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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坦诚地承认，声音轻柔，不但不责怪方才为难的人，甚至感激将她带到此的江馥。
姚氏虽已落寞，但姚芙绵自幼接受各种教导，无论是礼仪与品行，她都不输高门的贵女。
“原来那首曲子是大公子所著。”姚芙绵钦佩道，“那样的曲调芙绵确实比不上。”
她冷笑一声，正欲发作，有一人影从她身旁站出来。
此事便算揭过，众人又玩起诗词，还算一片融洽。
“不必妄自菲薄。”想到宴上姚芙绵站出来的身影，江馥宽慰道，“若是你来弹，定能比李文蓁好上不少。”
只是此事鲜少人知，李文蓁为了探知到她的短处下了不少功夫，就是为了让她难堪。
“馥娘抬举我了。我确实也想试上一试，只是不知从哪可以得到琴谱。”
姚芙绵只留下一句“不必担心”，便走到琴桌前坐下。
语毕，她命家仆再搬来一把琴。
提到江砚，江馥语气也带上自豪：“不过她如何能弹得出我堂兄曲子的意境，不过是学个样罢了。”
“我堂兄……他也擅音律。”
今日是赏花宴，自该是与春有关。
李文蓁不以为然地笑道：“怎会。馥娘只管弹奏，文蓁只会钦佩你的琴技。”
江馥亲自来琉缨院找她，话又说到这份上，姚芙绵若是再拒绝，便是拂江馥面子，会让江馥更生气。
“不必非弹江怀云的曲子，随便来一首馥娘会的即可。”
“馥娘，可开始了？”
与其让他人见到她尚未恢复的脸，不如不曾见过。
江馥面露诧异。
如此雅量，令不少人自惭形秽，方才那名咄咄逼人的女郎也羞愧得不再为难。www.cuirao.me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怎的涂了这么厚的脂粉，莫不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多在姚芙绵身上。
两人迄今为止还未撕破脸面，李文蓁今日执意如此，江馥也不打算再忍让。
姚芙绵也不知江馥这话是夸赞还是挖苦，只轻笑道：“娘子谬赞。”
琴声悠扬，如林间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空灵悦耳，欢快的曲调使听者仿若置身在明媚灿烂的春日中。
可她们在看到姚芙绵的脸时又有些失望。
其中一人问道：“馥娘，这位娘子是……”
姚芙绵便顺从地喊了一声。
想起姚芙绵先前的抗拒，就是怕她这模样丢她的脸，江馥一时心情复杂，感到一丝愧疚。
是以她在面对洛阳这些养尊处优的贵女们时并不会怯场。
姚芙绵并不解释自己行为，轻声对江馥道：“我好了，娘子我们可出发了。”
“这有何难。”江馥信誓旦旦，“我寻来给你。”
江馥应下，唇边是笑意。
江馥脸冷下去：“你方才既已弹过，我再弹，岂不抢你风头。”
一曲毕，余音袅袅，久久未绝。
“我若不想弹，你还想强迫我不成。”江馥未有动作，“难道李氏的规矩就是强人所难？”
姚芙绵道了一句谢，往前走了一步被人拉住手腕，江馥用仅她们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不必勉强，大不了我们直接走便是，区区一个李氏，江氏还不放在眼里。”
江馥若是弹，便会暴露她不晓音律的事实，她若是不弹，同样是坐实李文蓁的猜测。
姚芙绵往脸上涂了一层脂粉遮盖面颊，时下连男子都喜好脂粉，多是用来精心修饰，而姚芙绵此番却是为了遮掩。
见姚芙绵还要进屋去，江馥不明所以，不满道：“快一些，别误了时辰。”
姚芙绵与江馥到时，宴上已经到了许多贵女，她们二人一出现就吸引了许多目光。
次日，江馥果真替姚芙绵送来春日游的琴谱。姚芙绵感激道：“多谢馥娘，待我熟练之后要弹给你听。”
她坐姿端正，凝神片刻后，左手轻轻扶住琴弦，右手开始勾挑。
有人问道：“姚娘子弹的这首曲子叫什么？甚是悦耳。”
可她很快又提醒自己，谁让姚芙绵不听她警告要去纠缠江砚，合该让姚芙绵清楚地认识到她与江砚身份上的差距。
从前二人少有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刻，但李文蓁近日才得知江馥不通音律，今日大好的时机可以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糗，若是放过她岂不可惜。
她笑了笑：“既姚娘子有如此雅兴，我等便洗耳恭听。”
方才还喊她馥娘，此刻就换了称呼。江馥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以后唤我馥娘便可。”
姚芙绵确实不想让人见到她现在的模样。
话音一落，无人再开口，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姚芙绵。
然而她所弹的春水游，也是受到李文蓁弹的那首曲子的感触才有的想法，因此也不能算与江砚无关。
此事姚芙绵自然知晓，江砚琴技出神入化，她在扬州时便有所耳闻。
贵女们尚未回过神，姚芙绵起身行了一礼。
看见姚芙绵脸上的变化，江馥微愣：“你怎么……”
期间，李文蓁让家仆拿来一把古琴，开始弹奏，琴声绵绵，曲调清幽淡雅，待一曲毕，得其他女郎的一片称赞声。
“方才李文蓁所奏便是我堂兄去岁春日所作之曲。”想到李文蓁，江馥冷哼一声才继续道，“那首曲子也叫‘春水游’。”
李文蓁只是谦道一句：“献丑了。”而后她看向江馥，“如此美景，馥娘何不来一曲？”
江馥认为姚芙绵不想去是怕丢她的脸面，她一来便告诉姚芙绵不必担心这个，她是江氏嫡女，没人敢对她不敬。
第四章
“以琴会友是常事，馥娘如此抗拒，莫非——”李文蓁迟疑地猜测，“身为江氏的女郎，馥娘难道不会……”
江馥在堂屋等待，正想进去催一催，就见姚芙绵出来了。
“芙绵技艺比不得李娘子万一，还望各位娘子莫要取笑。”
是以，姚芙绵只是说道：“娘子稍等片刻。”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如柔夷一般，众人最初注意力都在她柔美的指上，很快又被她的琴声吸引。
归府路上，江馥让姚芙绵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李文蓁弹奏的曲子是去年江砚游春时即兴而作，音韵悠然静美，被世人争相模仿，广为流传，但能完全复刻出来的却无几人。
江馥与李文蓁二人不和，其余人都是知晓的，只是她们谁也得罪不起，偏帮哪个都会得罪另外一个，不如什么都不做，就在边上看戏。
“方才李娘子所奏之曲清耳悦心，芙绵听完也来了兴致。”芙绵对李文蓁说完，又看向江馥，“不知馥娘可否将这个机会让与我。”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姚芙绵哪里会比不上李文蓁，李文蓁若非弹奏的江砚的曲子，怕是要逊色几分。
但江馥诗词歌赋不在话下，却对音律一窍不通。
“没想到你琴艺不俗，之前倒是小看你了。”
得知此行姚芙绵要来，好奇她身份长相的贵女都借着这次机会，早早地来李府等着见其真容。
李文蓁狐疑道：“你会？”
姚芙绵轻笑道：“只是会些皮毛。”
“既都已认识过，那这宴会便开始吧。”李文蓁发话，众人趁机将此事揭过，开始赏花吟诗作乐。
姚芙绵当即为这首曲子取名：“春水游。”
姚芙绵得到曲谱后日日练习，整个琉缨院都能听到琴声。十多日后，姚芙绵让锦竹去找江馥，道她已学会，问江馥
话出口江馥又有些懊悔，可姚芙绵露出那般欣喜的模样，她又认为是值得的。
上回李文蓁看中一支簪子，欲花重金买下，没想到店铺是江氏的产业，江馥当着李文蓁的面将那簪子截去，李文蓁对此耿耿于怀。
她没想到姚芙绵会弹琴，更没想到她会站出来替她解围。
姚芙绵将话说到这份上，李文蓁若是继续坚持要江馥弹奏，便是表明她偏要今日跟江馥过不去，后面不便收场。
江馥之前看不顺眼姚芙绵，如今有冰释前嫌之意，便想找些话来说，思来想去，也不知说什么好。
姚芙绵恍然，难怪她方才说完名字在场的人会露出那种神色。
一时间聚在江馥与李文蓁二人身上的目光都移向姚芙绵。
姚芙绵虽拒绝了江馥的邀请，但赏花宴那日，江馥还是来琉缨院找她。www.zicui.me
江馥听得皱起眉，但也未打算替姚芙绵说话。姚芙绵记的江馥说过的话，看向她，见她也没有要指示自己的意思，只好开口解释道：“娘子所言正是，芙绵从扬州到洛阳一路风吹日晒，肌肤有所伤，今日多亏馥娘，才有幸在此可与各位娘子赏景，不想芙绵的容貌扰了各位娘子的兴致。”
她们自然知晓这是谁，只是想在江馥介绍完后与姚芙绵搭上话，好问出些她们关切的消息。
经过今日之事，江馥对姚芙绵的介怀放下不少。
江馥看姚芙绵一眼，简略地同众人介绍，只说她是江巍故交之女，如今暂住江府，并不提其他。
“你且随我去，到那之后少开口，若是有人问你话，你按我的指示回答。”
曲子是江砚所作，江砚又是江馥堂兄，江氏子弟在音律上颇有造诣，按理弹奏一曲对江馥来说不是难事。
家仆将古琴放到江馥面前，李文蓁已做出一副洗耳恭听之态。
她说完在场的人面色有些古怪，但为何如此姚芙绵也无从得知。
姚芙绵说完，露出几分失落，以她目前的境况，确实觅不来江砚的曲谱。
] 她坦诚地承认，声音轻柔，不但不责怪方才为难的人，甚至感激将她带到此的江馥。
姚氏虽已落寞，但姚芙绵自幼接受各种教导，无论是礼仪与品行，她都不输高门的贵女。
“原来那首曲子是大公子所著。”姚芙绵钦佩道，“那样的曲调芙绵确实比不上。”
她冷笑一声，正欲发作，有一人影从她身旁站出来。
此事便算揭过，众人又玩起诗词，还算一片融洽。
“不必妄自菲薄。”想到宴上姚芙绵站出来的身影，江馥宽慰道，“若是你来弹，定能比李文蓁好上不少。”
只是此事鲜少人知，李文蓁为了探知到她的短处下了不少功夫，就是为了让她难堪。
“馥娘抬举我了。我确实也想试上一试，只是不知从哪可以得到琴谱。”
姚芙绵只留下一句“不必担心”，便走到琴桌前坐下。
语毕，她命家仆再搬来一把琴。
提到江砚，江馥语气也带上自豪：“不过她如何能弹得出我堂兄曲子的意境，不过是学个样罢了。”
“我堂兄……他也擅音律。”
今日是赏花宴，自该是与春有关。
李文蓁不以为然地笑道：“怎会。馥娘只管弹奏，文蓁只会钦佩你的琴技。”
江馥亲自来琉缨院找她，话又说到这份上，姚芙绵若是再拒绝，便是拂江馥面子，会让江馥更生气。
“不必非弹江怀云的曲子，随便来一首馥娘会的即可。”
“馥娘，可开始了？”
与其让他人见到她尚未恢复的脸，不如不曾见过。
江馥面露诧异。
如此雅量，令不少人自惭形秽，方才那名咄咄逼人的女郎也羞愧得不再为难。www.cuira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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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在姚芙绵身上。
两人迄今为止还未撕破脸面，李文蓁今日执意如此，江馥也不打算再忍让。
姚芙绵也不知江馥这话是夸赞还是挖苦，只轻笑道：“娘子谬赞。”
琴声悠扬，如林间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空灵悦耳，欢快的曲调使听者仿若置身在明媚灿烂的春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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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芙绵便顺从地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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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她在面对洛阳这些养尊处优的贵女们时并不会怯场。
姚芙绵并不解释自己行为，轻声对江馥道：“我好了，娘子我们可出发了。”
“这有何难。”江馥信誓旦旦，“我寻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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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馥脸冷下去：“你方才既已弹过，我再弹，岂不抢你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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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芙绵与江馥到时，宴上已经到了许多贵女，她们二人一出现就吸引了许多目光。
次日，江馥果真替姚芙绵送来春日游的琴谱。姚芙绵感激道：“多谢馥娘，待我熟练之后要弹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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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蓁只是谦道一句：“献丑了。”而后她看向江馥，“如此美景，馥娘何不来一曲？”
江馥认为姚芙绵不想去是怕丢她的脸面，她一来便告诉姚芙绵不必担心这个，她是江氏嫡女，没人敢对她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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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蓁弹奏的曲子是去年江砚游春时即兴而作，音韵悠然静美，被世人争相模仿，广为流传，但能完全复刻出来的却无几人。
江馥与李文蓁二人不和，其余人都是知晓的，只是她们谁也得罪不起，偏帮哪个都会得罪另外一个，不如什么都不做，就在边上看戏。
“方才李娘子所奏之曲清耳悦心，芙绵听完也来了兴致。”芙绵对李文蓁说完，又看向江馥，“不知馥娘可否将这个机会让与我。”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姚芙绵哪里会比不上李文蓁，李文蓁若非弹奏的江砚的曲子，怕是要逊色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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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蓁狐疑道：“你会？”
姚芙绵轻笑道：“只是会些皮毛。”
“既都已认识过，那这宴会便开始吧。”李文蓁发话，众人趁机将此事揭过，开始赏花吟诗作乐。
姚芙绵当即为这首曲子取名：“春水游。”
姚芙绵得到曲谱后日日练习，整个琉缨院都能听到琴声。十多日后，姚芙绵让锦竹去找江馥，道她已学会，问江馥
话出口江馥又有些懊悔，可姚芙绵露出那般欣喜的模样，她又认为是值得的。
上回李文蓁看中一支簪子，欲花重金买下，没想到店铺是江氏的产业，江馥当着李文蓁的面将那簪子截去，李文蓁对此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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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芙绵将话说到这份上，李文蓁若是继续坚持要江馥弹奏，便是表明她偏要今日跟江馥过不去，后面不便收场。
江馥之前看不顺眼姚芙绵，如今有冰释前嫌之意，便想找些话来说，思来想去，也不知说什么好。
姚芙绵恍然，难怪她方才说完名字在场的人会露出那种神色。
一时间聚在江馥与李文蓁二人身上的目光都移向姚芙绵。
姚芙绵虽拒绝了江馥的邀请，但赏花宴那日，江馥还是来琉缨院找她。www.zicu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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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今日之事，江馥对姚芙绵的介怀放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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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随我去，到那之后少开口，若是有人问你话，你按我的指示回答。”
曲子是江砚所作，江砚又是江馥堂兄，江氏子弟在音律上颇有造诣，按理弹奏一曲对江馥来说不是难事。
家仆将古琴放到江馥面前，李文蓁已做出一副洗耳恭听之态。
她说完在场的人面色有些古怪，但为何如此姚芙绵也无从得知。
姚芙绵说完，露出几分失落，以她目前的境况，确实觅不来江砚的曲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