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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丫头撇撇嘴，顿时没了兴趣。
随后又一阵失神，宁缺开始憧憬起哥哥待会儿会买个什么味道的糖葫芦来。
宁缺望向性情大变的泼妇，冷笑道：“不想下辈子当废人，立马给我滚。”
就在这时，桃李街上有一个大显富态的中年妇人气冲冲打开门，快步走到浊水巷口外，却没走进，面色尽是嫌弃，见是那个祸害后，更是怒火中烧，双手立马插在腰间，暴躁如雷，对着宁初一破口大骂个不停，“他娘的狗杂种，眼瞎了啊看你那张磕碜样，大晚上的喊命呢老娘住在这儿真他吗倒了十八辈子大霉！”
宁缺倒是听的一头雾水，没了兴趣，打量了下周围，便偷偷从伙伴群中悄然离开，站在书塾正门外，看着最上方的牌匾，有着一行大字，字体飘逸，是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
宁初一翻了个白眼，懒得和这泼妇计较，年龄大了真就什么都说得出口，毫无遮拦。
小姑娘神色异常平静，摇摇头，“不，你在他眼中，比之蝼蚁差不了多少。”
不过记得年幼时，一位不知从何而来的白衫读书人，在妖土开了个在人世间应该是叫“书塾”的地方来此后，日常除了教书，偶尔来了兴致，还会摆摊说些千奇百怪的人世间亦或妖土的山野趣事。当时她很是好奇，从周围人口中打听到这位读书人好酒，索性连同几个同窗伙伴买了一坛叫不出名的浊酒，打算小小贿赂一下，多打听些他们从小熟知的另一座天下，到底是像大人口中所说的凶残恶极，又亦或单纯哄骗小孩
他蓦然回首，对着伫立在木门外的宁缺轻轻摇头，任凭泼妇骂得跳起来，把所有的污言秽语都骂尽了，才在中年妇人歇气时大步离去。
妇人的脸色，骤然由伊始的不屑置之，到现如今的惊恐，也不过堪堪持续了一息，之后便是近乎疯癫的大呼大叫，语无伦次，毫无半点趾高气昂的贵妇模样。
“啪！”
.
泼妇本想就此离去，听闻此话后，又休憩小会儿，就把主意打在这丫头片子上，眼中一亮，但又一闪而逝，她对于宁初一有什么亲戚还真没注意过，这么个美人胚子怎么就会是那害人精的妹妹
中年妇人像是听到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也不打算走了，冷冷道：“那祸害爹娘走的走，倒是早熟，知道有些人一辈子都惹不起，还不如好好躲在老鼠洞里苟活一生。”
妇人一声惨叫，稳不住身子，直直倒在地上，晕头晕脑，待回过神来，抬头便看到那个挨千刀的宁缺正居高临下望着她，索性也不起身，唉声哭嚎，“遭天打雷劈的小贱人，贱胚！……上天不公啊，生个荡妇模样，还一身贱脾气，老天爷怎么不劈下雷打死这贱胚……”
观其口型，不知是在说求饶的话，又亦或仍在说些骂人秽语终于，妇人脑中一片空白，再也忍受不住煎熬，直直昏死过去。
末了，宁缺抬手轻轻拍向胸口，像是受委屈般，阵阵后怕，“还好我机灵，提前给你点了哑穴。”
待李慕玄去酒楼喝酒后，少年想了想，脚步轻盈，缓缓进屋。
“啊！！”
稍稍昏暗的天色下，贫寒少年就这般傻呵呵笑了起来。
宁缺凝起心神，周围一切如初，看来那李慕玄倒是个守信之人，说走就走，毫不拖沓。
这也管不得妇人，任谁平凡了一生，忽然就见了这话本小说中的妖物，心性不见得会静如止水。
接着又是两脚利索地连续踢在妇人腿上。
宁初一也没作解释，接着又小心翼翼将另一张皱纸也慢慢张开，看的云里雾里，仔细琢磨着这些勉强能认清的字词，连在一起却如同天书的文字，深陷其中，低声喃喃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见天真无邪的宁缺没反应，这位“温柔”的妇人索性撕破脸皮，谆谆善诱中不乏带着威胁，“你跟着那一辈子都成不了大器的祸害有什么用正好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差个暖床丫头，臭丫头识相点，要不是看你有些姿色，老娘还会和你说这么多话若是你想逃走的话，那害人精命薄，哼哼，说不定哪一天山上贼子看他不爽一刀就给砍了。”
少女咧了咧嘴，好像她都喜欢。
暮色将至。www.yilinwenxue.com
还未等妇人反应过来，宁缺几个步子已经来到她的身前，身形跃起，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她一直保养完好的脸上！
她突然发现这一刻的少年神色竟有些……疲倦
宁缺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到少年那张面容，很是享受少年为她做的一切，道理都讲不通的。
之后好像故意要捉弄她，将妇人没能惨叫出来的“啊”叫了好几声，然后哈哈大笑。
于是小姑娘又仰头望向天幕，见那最后一抹余晖正随着岁月更替缓缓落下，一时失神，“你知道宁初一为什么不和你计较么”
过了许久，她终于回过神，情不自禁，笑颜渐开。
宁缺早已醒来，面色惨白，失神盯着进屋的宁初一，双目空洞，最后还是摇晃着爬起身子，欲言又止。
小姑娘频频点头，待摘完后，双手捧起全部，脚尖轻轻一点，宁缺身子微微后仰，身若轻影，飞掠而去，随后娇小身影停在一户大富人家上空，将手中“衬托”尽数丢下，又大大咧咧原路返回，一气呵成。
宁缺一步走到妇人身前，苍白面容上挂着浅浅笑意，作势蹲下，“大婶你没事儿吧街坊邻居助人为乐嘛，我扶你起来”
妇人看了眼丫头那人畜无害神情，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不知是从哪儿生出来的气力，连滚带爬一路像失魂了般，最后磕着一颗稍高的青石，连翻滚好几个跟头，妇人不敢停下，手脚并用，如同蚯蚓般于地上疯狂蠕动！
宁初一收回心思，眨眨眼，嘴角有些笑意。
她接着往下看，只见那张横幅上也是有一行字，字体却尽是古怪，“仁、义、礼、智、信。”
宁缺毫不在意这些污言秽语，只是担心起少年回来后会不会凶她哪怕一次也没有过。
许久，少年蓦然惊醒，坐在丫头对面，哆哆嗦嗦从怀中摸出两张泛黄皱纸，他徐徐展平其中一张，上有一行小字：君子可内敛而不可懦弱，面不公可起而论之。
少女的面容忽然狰狞起来，露出张“青蛇”面目。
少年出门后先是朝着隔壁院子大大喊了好几声高井，不见其声，面色微变。
宁缺向前走出一步，抬起一手，做了个很古怪的手势，似笑非笑，“哦”
但想来妇人这时若是喝上口水，又将是一场单方面的“战争”。
宁缺只是嘀咕了句“聒噪”，面色又恢复如初，神情有些嘲弄，抬起一脚重重踢在妇人腰部，而后又是一副风轻云淡。
山楂海棠豆沙麻山药味
她转过头看向不远处那片迎春花，蓦然一笑，步伐轻快向前直行，半蹲身子，摘了那些卖相极差的“衬托”。
妇人气的浑身发抖。
只不过随即一想，这黄毛丫头一无背景，二来无钱财，等再长些岁数给自家儿子骗来当小妾也好，便没了敌意，语气不由带着些许柔情，“小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尊老爱幼可是人世间的传统美德，说不定以后你还要叫我声母亲呢。”
小姑娘也突然醒神，心不在焉，只觉得有些失落。
宁缺起了兴致，伸手将妇人左手一拧，关节发出“咯噔”声响，右手又是一扯，直接脱臼。
清瘦少年鼻子一酸，勉强笑了笑，扶起宁缺，然后伸出大拇指，为丫头擦拭了嘴角的血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泪哗地就滚出眼眶。
收回这些奇怪心神，宁缺咳嗽一声，想要开口说话，却是等来少年一句：“你先歇着别动，我去给你买糖葫芦。”
骂街妇人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阴沉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将刚才的话再老娘说一遍。”
泼妇愣了愣神，瞅了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啧啧道：“没出息的小贱人，不愧是害人精的妹妹，老娘给你一条活路还不要哼，这一辈子就好好待在这破屋子混吃等死吧!”
妇人不由自主抬起头，眼珠子骤然瞪的死大，她看到了一生都不敢再回忆的梦魇面容！
.
待视线中再无那个清瘦少年后，宁缺突然笑了，声音不紧不慢，“以后若是再像这般，不管我哥说什么也保不住你。”
妇人还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就感到左臂传来钻心剧痛，嘴巴咿咿呀呀，就是发不出声。
再一回神，只能听见一声轻悠的关门声。
宁丫头所在的妖土并未人世间三教驻足，自然不解其意。
推开木门，小姑娘懒散半躺在硬木床上，一手托腮，怔怔出神。
“哼！”
那位读书人的确好酒，但酒量很糟，一杯就倒。那天月色下，读书人详细解释了道、儒、释三教和道家儒家释家的不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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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撇撇嘴，顿时没了兴趣。
随后又一阵失神，宁缺开始憧憬起哥哥待会儿会买个什么味道的糖葫芦来。
宁缺望向性情大变的泼妇，冷笑道：“不想下辈子当废人，立马给我滚。”
就在这时，桃李街上有一个大显富态的中年妇人气冲冲打开门，快步走到浊水巷口外，却没走进，面色尽是嫌弃，见是那个祸害后，更是怒火中烧，双手立马插在腰间，暴躁如雷，对着宁初一破口大骂个不停，“他娘的狗杂种，眼瞎了啊看你那张磕碜样，大晚上的喊命呢老娘住在这儿真他吗倒了十八辈子大霉！”
宁缺倒是听的一头雾水，没了兴趣，打量了下周围，便偷偷从伙伴群中悄然离开，站在书塾正门外，看着最上方的牌匾，有着一行大字，字体飘逸，是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
宁初一翻了个白眼，懒得和这泼妇计较，年龄大了真就什么都说得出口，毫无遮拦。
小姑娘神色异常平静，摇摇头，“不，你在他眼中，比之蝼蚁差不了多少。”
不过记得年幼时，一位不知从何而来的白衫读书人，在妖土开了个在人世间应该是叫“书塾”的地方来此后，日常除了教书，偶尔来了兴致，还会摆摊说些千奇百怪的人世间亦或妖土的山野趣事。当时她很是好奇，从周围人口中打听到这位读书人好酒，索性连同几个同窗伙伴买了一坛叫不出名的浊酒，打算小小贿赂一下，多打听些他们从小熟知的另一座天下，到底是像大人口中所说的凶残恶极，又亦或单纯哄骗小孩
他蓦然回首，对着伫立在木门外的宁缺轻轻摇头，任凭泼妇骂得跳起来，把所有的污言秽语都骂尽了，才在中年妇人歇气时大步离去。
妇人的脸色，骤然由伊始的不屑置之，到现如今的惊恐，也不过堪堪持续了一息，之后便是近乎疯癫的大呼大叫，语无伦次，毫无半点趾高气昂的贵妇模样。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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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妇本想就此离去，听闻此话后，又休憩小会儿，就把主意打在这丫头片子上，眼中一亮，但又一闪而逝，她对于宁初一有什么亲戚还真没注意过，这么个美人胚子怎么就会是那害人精的妹妹
中年妇人像是听到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也不打算走了，冷冷道：“那祸害爹娘走的走，倒是早熟，知道有些人一辈子都惹不起，还不如好好躲在老鼠洞里苟活一生。”
妇人一声惨叫，稳不住身子，直直倒在地上，晕头晕脑，待回过神来，抬头便看到那个挨千刀的宁缺正居高临下望着她，索性也不起身，唉声哭嚎，“遭天打雷劈的小贱人，贱胚！……上天不公啊，生个荡妇模样，还一身贱脾气，老天爷怎么不劈下雷打死这贱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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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宁缺抬手轻轻拍向胸口，像是受委屈般，阵阵后怕，“还好我机灵，提前给你点了哑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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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缺早已醒来，面色惨白，失神盯着进屋的宁初一，双目空洞，最后还是摇晃着爬起身子，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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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缺毫不在意这些污言秽语，只是担心起少年回来后会不会凶她哪怕一次也没有过。
许久，少年蓦然惊醒，坐在丫头对面，哆哆嗦嗦从怀中摸出两张泛黄皱纸，他徐徐展平其中一张，上有一行小字：君子可内敛而不可懦弱，面不公可起而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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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缺只是嘀咕了句“聒噪”，面色又恢复如初，神情有些嘲弄，抬起一脚重重踢在妇人腰部，而后又是一副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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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看向不远处那片迎春花，蓦然一笑，步伐轻快向前直行，半蹲身子，摘了那些卖相极差的“衬托”。
妇人气的浑身发抖。
只不过随即一想，这黄毛丫头一无背景，二来无钱财，等再长些岁数给自家儿子骗来当小妾也好，便没了敌意，语气不由带着些许柔情，“小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尊老爱幼可是人世间的传统美德，说不定以后你还要叫我声母亲呢。”
小姑娘也突然醒神，心不在焉，只觉得有些失落。
宁缺起了兴致，伸手将妇人左手一拧，关节发出“咯噔”声响，右手又是一扯，直接脱臼。
清瘦少年鼻子一酸，勉强笑了笑，扶起宁缺，然后伸出大拇指，为丫头擦拭了嘴角的血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泪哗地就滚出眼眶。
收回这些奇怪心神，宁缺咳嗽一声，想要开口说话，却是等来少年一句：“你先歇着别动，我去给你买糖葫芦。”
骂街妇人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阴沉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将刚才的话再老娘说一遍。”
泼妇愣了愣神，瞅了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啧啧道：“没出息的小贱人，不愧是害人精的妹妹，老娘给你一条活路还不要哼，这一辈子就好好待在这破屋子混吃等死吧!”
妇人不由自主抬起头，眼珠子骤然瞪的死大，她看到了一生都不敢再回忆的梦魇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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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视线中再无那个清瘦少年后，宁缺突然笑了，声音不紧不慢，“以后若是再像这般，不管我哥说什么也保不住你。”
妇人还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就感到左臂传来钻心剧痛，嘴巴咿咿呀呀，就是发不出声。
再一回神，只能听见一声轻悠的关门声。
宁丫头所在的妖土并未人世间三教驻足，自然不解其意。
推开木门，小姑娘懒散半躺在硬木床上，一手托腮，怔怔出神。
“哼！”
那位读书人的确好酒，但酒量很糟，一杯就倒。那天月色下，读书人详细解释了道、儒、释三教和道家儒家释家的不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