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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今矢在弦上，罢免不了，就且观这些人能弄出什么花样！
恬不知愧地顶起了下巴，易三戈抬手摸了摸嘴角，他眼看向尾九郎，平日那张威武正气的大脸盘上少有的出现了几许玩味笑容。
费力抬起了高高的眼皮，从易三戈散漫的大瞳仁下可以看出他根本没将孙县丞放在眼里。
当然，被他一直映在眼中的尾九郎满脸亦是“精彩”。
狱牢一时沉默，封直也抿唇不言，这份看似无动于衷的冷漠之下，似乎都格外赏识这身气骨。
易三戈对此混然不在意，他抬头仰息在火光之下，酡红般双颊似染上了一分迷醉。
狱卒将他拽起，然而这个庞然大物立正不足两息便又轰然倒了下，若非见他嘴下还在拼死挣扎，只怕谁都以为他已经一命呜呼了。
众人算是看出来了，这杂皮三抱了必死之心，根本无畏之啊！
“亏得我还掉了两滴热泪，这狗屁学子倒是个惯会做戏的主儿！”后面小役不甘啐道。
牢里牢外，唾声瞬时一道接着一道，往昔那个优雅自负的学子消失不见，尾九郎这下彻彻底底成了众人眼底名副其实的“牲畜”。
手脚抓不到，他便死死地咬紧了那一手最粗壮的膀子，任由狱卒怎么狠打狠踹，那张血嘴就是不肯松开半分。
但是那双黑白的黑白却并不纯粹，还有火焰的红和眼底的青，那火红仿佛每燃一尺，这眼青似乎就更高一丈，你追我赶着，最后就只剩青灰一片。
在此绝境之下还能闲得笑出来，这心性果真是非比常人一般的狠呐！
再看耗尽余力的易三戈，蜷伏卧地，其实跟半死也没两样。
新仇加之旧怨，他恨不能穿行回过去一早了结这个孽根！
孙县丞气急败坏，三年碌碌不作为的悠哉闲日，他过得太舒服太心安理得，所以他最听不得旁人拿此事说他。
“啪！”
“死不悔改你……本县今日非得抽出你这根犟筋不可！”
易三戈两手一并比划着，狱牢众人听他描述绘声绘色。
孙县丞见状还想挥动手中大鞭，封直抬眉一睨，不怒而威的气场叫他只得悻悻收手。
她循着声音方向想听得更仔细些，此时身旁阴影一挪，不成想竟是褚行一飞快地溜了出去。
或许是忆及往昔终于让他产生了一丝疚意，那双青灰色的大眼慢慢地涌起了一层水雾。
“九郎啊……”易三戈眯眼寻起了角边滚落的阴影。
他不承认自己“死”了的事实，所以他从不在人前提及梁南郡那段屈辱旧事！
不得不说，这样的易三戈的确有着令人狂热地吸引力。
众人明了，那灰衣士子妥妥的就是尾九郎！
“哎！这傻不愣登的书癫子，根本不清楚自己掉进了怎样的食人窟，只道可怜嗫嗫地求我饶他一命，道是当牛做马，出生入死，甘愿为三哥我做任何事情！”
易三戈耸了耸眼皮，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一遍遍地重复，一声声地质问，尾九郎跟发了疯般扑向易三戈。
易三戈哧哧地咧开嘴，“三年不见孙县丞着急，事到临头了才敢叫唤两声，似乎有点晚了吧……你放心，要乱起来也杀不到你头上！”
“嘶，他逃便逃了，我也懒得出手再追一个已经‘死’了的废人。但老天偏偏眷顾我易三戈，竟是让人主动地送上门来，重新落回了我的手中。”
无怪他们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光易三戈身上一份果敢之力便是他们一生难求之有。
如此一梳理，众人脑袋恍然一明，这倒霉被绑的灰衣士子怎与刚才尾九郎哭诉自己的那段经历那么地相似！
听着纷纷涌向自己的尖刻话语，尾九郎痛不能抑己，毕竟对于他这样一个自负清高，将名声看得比命都还重要的，这些话里绵针所造成的伤害可是比真刀实剑比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可是为何易三戈能轻易道出文庙南墙，为何能知道旁人不明的细节，为何这话与他当时遭难情景那般相似！
“冯县令说得果然没错，牲畜就是牲畜，幸好没叫他得逞！”孙县丞惊得也窃窃厌道。
那一瞬地皮开肉绽，快得都不给人眨眼的机会，翻涌的血色如墨汁一般浓郁，唰唰一下便糊满了一旁被撑开的眼仁。
仿佛就倒映在他们眼前。易三戈先悄悄打探好行踪潜入文庙，随后躲在荒凉少人的南墙竹林里面，等待人一出现，他便上前一拳将人砸晕，绑着人然后连夜离开了梁南郡。
果不其然，孙县丞当先按捺不下。【白秋书屋】
“梁南郡文庙……你还知道什么？” 尾九郎赤红着双眼。
围在易三戈身边的狱卒顿时都后退了一步。识秋这时上前，指捏从怀里掏出的不知名的褐色小丸，一二连三全部塞进了他的口中。
心口一松，易三戈如释重负缓了一口气。他挺过了身躯所遭的狰狞血伤，却没想到无形之中激发了先前被迫服下的那一堆乱七八糟。
少顷之间，这番令人小小吃惊的事实让围在狱牢四面的眼珠子转了又转。他们都还没来得及仔细到尾九郎逐渐阴恻恻的神色，可听易三戈这头又比划了起来。
就像狂风过后的短暂平静，于此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凶猛之暴。
只是在他驻足停留过的地方，隐隐留下了一片黏糊的痕迹。姜桐盯着那淤积的一块，就在身旁的耀火之下，让她两眼可瞧了个细致。
封直忽然觉得自己小看了这沣县里的各个人精。
“咳咳……”孙县丞脸颊一阵青白，非常迅速地撇掉了那烫手的铁鞭。
毒素乱窜，小命差点死在这憋屈之下！
人影只是一个刹那，待姜桐眨眼一回神，近旁阴影早就消失不见，没留下任何声响。
尾九郎木然地眨了眨眼，恍惚看着四周，直至两眼噬尽了热血才猛地反应出来。
可偏偏易三戈就漫不经意地瞟向他，吐道：“记不得喽！那林边风飕飕的荒凉一片，好不容易等到了那个倒霉的灰衣士子，将他打晕后，我便绑着他快速回了谯川郡，怎料陈县一场慌乱，居然被他命大逃了出去！”
擦掉眼前迷离，易三戈仰起头哈哈地自嘲自讽了起来。
狱卒举火一亮，只见上一瞬还浑噩不明的尾九郎顿时翻爬了出来。
“三哥。”
暴躁地揪起人吼道，孙县丞鼓起的双眼写满了对易三戈之憎恶。
“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你在背后作祟？你狼心狗肺你……谋害宋县丞，勾通匪人屠戮百姓，你还想对沣县做什么！”
没有过多理会褚行一地离开，牢内一声惊起，又重新吸引了她的注目。
活脱脱的，那模样，竟真如一个野蛮牲畜般，神色□□之凶，深深地刻进了在场每一双的眼睛中。
他身后的炙火是那般的耀眼，照得他一张脸廓是那么地清楚，尤其那双大的吓人的眼仁，像是放大了数倍，一览无遗，就连远暗不明的姜桐亦都瞧得黑白分明。
“唔……”
“易三戈空长如此年岁，养过许多稀奇玩意，可就是还没养过活生生的‘人’。当下有个主动上门的妙人，我若是不好好戏耍一番，那岂不是辜负了老天送来的这番美意？”
这是为何！
他大口喘着粗气，“不，不可能……不会有假的，三年之重，我怎么可能看不清！我才不是什么牲畜，我是尾九郎，我是杜微！”
抢过狱卒手中的大铁鞭子，孙县丞恶狠狠地将它挥在了易三戈的背脊骨中。
先回到谯川郡，又是陈县大乱……
“梁南文庙，南墙竹边，灰衣士子，不堪一折啊……”听着他如呓语一样的喃喃，众人屏气凝神，生怕挤散了这点声音。
封直压步走近了他的跟前，火风一阵袭来，吹得他全身情不禁地颤了起来。
“三哥你说，冯石溪与你的暗下往来？他那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又是如何逼迫你的？”三哥，你说啊！你到底拿九郎当什么！”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可恶！刚才差点就被他骗了……”一个狱卒暗暗叫骂道。
头顶一片沉重，尾九郎在心底呐喊了上百遍。
可在潮湿阴暗的狱牢，四面八角还有很多棍火燃烧的声音。有些粗糙的噼里啪啦，还有些许炙炙响声，那声音极其微小，听着姜桐耳内却又十分清楚。
话说越来越激动，易三戈一张大嘴尽情地挥洒着唾沫星子，那言诉实是入木三分，相当的精彩！
“不能死，哈哈哈，我还不能死呢……你们都还等着要一个真相呢！”
感觉到咬在臂肉上的口齿有些许松动，易三戈用尽余力抽开了胳膊，大掌一拢更是毫不手软地拍向了尾九郎的脑袋，嗡嗡直接将人扇出三尺外。
如此明显指示，就差指名道姓了！
虽然在连番刺激下的尾九郎有些神志不清，但这声三哥，任谁都能听出来有着不同寻常之静。
生时不由他，那他就抓紧这条小命，何时都能死得一干二净！
“……罢罢罢，看在往日情分，你们想要知道一切真相，我就给你们一个真相，反正世道这般，继续活下去也没什么念头了……”长叹一口气，易三戈张开了唠唠的嘴皮子。
哇！
倘使给他换个出身，或是遇之良人，必成一番大器。可惜事有缺憾，他改不了出身，就连良人宋县丞也被他所害！
他拼死挣扎着起身，那放荡不羁的身态，那斜嘴三分的自信，明明白白地是在宣告他们，他易三戈的命，在他自己手中！
] 但如今矢在弦上，罢免不了，就且观这些人能弄出什么花样！
恬不知愧地顶起了下巴，易三戈抬手摸了摸嘴角，他眼看向尾九郎，平日那张威武正气的大脸盘上少有的出现了几许玩味笑容。
费力抬起了高高的眼皮，从易三戈散漫的大瞳仁下可以看出他根本没将孙县丞放在眼里。
当然，被他一直映在眼中的尾九郎满脸亦是“精彩”。
狱牢一时沉默，封直也抿唇不言，这份看似无动于衷的冷漠之下，似乎都格外赏识这身气骨。
易三戈对此混然不在意，他抬头仰息在火光之下，酡红般双颊似染上了一分迷醉。
狱卒将他拽起，然而这个庞然大物立正不足两息便又轰然倒了下，若非见他嘴下还在拼死挣扎，只怕谁都以为他已经一命呜呼了。
众人算是看出来了，这杂皮三抱了必死之心，根本无畏之啊！
“亏得我还掉了两滴热泪，这狗屁学子倒是个惯会做戏的主儿！”后面小役不甘啐道。
牢里牢外，唾声瞬时一道接着一道，往昔那个优雅自负的学子消失不见，尾九郎这下彻彻底底成了众人眼底名副其实的“牲畜”。
手脚抓不到，他便死死地咬紧了那一手最粗壮的膀子，任由狱卒怎么狠打狠踹，那张血嘴就是不肯松开半分。
但是那双黑白的黑白却并不纯粹，还有火焰的红和眼底的青，那火红仿佛每燃一尺，这眼青似乎就更高一丈，你追我赶着，最后就只剩青灰一片。
在此绝境之下还能闲得笑出来，这心性果真是非比常人一般的狠呐！
再看耗尽余力的易三戈，蜷伏卧地，其实跟半死也没两样。
新仇加之旧怨，他恨不能穿行回过去一早了结这个孽根！
孙县丞气急败坏，三年碌碌不作为的悠哉闲日，他过得太舒服太心安理得，所以他最听不得旁人拿此事说他。
“啪！”
“死不悔改你……本县今日非得抽出你这根犟筋不可！”
易三戈两手一并比划着，狱牢众人听他描述绘声绘色。
孙县丞见状还想挥动手中大鞭，封直抬眉一睨，不怒而威的气场叫他只得悻悻收手。
她循着声音方向想听得更仔细些，此时身旁阴影一挪，不成想竟是褚行一飞快地溜了出去。
或许是忆及往昔终于让他产生了一丝疚意，那双青灰色的大眼慢慢地涌起了一层水雾。
“九郎啊……”易三戈眯眼寻起了角边滚落的阴影。
他不承认自己“死”了的事实，所以他从不在人前提及梁南郡那段屈辱旧事！
不得不说，这样的易三戈的确有着令人狂热地吸引力。
众人明了，那灰衣士子妥妥的就是尾九郎！
“哎！这傻不愣登的书癫子，根本不清楚自己掉进了怎样的食人窟，只道可怜嗫嗫地求我饶他一命，道是当牛做马，出生入死，甘愿为三哥我做任何事情！”
易三戈耸了耸眼皮，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一遍遍地重复，一声声地质问，尾九郎跟发了疯般扑向易三戈。
易三戈哧哧地咧开嘴，“三年不见孙县丞着急，事到临头了才敢叫唤两声，似乎有点晚了吧……你放心，要乱起来也杀不到你头上！”
“嘶，他逃便逃了，我也懒得出手再追一个已经‘死’了的废人。但老天偏偏眷顾我易三戈，竟是让人主动地送上门来，重新落回了我的手中。”
无怪他们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光易三戈身上一份果敢之力便是他们一生难求之有。
如此一梳理，众人脑袋恍然一明，这倒霉被绑的灰衣士子怎与刚才尾九郎哭诉自己的那段经历那么地相似！
听着纷纷涌向自己的尖刻话语，尾九郎痛不能抑己，毕竟对于他这样一个自负清高，将名声看得比命都还重要的，这些话里绵针所造成的伤害可是比真刀实剑比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可是为何易三戈能轻易道出文庙南墙，为何能知道旁人不明的细节，为何这话与他当时遭难情景那般相似！
“冯县令说得果然没错，牲畜就是牲畜，幸好没叫他得逞！”孙县丞惊得也窃窃厌道。
那一瞬地皮开肉绽，快得都不给人眨眼的机会，翻涌的血色如墨汁一般浓郁，唰唰一下便糊满了一旁被撑开的眼仁。
仿佛就倒映在他们眼前。易三戈先悄悄打探好行踪潜入文庙，随后躲在荒凉少人的南墙竹林里面，等待人一出现，他便上前一拳将人砸晕，绑着人然后连夜离开了梁南郡。
果不其然，孙县丞当先按捺不下。【白秋书屋】
“梁南郡文庙……你还知道什么？” 尾九郎赤红着双眼。
围在易三戈身边的狱卒顿时都后退了一步。识秋这时上前，指捏从怀里掏出的不知名的褐色小丸，一二连三全部塞进了他的口中。
心口一松，易三戈如释重负缓了一口气。他挺过了身躯所遭的狰狞血伤，却没想到无形之中激发了先前被迫服下的那一堆乱七八糟。
少顷之间，这番令人小小吃惊的事实让围在狱牢四面的眼珠子转了又转。他们都还没来得及仔细到尾九郎逐渐阴恻恻的神色，可听易三戈这头又比划了起来。
就像狂风过后的短暂平静，于此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凶猛之暴。
只是在他驻足停留过的地方，隐隐留下了一片黏糊的痕迹。姜桐盯着那淤积的一块，就在身旁的耀火之下，让她两眼可瞧了个细致。
封直忽然觉得自己小看了这沣县里的各个人精。
“咳咳……”孙县丞脸颊一阵青白，非常迅速地撇掉了那烫手的铁鞭。
毒素乱窜，小命差点死在这憋屈之下！
人影只是一个刹那，待姜桐眨眼一回神，近旁阴影早就消失不见，没留下任何声响。
尾九郎木然地眨了眨眼，恍惚看着四周，直至两眼噬尽了热血才猛地反应出来。
可偏偏易三戈就漫不经意地瞟向他，吐道：“记不得喽！那林边风飕飕的荒凉一片，好不容易等到了那个倒霉的灰衣士子，将他打晕后，我便绑着他快速回了谯川郡，怎料陈县一场慌乱，居然被他命大逃了出去！”
擦掉眼前迷离，易三戈仰起头哈哈地自嘲自讽了起来。
狱卒举火一亮，只见上一瞬还浑噩不明的尾九郎顿时翻爬了出来。
“三哥。”
暴躁地揪起人吼道，孙县丞鼓起的双眼写满了对易三戈之憎恶。
“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你在背后作祟？你狼心狗肺你……谋害宋县丞，勾通匪人屠戮百姓，你还想对沣县做什么！”
没有过多理会褚行一地离开，牢内一声惊起，又重新吸引了她的注目。
活脱脱的，那模样，竟真如一个野蛮牲畜般，神色□□之凶，深深地刻进了在场每一双的眼睛中。
他身后的炙火是那般的耀眼，照得他一张脸廓是那么地清楚，尤其那双大的吓人的眼仁，像是放大了数倍，一览无遗，就连远暗不明的姜桐亦都瞧得黑白分明。
“唔……”
“易三戈空长如此年岁，养过许多稀奇玩意，可就是还没养过活生生的‘人’。当下有个主动上门的妙人，我若是不好好戏耍一番，那岂不是辜负了老天送来的这番美意？”
这是为何！
他大口喘着粗气，“不，不可能……不会有假的，三年之重，我怎么可能看不清！我才不是什么牲畜，我是尾九郎，我是杜微！”
抢过狱卒手中的大铁鞭子，孙县丞恶狠狠地将它挥在了易三戈的背脊骨中。
先回到谯川郡，又是陈县大乱……
“梁南文庙，南墙竹边，灰衣士子，不堪一折啊……”听着他如呓语一样的喃喃，众人屏气凝神，生怕挤散了这点声音。
封直压步走近了他的跟前，火风一阵袭来，吹得他全身情不禁地颤了起来。
“三哥你说，冯石溪与你的暗下往来？他那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又是如何逼迫你的？”三哥，你说啊！你到底拿九郎当什么！”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可恶！刚才差点就被他骗了……”一个狱卒暗暗叫骂道。
头顶一片沉重，尾九郎在心底呐喊了上百遍。
可在潮湿阴暗的狱牢，四面八角还有很多棍火燃烧的声音。有些粗糙的噼里啪啦，还有些许炙炙响声，那声音极其微小，听着姜桐耳内却又十分清楚。
话说越来越激动，易三戈一张大嘴尽情地挥洒着唾沫星子，那言诉实是入木三分，相当的精彩！
“不能死，哈哈哈，我还不能死呢……你们都还等着要一个真相呢！”
感觉到咬在臂肉上的口齿有些许松动，易三戈用尽余力抽开了胳膊，大掌一拢更是毫不手软地拍向了尾九郎的脑袋，嗡嗡直接将人扇出三尺外。
如此明显指示，就差指名道姓了！
虽然在连番刺激下的尾九郎有些神志不清，但这声三哥，任谁都能听出来有着不同寻常之静。
生时不由他，那他就抓紧这条小命，何时都能死得一干二净！
“……罢罢罢，看在往日情分，你们想要知道一切真相，我就给你们一个真相，反正世道这般，继续活下去也没什么念头了……”长叹一口气，易三戈张开了唠唠的嘴皮子。
哇！
倘使给他换个出身，或是遇之良人，必成一番大器。可惜事有缺憾，他改不了出身，就连良人宋县丞也被他所害！
他拼死挣扎着起身，那放荡不羁的身态，那斜嘴三分的自信，明明白白地是在宣告他们，他易三戈的命，在他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