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是纳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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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去战俘营了，那个波兰女孩在找人，她以前有个男友是乌克兰人，战争一开始就回去参军了。”中尉没再往下说，此人大抵凶多吉少，死在战场上了。

    “不是，他是饿了，您可以帮我，去外面找到那头栓着的奶牛，挤些奶送上来。”见中尉不肯下楼，程曼瑶便有意支使他道。

    “您未婚夫是党卫军，还是盖世太保，可真会找人，您可是伤了我们小伙子的心。”那个政委再次看向中尉，年轻人嘛，过来人怎会不清楚，打破他的幻想也好。

    “不是无国籍人士吗，而且和纳粹有染，我可以代表苏维埃政府怀疑您是敌对份子，至少是站在对立面。”

    “只记得您姓程，”他丝毫不以为忤，又接着道：“孩子怎么了？用我帮您吗？是不是又尿了？”

    “我的孩子才两个月大。”程曼瑶反击道：“就算跑能跑到哪儿去？”

    “既然是这样，那我有权把您暂时关押。”

    “他大概率是死了，遇到党卫军一律枪毙，但愿碰不到我们。”中尉也希望如此，纳粹再怎么坏，孩子是无辜的，不过想归想，眼前这位美丽少妇虽然带个孩子，觊觎她的还是会很多，管她有没有丈夫或未婚夫。

    果然，中尉有些按捺不住，大声质问道：“您喜欢的人是个纳粹！您怎么能嫁给他？”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民国也一样，是战胜国是同盟国，好不容易牺牲巨大才打败了邪恶的法西斯，这女人倒底怎么想的？魔怔了吗？如果她说是迫不得已才在一起，起码他会好受些。

    “吓唬你的，不会带你走，别墅不就是最好的监狱，我们要驻守在这儿一段时间，而且补给充足，柏林市民不但不会担心被抢，还发吃的给他们，苏联红军是来解放大家的，这里的人民已经被欺骗太久。”

    “我是从中国来的留学生，您不能把我关起来，我又不是犯人。”

    “希望您说的都是真的。”给曼弗雷德换上干净尿布，程曼瑶又问：“那个士兵怎么样了？波琳娜，就是那个波兰女佣，她人在哪儿？”

    “他尿了，我的裙子也脏了，得上去换一下。”

    “不是看过证件。”她有丝不耐烦，小曼弗雷德嘴一撇又要哭，该喂奶了。

    她高兴不起来，至少在知道沃勒下落前，是没法真心露出笑容的，但程曼瑶心里清楚，她必须要在他们面前示弱，一个弱女子又是异乡人，还有个刚出生不久，尚在襁褓的幼子。

    “我不能离开这里，我的孩子还小。”程曼瑶据理力争，知道自己不能害怕和妥协，紧抱在怀里的儿子突然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

    “您叫什么？”中尉问。

    “是的，算是吧，只差一场婚礼。【落霞阁】”程曼瑶毫不犹豫承认道，她忽然就不怕了，刚才的不安一扫而空，战争结束了，应该高兴才对。

    程曼瑶不再吭声，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波琳娜也是，显然她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单纯，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你们真要把我关起来？”

    政委给中尉使了个眼色，中尉便走过去：“我陪您上楼，整个柏林都被包围了，您明白的。”提醒她不要想花招，比如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