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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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立源接过这坨软绵绵，仿若无骨的生物，整个人都僵住了，手臂动都不敢动。

    “哇哇哇哇。”

    两个无用的大人折腾了好久才听懂他哭声的意思。

    穗穗小朋友适时动了动嘴巴，就像是在回应着父母。

    郑立源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疯狂点头。

    但她想起产婆的话，强撑起精神，双手撑在膝盖上，咬住嘴唇，憋气用力。

    “闺女，你什么都不用想，听我的就行。我喊用力的时候，你就深吸一大口气屏住，像拉大便一样向下用力，但不能用猛力，知道吗？”

    小小的奶娃扯着嗓子呐喊，发出对食物最原始的渴求。

    总之，一番的兵荒马乱后，才又恢复了平静。

    呐喊闷在嗓子眼儿里，显得低沉沙哑。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各种用力后，终于将陈年宿便拉出，整个人一下就卸了力气，放松了。

    “容和，容和，郑容和。”

    李青苗小心地掀开被角，看见孩子的脸庞后被惊到了。

    郑立源欣喜异常，有一种被认可的满足感。

    “嗯！”

    郑母啐了他们夫妻一眼，将被角掖开，用食指点了点孙子细嫩的脸蛋。

    “他怎么这么丑呀？”

    孩子的第一声啼哭传来，如此的美妙却又不可思议。他在用尽力气向世界宣告他的到来，听的人心间柔软又发酸。

    郑立源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宝贝，为他送上人生的第一份礼物。

    李青苗呢喃着。

    “源哥！快看，穗穗动了，他很喜欢这个名字呢。”

    “嗯，就叫容和吧。希望他为人谦逊，宽容平和，做一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

    产婆将孩子身上的胎脂洗干净后，包进襁褓里，递给了他的父亲，“恭喜，是个男孩。”

    急促的收缩扑来，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觉得耳边嗡鸣，眼前白茫一片。

    “穗穗，你以后就叫郑容和了，喜欢吗？”

    “我知道了。”

    “源哥，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有这么说孩子的吗？刚出生的都是这样，长开了就好。我们穗穗这五官，一看就不会差。”

    不过，端详的久了，两人也觉得他丑萌丑萌的。

    郑立源看着妻子整张脸因憋气和用力而紫红，青绿色的血管时隐时现，既心疼又无力，鼻尖不禁发酸，眼眶湿润。

    “好闺女，孩子的头要出来了，再加把劲！”

    李青苗只觉得下半身要被劈开了，疼得意识恍惚，恨不得就此晕过去，又被理智强行拉回现实。

    “哦，是吗！”

    他屏住呼吸，小碎步地踱到床前，将孩子放到妻子身边后，才舒了一口气。

    他第一眼看见孩子的时候，也是震惊的。通红的皮肤，稀疏的头发，紧闭的双眼，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都看不出半点自己和青苗的影子，像个皱巴巴的小老头。

    “嗯！”

    不过，很快，穗穗小朋友就用实际的行动打破了父母的幻想。

    李青苗和郑立源又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十分怀疑郑母是自带了滤镜。

    “好，一二三，用力！”

    “呜哇，呜哇。”

    李青苗最后一个用力，感觉扑哧一下，有东西从身下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