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一湾清泉（感情线4） 等我攒钱，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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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她们都还没练字，写得字各有各的风格。

    “陈清,对不起，我爸妈说你有霉运，不让我和你玩了。www.cuichuan.me”

    陈清没什么感觉。

    就这样，陈清和沈文竹成了朋友。

    男生们齐齐闭嘴。

    陈清又展开纸条，把那句话擦了，重新写。

    爸爸再也没回来过,连一分钱也没寄过来。

    爸爸为了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再一次把她丢给了奶奶。

    陈清买的摇摇冻没有摇摇粉，沈文竹就连买五盒，总有一盒会有粉，顺带打电话投诉商家：“喂！你们的摇摇冻怎么没有粉啊，品控也太差了吧！”

    她哼了一声，就走了。

    她是出了名的倒霉蛋。

    【那算啥，我有钱。听说你买矿泉水都能买到过期的？那我就给你买一箱，一箱都过期，我们就买一车。过了这村，可没这好店了，你就说吧，要不要交朋友，可不是谁都能入本红人法眼的。】

    陈清：“大约？”

    沈文竹：“我请你吧。”

    初三下学期，a市周边建了一个游乐场。

    沈文竹鼻翼翕动了一下：“哼，你挺不错的。”

    沈文竹拗不过她：“好啊，对了，你恐高吗？我在摩天轮上面乱跳你会吓哭吗？”

    不一会儿，纸条又飞回来了。

    陈清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游乐园，也没坐过摩天轮。

    从来都是温温顺顺，礼貌懂事的陈清，头一回拦住要上班的姑妈，站在门框里，顶着一双狗狗眼看姑妈。

    【你没朋友吧，听说你是个小倒霉蛋。看在你学习还算努力的份上，我这种受欢迎的学校红人，当然要关照关照你这个小倒霉蛋。所以我考虑，和你做的好朋友。】

    右边扔过来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小方块纸条。

    沈文竹就是这样，爱炫耀，还有小虚荣，时不时“哎呀，我今天零花钱太多了，请大家喝奶茶吧”。

    这不，今儿又来了。

    陈清运气不好，所以只能加倍努力多学习，写快点才能多拿分，鬼知道考一半会不会突然拉肚子。

    女孩超级感激，就和她玩在了一块儿。

    沈文竹先是一愣，可疑地直起身：“没，没有，我也没去过！”

    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差,没想到走了狗屎运，凭借一张脸傍了个富婆。

    陈清捏着笔的指腹泛白,她怔怔看着军训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摇摇头：“没关系。”

    她抠抠脸，不自在地哈哈笑。

    反正无论去哪，都要一起。

    沈文竹扎着松软的丸子头，昂着头，非常臭屁地在陈清右边的位子坐下。

    反正我也习惯了。

    有时候沈文竹有些小脾气，陈清也哄着她，二人非常合拍。

    “陈清，我今天听他们说，你是扫把星？”

    【好。】

    陈清怔怔读了三遍。

    从小到大都这样,她也不喜欢交朋友。

    陈清偶尔才能碰到有兼职的。

    陈清就把每个月50块的零花钱攒下来，也给沈文竹买蛋糕。www.siying.me

    沈文竹的字应是从小就练起了，是簪花小楷，陈清的字就比较中规中矩，不难看也不好看。

    陈清忽然想到奶奶的话。

    陈清脑子里想着自己不需要朋友，手上却很诚实地动了起来。

    每每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围过去。

    一天80，一个周末就是160，她打8天的零工，就能攒够钱，还能多出来一百多，请沈文竹吃好吃的。

    所有人都朝门口看。

    话说……为什么老是a开头，你是昨晚上回去临时背的吗……

    今年上半年，小升初的时候，奶奶去世了，姑妈接手了她，吞了奶奶的存款。

    真的不喜欢。

    “你想坐摩天轮？”沈文竹蹦跶过来，搂住她的脖子，“我请你去！”

    孤独没什么不好的。

    【我是个小倒霉蛋，会让你也倒霉的，不好意思，我们没法做朋友。】

    “？？？真的吗？”

    她姑妈工作的超市偶尔有未满18岁的初高中生，可以当促销员打零工。

    陈清：……

    “嗯，我是。”陈清大方承认了，“我运气很差，买矿泉水都有可能买到变质的。”

    陈清眼睛一亮：“那我请你。”

    她还喜欢背英语单词，没事就问身边人：“你知道aced，是什么意思吗？不知道了吧，这可是高中的词汇。”

    那段时间，倒霉蛋、扫把星的称谓度陈清来说，几乎变成了遥远的过去。

    于是她开始在贴吧卖字，她帮别人抄写，用正行楷，一千字收五块钱，总有一天能攒够。

    她瞧瞧拿过宣传单看，宣传单上的摩天轮梦幻极了。

    她把纸团按着原来的缝儿叠整齐，放到沈文竹的桌角。

    陈清坚定地摇摇头，把海报折好放在笔袋里：“等我攒钱，我来请你。”

    有一次她逮到陈清：“你知道aced是什么意思吗？”

    周边也没人跟她说话。

    所以，“受欢迎”三个字，得打问号。

    宣传单下的价格也很“梦幻”：256一个人。

    妈妈也不见了，说终于嫁了个好人家，一次性给奶奶汇了一万块钱,让奶奶好好照顾陈清。

    “没事儿的，相信我，我们一定能上同一所大学。”

    全校最有钱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哐当。

    临近中考，她终于筹到了550块。

    军训结束后，开学的第二周，一早，女生就跑过来跟她说了开头那句话。

    陈清：“惯常的。”

    陈清不过生日，但沈文竹会为她安排生意惊喜，请她吃饭，请她吃蛋糕。

    沈文竹：……

    一起上学放学，结伴在体育课唠嗑，一起去食堂吃饭，沈文竹总叫陈清陪她去小卖部，还要手挽着手一起去卫生间。

    而且促销一般要干三天，只干周末，人家也不好向上头交差，更别提陈清这颗小倒霉蛋，总是出事儿。

    陈清：“你是不是已经去过很多次了？”

    1号当天。

    爸妈是做小本生意的,因为她的“倒霉”体质,把她送到了奶奶家寄养,前两年闹离婚,谁也不想要陈清。

    陈清都习惯了。

    大家都觉得她在哗众取宠，而且好多人打心底里仇富的，所以不喜欢和沈文竹说话，渐渐地，就形成了沈文竹自言自语的尴尬局面。

    “陈清，我问你，你知道approxiely，是什么意思吗？”

    别人若是真的好心，你哪怕拒绝，也要温柔些。

    沈文竹撑着脸，若无其事朝旁边看，假装不是她扔的。

    十月第二周的美术课，陈清正想着《呐喊》到底在呐喊什么。

    陈清开始偷偷打工。

    陈清粘字的透明胶带老是断，沈文竹就从家里的研究室里偷偷拿出来一条超级粗长的胶带：“保证不断，够你用三年。”

    有一说一，沈文竹因为家里很有钱，而且长得好看，有点受到班里同学排挤的。男生们傻叉，喜欢一个人就喜欢欺负她，就很喜欢聚在一起开沈文竹玩笑，女生们也不太和沈文竹来往。

    沈文竹偷偷打开来看，“啧”了一声。

    陈清默默打开。

    走路容易崴脚,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每次考试期间都会拉肚子或生病。

    之所以和她交了朋友，只因为军训的时候，有男生嘲笑这个女孩子身上有大姨妈的味道，陈清怼了一句：“哦，你是天天拿着姨妈巾闻嘛，嗅一下就知道了？”

    “哦哦。”姑妈这才想起来，从钱包里拿出50块

    最后没办法,爸爸带着陈清回到了a市。

    沈文竹一噎：“那你知道allergic是什么意思吗？”

    等我攒够钱。

    陈清：“厌恶，过敏。”

    再等等，她想，再过五天就是1号，她就能向姑妈再要50块零花花钱，这样她就有600块了，多出来的100块，甚至可以请沈文竹吃超级贵的冰淇淋！

    二人很快形影不离。

    陈清打开字条。

    “可我考试运气很差。”

    陈清走路摔跤，沈文竹就边笑边扶她。

    然后红着脸就走了。

    好贵好贵啊，如果她要和沈文竹去的话，得攒11个月的零花钱。

    这问题挺奇怪的，陈清摇摇头：“我不会的，你尽管跳。”

    【不用了，我不缺朋友。】

    “我高中应该会去景明吧，”沈文竹坐在陈清的书桌上大口吃薯片，“没事儿，你加油考个好高中，到时候我也加油，我们俩就能在大学再相会。”

    但富婆说陈清这孩子霉气太重，叫爸爸别带上她，和原来的家断绝关系,离开a市,入赘海市。

    陈清意料之中，女孩和她住一个小区，她倒霉蛋的名声，在同小区还是很响亮的。

    教室门被推开了。

    她转头看沈文竹，沈文竹低着头不看她，认真背单词似的。

    还又描了一边。

    有同学拿着宣传页在班级里热烈的讨论。

    超市也不是每周末都会有促销的兼职的，更不是每个商家都会同意找18岁以下的小孩兼职，哪怕她姑妈是超市的老员工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