路上慢点，早去早回。”
赵齐明张了张嘴。
王苓没出声，但显然她和徐友娅想的一样，多采点蘑菇回去，够全家人吃好几天了。
“......嗯。”
夜晚的乡村是花翠从未见过的景色，清浅的月光洒下，头顶繁星闪烁，还有徐徐晚风吹拂在裸露的皮肤上。
算了，花翠摇头，她才不作死，还是原路返回吧。
她伸手想去抓一只，谁料刚抬手就被察觉到，刚刚还聚在一团的萤火虫瞬间四散飞走。
“嗯。www.huanying.me”
当然，其中有很多都是徐友娅和王苓好心分给她的，不然凭她的龟速再给她这么多时间也采不够。
赵齐明将握成拳的右手伸出，他还能感觉到萤火虫在里面挣扎。
“那好吧，我们就在这，有什么事记得叫我们。”
花翠发出没见识的惊叹：“还有樱桃啊？”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樱桃啊？”
真纯情啊，她交往过的最纯情的男友都没这么纯，花翠心里感慨，她比划了个“OK”手势：“男德，加分！”
花翠只觉得他们过分夸张。
] “好。”
生命葬送在此刻。
花翠一愣，连忙抓着赵齐明手腕把他拳头掰开，但还是晚了一步，小小的萤火虫早就一动不动瘫在他掌心。
“都给
“嗯嗯，安全第一！”
山里菌菇采的人多，长得也快，花翠她们运气好，没采多久背上的小竹篓就装了大半。
周亥文在她身后温声轻笑：“赵同志，要不要进来喝杯水再走？”
“我来啦！我们今天去哪里采蘑菇呢？”花翠戴上草帽，背上再背个小竹篓，活脱脱一个土土的小村姑形象。
“小明哥，那是萤火虫吗？”
“为啥啊？”赵齐康摸不着头脑，老三不是还要送花知青回知青点吗？
他这是什么毛病？
他低声拒绝：“不必。”
“去东山吧，那边蘑菇应该还有很多。”
三人边聊天边往东山走，花翠对采蘑菇没什么经验，只知道“红伞伞白杆杆”有毒，其他一概不知。
花翠对蘑菇本身并不热衷，单纯觉得新奇和好玩，还是她们口中的野樱桃更吸引她，她现在不想采蘑菇了。
他刚刚砸她就是用的小松果，花翠从地上捡了个大的，瞄准人重新扔回去。
“！！！”
她暗暗拉了把丈夫，没说话。
“还有妞妞，我们下次见哦。”
周亥文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容，花翠和他闲聊的声音被微风送进赵齐明耳中。
花翠：“……”
“不行！”李桂芳立刻敲响警钟，见所有人都目光奇怪地看向她，她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连忙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老三等会儿还得帮妞妞做个小板凳，他上次说好的。www.yunmo.me”
帮什么帮？李桂芳瞪他一眼，该帮忙的时候犯懒，不该他帮忙的时候倒是勤快了。
这是独属于花翠的小习惯，她不喜欢漏掉任何一个人，也从来不会冷淡任何人，上辈子的狐朋狗友常常戏称她是中央空调型渣女，不仅在爱情里面养鱼，就连朋友都不放过。
赵齐康笑着挠头：“就这事啊，娘，我也能干，我来帮妞妞。”
可是为什么呢，花翠想不通。
次日下午。
知青每周都会有半天假期，原先是用来知青们聚在一起交流学习的，旨在即使下乡即使劳动也不能忘记学习。
顾家学弯腰站在树梢上，挑眉：“你在这干嘛呢？我就看见你一个人转来转去的。”
赵齐明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刚刚花翠下意识后退的动作更是让他心里微堵。
徐友娅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嗯。”花翠点头，“我就说嘛，那我们走啦！”
谁知道前几天花翠竟然主动找她们搭话，还约定一起去山里采蘑菇。
两个小伙伴一个叫徐友娅，一个叫王苓，都是和花翠差不多的年纪。
“这里喝水好不方便啊。”
她放下竹篓兴致勃勃地在附近转了几圈，结果别说樱桃，连樱桃的影子都没见到，要不再往远走点？
赵齐明没动。
陈丽丽到底心思细腻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她突然明白婆婆在顾虑什么了。
“真的吗？”
之后一路上再也没见到萤火虫，赵齐明尽责地将人送到知青宿舍门口，花翠没有转身进去，反而停在门口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山上确实有野樱桃，不过得碰运气，蘑菇才是最主要的，徐友娅摇头：“不着急，好不容易走一趟，我想再多采点蘑菇回去。”
顾家学站在树梢上避无可避，他揉揉被砸中的肩膀，龇牙轻“嘶”了声。
说着，手腕还蹭蹭赵齐明拳头，示意他赶快松手。
李桂芳：“......没有的事。”就算是，她都这么问了，自己还能如实回答不成？
她惊恐地摸摸脑袋，同时抬头向上看，看见树上东西后瞬间无语。
刚走没几步，花翠就觉得后脑勺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下，疼倒是不疼，但之前在大水田的经历让她鸡皮疙瘩乍起。
花翠深呼吸，原本想开口痛骂他一顿，但看见他红得快滴血、即使在夜晚也格外显眼的脸后，火气突然诡异地消下去。
“男、男德？”
花翠乖乖点头。
真记仇。
“那你就快点回去吧，不然婶子该担心了。”花翠迫不及待开始赶人。
脾气变化真大，换个人似的。
“以后你就明白了。”
“不行，老三上次说好的！”
“对啊，山里有不少好东西呢，不过，大山里面是很危险的，所以我们就在最外围转转。”
花翠双手合在一起，随后紧贴在赵齐明拳头之上，这样等他松手，她立即合上手就不会让萤火虫飞走了。
他语气柔和，仿佛真的只是好心想请人进来喝杯水。
“翠翠，你回来了？”
她几番拒绝反对，迟钝如花翠也意识到不对劲，她眨巴眨巴眼：“婶子是不想赵同志送我吗？”
“好啦，你现在可以松手了。”
赵齐明呼吸一顿，拳头下意识收紧。
花翠疑惑地看着他，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一遍：“松手啊。”
周亥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恰巧打断赵齐明要说的话。
两人几乎手把手带着她一起，丝毫没有嫌弃。
花翠走在前，影子长长地拖在身后，而赵齐明就愣愣地盯着地上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等等等，先别松手，你一松手它就飞走了，我说松手你再松手啊。”
“你不会连女孩子手都没碰过吧？”
“知道啦，婶子再见，丽丽姐再见，赵大哥再见！”
“我赞同，说不定还能摘到野樱桃。”
赵齐明又开始希望自己失聪听不见她的话了，他扯开话题低声催促道：“我们快走吧。”
“我、我抓到了一只。”赵齐明有些紧张，刚刚萤火虫给过来时他顺手捉到只。
不过随着时间发展，这半天学习时间慢慢演变成休息时间，赵富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只要不惹事就成！
“本来已经睡下了，不过又有点口渴，就起床打点水喝。”
花翠一个人待得无聊，于是提出想独自去附近转转。
得到肯定答案后，花翠有些惊奇地悄声靠近草丛，黄绿色的荧光在草丛间不断闪烁，“我还没见过真的萤火虫呢。”
“......顾家学，你小脑发育是有什么问题吗？”
“嗯嗯，回来啦。”她先是回答了周亥文，随后朝还杵在门口的赵齐明挥手，“那，赵同志再见啦！替我向赵叔道声谢，也让婶子别担心。”
赵齐明心虚地缩回手。
“还好……”
“周亥文，你怎么还没睡啊？”
两个小伙伴纷纷捂住嘴笑起来。
知青和村民之间交往并不深，仅仅维持在井水不犯河水的程度，她们原先以为女知青个个都傲气，瞧不起也不愿意和她们来往。
花翠和新交的小伙伴们约定去山上采蘑菇。
“当然可以啦，我就在周围走走，不走远。”
赵富国年轻时做过木匠，所以几个孩子也从小跟着学过点手艺，其中赵齐明学得最精。
赵齐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嗯。”
赵齐明脚步加快，直到再也听不见两人说话的声音才渐渐停下。
“诶，你等等，鸟蛋要不要？”
不会又是什么虫子吧！？
他有些沉默地想，周知青温文尔雅为人热情，在队上风评也很好，他和花翠待在一起郎才女貌，格外般配。
“听说桃花眼才是多情眼，天生含情目，见谁都像见情人一样暧昧，可你明明是个圆眼睛，为什么也会这样啊啊啊啊！”狐朋狗友们曾不止一次发狂。
以往操劳一天，这个时候大家都上床入睡了，花翠没想到周亥文居然还没有睡觉，她不着痕迹地拉开和赵齐明之间的距离。
李桂芳黑着脸说不出原因。
她觉得自己现在站在奶奶面前，奶奶也不一定能认出她。
花翠翻个白眼，转身走人。
“路上慢点，早去早回。”
赵齐明张了张嘴。
王苓没出声，但显然她和徐友娅想的一样，多采点蘑菇回去，够全家人吃好几天了。
“......嗯。”
夜晚的乡村是花翠从未见过的景色，清浅的月光洒下，头顶繁星闪烁，还有徐徐晚风吹拂在裸露的皮肤上。
算了，花翠摇头，她才不作死，还是原路返回吧。
她伸手想去抓一只，谁料刚抬手就被察觉到，刚刚还聚在一团的萤火虫瞬间四散飞走。
“嗯。www.huanying.me”
当然，其中有很多都是徐友娅和王苓好心分给她的，不然凭她的龟速再给她这么多时间也采不够。
赵齐明将握成拳的右手伸出，他还能感觉到萤火虫在里面挣扎。
“那好吧，我们就在这，有什么事记得叫我们。”
花翠发出没见识的惊叹：“还有樱桃啊？”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樱桃啊？”
真纯情啊，她交往过的最纯情的男友都没这么纯，花翠心里感慨，她比划了个“OK”手势：“男德，加分！”
花翠只觉得他们过分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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