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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行？我已经17岁了，我成年了。”

    “嗯，再会，弗朗西丝。”

    他说话总是弯弯绕绕的，到底是愿意和我约会，还是就这样算了，还是觉得这是个他很想拒绝但是找不到理由的提议。

    “会的。”莱姆斯咧嘴笑了，“非常欢迎。”

    “并不是说不方便，只是我觉得，我建议你在正式毕业之后、或者工作后再来。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去了解你，但现在不行。”

    “我不知道。可能是崇拜，可能是仰慕，可能是任何东西，但不是喜欢。虽然我教师的身份可以马上结束，但你的情感，不一定会立马转变成同等地位的喜欢。”

    “抱歉，看起来那句话我说早了。”

    “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可以自己去体会，所以我说让你过一段时间再来，说不定那时你已经找到答案了。”

    “‘我不是你的老师了’，这句话。虽然我很想用这个理由来拒绝你。我认为你对我有好感，只是因为我是你的老师，你可能把这种对他人的崇拜误解为是喜欢。遗憾的是，我又发现我无法拒绝你，至少在目前看来，我没有理由不给你这个机会，我把自己的借口都堵死了。”

    我说：“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那就——”

的小孩子。是啊，你能指望小孩子提出什么愿望，无非都是过家家的游戏，在大人眼里看起来不值得一提。大人的世界里有什么？除了小孩，还有对狼人的歧视，和对自己身为狼人的无力感，还有总是奔波在什么地方，却好像永远不会被脚下的土地所接纳。

    莱姆斯张开双臂，我一下子扑进他的怀抱，使劲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虽然西装是旧的，衬衫也是旧的，我都可以看到袖子的缝线处冒出来的线头——可是一切都看上去美好极了，是洗衣液的香味，他很爱干净。尽管生活将他折磨到如此地步，他遭受了如此多的非议，他依旧保持着生活的渴望。他的手轻轻地在我背上拍了几下，到底是对曾经喜爱的学生的怜惜，还是对有可能会失之交臂的感情的惋惜。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给我个拥抱，好吗，莱姆斯？”

    “到了那时，我再来约你，你会欢迎我吗？”

    “是的，你成年了。你拥有足够的判断力，弗朗西丝。我认识的人中并不缺一从霍格沃茨就结婚的例子——但他们都是学生，他们的地位是平等的，从一开始就是。可是我和你并不是一开始就平等的，甚至在我已经辞职之后，你可能还会像对待老师一样对我抱有一种错误的情感，你明白吗？那不是喜欢，也不是好感。”

    “那是什么？”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将那段最快乐的回忆封存。他手掌心贴在我手背上的触感会永远留在我心里，会在之后的某一天突然显得不那么重要，会在某一个意外的瞬间被遗忘。因为我喜欢的人是我的老师，不论在谁眼里都是一段不正常的感情，况且只有我单方面施与这股浓稠、黏糊糊、恶心的感情。

    “我该怎么去判断自己是对‘卢平教授’有好感，还是对‘莱姆斯·卢平’有好感？”

    我凑到他的耳边：“再会，莱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