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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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黎又想到那句“你来得好慢”,他垂眸，看着怀里明显有些脱

    只是简单淋冲了一把，澡洗得不算久，江黎湿着头发出来，抬眸往那边下铺一扫，视线中蓦地撞进一截白到有些恍眼的脖颈，连着下方微微陷下的锁骨。

    想着得给人找点事做，才不会乱跑。江黎从便利袋里拿出一盒饼干，拆开取出一小包放在奚迟面前： “桑游说你晚上没吃什么东

    他没说喝完再睡，而是： “就半杯，喝完就能睡。”

    临出门前，江黎又回头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人似乎没什么胃口，吃得很慢，好在看起来不像是要乱跑的样子。

    奚迟头胀疼得很： “嗯。”

    很应付，很随便，随便到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但许云锐知道这是同意了，但没有完全同意的意思。能说，别多说。

    好在眼前这株若木还没那么“金贵”: “没有。”江黎自动代入后半截。"没有过敏的药?"“嗯。”

    "七点半。"

    奚迟起身，头脑依旧昏昏胀胀，但也没断片，可能是宿舍窗开着，透着风，温度比外头走廊低一点，把整个人吹得清醒了几分。

    收回视线的瞬间，江黎忽然想起桑游挂电话前最后一句话。——就算真醉了，他也不闹人，睡一觉就好，省心得很。

    见人找得辛苦，江黎又说了句“坐好”,自己俯身去拿。

    江黎冲完开水回来，饼干已经吃完了，甚至塑封袋都已经安安静静躺在垃圾桶。

    走廊不起风，有些闷热，喝了酒的人好像不能慢下来，一旦慢下来，酒劲就赢了。

    “哈哈，排挡这茶度数还挺高，喝大了，我竟然在黎哥手机里听到了西山秘书长的声音。”“哈哈，可不嘛，他还说钥匙没带，来找黎哥，哈、哈哈、哈。”

    一连六个问句让包间彻底炸锅。

    毕竟若木金贵。

    喝了酒的人身上本就烫，跑了一路的江黎也不遑多让，哪怕隔着校服外套，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因着有些近的距离而不断升高的体温。

    江黎走上来，在奚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他手上接过杯子： “不是我要出门，是有

    奚迟头疼得不行： “谁?”

    奚迟身上所有衣物都是新换的，聚餐的地方又是露天烧烤摊，气味不像在包间里那么重，而且满打满算就只待了半个多小时，唯一沾了点烟气的校服外套一脱，直接就可以上床。

    “拿着，”江黎把右手上拎着的袋子递给怀里的人， “提得了么。”奚迟只听到“拿着”两个字，抬手接过，顺势往袋子里头看： "拿什么。"

    沉默震耳欲聋。

    “没来晚，”江黎上前将人扶住，说话声音很轻， "说了十五分钟。"江黎伸手的瞬间，奚迟就靠了过来。

    ——之前奚迟神魂不稳，江黎怕人半夜从楼梯上下来再摔到，随便找了个由头两人都换到了下

    “要不要洗漱。”江黎把杯子合上。“洗过了。”奚迟回。

    江黎余光扫过浴室的门。怪不得进来的时候浴室开着，地面也是湿的。

    奚迟听到江黎很低很沉地笑了一声。“没谁，”江黎说， "可能不用去了。"奚迟： “为什么?”“因为他忘了。”

    奚迟朝着江黎的位置走了两步，虽然走得慢，但还算稳。“是要去倒水吗?”奚迟问。江黎： “嗯。”

    江黎看他也不像是能自己换睡衣的样子，索性开口： “不用换衣服了，直接睡觉。”

    “那拿好。”江黎松开手。奚迟拿着杯子往门口走。

    江黎沉默片刻： "去了趟医务室，所以花了点时间。"怀里的人又“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奚迟揉了揉跳得越来越快的太阳穴，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上把外套脱下放好，又撑着桌子脱鞋，然后起身走到床边，整个人窝进了下铺。

    其实只有15分钟，怕没带钥匙的人乱跑，从校门到医务室再到宿舍这段路江黎是跑回来的。可这人似乎真的等了他很久。

    奚迟抬手握住杯底： “我自己去吧。”

    r />“琼草粉能喝么。”江黎问。

    奚迟转过身，从江黎手上拿过药粉，把包装袋撕开，倒进杯子里，再度往门外走。“拿上钥匙。”

    妖族的解酒药再有效也得用开水泡。江黎： "杯子呢。"

    奚迟卸了大半力道靠在江黎身上，不重，就是有点折腾。

    奚迟头更沉了，放在门柄上的手随着江黎再度响起的声音顿住，这次停留的时间更长。奚迟从乱成麻的思绪中很费劲地理出一条信息来： “你要出门?”寝室里有人，为什么还要带钥匙?

    江黎有些好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反应快，话又只能听半截，说反应慢，还能从“一点吃的”中分析是不是晚饭没吃，只不过分析错了对象。

    喝醉的人要理清话里的逻辑似乎会有些费劲，江黎换了种更直接的问法： “琼草粉喝过么，有没有过敏的药。"

    "别空腹喝药，我去倒水，回来之前把这袋饼干吃完。"

    如果不是动作比平时慢几拍，比起醉酒，更像犯困。江黎大概知道为什么桑游这么肯定说人没醉了。

    西。"

    沉默，一如江黎离开后的包间。www.shumobao.com

    奚迟说得很认真，抓着杯子的手也很认真，像是在极力证明自己很清醒，江黎视线落在他抓在杯底的手指上，失笑。

    可能也没说错。

    杯子放得不算隐蔽，就贴侧壁放着，江黎拿过水杯，转身走出没两步，听到身后凳脚擦过地面的声音。

    可能是不习惯穿着校服睡，或是嫌校服不舒服，进浴室前他以为

    奚迟反应了一会儿： “抽屉。”说着就把手伸进桌膛，像是要给江黎拿。

    足足三分钟，没人再说一句话，整张桌子只剩下红色火苗炙烤着锡箔纸的轻微声响，直到有人喊出一声歇斯底里的“靠”!

    十分钟后，许云锐在学生会一群人围追堵截下实在受不了又给江黎发了条信息，可这次那头再也没回。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黎接过奚迟手上的袋子。奚迟摇头。

    体温枪在耳旁发出“嘀——”的声响，温度显示37.1,正常范围。没发热，还好。

    “几点了。”奚迟忽然问。

    等人睡着，江黎才打开手机，许云锐问宿舍问题的时候他在便利店，就随手回了一句。江黎扫过所有未读信息，挑着回了几句，又跟桑游说了一声，将手机锁屏扔在床上。

    想睡的前提就是把药喝完，奚迟就着江黎的手把药一饮而尽。

    “琼草粉，还有一点吃的。”江黎空出手，找钥匙。"你没吃晚饭?"奚迟问。明显又只听了半截话，刚刚听的是前半截，现在听的是后半截。

    从4楼楼梯口到403门口发现钥匙不见，给江黎发消息，又等人的这近半小时里，奚迟从半扶墙站着到靠着墙，再到已经站不太住的现在。

    只有许云锐一言不发，坐在一边苦涩地听着，当听到第七个人说出“是两人家门钥匙”的时候，总算坐不住了，掏出手机给他黎哥发了条信息。

    床上的人睡得还算沉，江黎瞥了眼墙上的挂钟，8点不到，在外头的一群人显然也不可能回来那么早，于是抬手拿过搭在护栏上的干净衣物径自走向浴室。

    力的人： "等了很久?"

    刚刚在外头走廊光线昏黄，江黎看不太清奚迟脸上的神色，进了屋开灯才发现，人似乎挺清醒。除了眼尾和颊边被酒劲浸得有些发红，其余看不出一点喝过酒的迹象，眼神甚至都是清明的。

    期间奚迟一直安安静静坐着，不吵也不闹。

    说完，他又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回去吃饭。”七点半，南山学生会聚餐还没结束，赶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铺的位置，没想到没在神魂不稳的时候没用上，在现在用上了。

    进门开灯，江黎扶人坐在椅子上。

    人让我去吃饭。"

    然后“谣言”逐渐离谱。

    奚迟的视线一直追着江黎，最后落在那把体温枪上，江黎开口让他坐好。

    困意和酒劲一道涌上头，奚迟精神就快支撑不住，冲剂放凉还要好一会儿，江黎只好混了点凉水进去。

    【许云锐：黎哥，你和西山秘书长住一起的事能说吗?(都是学生会的，也没别人，主要是他们都听到那位的语音了，一直在问)】

    说完，江黎都没给奚迟反应的机会，曲着手指敲在奚迟正搭在门柄的手上： “松手。”奚迟应声松开，再回过神来时，已经重新被带回椅子上。

    江黎的声音在身后不紧不慢响起： "先倒药粉。"奚迟： "。

    “西山秘书长为什么会找黎哥拿钥匙?他找黎哥拿什么钥匙?我们南山学生会的钥匙?为什么又是钥匙?怎么会有这么多钥匙?西山秘书长和黎哥到底熟到什么地步才张口就直接过来拿钥匙?"

    江黎把校服外套脱掉，随手挂在椅背上，转身拿过进门就被他放在桌上的袋子，从里头拿出从医务室拿来解酒的琼草粉。

    江黎看到语音条的时候，就知道不对。奚迟知道他在聚餐，知道他身边有人，这种情况下不会给他发语音，还说——“我来找你”。

    他黎哥只回了两个字。

    【-:随便】

    江黎从柜子里拿出从钟山拿的体温枪，奚迟身上有点烫，大概率是喝完灵酒后的体温上升，但症状和因为返祖症牵出的一些心因性发热很像。

    奚迟还想去开袋子，江黎只好将人按在怀里： "站好。"

    总归也不能喝醉的人反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