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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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上扫射的两束射灯都往这里集中，他毫不迟疑，扛着中年男人跳入早就看好的尸坑，苍蝇被惊得乱飞。

    季星海一把扛起这个中年男人，另一只手捞起机枪，怀里塞着弹药，口袋里还有两把手枪。

    然而时机错过就是错过，回应他的只有一颗飞速旋转的子弹。

    十三人全数死亡，子弹穿过脑子，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

    射灯下一秒从他身上扫过，然后快速掠过扭曲怪异的尸堆。

    冰冷的光团一进入嘴里就像鱼冻融化，没什么味道，只是清凉凉的，好像薄荷汁。

    砰砰砰砰，又是连着四声，四个人影应声而到。

    季星海已经拿到第二把改装步枪，并且在转瞬间带走五人小命。他接着换枪，接着杀，所有一切都近乎本能——无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杀出来的本能。

    一般人都以为子弹射击心脏或者喉管是最快致人死地的，但事实上被射中心脏或者喉管都不会立刻死亡。反而是位于脑的最下部的延脑，一旦击中，立刻就会死掉。

    他听到了风带来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来。

    被射穿的青灯连复活死人都不敢，立马就要逃，却被高挑的季星海一把抓住，另一只手直接钻进去，抓了一团扭动不停的光团，一口吞了。

    “啊！啊——”之前被挟持的黑衣男人抱着头哭喊，季星海一记手刃，哭声戛然而止。

    花领巾倒下去，翡翠的平安牌和人一起摔在地上，摔碎了，碎片落进血污中。

    侧躺的季星海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尸体。

    剩下几人已然感觉到了不妙，他们握紧手中武器。

    他丢下已经没用的灯笼皮，转头看着一地残骸。

    季星海紧紧抿着嘴唇，硝烟味和高温灼烧过的血肉味让他所有神经都兴奋起来。

    那已肿大溃烂生出尸斑的尸体睁大灰白色的眼睛看着漆黑天幕，肚肠大开，腹中脐带连着一个湿漉漉的带着胎衣的婴儿，它缩着小小拳头，蜷缩着靠在绝望的母亲身边。

    砰，子弹准确射入脑部下方，一击毙命。

音突然响起。金牙和其余人下意识看向中间的花领巾，花领巾却瞪圆了眼睛比谁都惊讶。

    这种环境这种时刻，他当然应该惊恐。

    季星海不知道什么青灯，他只是本能地知道这东西能吃。

    最后一颗子弹却留给了半空中发光的灯笼。

    “谁？！啊！”

    最后死的是那个一脸懵逼的花领巾，作为借用他声音的报酬，他多活了几秒。

    “敌袭！”到底是无数次生死搏斗中杀出来的，金牙立刻意识到不对，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下一秒就要按下去。

    “我、我没有……我没有说话。”他张了张嘴，茫然中带着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