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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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郑笙嘴角抽了抽，往椅背一靠，长长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喜怒哀乐是人之常情，这你也要评第一啊？”
郑笙掏出手机，打开某小视频软件，搜索“告状”，出来了数个小视频。
“没有啊。”时见鹿看她一眼，又低头擦眼泪：“我就是没告过状，一听到我妈问我我就想哭。”
郑笙接过水一口气喝完，将杯子往床头柜一放，往后一靠，抬了抬下巴。
时见鹿吓了一跳，抬头就见郑笙拿着她的睡衣站在一旁。
“看！”
“想好了没？”
郑笙看了她好一会儿，也不确定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能点点头：“我每次也这样，别人不问还好，一问我就忍不住了，尤其是我妈，我妈都不用问我，只要露出一点担心我的语气，我就嚎啕大哭，根本停不下来。”
挂断电话之后，郑笙马上凑了过来，皱着眉打量道：“你哭得我都以为你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时呦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啊？”
“什么想好没……”
“委屈啊！”郑笙站起来，手舞足蹈道：“告状的精髓是什么？是说了什么吗？不是！是那种说不出口的，让人心疼的委屈！”
“傲天哥哥！她打我！”衣着时尚的女人捂着光滑的脸，浮夸的妆容上是更浮夸的表情：“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时文清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电脑上平铺直述的文字记录，语气温柔：“妈妈知道，你在医院等着，我给你爸打个电话，别哭了啊。”
时文清正在开会，因为给女儿设置了特殊铃声才中段会议接了电话，却没想到一接通就听到了时见鹿带着哭腔的声音，惊得她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时见鹿：“我要咕噜咕噜……”
“你就是太端着了！”郑笙啧了声道：“说得好听是端着是体面优雅克制，说难听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说说你都多少回了，人家欺负你，你气得要命也不跟人争辩，就觉得丢人，哪里丢人了，憋着一肚子气自己气自己才丢人你知不知道？”
“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郑笙翻了个白眼，“你手机响了，快接。”
时见鹿大声道：“我都说了我不是忍着！我是想等以后我能吵过她了再骂回去！”
郑笙把手机往床上一盖，“你要学的是其中精髓！”
时见鹿有点感觉了，迅速拨通了通讯录第一个号码。
5
这边吩咐完了，时见鹿也终于哭完了。
时文清嗯了一声：“什么事？”
时见鹿语速飞快：“我没有我衣服都湿了我可是病人啊！”
“下午的飞机，明天到家。”宋先生言简意赅：“我派了人守在你病房门口，明天我回来之前，你谁都不要放进来。”
“怎么了？你慢慢说，妈妈在这呢。”时文清微微皱眉，边安慰边问助理：“刚才我开会你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眼见她越笑越厉害，甚至开始锤她的床，时见鹿一张雪白的小脸像是结了冰：“郑笙！”
“好的。”
时见鹿撇嘴，“那我今天是不是骂洪骅了。”
时见鹿一愣，刚想说话，就见郑笙问她：“你不委屈吗？”
她虚弱地抬头：“咳、我咳咳咳呛到了。”
时见鹿瞥她一眼：“你喝过了，我要换一杯。”
“何秘书。”赵雯和宋先生同时回答。
“快喝，等会儿别呛死了。”
“你总结一下。”
“我……”时见鹿抽着鼻子，本来只是一点委屈，可听到时文清的声音之后，两辈子的委屈就像是惊涛巨浪般一同翻滚而来，强烈的情绪击垮了她，哭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也是一直以来的规矩，时见鹿小时候调皮，总容易磕磕碰碰，初为人母时她听到这些消息总是紧张得不行，后来孩子长大了也渐渐平常心了，如果是这类小事，助理都不会在会议中告知她。
“妈……”她抽抽搭搭吸着鼻子，瞥见郑笙说不出是担忧还是茫然的表情，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就是想和你说件事。”
“下一个！”
“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就是被人针对，明明和阮棉隔了十万八千里，她手指头划一道人家也能说到你身上，坐在那里看球坐得好好的，篮球就朝着你砸过来，他还理直气壮说就是要砸你！”
“你怎么了？”她心底有点不妙的预感。
时见鹿辨认了一下她说的是真是假，最后还是没忍住先给她倒了杯水。
郑笙看她一眼，“那我去给你拿衣服，换了就打啊。”
“你看着我说。”
“哪一套？”
郑笙肩膀抖动得更加剧烈，还伴随着咳嗽的声音，就在时见鹿以为她或许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的时候，郑笙抬起了她笑得五官都在乱颤的脸。
长得时见鹿都产生了怀疑，不由疑惑地看向她，只是还没看清她的表情，她就把脑袋一低，颤抖着肩膀不知怎么了。
另一边，助理已经将宋淼的转述传达给了时文清。
时见鹿怔了下，“可是哭着告状很不体面吧……”
郑笙沉默的时间太长。【从彤书屋】
“知道！”
“你喝不喝！”郑笙站起来，一把将杯子抵到她嘴边：“快喝！喝完打电话！”
时见鹿别过脸，把眼泪擦得干干净净，才压低了嗓音，不让人听出哭过之后的沙哑腔调：“没有。”
听着外面传来的对话声，时见鹿点开了通讯录。
“我要那套白色的绣了我名字的棉睡衣！”
“是的时总。”助理点头：“医院那边说鹿鹿在篮球场被砸了下脑袋，但是医院检查没太大问题，我就准备会后再和您说。”
“行，那你平复一下气息，妈等会儿给你回电话。”
“我、我脑袋被人用球砸了……”时见鹿实在不想让父母知道她在学校没能处理好人际关系，支吾半天脸都涨红了也说不出下一句话来。
“就是……”
郑笙狐疑地看她一眼，还是把才喝了一口的水递给她：“那你先喝水。”
“……爸？”她眨眨眼，“你不是在国外吗？”
“是吧！”时见鹿觉得自己也不算丢人了，“我应该还算克制情绪，很快停下来了。”
时见鹿一愣，刚才和郑笙说话，她都差点忘记这回事了。
“是，你骂了。”郑笙：“有理有据，骂得人家无地自容。”
郑笙眯眼看她：“你就是不想打是吧。”
这次想来也是一样。
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病房门口，见时见鹿拿着手机，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没有开口说话。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但是你已经尽力了哈哈哈哈哈……”
时见鹿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我好像没喝水，有点渴。”
时见鹿：“干嘛？”
“你看看你！窝里横！”郑笙戳着她的腰窝，“也就是对着我对着你哥对着段奕丞他们几个你就爱发脾气，而且谁吵架和你一样还要争个第一名？大家都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这个感觉不对，换一个。”郑笙滑下一个。
“姐夫！”一个年轻男人开着豪车，戴着蓝牙耳机，语气嚣张：“那个xx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掉我面子，你一定要给我出气！”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我衣服都湿了！”她揪着水流出来浸湿的衣领，“我得换衣服！”
郑笙转身去了客厅，她刚打包来的行李都放在客厅了，她的生活助理赵雯正在整理。
时见鹿不太高兴，因为她已经隐隐意识到，郑笙肯定是在笑话她刚才那句脏话说得不好。
助理紧张道：“是医院那边有什么事吗？”
时见鹿面无表情地转头：“这些资料真有用啊。”
“怎么了崽崽？”
“没事。”时文清仔细听了听时见鹿抽泣的声音，说不上中气十足，但听着也没太大问题，就很快冷静下来：“你打个电话给宋淼，问问情况。”
“哈哈哈咳咳咳……”郑笙脸不知是笑红了还是咳红了，总之为了这位大小姐消气，她开始剧烈假咳：“咳咳咳咳……”
“雯雯姐。”郑笙蹲下来跟她一起翻，“你看到时见鹿那套白色睡衣没？”
时见鹿打开第一个，里面是一个古装女子，眼底含着柔弱的泪水，捧心道：“我不过就是一个妾，自然是要受些委屈的……”
“告状啊。”郑笙把睡衣往旁边一放，“不知道怎么告是吧，要不要给你一点参考资料？”
“打电话啊。”郑笙提醒，“不是说了要和叔叔阿姨告状吗，现在就打。”
时见鹿探出脑袋，恰好赵雯敲门，“呦呦，好像是你爸的秘书。”
“我没哭了……”时见鹿哭完了又觉得丢人：“我就是还有点气息不稳。”
“快啊。”
“哪个秘书？”
时见鹿好奇：“什么资料？”
她确实是打定主意要告状的，但她活了两辈子，好像除了很小还不太懂事的时候，就没再做过这种事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起头，怎么说才好。
时见鹿用手指戳回去，等她跳起来，才轻哼一声接起电话。
郑笙一边催促，还贴心地将手机一把塞进了她的手里。
“你什么表情。”
] “你……”郑笙嘴角抽了抽，往椅背一靠，长长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喜怒哀乐是人之常情，这你也要评第一啊？”
郑笙掏出手机，打开某小视频软件，搜索“告状”，出来了数个小视频。
“没有啊。”时见鹿看她一眼，又低头擦眼泪：“我就是没告过状，一听到我妈问我我就想哭。”
郑笙接过水一口气喝完，将杯子往床头柜一放，往后一靠，抬了抬下巴。
时见鹿吓了一跳，抬头就见郑笙拿着她的睡衣站在一旁。
“看！”
“想好了没？”
郑笙看了她好一会儿，也不确定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能点点头：“我每次也这样，别人不问还好，一问我就忍不住了，尤其是我妈，我妈都不用问我，只要露出一点担心我的语气，我就嚎啕大哭，根本停不下来。”
挂断电话之后，郑笙马上凑了过来，皱着眉打量道：“你哭得我都以为你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时呦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啊？”
“什么想好没……”
“委屈啊！”郑笙站起来，手舞足蹈道：“告状的精髓是什么？是说了什么吗？不是！是那种说不出口的，让人心疼的委屈！”
“傲天哥哥！她打我！”衣着时尚的女人捂着光滑的脸，浮夸的妆容上是更浮夸的表情：“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时文清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电脑上平铺直述的文字记录，语气温柔：“妈妈知道，你在医院等着，我给你爸打个电话，别哭了啊。”
时文清正在开会，因为给女儿设置了特殊铃声才中段会议接了电话，却没想到一接通就听到了时见鹿带着哭腔的声音，惊得她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时见鹿：“我要咕噜咕噜……”
“你就是太端着了！”郑笙啧了声道：“说得好听是端着是体面优雅克制，说难听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说说你都多少回了，人家欺负你，你气得要命也不跟人争辩，就觉得丢人，哪里丢人了，憋着一肚子气自己气自己才丢人你知不知道？”
“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郑笙翻了个白眼，“你手机响了，快接。”
时见鹿大声道：“我都说了我不是忍着！我是想等以后我能吵过她了再骂回去！”
郑笙把手机往床上一盖，“你要学的是其中精髓！”
时见鹿有点感觉了，迅速拨通了通讯录第一个号码。
5
这边吩咐完了，时见鹿也终于哭完了。
时文清嗯了一声：“什么事？”
时见鹿语速飞快：“我没有我衣服都湿了我可是病人啊！”
“下午的飞机，明天到家。”宋先生言简意赅：“我派了人守在你病房门口，明天我回来之前，你谁都不要放进来。”
“怎么了？你慢慢说，妈妈在这呢。”时文清微微皱眉，边安慰边问助理：“刚才我开会你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眼见她越笑越厉害，甚至开始锤她的床，时见鹿一张雪白的小脸像是结了冰：“郑笙！”
“好的。”
时见鹿撇嘴，“那我今天是不是骂洪骅了。”
时见鹿一愣，刚想说话，就见郑笙问她：“你不委屈吗？”
她虚弱地抬头：“咳、我咳咳咳呛到了。”
时见鹿瞥她一眼：“你喝过了，我要换一杯。”
“何秘书。”赵雯和宋先生同时回答。
“快喝，等会儿别呛死了。”
“你总结一下。”
“我……”时见鹿抽着鼻子，本来只是一点委屈，可听到时文清的声音之后，两辈子的委屈就像是惊涛巨浪般一同翻滚而来，强烈的情绪击垮了她，哭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也是一直以来的规矩，时见鹿小时候调皮，总容易磕磕碰碰，初为人母时她听到这些消息总是紧张得不行，后来孩子长大了也渐渐平常心了，如果是这类小事，助理都不会在会议中告知她。
“妈……”她抽抽搭搭吸着鼻子，瞥见郑笙说不出是担忧还是茫然的表情，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就是想和你说件事。”
“下一个！”
“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就是被人针对，明明和阮棉隔了十万八千里，她手指头划一道人家也能说到你身上，坐在那里看球坐得好好的，篮球就朝着你砸过来，他还理直气壮说就是要砸你！”
“你怎么了？”她心底有点不妙的预感。
时见鹿辨认了一下她说的是真是假，最后还是没忍住先给她倒了杯水。
郑笙看她一眼，“那我去给你拿衣服，换了就打啊。”
“你看着我说。”
“哪一套？”
郑笙肩膀抖动得更加剧烈，还伴随着咳嗽的声音，就在时见鹿以为她或许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的时候，郑笙抬起了她笑得五官都在乱颤的脸。
长得时见鹿都产生了怀疑，不由疑惑地看向她，只是还没看清她的表情，她就把脑袋一低，颤抖着肩膀不知怎么了。
另一边，助理已经将宋淼的转述传达给了时文清。
时见鹿怔了下，“可是哭着告状很不体面吧……”
郑笙沉默的时间太长。【从彤书屋】
“知道！”
“你喝不喝！”郑笙站起来，一把将杯子抵到她嘴边：“快喝！喝完打电话！”
时见鹿别过脸，把眼泪擦得干干净净，才压低了嗓音，不让人听出哭过之后的沙哑腔调：“没有。”
听着外面传来的对话声，时见鹿点开了通讯录。
“我要那套白色的绣了我名字的棉睡衣！”
“是的时总。”助理点头：“医院那边说鹿鹿在篮球场被砸了下脑袋，但是医院检查没太大问题，我就准备会后再和您说。”
“行，那你平复一下气息，妈等会儿给你回电话。”
“我、我脑袋被人用球砸了……”时见鹿实在不想让父母知道她在学校没能处理好人际关系，支吾半天脸都涨红了也说不出下一句话来。
“就是……”
郑笙狐疑地看她一眼，还是把才喝了一口的水递给她：“那你先喝水。”
“……爸？”她眨眨眼，“你不是在国外吗？”
“是吧！”时见鹿觉得自己也不算丢人了，“我应该还算克制情绪，很快停下来了。”
时见鹿一愣，刚才和郑笙说话，她都差点忘记这回事了。
“是，你骂了。”郑笙：“有理有据，骂得人家无地自容。”
郑笙眯眼看她：“你就是不想打是吧。”
这次想来也是一样。
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病房门口，见时见鹿拿着手机，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没有开口说话。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但是你已经尽力了哈哈哈哈哈……”
时见鹿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我好像没喝水，有点渴。”
时见鹿：“干嘛？”
“你看看你！窝里横！”郑笙戳着她的腰窝，“也就是对着我对着你哥对着段奕丞他们几个你就爱发脾气，而且谁吵架和你一样还要争个第一名？大家都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这个感觉不对，换一个。”郑笙滑下一个。
“姐夫！”一个年轻男人开着豪车，戴着蓝牙耳机，语气嚣张：“那个xx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掉我面子，你一定要给我出气！”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我衣服都湿了！”她揪着水流出来浸湿的衣领，“我得换衣服！”
郑笙转身去了客厅，她刚打包来的行李都放在客厅了，她的生活助理赵雯正在整理。
时见鹿不太高兴，因为她已经隐隐意识到，郑笙肯定是在笑话她刚才那句脏话说得不好。
助理紧张道：“是医院那边有什么事吗？”
时见鹿面无表情地转头：“这些资料真有用啊。”
“怎么了崽崽？”
“没事。”时文清仔细听了听时见鹿抽泣的声音，说不上中气十足，但听着也没太大问题，就很快冷静下来：“你打个电话给宋淼，问问情况。”
“哈哈哈咳咳咳……”郑笙脸不知是笑红了还是咳红了，总之为了这位大小姐消气，她开始剧烈假咳：“咳咳咳咳……”
“雯雯姐。”郑笙蹲下来跟她一起翻，“你看到时见鹿那套白色睡衣没？”
时见鹿打开第一个，里面是一个古装女子，眼底含着柔弱的泪水，捧心道：“我不过就是一个妾，自然是要受些委屈的……”
“告状啊。”郑笙把睡衣往旁边一放，“不知道怎么告是吧，要不要给你一点参考资料？”
“打电话啊。”郑笙提醒，“不是说了要和叔叔阿姨告状吗，现在就打。”
时见鹿探出脑袋，恰好赵雯敲门，“呦呦，好像是你爸的秘书。”
“我没哭了……”时见鹿哭完了又觉得丢人：“我就是还有点气息不稳。”
“快啊。”
“哪个秘书？”
时见鹿好奇：“什么资料？”
她确实是打定主意要告状的，但她活了两辈子，好像除了很小还不太懂事的时候，就没再做过这种事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起头，怎么说才好。
时见鹿用手指戳回去，等她跳起来，才轻哼一声接起电话。
郑笙一边催促，还贴心地将手机一把塞进了她的手里。
“你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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