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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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等干了后再拿。”林多指在旁边小声补充。
褚涯没有理他。
这次来深渊，母亲知道他不怎么吃外面的东西，便给他准备了一点肉干和巧克力。
林多指呼吸急促，就像喘不过气似的，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
两个小孩对视一眼，沈蜷蜷又咬又撕地弄破包装袋，巧克力的甜香迎面扑来，让他无声地哇了一声。
“这是什么？”林多指凑到袋口前。
褚涯看见那只黑脏的小手离自己越来越近，额角抽了抽，急促地道：“等等。”
褚涯沉默地伸着手，一旁的林多指有些紧张地靠近沈蜷蜷。
褚涯着实被他刚才那模样骇了一跳，心头有些气恼。他不明白这小孩为什么又到这儿来了，但也不会去问，只紧抿着唇，沉着脸重新坐好。
“嗯。”
沈蜷蜷很响地吞咽了下：“这可能是一种硬饼。”
震惊之下，沈蜷蜷也忘记了难过，只慢慢歪过脑袋，看清包装纸的另一边，确定那里面鼓鼓的，真的有东西。
巧克力在云巅都很稀有，但他不喜甜食，只吃光了肉干，巧克力一直放在包里。
“呜……”
竟然是那个戴棉帽的脏小孩。
褚涯面无表情地看着沈蜷蜷，强迫自己不要去细瞧那张脏污的脸，只盯着那脸上唯一干净的，被泪水浸泡着的黑亮眼睛。
他立即捂住了嘴，转身去看林多指。
他不说话，沈蜷蜷便站在铁栏后面，一边不停看他，一边伸长舌头继续舔巧克力。
沈蜷蜷数了两次数不清楚，干脆就你一个我一个，和林多指将那堆巧克力球给分了。
“哦，那你——”
沈蜷蜷又抬起眼看向褚涯：“你这个，你这个真的很好看，也没有泥点，你用水，用水沾在窗户上，再拿下来就很平很平了。”
褚涯第一反应是这小孩卡住了，立即就要下车。但他的手才搭上车把，就见那舌头和脸倏地收了回去，还咧着嘴对他笑，看上去有些傻。
林多指在一旁傻傻地站着，沈蜷蜷却终于伸出了手。
“马上要精神力检查，很快的，不要怕啊，不要怕。”
“那开会儿窗吧？”
“你是给我们吗？”沈蜷蜷满脸狐疑。
沈蜷蜷就倏地收回手，紧张地背在了身后。
褚涯根本来不及阻止，沈蜷蜷便一阵风似地卷走，接着又喘着气出现在了车门外。
沈蜷蜷认识这两名军官，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再带走一两个幸运的小孩去往云巅。
“你还想学怎么贴花纸纸吗？”沈蜷蜷终于开始搭讪。
沈蜷蜷愣怔两秒后，视线重新落到褚涯手上。
小孩咧着嘴，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虽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那双眼睛里的亮光已经黯淡，满满都是悲恸。
“我来数有多少个。”沈蜷蜷伸出手指去点，“一，二，三，一，二，三。”
“你不想吃吗？不吃吗？这个很好吃的，哦，是你给我的，那也吃一个吧？”
“什么黑团团？给我闻闻。”
他觉得这里离得太远，看不仔细，便顺着铁栏往前走，走出一段后再将脸贴在缝隙里，一边看那辆车，一边再啃一层巧克力。
“圆的。”
“你要吃黑团团吗？给。”
没完没了的讲话终于结束，刘院长带着视察团去参观福利院，两名军官则从角落走了出来，站在小孩们的前方。www.wannengwu.com
站在操场上的所有小孩都认识这两名军官，大家都挺直了胸脯，没人发出半点声音，连那些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都跟着消失。
褚涯忽略掉他脸上又多出的一道污痕，简短地解释：“这不是空袋，里面装着吃的。”
“把这个拿去。”
褚涯还是没有动，沈蜷蜷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哭腔：“我晚点教你好吗？我现在，现在还难过着呐。”
褚涯做完这一切，转身便走向福利院大门，匆匆上了自己乘坐的那辆车。两个小男孩就站在操场里看着他，直到再也见不着人后才转回头。
旁边有人经过，沈蜷蜷倏地将袋口捏紧，将巧克力抱进怀里，林多指也赶紧挡在了他身旁。
林多指忙不迭点头：“好，我们藏着，不然大孩子会给我们抢掉的。”
身旁的小孩儿也都在哭，却不敢大声，只发出伤心的细小呜咽。
褚涯没有应声，司机便按下了开窗键。
“你把手伸出来，摊开，不要动。”
就在离车窗不到一米的铁栅栏后，一个脏得快看不出模样的小孩脸嵌在铁栏缝隙里，眼睛被铁栏拉扯得上飘变形，还伸着长长的舌头。
沈蜷蜷耸动着鼻子，惊喜地道：“好香，这个黑团团好香！”
褚涯步入操场时，那些大孩子已经离开，只剩下几个小的还站着没动，抽抽搭搭地看着大门方向，其中还有那个大嗓门脏小孩。
他撑着身体爬了起来，却看见那两名军官已经走向福利院大门，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大班生。
再走近点。
花纸纸，黑团团，布带带……
随着管理的安抚声，后面陆续响起小孩们的痛苦闷哼。沈蜷蜷刚想转头去看，脑子里便嗡地一声，像是有一把重锤敲开他的脑袋，电钻呜呜着钻了进去。
“给你的。”褚涯看了眼瘦小的林多指，“你们一起吃。”
沈蜷蜷剧痛时没有哭，摔在地上时也没有哭，但现在看着他们的背影，眼泪成串地滚了出来。
“我知道。一，二，三，四，一，二，三……”
褚涯继续往前走，却在走出一段后突然停住了脚步，打开自己的皮包，低头在里面翻找。
那电钻在他脑袋里横冲直撞，搅得他钻心的疼，又在他刚发出一声痛呼时倏地退出。
褚涯很不习惯这样的叠词，反应了一瞬后，伸手去摸大衣口袋，发现装在里面的领带不见了。他看向窗外地面的那一段天蓝色布料，知道刚才上车时掉在外面了。
褚涯正襟危坐，看也没看那只从铁栏里伸出的手。
“啊？”
“嗯。”
但他好像并不相信褚涯会将吃的给出来，眼睛一直看着他，那只手也伸得小心翼翼，似乎只要褚涯改变主意，就要立即缩回去。
沈蜷蜷听话地伸出左手，褚涯拎起包装袋的一角，将巧克力放在那只摊开的小手上。
听着沈蜷蜷吸溜鼻涕的声音，褚涯的额角跳了跳，正想让他去一边玩，就听他又啊了一声：“你的东西掉了，是你系在脖子上的布带带。”
褚涯垂着眼眸：“不用。”
看上去有些可怜。
待到那人过去，沈蜷蜷警惕地左右看：“我们不在这儿。”
他觉得自己明白了褚涯的意思，哽咽道：“你的花纸纸，很，很好看，和我，我在垃圾场捡到的一样，一样好看。”
车窗无声无息地下滑，新鲜空气钻了进来。褚涯很自然地转头看向窗外，接着神情一变，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僵硬。
沈蜷蜷正和林多指站起一起哭。
……
剧痛虽然消失，但沈蜷蜷还是在原地摇晃了两步，站立不稳地摔在地上。他仰躺着看着上空，脸蛋儿和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足足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两小孩生怕别人给他们抢了，便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和迫切，转来转去一阵后，躲在了操场角落的一摞水泥砖后面。
沈蜷蜷伸出的手没有得到回应，只得收了回去，自言自语地点头：“他肯定现在不想吃。”接着将那个巧克力揣回了兜中。
褚涯坐在车里，等着那些参观福利院的人回来。从到了深渊后，他就觉得呼吸不畅，心情压抑，现在更是觉得车内空气都让他喘不过气。
“三后面是四。”林多指道。
“你把吃的给我们？”沈蜷蜷不可置信地追问。
褚涯转身走向那脏小孩，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深渊的路面上满是碎石尘灰，沈蜷蜷瞧他坐着没动，便将半个巧克力塞进嘴，撒腿跑向大门：“我帮你捡。”
拿着各自的巧克力，两小孩已经将没有被选去云巅的难过抛在脑后。林多指想回宿舍将巧克力藏好，沈蜷蜷还不想回去，等林多指离开后，便将巧克力揣进衣兜，走到围栏边往外看。
沈蜷蜷背靠砖石坐着，将一袋巧克力都倒在了自己的衣服下摆上。
还是太远。
“好了好了，现在都解散，去食堂吃早饭吧。”一旁管理难得地放柔了声音。
“让我也闻一下……呼。”
沈蜷蜷既期盼又紧张，他知道接下来就会有什么东西钻进自己的脑子，让他的脑袋又闷又胀。但只要忍一下下就好了，和去往云巅相比，那点难受根本不算什么。
褚涯皱起了眉头，“快点，不要我就走了。”
他捡起那条领
“褚公子，需要下车透透气吗？”司机体贴地询问。
他首先看到的是那花花绿绿的包装纸，接着才是干净而修长的手指。他抬起头去看手的主人，发现居然是那个好看的云巅大孩子。
“……呼，好香。”
云巅来的车队还停在福利院大门外，沈蜷蜷将脸贴在围栏缝隙里，盯着褚涯乘坐的那辆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个巧克力球，牙齿在上面轻轻刮掉一层，感受着令人眩晕的甜香在整个口腔炸开。
“我的花纸纸都是在垃圾场捡到的，有时候还能捡到玻璃球。你想要吗？很好看的玻璃球……呼。”
] “要等干了后再拿。”林多指在旁边小声补充。
褚涯没有理他。
这次来深渊，母亲知道他不怎么吃外面的东西，便给他准备了一点肉干和巧克力。
林多指呼吸急促，就像喘不过气似的，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
两个小孩对视一眼，沈蜷蜷又咬又撕地弄破包装袋，巧克力的甜香迎面扑来，让他无声地哇了一声。
“这是什么？”林多指凑到袋口前。
褚涯看见那只黑脏的小手离自己越来越近，额角抽了抽，急促地道：“等等。”
褚涯沉默地伸着手，一旁的林多指有些紧张地靠近沈蜷蜷。
褚涯着实被他刚才那模样骇了一跳，心头有些气恼。他不明白这小孩为什么又到这儿来了，但也不会去问，只紧抿着唇，沉着脸重新坐好。
“嗯。”
沈蜷蜷很响地吞咽了下：“这可能是一种硬饼。”
震惊之下，沈蜷蜷也忘记了难过，只慢慢歪过脑袋，看清包装纸的另一边，确定那里面鼓鼓的，真的有东西。
巧克力在云巅都很稀有，但他不喜甜食，只吃光了肉干，巧克力一直放在包里。
“呜……”
竟然是那个戴棉帽的脏小孩。
褚涯面无表情地看着沈蜷蜷，强迫自己不要去细瞧那张脏污的脸，只盯着那脸上唯一干净的，被泪水浸泡着的黑亮眼睛。
他立即捂住了嘴，转身去看林多指。
他不说话，沈蜷蜷便站在铁栏后面，一边不停看他，一边伸长舌头继续舔巧克力。
沈蜷蜷数了两次数不清楚，干脆就你一个我一个，和林多指将那堆巧克力球给分了。
“哦，那你——”
沈蜷蜷又抬起眼看向褚涯：“你这个，你这个真的很好看，也没有泥点，你用水，用水沾在窗户上，再拿下来就很平很平了。”
褚涯第一反应是这小孩卡住了，立即就要下车。但他的手才搭上车把，就见那舌头和脸倏地收了回去，还咧着嘴对他笑，看上去有些傻。
林多指在一旁傻傻地站着，沈蜷蜷却终于伸出了手。
“马上要精神力检查，很快的，不要怕啊，不要怕。”
“那开会儿窗吧？”
“你是给我们吗？”沈蜷蜷满脸狐疑。
沈蜷蜷就倏地收回手，紧张地背在了身后。
褚涯根本来不及阻止，沈蜷蜷便一阵风似地卷走，接着又喘着气出现在了车门外。
沈蜷蜷认识这两名军官，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再带走一两个幸运的小孩去往云巅。
“你还想学怎么贴花纸纸吗？”沈蜷蜷终于开始搭讪。
沈蜷蜷愣怔两秒后，视线重新落到褚涯手上。
小孩咧着嘴，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虽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那双眼睛里的亮光已经黯淡，满满都是悲恸。
“我来数有多少个。”沈蜷蜷伸出手指去点，“一，二，三，一，二，三。”
“你不想吃吗？不吃吗？这个很好吃的，哦，是你给我的，那也吃一个吧？”
“什么黑团团？给我闻闻。”
他觉得这里离得太远，看不仔细，便顺着铁栏往前走，走出一段后再将脸贴在缝隙里，一边看那辆车，一边再啃一层巧克力。
“圆的。”
“你要吃黑团团吗？给。”
没完没了的讲话终于结束，刘院长带着视察团去参观福利院，两名军官则从角落走了出来，站在小孩们的前方。www.wannengwu.com
站在操场上的所有小孩都认识这两名军官，大家都挺直了胸脯，没人发出半点声音，连那些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都跟着消失。
褚涯忽略掉他脸上又多出的一道污痕，简短地解释：“这不是空袋，里面装着吃的。”
“把这个拿去。”
褚涯还是没有动，沈蜷蜷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哭腔：“我晚点教你好吗？我现在，现在还难过着呐。”
褚涯做完这一切，转身便走向福利院大门，匆匆上了自己乘坐的那辆车。两个小男孩就站在操场里看着他，直到再也见不着人后才转回头。
旁边有人经过，沈蜷蜷倏地将袋口捏紧，将巧克力抱进怀里，林多指也赶紧挡在了他身旁。
林多指忙不迭点头：“好，我们藏着，不然大孩子会给我们抢掉的。”
身旁的小孩儿也都在哭，却不敢大声，只发出伤心的细小呜咽。
褚涯没有应声，司机便按下了开窗键。
“你把手伸出来，摊开，不要动。”
就在离车窗不到一米的铁栅栏后，一个脏得快看不出模样的小孩脸嵌在铁栏缝隙里，眼睛被铁栏拉扯得上飘变形，还伸着长长的舌头。
沈蜷蜷耸动着鼻子，惊喜地道：“好香，这个黑团团好香！”
褚涯步入操场时，那些大孩子已经离开，只剩下几个小的还站着没动，抽抽搭搭地看着大门方向，其中还有那个大嗓门脏小孩。
他撑着身体爬了起来，却看见那两名军官已经走向福利院大门，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大班生。
再走近点。
花纸纸，黑团团，布带带……
随着管理的安抚声，后面陆续响起小孩们的痛苦闷哼。沈蜷蜷刚想转头去看，脑子里便嗡地一声，像是有一把重锤敲开他的脑袋，电钻呜呜着钻了进去。
“给你的。”褚涯看了眼瘦小的林多指，“你们一起吃。”
沈蜷蜷剧痛时没有哭，摔在地上时也没有哭，但现在看着他们的背影，眼泪成串地滚了出来。
“我知道。一，二，三，四，一，二，三……”
褚涯继续往前走，却在走出一段后突然停住了脚步，打开自己的皮包，低头在里面翻找。
那电钻在他脑袋里横冲直撞，搅得他钻心的疼，又在他刚发出一声痛呼时倏地退出。
褚涯很不习惯这样的叠词，反应了一瞬后，伸手去摸大衣口袋，发现装在里面的领带不见了。他看向窗外地面的那一段天蓝色布料，知道刚才上车时掉在外面了。
褚涯正襟危坐，看也没看那只从铁栏里伸出的手。
“啊？”
“嗯。”
但他好像并不相信褚涯会将吃的给出来，眼睛一直看着他，那只手也伸得小心翼翼，似乎只要褚涯改变主意，就要立即缩回去。
沈蜷蜷听话地伸出左手，褚涯拎起包装袋的一角，将巧克力放在那只摊开的小手上。
听着沈蜷蜷吸溜鼻涕的声音，褚涯的额角跳了跳，正想让他去一边玩，就听他又啊了一声：“你的东西掉了，是你系在脖子上的布带带。”
褚涯垂着眼眸：“不用。”
看上去有些可怜。
待到那人过去，沈蜷蜷警惕地左右看：“我们不在这儿。”
他觉得自己明白了褚涯的意思，哽咽道：“你的花纸纸，很，很好看，和我，我在垃圾场捡到的一样，一样好看。”
车窗无声无息地下滑，新鲜空气钻了进来。褚涯很自然地转头看向窗外，接着神情一变，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僵硬。
沈蜷蜷正和林多指站起一起哭。
……
剧痛虽然消失，但沈蜷蜷还是在原地摇晃了两步，站立不稳地摔在地上。他仰躺着看着上空，脸蛋儿和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足足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两小孩生怕别人给他们抢了，便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和迫切，转来转去一阵后，躲在了操场角落的一摞水泥砖后面。
沈蜷蜷伸出的手没有得到回应，只得收了回去，自言自语地点头：“他肯定现在不想吃。”接着将那个巧克力揣回了兜中。
褚涯坐在车里，等着那些参观福利院的人回来。从到了深渊后，他就觉得呼吸不畅，心情压抑，现在更是觉得车内空气都让他喘不过气。
“三后面是四。”林多指道。
“你把吃的给我们？”沈蜷蜷不可置信地追问。
褚涯转身走向那脏小孩，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深渊的路面上满是碎石尘灰，沈蜷蜷瞧他坐着没动，便将半个巧克力塞进嘴，撒腿跑向大门：“我帮你捡。”
拿着各自的巧克力，两小孩已经将没有被选去云巅的难过抛在脑后。林多指想回宿舍将巧克力藏好，沈蜷蜷还不想回去，等林多指离开后，便将巧克力揣进衣兜，走到围栏边往外看。
沈蜷蜷背靠砖石坐着，将一袋巧克力都倒在了自己的衣服下摆上。
还是太远。
“好了好了，现在都解散，去食堂吃早饭吧。”一旁管理难得地放柔了声音。
“让我也闻一下……呼。”
沈蜷蜷既期盼又紧张，他知道接下来就会有什么东西钻进自己的脑子，让他的脑袋又闷又胀。但只要忍一下下就好了，和去往云巅相比，那点难受根本不算什么。
褚涯皱起了眉头，“快点，不要我就走了。”
他捡起那条领
“褚公子，需要下车透透气吗？”司机体贴地询问。
他首先看到的是那花花绿绿的包装纸，接着才是干净而修长的手指。他抬起头去看手的主人，发现居然是那个好看的云巅大孩子。
“……呼，好香。”
云巅来的车队还停在福利院大门外，沈蜷蜷将脸贴在围栏缝隙里，盯着褚涯乘坐的那辆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个巧克力球，牙齿在上面轻轻刮掉一层，感受着令人眩晕的甜香在整个口腔炸开。
“我的花纸纸都是在垃圾场捡到的，有时候还能捡到玻璃球。你想要吗？很好看的玻璃球……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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