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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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那些远古的大虚很有可能并非自相残杀，而是被地狱带走，过去虚圈文明的消失多半是与之有关。

    「死了吧, 自相残杀, 或者被外来者吃掉了。」

    他先是骂他傲慢，我行我素，是个连自己都不在乎的死面瘫（……），之后又喊到另一个名字。

    但这一回，他翻来覆去，最后平躺在松软的被褥里，无神地看着深灰色的上方。

    乌爾奇奥拉还记得他曾与诺伊特拉和他的副官一同来寻找同伴, 破面第五刃就极不耐烦地用这句话堵住那名叫作戴思乐的破面的嘴。

    ……不过，如今也不必在意他们。

    他纵入黑暗，没有回头。

    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

    「记得完成蓝染大人的任务。」

    人类魂魄的气息时有时无，已是十分微弱。

    自从道场的决裂发生后，好像就再也没做过那个梦了。

    而葛力姆乔的叫嚣也随即打住。

    绿光亮起，由曾经破面第三刃、当下虚圈之王封印下的屏障应声碎裂！阴森彻骨的灵子乱流刹那间充斥于整片空间！

    生活在虚圈的大虚, 曾经是有聚集地的。

    他甚至把矛头调转向他，「还是说，你对那些抱团取暖的弱者有所怜惜呢，乌爾奇奥拉？」

    为了保证这座宅院不被诅咒入侵，同时也是一项传统。他们正尽职巡逻，负责夜间的把守工作。

    ……遗迹的最底层，还藏有什么 。

    他平静地反问。“你也想救伏黑津美纪吗？”

    浮于表面的屏障充满了霸道，但却阻挡不了下方的蠢蠢欲动。很明显，曾抵达这里的来者想要隐瞒涅各尔遗迹的秘密。

    ……

    但是已经够了，这样无聊的对话，纯粹就是浪费时间而已。

    对于乌爾奇奥拉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到伏黑津美纪的魂魄，仅此而已。

    他将注意力放在沿路琐碎的痕迹上，然后沉思片刻，对着后方跟上的蓝发青年道。

    早在黑崎一护闯入虚圈那年，诺伊特拉就死在了死神的斩魄刀下，不是化作虚圈灵子就是轮回去了新世界；他的副官戴斯乐重伤返回虚夜宫，康复后又成了赫丽贝尔的从属；而现世的禅院直哉也付出应得的代价。

    “不下屏障更惨，这个鬼地方会吸走周边所有的基力安，接着波及沙漠，再是虚夜宫。”

    “为了人类做到这个地步，你疯了吗？！”

    复数。

    直到触及洞穴的最底层，这里不见丝毫月光，取代而知的空间内浓烈到极致的死寂。

    回应他的是黑翼大魔的背影，以及毫不犹豫的一发虚闪。

    然后他就响转离开了。留下那位可怜的副官挡在中间, 生怕上司气到跳脚脑抽, 要单挑高一级别的同僚。

    豹王的脸色已是说不出的难看，显然是知晓此处的入口。他遥遥站在远处的石柱上，淡色的眼珠雪亮，一眨不眨地瞪着黑洞，像是忌惮的大猫伸出爪牙。

    “我当然是……！”

    没想到会隐藏在这里。乌爾奇奥拉挑了挑眉。

    第五十三章

    雪色的沙漠，苍白的弯月，还有漆黑的梦魇，时间隔得越久，那些记忆就越来越远，越发模糊不清。

    事后返回虚夜宫, 戴思乐还特意找上过破面第四刃解释, 表示诺伊特拉大人只是对涅各尔遗迹有些神经敏感, 因为很久以前去过那里, 至今还耿耿于怀的缘故。

    ……而且伏黑津美纪的魂魄，就在下面。

    葛力姆乔不可思议地瞪他，然后恶狠狠地龇起后槽牙。

    「这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吧，诺伊特拉。」

    但是目前的黒翼大魔无暇再去顾忌他人的所思所想。

    这样无眠无梦的深夜，到底要持续多久？

    处于沙漠边缘的涅各尔遗迹, 直到现在还能依稀辨识出独树一帜的建筑风格。那就是关于虚圈文明的一大证明。

    “赫丽贝尔说过，发掘这个遗迹就是一个错误。”

    关于前第三刃的事迹在乌爾奇奥拉的脑中一闪而过，但不曾停留太久，现在追踪那一丝微不可闻的气息才是最为紧迫。

    但是……睡不着。

    从记忆中收回思绪，黒翼大魔飞身掠过嘶吼的基力安群落，很快降至涅各尔遗迹的上方。

    「我说错了吗？！一群本能就是饥渴的疯子, 都进化成大虚了, 还玩什么过家家的可笑游戏啊！」

    紧绷着的心弦慢慢松开了，化成一滩苦涩的冰水，在身体内无声地晕染开。惠吐出口郁气，拉高被子盖过脑袋，试图再次入睡。

    ……是五条家守夜的仆从与侍女。

    葛力姆乔一脚踢开面前的石头。“你可以离麻烦远一点，乌爾奇奥拉。”

    然而他在意识到黒翼大魔预备着步入地狱时，连毛发都快竖起了。

    “那么你又为何在这里。”

    「也不知道那时的瓦史托德和亚丘卡斯, 最后都去了哪里……」

    这样一个会被任何灵体都避讳不及的世界入口，竟然会坐落在虚圈涅各尔遗迹的最下方。

    窗外的夜雨声淅淅沥沥，逐渐变得越发清晰。

    “这里还有破面来过。”

    少年现在才明白，原来现实的残酷，要比噩梦还要可怖。

    “喂！！少在这里说这种可笑的话！！”他大吼大叫。“老子都还没来得及和你打一场……！！”

    好累。

    没理会他的挑衅, 黑翼大魔一脸冷漠。

    ……

    隐隐约约的，他似乎听到豹王在上方穿透音障的喊声，似乎在骂人。

    没有谁会以相同的结局收场，他也一样的。

    风声与遗迹外基力安群落的吼叫，在这里已听不见。比起最初追踪的灵子乱流，这里更明显存在着一股与世隔绝，无形又压抑的力量。

    「这种垃圾文明的衰落是必然的。大虚根本不适合群聚，居然还想着模仿人类生活，真是天真至极。」

    而且距离津美纪落水再次陷入昏迷，也已过去数日。

    作为在虚圈生存过很多年的瓦史托德，他当然听说过地狱的名字。那是犯下罪孽的整、虚、破面等灵体死后被指引的去处，一个有罪者会遭受折磨苦苦挣扎、永世无法逃脱的地方。

    乌爾奇奥拉不再继续，他将目光转向阴气森森的地狱之门，拔出斩魄刀。只是眨眼的功夫，人形的破面恢复了黒翼大魔的归刃形态。

    伏黑惠睁开眼睛，随即就被纸门上印出的光亮刺得眼睛眯起。那道光亮一闪而逝，有黑色的人影跟在后方。

    骨翼扇动，隔绝了大半周边无处不在的吸力，而黑色的恶魔没再停留，很快卷起猛烈风压，朝着浓郁深沉的地底跃入。

    乌爾奇奥拉对这样的说辞并无反应，思及诺伊特拉平时就是那样没品又低劣的家伙，就算突然变本加厉，也没什么好意外。

    就在他思索之际，蓝发青年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路。

    席卷而来的寒气簌簌。破面没有犹豫，一路朝着遗迹的下层响转。外层斑驳的穹顶，越是往下却越发完整，就是极度风化的砂砾也逐渐消失，仅有厚重的灰白石块横叠砌置，支撑着一道道柱廊。

    想到尚未苏醒的姐姐，白天时见到的医生等人摇头叹息的场景，伏黑惠的心脏就被紧紧

    葛力姆乔的表情依旧古怪。乌爾奇奥拉收回注意力，继续使用探查神经。他不认为豹王会好心到主动帮忙，事实上，能让这家伙从虚夜宫的第五之塔追过来，已经出乎意料了。

    站在几近破碎的支柱顶上，破面俯视那层层叠叠、并列在岩山上犹如蜂巢的洞穴。来自沙漠的冷风呼呼吹动，穿过那些干涸碎裂的缝隙，犹如凄厉的呜咽。

    “……”豹王大人低骂道。“我就知道。”

    可见各有各的选择，各有各的因果。

    而且是亚丘卡斯以上的级别……除此之外，还有其余的大虚。

    黒翼大魔俯下身体，指尖带着灵力，细细探查坚硬的地面。

    那套强词夺理的理论，和现世对着伏黑惠纠缠不休的金发男人倒也相似。可见无论是破面还是人类，总有几个大脑没发育成功的败类。

    “我真搞不懂你，乌爾奇奥拉。”

    谁又能穿过今晚的雨幕，将他从这场连绵的现实中唤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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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更久远的过去，远早于拜勒岗统治与蓝染惣右介等死神入侵的时间线，虚圈也一度繁荣, 那些自行破面的瓦史托德与亚丘卡斯模仿人类的习性聚在一起, 留下过文明的奇迹。

    蓝发的破面顿时一震，仿佛自己也没想到，他很快反应过来，跳得比原来还要高。

    现在想来，那时诺伊特拉的态度比以往还要暴躁, 细长的单眼里尽是阴郁和狠毒, 完全就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

    好困。

    同时传来的，还有走廊木板挤压造成的细碎声响。

    足以压垮神经的尖锐嘶嚎，夹杂着恐怖的煞气铺天盖地，从蓦然暴露的黑漆漆大洞中喷涌出来！就是两位破面十刃都随即后退防御，以防被乱流卷入洞内！

    “……地狱之门。”

    “他甚至都不想再看到你……”豹王紧紧盯着苍白青年，一字一顿恨不得砸在对方脸上。“就算带那个女人回去，你又能从他们身上获得什么？”

    “先不说能不能顺利返回，恐怕那个女人不久就会被地狱的咎人撕成碎片，可能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而且，那个绿眼睛的小鬼先前不是放了狠话？！”

    “……所以布下屏障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