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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灵剂？你的想法不错，但这东西外面可买不到。

    克利切也会下厨。不过可能是年纪大了——无所谓，能吃就行。他只要没有在菜里下毒，我就应该感到欣慰。或许我应该庆幸，家养小精灵不被允许谋杀自己的主人。说着，他耸了耸肩。我们亲爱的莱姆斯，他还好吗，你们最近发展得如何？

    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一直在调配间留了个坩埚。本来打算给我的父母用的，我怕他们如果要离开英国的时候路上会出事。

    拜托，这不像我，也不像他！

    我又回到了餐厅，小天狼星还在把玩着喝光的咖啡杯，而我的那杯里还剩下一半。唐克斯来了，我要走了。

    他领着我走进走廊尽头的餐厅，这里的天花板上的吊灯始终点着蜡烛。小天狼星用来喂巴克比克的桶不在这个房间里，椅子围绕着长桌摆得歪歪扭扭。我在离门最近的一个座位上坐下，小天狼星去厨房端了两杯咖啡。

    很高兴又见到你了。他有气无力地同我打招呼。说真的，你吼得竟然可以比莫丽还响，吓了我一跳。

    小天狼星爆发出一阵笑声。当然不，他会杀了我的。他捏着咖啡杯的杯柄，让杯子在杯碟上转了一圈，无聊的小动作。我是认真的，想让他放松一下。去年我躲在他家里的时候，都没有想起来这个事，明明在学校里，都是我和詹姆帮他过的。你知道，生日那天搞的恶作剧也要有点仪式感，要更特别一点。

    从那道熟悉的大门走进格里莫广场12号内部，和第一次来一样，走廊上的气灯都灭着，灰尘在我“荧光闪烁”的魔杖尖端四周飞舞。腐烂味又一次冲击我的鼻腔，我不得不把门留了一会儿缝，才给它关上。

    那你的计划是？

    好，那我十号前的一次休假来这里，我们去集市上买食物——你想好准备送他什么了吗？

    唐克斯的母亲？我差点被咖啡呛到。她也是布莱克家族的人？

    我摇摇头。他们应该也会支持我把福灵剂给更需要的人，不用担心。而且本身就是魔药，不够了就再熬一份嘛。成交吗？

    邀请他来参加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派对，是唯一能找到乐子的方法了。

    你有黑眼圈，我指着她的脸。

    可能需要你帮忙，我出去的话只能变成一只狗。

    我由衷地觉得他真贴心。说实话，我没能想到小天狼星会把莱姆斯的事记在心上，我以为男人都是有些大手大脚的、不拘小节的，不过至少他们俩对彼此不是，詹姆应该也不是。上一次来，他告诉我他喜欢莱姆斯，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这让我联想到他们学生时代对莱姆斯伸出的援手，在我看来，没有比他们更棒的朋友了。我钦佩眼前这个人的勇气和韧劲。

    我去和小天狼星说一声，你在这里等我几分钟。

    不聊这些了，没意思。小天狼星往椅背上一靠，他的眼睛在光线的衬托下看起来闪闪发光。我听过莱姆斯讲过，小天狼星在学校里有多受女孩子们欢迎，他和詹姆就是两个行走的荷尔蒙，等着和他们约会的人能排到霍格莫德。即使是经历了十二年牢狱之灾，他的脸上还是留着英俊的面相。如果他的生活不用再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而是站在阳光底下，尽情享受生活的美好，他会更容光焕发。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眼神一会儿盯着咖啡杯，一会儿盯着我身后的架子，那里早就没有曾经装饰用的盘子，空无一物的木架仅仅是接受灰尘的洗礼。他问我，知不知道莱姆斯快要生日了？

    我以为你们会马上私奔去结婚。

    岂止是讨厌，简直是厌恶。我多希望自己不是生在布莱克家族，也不要是任何一个纯血家族，他们腐朽又恶心的观念能把人逼疯。不过想到逃离这个家庭的人不止是我，唐克斯的母亲就是一个。

    我们各自喝着杯子里的咖啡。我今天来是为了执行晚上的值班任务。再过半小时，唐克斯会到这里来接我，然后我们将直接前往魔法部。在等待的半个小时里，我只能与小天狼星一起消磨时间。他在这幢房子里也过得十分无趣，唯二两个活物只有巴克比克和克利切，除非变成阿尼马格斯形态，他没办法自在地逃离这个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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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饶有兴趣地问他，莫丽不在的话，你的三餐如何解决？

    我以为你会选择给他找个——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谁知道在哪里，他一出现就会污染我的耳朵，我巴不得他自己把脑袋砍下来挂在他一直想待的地方，这样就不用整天说那些我妈妈教给它的怪话。

    我挑起眉，也猜到一些端倪。男人说给男人过生日本来就挺奇怪，你拉上我，我就是“共犯”。

    没问题。我对他微笑一下。

    那我们就说定了。我用愉快的语气说道。下个月十号，我带他来这里，你会准备好食物吗？

    小天狼星·布莱克！我站在原地吼道，随后是一声爆炸声，一个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的魔杖照亮了他的灰色长袍，他替我打开了走廊墙上的气灯。

    下个月十号。小天狼星说。

    我记得之前在圣芒戈的书库里看到一本《基本急救指南》，上面详细记录着各种应对外伤的方法。我掏出魔杖，一边走到台阶上，一边指着伤口，小声念着愈合咒。尽管伤口愈合的速度非常慢，但它以可见的速度凝结、愈合，长出新的表皮挤掉了还挂在手上的旧表皮。这在没有白鲜的时候还是挺有用的，虽然愈合咒现在不时兴了，白鲜的愈合速度比它更快，安全性更高。圣芒戈的急救治疗师都选择随身带大剂量的白鲜香精，对于爆炸引起的表皮烧伤非常管用。

    那我可以嘲笑你不了解他吗，很显然你说的是学生时代的莱姆斯。

    小天狼星显然对其他人听到这个事实的反应见怪不怪了。没错，她是我的堂姐，也是“迷人”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亲妹妹，他们还有个妹妹，嫁给了卢修斯·马尔福。

    你很讨厌自己的家族？

    卢修斯·马尔福的名字我还是有所耳闻。他除了是霍格沃茨的校董会成员，在我刚入职圣芒戈的那一年，向医院捐了一大笔钱，稍微改善了一下病房和诊疗室的条件。巴德说他用钱收买人心的手段低俗，奈何康奈利·福吉很吃这一套。

    不知道。我坦然承认。他从来不说这些事情，我也不会主动问。

    抱歉。尽管我没有任何歉意。我不太能控制自己的音量。

    那你的父母怎么办？

    别提啦。唐克斯沮丧地说。我将近二十个小时没睡了，一会儿把你带去魔法部之后，我要在床上躺一整天。她看见气灯是亮着的，便熄灭了魔杖上的荧光。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走了。

    以你现在和莱姆斯的关系，我不拉你做共犯还能找谁？

    我该嘲笑你不了解他吗，他什么做不出来，别被他表面的样子给骗了。

    你有什么计划吗？

    他同意在一切都解决后和我结婚。

    我会质疑你是不是喜欢男人……那你们在读书的时候是怎么解决的？

    二月的最后一天，我第二次拜访格里莫广场12号。【曼梅书屋】这一次我试图幻影移形到门前的台阶上，不巧的是，我落地时踩空了台阶，整个人一屁股摔在下面几阶台阶上，冰冷的石头给我的屁股来了个强烈的反作用力，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的手为了保持平衡，和水泥地亲密接触，等到我有机会仔细端详手掌心时，大拇指那块肌肉早就擦破了皮，殷红的血肉裸露在外，又沾满了结块的尘土，令我不知是心疼还是烦躁。

    佐科、蜂蜜公爵……可以买的东西一大堆，每一个都很有意思，那个时候就喜欢那种玩意儿。现在不合适了，我也脱离社会十二年，能把自己活得像个人应该就谢天谢地了。他用自嘲的语气说着。

    克利切呢？我问道。

    要我说，你觉得福灵剂怎么样？我们可以各自买各自的，然后交换送给他。

    忽然，一记轻微的爆炸声通过门廊传到餐厅。随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弗朗西丝，你在吗？我听出来是唐克斯，赶忙从餐厅奔出去，还要躲着走廊上的雨伞架。唐克斯站在前门那里，魔杖前段的荧光把她粉红色的短发照得更像是尖钉。她眼睛下有重重的黑眼圈，凸显出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我以为她会用自己易容马格斯的本领遮一下。

    他点点头。休假日之前记得捎一封信给我，抬头就写“伤风”好了。

    他叹了一口气。在这方面我的脑子真的转不过弯，就是想给他买一套新的袍子，他总是穿旧的，我都看不下去了。可是你不觉得男人送男人衣服很奇怪吗？

    他咧嘴笑了。当然有，没有我就不会和你说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