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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够了解你?，你?也并不了解现在的我。所以?，我没有办法回应你?对利丽可能?还抱持的感情。”

    安戈涅想了想又?说：“还有另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可能?只有你?能?帮我。”

    这反而让安戈涅安心了一点。

    “对现在的我来说，你?——”

    一部分猜想获得证实，某些?疑团解明，通往最顽固的秘密的路径却依旧上锁。

    安戈涅立刻判断出这个提案的优点：

    西格蹙眉，严肃地颔首：“好。”

    “好，我会让人尽力去查他的下落。”

    第25章潮热雨季09

    西格怔然注视她片刻，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只有那么一点，她想过艾兰因?是否会被西格刺激，选择对她更坦诚直接一些?。

    艾兰因?在琐事上额外体贴：“是给您准备的寝具有什么问题吗？”

    更不用说，最无解的问题是：她现在知道了西格那侧的事情经由，她应该如何对待他？

    西格没有立刻信誓旦旦地反驳。他在言语方面极度审慎，和某些?舌灿莲花的人是两个极端。

    “那么之后我把他的照片，还有能?找到的档案给你?。”

    “那么我暂时不就这件事与他对峙。我希望你?能?调查我从戴拉星消失，到第二年初夏之间?的那段时间?，王宫中是否有什么异动，”安戈涅犹豫地停顿了片刻，声音低下去，“那段时间?的记忆……我也丢失了。”

    等到电梯轿厢离开七楼，艾兰因?才低眸看过来：“您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

    两人随后交换了光网账号。

    更重要的是，她原本就没有继承权。

    “回去吧，昨天我没睡好。”

    “您要继续留在这里?查阅资料，还是回去休息？您看上去有些?疲惫。”

    “请您从另一侧的电梯的离开。和来时一样的路线。”

    然而她等得不耐烦了，他依然没有作答。

    她盯着?艾兰因?的眼?睛，缓声问：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现在这样的我也不错，那么到时候再和我表白也不迟，”她让声调变得轻快，调侃了一句，“现在就先友好地握个手吧。”

    “和我一起逃走的人里?有一个男性oga，他叫路伽，比我大半岁。我们逃到南部空港时，他……强制自?己?进入发热期，充当?诱饵引发骚动，之后我就与他失散了。当?时维持秩序的是反抗军的人。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平安。”

    “你?在向我求婚吗？”她笑了笑。

    一拍迟疑的停顿，她最终还是诚实地说下去：“你?更像个陌生人。”

    她

    “但对你?来说，我说不定也和陌生人差不多，”安戈涅牵起唇角，“我和你?记忆中的利丽，可能?有很多差别。再和我多接触几次，你?可能?很快会对我幻灭。”

    假如与西格联姻的是更正宗的王室成员，他一旦有意竞争新政府的最高席位，就容易因?为与王室的姻亲关系受到攻讦，被扣上背叛革命、王室复辟的帽子。正因?为她只在王宫里?生活了五年，这个问题就相对没那么严重。

    虽然他愿意和她“重新认识”，但说不定他心里?已?经有了结论，他只是照顾她的感受，陪她玩慢慢来的过程。所以?一旦有直接到位的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抓住。

    安戈涅含糊其?辞地拖长音调：“也许吧……”

    西格眼?神闪烁了一秒，放弃寻找借口?：“重新相互了解可以?从今天就开始。”

    “之后见。”西格向安戈涅微笑了一下，而后收起表情朝艾兰因?一颔首算是道别，便快步走向了楼面另一头。

    不然艾兰因?就不是艾兰因?了。

    “你?觉得呢，老师？”

    他抿了抿唇，立刻缓和口?气说：“假如惹恼他，我有更多手段应对。你?身边他安排的人太多，我不放心。”

    西格这么看着?她的时候，看到的是究竟是利丽的残像，还是面熟的陌生人呢？安戈涅不禁在心里?低低地发问。

    大概是对她有所隐瞒的事太多，挑选不过来了吧。安戈涅恶狠狠地腹诽。

    见她不说话?，西格就放下了这个话?题：“既然今天不合适，我改天再找时间?。”他没有继续纠缠她，起身打开阅览室门。



    “今天还是算了，”安戈涅轻轻叹息，“你?和我见面似乎是保密的。既然有必要对反抗军其?他人隐瞒，那么足以?说明和我有太多接触，一旦传出去，就会对你?不利。”

    安戈涅偏了偏头：“为什么问这个？”

    西格干涩地眨了眨眼?，下意识要看向别处遮掩表情，却硬生生忍住了。

    顿了顿，他挑选着?合适的措辞说：“有些?人甚至向我进言，希望我与公主安戈涅订婚。”

    假设处在西格的位置，安戈涅都会为这个提案心动。

    摇头：“我知道自?己?的记忆有问题。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点我和你?是一样的。至于你?身为反抗军头领，和我在立场上的问题……”

    西格眼?神更柔和了一些?：“没关系，我能?处理?。”

    安戈涅眼?神放空了片刻，才重新与他四目相对。她轻轻地开口?，像一个请求：“不是所有人都能?选择自?己?的政治立场。”

    西格看了她片刻，语声有种压抑的平静：“如果你?想把我这视作我认真的提案，我也可以?是认真的。”

殊特还是别的名词，都无法在她脑海中唤起鲜明的印象。

    她愣了愣，噗嗤笑了。

    “我来应对他，”西格立刻说道，“你?不要插手。”

    西格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不给自?己?的意图辩驳，也不退缩。

    “这点……对许多死在反抗军手里?的人来说，或许也是一样的。”

    艾兰因弯了弯眼角，语调染上自嘲之色：“我的看法如何?对您来说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安戈涅立刻知道他看穿了她试图把话?题引导向西格，并且不打算配合。她面无表情地往电梯走，听到轻缓的足音尾随身后。

    如果反抗军首领与王室成员订婚，就能?暂时稳住对于未来焦躁不安的旧贵族。而且安戈涅的私生子身份这个时候反而成了长处——

    艾兰因?没有问他们都说了什么。他同意她和西格长谈，原本就是一件颇为不可思议的事。他不可能?对西格和利丽的过往一无所知。

    西格的瞳孔不受控地收缩，眼?眸随即黯淡了些?微。除此以?外，他将心绪藏得很好。

    他握住了她主动向他伸来的手，依旧小心翼翼，像捧着?失而复得的宝物。

    利丽与西格的故事就像属于另一个人。

    她没答话?。

    两人沉默地前进，她忽然问：“你?真的没有想告诉我的事吗？”

    “我可以?试着?不把所有反抗军成员当?作仇敌，但至少现在，那可能?就是我的极限了。”

    西格向她微微倾身：“什么？”

    安戈涅长长吐一口?气，驻足回身：“没有的话?，我倒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西格有意和我订婚，我觉得可以?考虑。”

    他的眸色很深，因?而给人以?幽邃深沉的印象。安戈涅今天穿的浅色衣服，在他瞳孔中的倒影十?分鲜明。

    而且一旦需要对旧贵族和保王党残余动刀，她这个无依无靠的oga也不会构成阻碍，只要关进保护设施，就可以?从公众视线中永远消失。毕竟只是订婚而已?。

    可以?宣传她从小在王宫外长大，与其?他的王室成员不同，也方便由她为偏向革新的政策背书；

    西格整个人瞬间?显得有些?紧绷。

    西格点了点头，咬字忽然变得有些?刻意：“那么我呢？”

    西格原本想说什么，听到最后这句，默然抿住嘴唇。

    安戈涅不客气地回道：“心里?有事，睡不着?。”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没有追问心里?有什么事，像是等她主动继续诉苦。

    他自?嘲地勾起唇角，显然想起了她的逃亡。

    “你?今天还有什么安排？”

    “即便许多人会将我视作旧秩序的化身，我并不真的认同它。现在的我只是恰好是它的产物，而我做的有些?选择，对我来说……和别无选择相近。

    面对这个与挑衅无异的问题, 艾兰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说：“您觉得?可?以考虑，是觉得?那么做会对您有利, 还?是打算依靠西格，期望他能给您想要的？”

    安戈涅沉默不语，西格注视她片刻后说：“我告诉你?的这些?，似乎只会给你?徒增困惑和痛苦。在一无所知的你?眼?里?，我恐怕才是邪恶的一方。”

    “我知道。”

    “我不会声称我对反抗军有好感。但我也无法否认，你?和你?的同伴们宣扬的许多理?念是正确的、值得赞扬的。

    安戈涅没让这个友好握手持续太久：“关于记忆问题……我猜想艾兰因?知道些?什么。”

    艾兰因?抬眸看了一眼?，在安戈涅脸上停留半秒，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而后，他甚至淡定地挪回视线，把阅读的那个段落看完了，才关闭光脑投影走过来。

    艾兰因?没立刻回答，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安戈涅深吸气：“是我在提问，我问的是你的看法。”

    西格不要她的怜悯同情，可除了一些?叹息，她无法违心地再多给他别的。

    但安戈涅还没说完。

    这话语隐含示弱意味，在安戈涅眼里更像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