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喜忧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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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秦赫便准点上朝去了。

    说到底，她还是欠了人家秦赫大人情的。

    几个大夫看过之后，言明王氏亏空的身体待后期慢慢调养便可，或许将来身体的底子会变得差些，却并不会有性命之忧。

    伏案写作小半日，沈鸢也确实疲累了，上床没多久，便在秦赫的温声细语中渐入梦乡。

    毕竟以古代的侦查手段和交通条件，想找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她如今尚在月子中，这副尊容实在不好见客，尤其还是外男。

    “好说，好说。”沈鸢倒在他怀里笑得眉眼生花。

    这些调查信息，是几名衙卫在附近排查时，从那一对兄弟口中盘问出来的。

    “成了！”秦赫从怀里拿出一物，递给她：“陛下赏你的解药。”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被负罪感所累，如今王氏终于转危为安，沈鸢心里堵着的那块大石也终于被搬开了。

    案件的调查可以说是毫无进展，除了发现一名可疑男子之外，没有任何别的有用线索。

    对方要么早已离京逃之夭夭，要么就是被杀人灭口了，总之想找到人犹如大海捞针。

    可惜追捕公文已经张贴了许多日，京兆府衙和城卫军的人全城搜索了几天，依然不见那名男子的踪迹。

    王氏服了解药之后，已于半夜转醒。

    沈鸢打开一看，上头写的是册封自己为四品诰命恭人的旨意。

    她促狭一笑，“若事成，届时我的品阶岂不是要比你这个五品步都军营统领还高了？”

    “多谢你了，我娘终于有救了。”

    秦赫又拿出一道密旨，“这是陛下另赏给你的。只要锻铁之术最后能得以验证推行，这份密旨便会公开。”

    那男子做事十分谨慎，自己不露面，反而给了路边一对玩耍的八九岁兄弟十两银子，让那两个男孩去自家阁楼上往隔壁的牛栏里投放鞭炮。

    秦赫轻抚她的头，打趣道：“是呢，日后还请夫人多多关照了。”

    秦赫紧握她的手，“放心，一切交给我吧。”

    “你娘也是我岳母，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隔天辰时左右，沈鸢左盼右等的墨竹等人终于归来，并带回了好消息。

    这是客观原因造就的，怪不到人家京兆府衙和城卫军头上。

    一切雨过天晴！

    沈鸢在屏风后坐了小半个时辰，从头到尾听完了秦赫与邱大人之间的谈话，只是面色有些难看。

    秦赫将东西收好，又扶着沈鸢上了床榻。

    “成了？”沈鸢不由眼睛一亮。

    沈鸢虽觉沮丧，却也无可奈何。

    两个孩子的“洗三宴”过后，京兆府衙的邱大人便上门拜访秦赫来了，沈鸢猜想对方应是来禀明案情进展的，故央求了秦赫让自己躲在屏风后旁听。

    沈鸢一脸感激地看着他，“全靠你了！”

    为免节外生枝，沈鸢连夜让墨竹等人拿了解药送去娘家给王氏服用，并交待几人在沈家等到次日天明再回府复命。

    那名男子正是当日制造牛群发疯的罪魁祸首。

    可王氏的命已经朝不保夕了，其他任何事在一条性命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秦赫感慨于她对人心的算计，不由捏紧了手中的稿纸。m.bofanwenxuan.com

    如此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沈鸢岂敢奢求更多，当即开了自己的私库，挑了些珍贵的药材补品让人又给娘家送去。

    沈鸢接过巴掌大的玉盒，小心翼翼地打开，见里头是一颗圆滚滚的褐色药丸，心中大定。

    “明日我要进宫谢恩，我会寻个妥当的时机将它献给陛下的。”

    他的语气温柔而坚定，给了沈鸢极大的信心。

    此时的沈鸢并不知，自己这个毫不起眼的命妇，已入了乾元帝的法眼。

    将来她会慢慢还的。

    明明是轻如鸿毛的东西，此刻却有如万钧之重。

    炮仗声惊吓到了牛群，致使受惊的“疯牛”四处逃窜，迎面正好撞上秦家的车队，于是就发生了当日那一幕。

    “你还在月子中，不宜太过操劳，还是去床上再休息一会儿吧。”

    大概是清路之后，秦家侍卫与衙卫们把守得太严，嫌疑男子迟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正好瞧见那附近有个牛马集市，于是便灵机一动，想出了惊牛的办法。

    她拿出这份技术不难，如何去和皇帝周旋才是最难的，这事她一个外妇无能无力，只能交由秦赫去直面圣威了。

    这才锁定了那名身着黑衣的可疑男子。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披着一身星光回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