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日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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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都陪着二舅母，今年可不能破例。”纪舒娇娇地挽着林二夫人的手臂，笑得格外温柔娇俏。
纪舒歪着头，看着林二夫人的脸担忧地说：“舅母的气色远不及之前了，可是去了青州水土不服？”
谢婉慢动作的看向手里剩下的半块馒头，又看了看蚂蚁群，过了许久，久的纪舒腿都有点麻了，她才缓缓伸出手。
林二夫人心都化了，“你想来舅母能拦着嘛。只不过如今青州还是不大太平，要不、今年就算了，等青州的事了了，舅母再接你过去玩。”
林二夫人眼睛一酸，轻轻拍拍她的背，“等青州的事儿闲下来。你在京城也照顾好自己，以前的那些事儿我都听说了，既然都过去了便不说了，空惹你伤心，总之你往后和冠军侯好好的，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饭菜是六公主给你留的吗？”纪舒继续诱导。
穿过一座长廊时，纪舒无意间视线一瞥，足下步伐渐渐停了下来。
“太冷清了。”纪舒呢喃了一句，忽然抬头笑着说：“我去青州，陪二舅母过生辰吧。”
“可不是嘛，在京城待得久了，猛地一去那边，我都睡不着……”林二夫人轻笑了声，跟纪舒滔滔不绝地说着家常。
纪舒费了一番嘴皮子，才将林二夫人说服，答应离开京城那日，将她一起领去。
蚂蚁群已经把馒头块搬走老远了，二人周围也没了蚂蚁，谢婉这才想要站起来。
站在树底下四处观望的林二夫人听见动静，连忙转过身，惊喜道：“岁岁！”
纪舒拉着林二夫人的手，没头没尾忽然提到这事。
纪舒敛下眸，谢溶月的身世起于青州，若要证明她的推测，也可以顺道去看上一眼。
纪舒一用力，将她抱到石凳上坐好。
“青州的事闹得那般大，舅舅临危受命，想来丢给他的烂摊子不少吧？”纪舒轻声说道。
她顶着一双红红的眼睛，问纪舒：“说了，娘亲、哥哥，还要婉婉吗？”
“奇怪了……”喜桃四下看了看，“怎么连个下人都没看见？就这么把一个小姑娘放在这儿了……”
纪舒等她冷静下来，才慢慢跟她梳理，将之前谢上善留在她脑袋里的恐惧全部拔出。
小姑娘盯着纪舒，语气带了一丝崇拜，“你、怎么知道、它们……可以搬走呢？你能和、它们说话吗？”
和她们打了个招呼，纪舒便提步朝不远处的梅树下走去。
“哎……”林二夫人面露忧伤，“我何尝不想你们啊，只是你二舅舅被外派青州，这一放不知几时能调遣回京。你没看去年年节他都回不来，还得处理青州那些事儿，这半年忙得焦头烂额的。”
纪舒和几个认识的贵女打了个照面，言笑晏晏交谈了片刻，余光一瞥看见一人。
看清她的面孔，喜桃吓了一跳，惊呼道：“九九九——九公主！！”
纪舒知道，九公主谢婉生来有缺陷，有言语和行动上的迟钝，很得皇后和汝南王的怜惜。
纪舒温柔的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是没办法和小动物说话的，它们能搬走这么大块的馒头，是因为它们有很多，因为它们团结。”
六姐？谢上善？
纪舒看了片刻，也蹲下了身子，她看着谢婉的侧颜，温声说道：“你不用撕那么多小块，它们能把一整个馒头搬走。”
纪舒长舒了一口气，对谢婉说：“公主，六公主从什么时候起，让你做这些的，她之前不是在禁足吗？你做这些，皇后娘娘知道吗？王爷知道吗？”
也不知道她蹲了多久，刚刚直起一点身子，就摇摇晃晃的往下倒。
谢上善这是把谢婉当然乐子，带出来取乐的！
“不、不、不告诉娘亲、哥哥！不告诉！婉婉不听话，娘亲哥哥，不要婉婉。”
纪舒在她怀中点了点头，林二夫人伤感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平复下来。
纪舒眼疾手快的把人接到怀里，她也腿麻，好在喜桃一直盯着，才没让纪舒和谢婉摔成一团。
“谢谢……”谢婉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儿，抓着她衣裳的手忍不住缩了缩，但很快就松开了，轻轻道了声谢。
未出嫁之前她每个月都要回林家，如今林二夫人跟着外派的夫君去了青州，一眨眼已经半年不曾相见了。
喜桃不明所以：“怎么了小姐？”
纪舒抬手搭在林二夫人掌心，笑着说：“二舅母什么时候回来的？这都小半年了，自从二舅舅和舅母迁去青州，林府都冷清了，我常听母亲和外祖母念叨你们呢。”
谢婉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六姐让我趴着……学小狗……姐姐，笑，我逗姐姐开心，她们看够了，都，都走啦。”
林家的夫人们待纪舒都是极好的，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纪舒跟外祖家人的感情，远比纪家人浓厚多了。
放在地上的半块馒头很快引来许多蚂蚁，密密麻麻的聚集在馒头下方。
小姑娘废了好大劲才把话完整的问出来。
谢婉本来是很聚精会神的看蚂蚁搬食物的，忽然听见耳边传来这样一句话，她一动不动的睫毛眨巴了一下。
“这是其一。其二青州离江州只有一个时辰的车程，我还是放心不下哥哥，其三……”
“他们永
纪舒一路上若有所思，不知不觉走到了王府的后花园。
九公主本来就不爱说话，复杂的也说不清楚，更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在皇后跟前露馅的可能性又低。
纪舒见她有反应，才进一步说：“你要不要试一试？”
“团结……”
谢婉看着纪舒，软糯糯的说：“好厉害……”
纪舒哄了好几句，谢婉看她似乎是不领她告状了，才慢慢冷静下来，小身子蜷缩在纪舒怀里，抽抽搭搭的。
“二舅母。”
纪舒脸色十分阴沉，喜桃气的一张小脸通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无耻！”
谢婉又是说又是慢吞吞的比划，纪舒和喜桃都看懂了。
喜桃扶着她道：“夫人，咱们走吧。”
喜桃悄悄吞了口唾沫，心中胡乱猜测，自己和夫人是不是撞见了什么密辛。
饭菜一点没有动过的迹象，那块馒头估计也都被她喂给蚂蚁了。
只是现在？
她害怕的拉了拉纪舒衣摆，心说若是一会儿有人来了，她一定要拉着夫人先跑，省的让人知道她们撞见了这些，夫人再惹上什么麻烦。
二人走近了，才发现小姑娘身边的石桌上还摆着几叠小菜，寒碜的吓人。
出了石子径，林二夫人迎面遇上了在京城的好友，纪舒主动离开，二人约着几天后林府再说。
眼前呆呆的小姑娘忽然开了口，她呆滞的瞳孔里有了一点光亮，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现象。
废了好一番劲儿，谢婉听得一知半解，虽还是抗拒跟纪舒去见皇后和汝南王，但好在不会哭的那样惨了。
喜桃眼神不停在谢婉和桌上的残羹冷炙上徘徊，谢婉穿的是锦衣华服，却吃这样一看就是剩饭剩菜的东西。
纪舒沉默了片刻，手扶着廊下的红柱，提起步伐，“过去看看。”
给谢婉揉了揉小腿，等她脸色好一些，纪舒才分出心神去看桌上的饭菜。
喜桃连忙行礼：“奴婢给公主殿下请安！”
谢婉像是被戳了死穴，本来安静的小孩儿，突然慌张的摇头。
纪舒把谢婉抱在怀里的时候，手正好碰到她的肚子，瘪瘪的。
林二夫人叹息不止，“谁说不是呢，圈地案的事从去年一直查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你二舅舅终日悬心。”
乖乖，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宝贝女儿，九公主谢婉啊！
她把手里的馒头揪下一小块放在地上，呆呆的盯着蚂蚁将馒头搬走，好像看不腻一样。
二人亦步亦趋，往后花园南侧的方向走去。
头顶上落了阴影，小姑娘也察觉到了，慢吞吞的抬起头。
谢婉呢喃了几句。
喜桃跟上她的脚步，二人往前绕了一段路，下了长廊往前边的空地走去。
纪舒一双星眸深处掺着点点深意，她二人从梅树下走开，顺着石子路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径上。
她顺着纪舒的视线看去，见一个穿着红色棉衣的矮小身影，正蹲在不远处的地上。
“它们真的搬走了！”
纪舒略有些不适的移开目光，将视线放在谢婉身上，出神的想了许多。
林氏离开后，喜桃才小声问道：“夫人打算去青州给二夫人过生辰？”
纪舒思索的眯眸，“那是谁？”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二舅母的生辰了……”
谢婉双手乖巧的放在膝上，“嬷嬷没来，六姐、带婉婉来。”
小姑娘越急说的越慢越混乱，忍不住掉了眼泪。
喜桃搀着她琢磨了一下，推测道：“兴许是哪个赴宴的夫人领来的小小姐吧……”
谢婉没有理会喜桃，她又回过头看向地上，靠近以后纪舒才知道，谢婉在看地上搬食的蚂蚁。
她停下脚步，抱住林二夫人，轻声说：“我也想二舅母，这次回京你待不了多少日子，也不知下次再见要过多久……”
林二夫人愣了愣，随即点点头：“是快了……只是青州情况不大好，今年的生辰我寻思就不大办了，省得闹出闲话。”
纪舒无声的叹了口气，问谢婉：“带你的嬷嬷去哪儿了？”
纪舒虽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想念也是真情实感的。
“只是去给舅母过生辰罢了，又不到处跑，不会出事的。”
] “以前我都陪着二舅母，今年可不能破例。”纪舒娇娇地挽着林二夫人的手臂，笑得格外温柔娇俏。
纪舒歪着头，看着林二夫人的脸担忧地说：“舅母的气色远不及之前了，可是去了青州水土不服？”
谢婉慢动作的看向手里剩下的半块馒头，又看了看蚂蚁群，过了许久，久的纪舒腿都有点麻了，她才缓缓伸出手。
林二夫人心都化了，“你想来舅母能拦着嘛。只不过如今青州还是不大太平，要不、今年就算了，等青州的事了了，舅母再接你过去玩。”
林二夫人眼睛一酸，轻轻拍拍她的背，“等青州的事儿闲下来。你在京城也照顾好自己，以前的那些事儿我都听说了，既然都过去了便不说了，空惹你伤心，总之你往后和冠军侯好好的，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饭菜是六公主给你留的吗？”纪舒继续诱导。
穿过一座长廊时，纪舒无意间视线一瞥，足下步伐渐渐停了下来。
“太冷清了。”纪舒呢喃了一句，忽然抬头笑着说：“我去青州，陪二舅母过生辰吧。”
“可不是嘛，在京城待得久了，猛地一去那边，我都睡不着……”林二夫人轻笑了声，跟纪舒滔滔不绝地说着家常。
纪舒费了一番嘴皮子，才将林二夫人说服，答应离开京城那日，将她一起领去。
蚂蚁群已经把馒头块搬走老远了，二人周围也没了蚂蚁，谢婉这才想要站起来。
站在树底下四处观望的林二夫人听见动静，连忙转过身，惊喜道：“岁岁！”
纪舒拉着林二夫人的手，没头没尾忽然提到这事。
纪舒敛下眸，谢溶月的身世起于青州，若要证明她的推测，也可以顺道去看上一眼。
纪舒一用力，将她抱到石凳上坐好。
“青州的事闹得那般大，舅舅临危受命，想来丢给他的烂摊子不少吧？”纪舒轻声说道。
她顶着一双红红的眼睛，问纪舒：“说了，娘亲、哥哥，还要婉婉吗？”
“奇怪了……”喜桃四下看了看，“怎么连个下人都没看见？就这么把一个小姑娘放在这儿了……”
纪舒等她冷静下来，才慢慢跟她梳理，将之前谢上善留在她脑袋里的恐惧全部拔出。
小姑娘盯着纪舒，语气带了一丝崇拜，“你、怎么知道、它们……可以搬走呢？你能和、它们说话吗？”
和她们打了个招呼，纪舒便提步朝不远处的梅树下走去。
“哎……”林二夫人面露忧伤，“我何尝不想你们啊，只是你二舅舅被外派青州，这一放不知几时能调遣回京。你没看去年年节他都回不来，还得处理青州那些事儿，这半年忙得焦头烂额的。”
纪舒和几个认识的贵女打了个照面，言笑晏晏交谈了片刻，余光一瞥看见一人。
看清她的面孔，喜桃吓了一跳，惊呼道：“九九九——九公主！！”
纪舒知道，九公主谢婉生来有缺陷，有言语和行动上的迟钝，很得皇后和汝南王的怜惜。
纪舒温柔的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是没办法和小动物说话的，它们能搬走这么大块的馒头，是因为它们有很多，因为它们团结。”
六姐？谢上善？
纪舒看了片刻，也蹲下了身子，她看着谢婉的侧颜，温声说道：“你不用撕那么多小块，它们能把一整个馒头搬走。”
纪舒长舒了一口气，对谢婉说：“公主，六公主从什么时候起，让你做这些的，她之前不是在禁足吗？你做这些，皇后娘娘知道吗？王爷知道吗？”
也不知道她蹲了多久，刚刚直起一点身子，就摇摇晃晃的往下倒。
谢上善这是把谢婉当然乐子，带出来取乐的！
“不、不、不告诉娘亲、哥哥！不告诉！婉婉不听话，娘亲哥哥，不要婉婉。”
纪舒在她怀中点了点头，林二夫人伤感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平复下来。
纪舒眼疾手快的把人接到怀里，她也腿麻，好在喜桃一直盯着，才没让纪舒和谢婉摔成一团。
“谢谢……”谢婉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儿，抓着她衣裳的手忍不住缩了缩，但很快就松开了，轻轻道了声谢。
未出嫁之前她每个月都要回林家，如今林二夫人跟着外派的夫君去了青州，一眨眼已经半年不曾相见了。
喜桃不明所以：“怎么了小姐？”
纪舒抬手搭在林二夫人掌心，笑着说：“二舅母什么时候回来的？这都小半年了，自从二舅舅和舅母迁去青州，林府都冷清了，我常听母亲和外祖母念叨你们呢。”
谢婉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六姐让我趴着……学小狗……姐姐，笑，我逗姐姐开心，她们看够了，都，都走啦。”
林家的夫人们待纪舒都是极好的，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纪舒跟外祖家人的感情，远比纪家人浓厚多了。
放在地上的半块馒头很快引来许多蚂蚁，密密麻麻的聚集在馒头下方。
小姑娘废了好大劲才把话完整的问出来。
谢婉本来是很聚精会神的看蚂蚁搬食物的，忽然听见耳边传来这样一句话，她一动不动的睫毛眨巴了一下。
“这是其一。其二青州离江州只有一个时辰的车程，我还是放心不下哥哥，其三……”
“他们永
纪舒一路上若有所思，不知不觉走到了王府的后花园。
九公主本来就不爱说话，复杂的也说不清楚，更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在皇后跟前露馅的可能性又低。
纪舒见她有反应，才进一步说：“你要不要试一试？”
“团结……”
谢婉看着纪舒，软糯糯的说：“好厉害……”
纪舒哄了好几句，谢婉看她似乎是不领她告状了，才慢慢冷静下来，小身子蜷缩在纪舒怀里，抽抽搭搭的。
“二舅母。”
纪舒脸色十分阴沉，喜桃气的一张小脸通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无耻！”
谢婉又是说又是慢吞吞的比划，纪舒和喜桃都看懂了。
喜桃扶着她道：“夫人，咱们走吧。”
喜桃悄悄吞了口唾沫，心中胡乱猜测，自己和夫人是不是撞见了什么密辛。
饭菜一点没有动过的迹象，那块馒头估计也都被她喂给蚂蚁了。
只是现在？
她害怕的拉了拉纪舒衣摆，心说若是一会儿有人来了，她一定要拉着夫人先跑，省的让人知道她们撞见了这些，夫人再惹上什么麻烦。
二人走近了，才发现小姑娘身边的石桌上还摆着几叠小菜，寒碜的吓人。
出了石子径，林二夫人迎面遇上了在京城的好友，纪舒主动离开，二人约着几天后林府再说。
眼前呆呆的小姑娘忽然开了口，她呆滞的瞳孔里有了一点光亮，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现象。
废了好一番劲儿，谢婉听得一知半解，虽还是抗拒跟纪舒去见皇后和汝南王，但好在不会哭的那样惨了。
喜桃眼神不停在谢婉和桌上的残羹冷炙上徘徊，谢婉穿的是锦衣华服，却吃这样一看就是剩饭剩菜的东西。
纪舒沉默了片刻，手扶着廊下的红柱，提起步伐，“过去看看。”
给谢婉揉了揉小腿，等她脸色好一些，纪舒才分出心神去看桌上的饭菜。
喜桃连忙行礼：“奴婢给公主殿下请安！”
谢婉像是被戳了死穴，本来安静的小孩儿，突然慌张的摇头。
纪舒把谢婉抱在怀里的时候，手正好碰到她的肚子，瘪瘪的。
林二夫人叹息不止，“谁说不是呢，圈地案的事从去年一直查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你二舅舅终日悬心。”
乖乖，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宝贝女儿，九公主谢婉啊！
她把手里的馒头揪下一小块放在地上，呆呆的盯着蚂蚁将馒头搬走，好像看不腻一样。
二人亦步亦趋，往后花园南侧的方向走去。
头顶上落了阴影，小姑娘也察觉到了，慢吞吞的抬起头。
谢婉呢喃了几句。
喜桃跟上她的脚步，二人往前绕了一段路，下了长廊往前边的空地走去。
纪舒一双星眸深处掺着点点深意，她二人从梅树下走开，顺着石子路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径上。
她顺着纪舒的视线看去，见一个穿着红色棉衣的矮小身影，正蹲在不远处的地上。
“它们真的搬走了！”
纪舒略有些不适的移开目光，将视线放在谢婉身上，出神的想了许多。
林氏离开后，喜桃才小声问道：“夫人打算去青州给二夫人过生辰？”
纪舒思索的眯眸，“那是谁？”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二舅母的生辰了……”
谢婉双手乖巧的放在膝上，“嬷嬷没来，六姐、带婉婉来。”
小姑娘越急说的越慢越混乱，忍不住掉了眼泪。
喜桃搀着她琢磨了一下，推测道：“兴许是哪个赴宴的夫人领来的小小姐吧……”
谢婉没有理会喜桃，她又回过头看向地上，靠近以后纪舒才知道，谢婉在看地上搬食的蚂蚁。
她停下脚步，抱住林二夫人，轻声说：“我也想二舅母，这次回京你待不了多少日子，也不知下次再见要过多久……”
林二夫人愣了愣，随即点点头：“是快了……只是青州情况不大好，今年的生辰我寻思就不大办了，省得闹出闲话。”
纪舒无声的叹了口气，问谢婉：“带你的嬷嬷去哪儿了？”
纪舒虽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想念也是真情实感的。
“只是去给舅母过生辰罢了，又不到处跑，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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