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合

[    【作者顾漫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ep;&ep;结婚？！默笙惊愕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以琛……”

    &ep;&ep;默笙摇摇头。

    &ep;&ep;圆脸女子看她的目光已经从羡慕变成了同情。“呃……你老公很酷哦。”

    &ep;&ep;“你……”向恒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ep;&ep;“你放心。”以琛看着他，一脸平静，“我和她已经彻底结束了。不，应该说，我的一厢情愿彻底结束了。”

    &ep;&ep;默笙深呼一口气。“我去。”

    &ep;&ep;“那你呢？”　她怎么感觉他完全把他自己排除在外。

    &ep;&ep;一群男人立刻一副心有戚戚焉感同身受的表情，李总说：“既然何律师坚持，我们就不强求了，让小杨送你回去吧。”

    &ep;&ep;“……周五晚上。”

    &ep;&ep;“何律师，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李总故意拉下脸来。

    &ep;&ep;“告诉我，你爱我。”

概是世界上最独立的新婚妻子了。

    &ep;&ep;“有……嗯，我的东西放到哪里？”

    &ep;&ep;“好，你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在中国的秘密情人，还是你见不得人的外遇？赵默笙，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他要努力控制自己才能不让自己的手掐上她的脖子。

    &ep;&ep;电梯“叮”的一声，十二楼到了。以琛走出电梯，边掏钥匙准备开门。所有动作在看到门口的人的瞬间僵住。

    &ep;&ep;她打开门，却听到他在身后说：“等等。”

    &ep;&ep;很熟悉的赖皮劲儿，以琛发现自己竟然可耻地怀念着。

    &ep;&ep;这位小姐外表娇柔，说话却是爽快又麻利，看她和小红吵架就知道。默笙承认又不是否认又不是，颇为尴尬。

    &ep;&ep;如果这时候还不懂得反击真是枉为法律系的高才生了。“你不是要拍风景吗？我把它还给你。”

    &ep;&ep;司机小杨站起来要送他，以琛婉拒：“不用了，饭店不远，我走回去，路上正好看看夜景。”

    &ep;&ep;呵！问得真妙。默笙点头。

    &ep;&ep;“民政局？”默笙有点模模糊糊的概念，又不太明白。

    &ep;&ep;“那就好。”文小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总算想开了。叫她不要恨我，那个男人爱的不是我。”她说到这里又反悔，“不，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ep;&ep;回头，他从沙发中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ep;&ep;关门声却始终没有响起，他的衣袖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

    &ep;&ep;果然那边静默几秒，响起他嘲弄的声音。“你在怀疑什么？放心吧，就算我曾经对她有过什么想法，那也是‘未遂’。”

    &ep;&ep;以琛突然站起来，打断了她的叙述，也不等她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ep;&ep;默笙不解地望着她。

    &ep;&ep;“没有什么？”以琛紧迫的视线盯着她，“难道你没有结婚？那只不过是你用来挡我的借口？”

    &ep;&ep;那他也不用在学校混了，以琛咬牙切齿：“何以琛，国际法二年级。”说完转身离开，走老远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ep;&ep;接下来是一连串的程序。默笙不免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些东西，几张纸，几个印章，居然就可以把两个本来毫不相关的人拴在一起一辈子了，不管他们曾经如何。

    &ep;&ep;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他？她盯着电话。

    &ep;&ep;她看着他漠然的侧面，胃里难受得无法思考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ep;&ep;原来她没有认出她来，默笙点点头，

    &ep;&ep;“这辈子最后一次了。”以琛冷冷地说。

    &ep;&ep;律师的思维都这么缜密吗？默笙万分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麻烦你了。”

    &ep;&ep;以琛没有强求，在沙发坐下，完全是主人招待客人的架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ep;&ep;“随便。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ep;&ep;他本来还有点生气的，但被她这样一说，真不知道是气好还是笑好，只好不理她，举步离开。没想到她竟然追上来问：“喂，你为什么走了？”

    &ep;&ep;默笙怔了怔，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ep;&ep;默笙没注意他的嘲讽，握着手中的钥匙，有些心神不定，太快了，可这是必然的不是吗？

    &ep;&ep;一个多小时前，她都没有想到她和他居然会成为夫妻，这样急剧的变化几乎让她怀疑现在的一切是否真实……

    &ep;&ep;默笙从来没有坐过开这么快的车，开车的人看来一脸的冷静，车速却疯狂得吓人。等车子终于停下，她已经脸色苍白手脚发软了，而以琛却神情平和的像刚刚才散过步。

    &ep;&ep;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

    &ep;&ep;“带了。”默笙有些疑惑，“要身份证干什么？”

    &ep;&ep;“你确定？”

    &ep;&ep;“他出差了。呃，你要不要进来坐坐？”默笙客气地说。

    &ep;&ep;她登时脸涨红，半晌讷讷地说：“好吧，我承认我**你。”

    &ep;&ep;默笙点头又急忙摇头，“不用给我，我自己有的。”

    &ep;&ep;“正常的时候你是不会……”向恒看了看他，直截了当地问：“她去了？”

    &ep;&ep;“当然。”默笙笑着说，“刚刚我在想，家里的窗帘选什么颜色好。”

    &ep;&ep;“喂。”默笙应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急忙平心静气，“是我。”

    &ep;&ep;“不，是个外科医生。”

    &ep;&ep;默笙知道他固执，无奈地接过，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ep;&ep;每一个表情都清晰得历历在目，清晰得让他下一刻就会心软。

    &ep;&ep;“是啊。”默笙尴尬地附和。

    &ep;&ep;“呃，是这样……刚刚楼下的文小姐送了一袋馄饨来，还有她说谢谢你上次帮她的忙。”默笙一说完就知道自己选了一个最差的开头，懊恼已经不及。

    &ep;&ep;默笙说不出话来。

    &ep;&ep;“喂，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圆脸女子问她，似乎对他们充满了好奇。

    &ep;&ep;“默笙，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他在她头顶沉沉地说，“从现在开始，就算我们一辈子相互折磨，我都不会放过你。”

    &ep;&ep;“有什么事？”

    &ep;&ep;她嘴唇掀了掀，终究没有说下去。说与不说，其实没什么区别的不是吗？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ep;&ep;如果是这样，以琛心中浮起淡淡的苦涩，挡他的借口啊。但是，那隐隐的喜悦又不住地从心底冒出来。

    &ep;&ep;他没有拦她，仿佛陷入了某种难解的迷思。

    &ep;&ep;其实他何尝不是疲惫万分，只是他太需要这种忙碌。

    &ep;&ep;她看着他决绝的神色，陡然间明白了。他是在逼她，也在逼自己，不管结果如何，他要一个了结，而且一点反悔的余地都不留。如果她现在下了这个车，那么他们今后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ep;&ep;“我走了。”默笙站起身，没有看他，声音微颤地说：“打扰你了，对不起。”

    &ep;&ep;晚上十一点，以琛停好车走入电梯，脑子里还在转着后天谈判的细节。这段日子他好像都没有在十点以前回来过，手头好几个案子同时进行，天天忙得天昏地暗。向恒早放弃劝他，老袁则整天乐呵乐呵地算着本季度收入会增加多少，笑嘻嘻地说要给他准备一副最好的棺木。

    &ep;&ep;怎么认识的？“很久以前的事了。”默笙不好拒绝她的热情，回忆说，“那时候我刚刚上大学，喜欢摄影，老带着相机到处乱跑，有一次看到他站在树下发呆，不知不觉就按了快门，被他发现……”

    &ep;&ep;“为什么要告诉你？”

    &ep;&ep;“不想去就下车。”以琛看都不看她，抛下这一句。

    &ep;&ep;默笙料不到他那样客气生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今天去医院，医生说你已经出院……”

    &ep;&ep;“放开。”

    &ep;&ep;以琛眼神暗了暗，不答反问：“你找她的？”

    &ep;&ep;“行了！”他突然又粗暴地打断她。“不要说了！”

    &ep;&ep;莫名其妙地就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她，也是这样的白光一闪，然后就看到一个女孩举着相机笑眯眯地看着他。

    &ep;&ep;“我？我要去广州出差一周。”他抬腕看表，“一个小时后的飞机。”

    &ep;&ep;“以琛。”他听到她的声音，低低的小小的，仿佛小动物的呜咽一样可怜，“你还要不要我？”

    &ep;&ep;民政局里早有几对新人在等着，对对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唯独她和以琛，像两个独立的雕像般僵立在一旁，惹得别人频频注目。

    &ep;&ep;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若不是铃声相差太大，她几乎要反射地接起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