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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提温抬手?操作?一番投影窗口，而后继续说道，“让人比较在意的是另一点，从尸检报告看，有几个人……包括那个头领，他们第二?性别都是oga.”

    “扳机锁在这里解除。”提温起身走到她身侧，俯下?来引导着她的拇指按下?枪身尾巴处的凹槽。

    “如果出现需要定期保养的提示，或者在使用上出了任何问题，我?很乐意提供后续支持。”提温微微欠身，摆出服务客户的低姿态。

    安戈涅这才发现他后撤的时候，她不自觉跟着转向，手?里还?维持着持枪的状态。

    盖子利落地向上翻开。

    绑架事件过后第五天，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更是相识以来，安戈涅首次露骨地试探提温笼罩在神秘迷雾后的背景。

    对方一耸肩，笑眯眯的：“我?只是倾向于实话实说。况且……”

    安戈涅反问：“为?什么不？”

    她对许多年?前的那些事件称不上了解，但也略有耳闻。

    哥利亚或许能?辨认出来。

    “那么，你更希望我?保持现状，什么都不问？”

    “你可以说得更直白一些，在大多数人眼里，共和国的那些人是一群恐怖分?子。”安戈涅扯了扯嘴角。

    提温看着她将枪拿在手?里反复端详的新鲜劲头，唇角上翘，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圆滑周到：“或许你可以考虑把新家地下?室的一部分?用作?靶场。我?枪法不算出色，但如果需要陪练，我?很乐意效劳。”

    提温什么都没发生似地直起身，忽然举起双手?：“虽然我?可能?是个不错的活靶子，但建议你还?是找个专门的地方练习。”

    “你听起来深有感触。”

    安戈涅绷紧唇线。

    她点了点头。

    安戈涅记得，他的那把佩枪好像就没有这个机关。也可能?是他解锁速度太快她没注意到。

    练枪倒是可以找哥利亚指导。只是要给这把枪编个合情合理?的由?来，哥利亚容易把任何和她有接触的人发散成假想敌。

    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因为?俯就凑近的距离，还?有相触的手?指，四目相对，近到可以数清彼此睫毛，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她的指腹轻轻走过轮廓利落而雅致的灰黑色枪身，金属的凉意在后背上激起轻微的颤栗。她忍不住拿起来掂了掂，不轻飘的分?量感，但也不会累手?。

    金发青年?就笑：“亲爱的，只要进了化乐星城，除非你不吃不喝不进任何需要虹膜认证的地方，否则数据库就肯定会有你的一份档案，足够做身份认证。”

    “我?记得你新居有不止一层地下?室。”

    闻言，提温浓翠色的眼睛有些失焦。半晌，他才轻声说：“我?不知道。”

    在她惊讶的注视下?，提温变戏法似地摸出一个长方形盒子，放到桌子正中，他们之间。

    安戈涅一震。

    安戈涅讶然沉默，但这无言的寂静很快变得令人难耐。

    “那么或许我?今天恰好能?给你新线索，关于那群黑衣蒙面人的，还?有一些别的动向。”

    “我?确实有一些故事可以说。但你确定想听吗？”提温身体微微前倾，松开酒杯的手?指再往前一点，就能?跨过桌面触碰到她的。

    “假定那位路伽是领导层面的人物，那么可以推断，这个组织可能?以拒绝第二?性别为?主张，想要用武力撼动现有的秩序。这样的团体并非第一次出现，至少第九共和国独立初期，就有多起类似的……”提温顿了顿斟酌措辞，“武装组织发动的公共安全事件。”

    直至提温轻轻呼出一口气。

    “我?没拿活人当靶子的兴趣。”她抬杠了一句，快速锁上了扳机。

    安戈涅立刻做出倾听的姿态。与此同时，一个念头悄然浮现又沉没：提温的秘密好像就被这么自然而然地糊弄过去了。

    他的脸上不再有笑意，只是平静地、堪称抽离地补充：“那不会是个有趣的故事，老套好猜，也不怎么愉快，实话说有点恶心。讲完之后，听众反而会多一个必须保守的秘密。”

    “不仅如此，他们的腺体都有接受手?术的痕迹，第二?性别生殖系统的神经?基本坏死。”

    “身份认证用的是利丽名下?的账户，免得在王国留下?记录。但生物识别数据采样的是你之前在化乐星城新留下?的。”

    ——用户认证通过。扳机锁运作?中。

    她在侧面摸索到按钮似的凹槽，轻轻一碰，盒身正面亮起眼熟的商标——与古朴花纹缠绕在一起的两条蛇，陶朱双蛇。

    “这是什么意思?？”

    安戈涅心跳忽然加快：深色底布之上，安静地躺着一把小巧的激光手?|枪。

环境塑造出来的先天病活到成年?，已经?是技术进步普及的功劳。”

    他换了个坐姿，重?新向后靠到椅背上，手?也收了回去：“倒是你，为?什么突然间有兴趣探究他人的秘密了？几天前还?不是这样。”

    她多看他一眼，提温就了然地笑笑：“考虑到你并非日常使用，但可能?会随身携带，所?以这把枪有防止误触的保险装置。用户使用习惯已经?在设计时考虑进去，多练习几次就能?顺畅地解锁开枪，关键时候不会因为?多做一步耽误时机。”

    “现在这样……我?反而不知道怎么想了。”

    交给哥利亚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艾兰因和西格双方的人检查过后，再排查一遍房屋内是否有安全隐患，又或是多了什么本不该有的东西。

    手?指触碰到扳机的瞬间，枪身上闪过冷色的字符：

    金发青年?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

    提温微微怔愣，抬眸与安戈涅对视。

    安戈涅扬起眉毛。提温这是明知故问。她选择新住处时也稍稍参考了他的意见，最后闹中取静，选在了开发较为?成熟的中心区块边缘。

    他绿眼睛闪了闪，戏谑的笑容加深，似乎漫不经?心：“担保不会再让你遭遇危险的台词，好像也轮不到我?来说。”

    安戈涅将东西归位，盖上盒盖，笑着调侃：“你这是给我?送礼物，还?是给陶朱双蛇做产品推广？”

    便于携带的枪套一，可以伪装为?电子产品外壳的枪套二?，还?有盒子隔层下?的替换充能?块。

    安戈涅回想起一些经?典的疯狂科学家故事：“比如永生？”

    “我?想更了解合作?伙伴应该很正常，”她哂然，“也可能?是最近身边的谜团太多了，我?想要答案，不管哪个都好……”

    安戈涅讶然眨眨眼，提温已经?推进到下?个话题：“而且带走你不会再那么容易，比如说，你新居的安保想必非常严苛。”

    安戈涅偏头睨他：“我?什么时候留过这种数据？”

    “延续生命，改造生命，塑造生命，谁不喜欢当造物主呢？”提温笑吟吟地晃动玻璃杯，餐前酒荡出更丰盈的气泡，映在他的眼睛里，也在散逸出复杂香气的同时消逝，像一些难以言说的心绪。

    “至少目前绑走你的那群黑衣人还?没有发动过别的袭击事件，直接将他们定性为?恐怖组织不太妥当，”提温盯着她的眼睛，“而且，路伽似乎对你很重?要。”

    安戈涅摸了摸盒子光滑的深灰色表面，包装得严丝合缝，没有任何标识或是文字，猜不出里面会是什么：“我?可以现在打?开么？”

    提温也不避讳：“这意味着他们丧失了生殖机能?，不仅仅是无法拥有后代?，腺体损坏的人类即便尝试与交|媾相似的行为?，也不会有反应，更不用说获得快感。”

    和这家伙讨论社?会资源分?配总有点自讨没趣的意思?，虽然安戈涅自觉没资格指责他的态度。

    对方坦然答：“两者兼得不好么？”

    这点不让安戈涅意外，她颔首后提出要求：“他们的装备和那辆车的资料图片能?给我?一份么？”

    提温恢复了往常的语调：“现场清理?的报告基本出来了，有几个伤重?的黑衣人原本有生存希望，但在撞击后，他们立刻选择了咬破嘴中的毒囊自尽，防止泄露机密。再加上他们使用的设备和武器都难以追溯源头，基本可以确定，他们是某个秘密势力的直属武装力量。”

    “而且这也不算集团内最重?要的项目，科研力度永远取决于经?费投入，而经?费投入数额取决于当权者最在乎什么，”提温唇角的笑弧讥诮地加深，“有人还?在为?治病发愁的时候，不愁身体康健的人已经?在追求更疯狂的东西。”

    哪有这么安慰人的。安戈涅哧地笑了：“一般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保证不会再有类似事件发生么？”

    “我?考虑一下?。”安戈涅放下?枪，拿出盒子里的其他东西逐一查看：

    这不是安戈涅第一次拿起热|兵|器，但手?持一把明显是为?她定制的武器是种奇妙又特殊的感觉。

    提温无言地等她消化完事实，面色略缓，这才以宽慰的语气说道：“事件还?没有定论，他们没能?带走你，很可能?还?会有行动。只要冒头就会留下?新的线索。所?以放宽心，这次事件肯定不会成为?疑案。”

    “你的生日礼物没来得及发出去，我?就也一起惨遭绑架。如果你觉得现在收生日礼物不合适，你大可以把它当作?乔迁的贺礼。或者两者合一。”提温半开玩笑地说道。

    即便宇宙时代?的人类平均寿命增长，死亡仍旧是无人能?够逾越的高墙。

    “我?亲近的朋友不多，我?确实很珍惜他。因为?他的自我?牺牲，我?当时才能?从首都星逃走。我?以为?他死了，或是更糟糕的……成了某个alpha的囚犯。”她别过脸，盯着窗外首都星新区块的景色。

    她没有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