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80

[    【作者二夏君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你能改成人喝得下去的东西吗？怀尔德问。

    79

    80

    我打开了客厅的吊灯，这里还没有彻底断电，我们不需要用荧光闪烁才能看见彼此。厨房水槽旁边的架子上还有已经沥干的盘子和杯子，冰箱上的冰箱贴和便条和我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样。

    父亲说，赤胆忠心咒的范围除了房子本身，还包括了前后院。我用咒语打开了前门的锁，理论上来说，我们通过这扇门之后，就会消失在别人的视线里。

    我也要哭了。

    我一到办公室，怀尔德就拉着我去看一锅还在熬煮中的汤剂。我瞧见坩埚里盛着淡蓝色的清澈液体，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油漆味。这是什么？我问。

    他让铁壶自己飘荡在空中，继续给花圃浇水，自己则抽出魔杖，对准了身后的房子，念起复杂的咒语。

    我敲了敲羊皮纸，它卷起来飞进我的挎包里。我尽量。

    “我也觉得很漂亮，我妈妈也一定这么认为。她最喜欢的就是毛地黄了。”

    圣诞假期结束后再回到圣芒戈时，所有人都像充满了电，或者他们向来如此，总是无精打采的人只有我。【余念书屋】

    能从自己身体里分泌出那样强劲的毒液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如果我可以做到的话，我说不定可以靠着毒液躺着赚钱。我是一个在合理场合之下可以用钱收买的人，比八眼巨蛛要好驯服多了。

    我脑袋里回忆着那张羊皮纸上的成分，想想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加进药剂里的。至少现在，我在加了鲜薄荷叶之后，就不再是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可是它一样腐蚀掉了我拿来做实验的小老鼠的胃。

    他们带走了生活必需品，其他东西都留在这里，仿佛真的只是去度个假。家具都在他们本来的位置，连墙上的照片也没有拿走。父亲和母亲年轻时的影像一直在相框里栩栩如生，好像他们打算在这里开始新生活还是昨天的事一样。我盯着那些照片，把他们都从墙上撤了下来，装进随身带的挎包里。

    你要这么想，达摩克利斯看上去厉害，他不也就是发明了一剂毒药吗？怀尔德瞥了眼坩埚，也捏起鼻子，能把人胃烧坏，不是毒药是什么？

    希望以后不要有任何魔药的味道是油漆味，见过闻过油漆味道的人都能知道这东西喝了会死。我接过飘在空中的羊皮纸，仔细观察上面罗列的每一种成分。有一些非常难得的草药原料，像是粪石、曼德拉草的叶片，还加了点白兰地，主要成分是狼头草和荆豆花。

    所以我们如果要使用八眼巨蛛的毒液，需要向贝尔比口头申请，在他一系列问题的轰炸下，或许能得到他的准许。然后他还会仔细地问你要用几滴，如果他看穿了你的用量远远超出需要的量（为此，他不惜帮我们修改实验和研究内容），他会压到最小量，再从他那上了锁的储物柜里拿出盛着八眼巨蛛毒液的玻璃瓶，按照一滴一滴管严格地分给你，绝对不会多。他不允许任何他以外的人碰他储物柜里的东西，也不允许多取一丝一毫，在贝尔比这里，不小心给多了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我有些吃惊。这我怎么好意思呢，贝尔比做了最主要的工作，我一个改良的人怎么可以和他算作“共同完成”？

    我看着一切东西，有些出神：“很难相信，他们这次离开是为了避难，明明什么都没有动过。”甚至连后花园的毛地黄也还活着，只是枯了几根分枝，正准备迎来春天再一次开放。

    “怎么了？这些照片？”莱姆斯问。

    所有门窗都紧闭着，只能用“阿拉霍洞开”打开，应该是父亲的杰作。某些方面来讲，他是我们家最小心翼翼的人。

    “我不想如果他们安全回来之后，发现曾经的回忆成了一堆破烂。”

    怀尔德甩开一张羊皮纸，上面列了近乎百种原料。达摩克利斯又一次创造奇迹，他在圣诞假期做出来的这一锅玩意儿，我们起了个名字叫第一代狂狼症抑制剂。和血清的反应效果还不错，他停顿一下，可惜的是，给活物喝会把他们的胃给烧成灰烬。

    看出来了。我捏着鼻子说，谁能喝得下一杯油漆味的东西？

    那又怎么样？贝尔比没好气地说道，又不是私人用，还不是存在这里给你们浪费。

    八眼巨蛛的毒液，一品脱一百二十加隆，是平时的价钱。现在涨到一百五十加隆，我也觉得是一件合理的事，因为我个人鲜少有机会去购买八眼巨蛛的毒液。

    你觉得我可以在你的“发明”之上使用几滴进行改良试验？我问他。

    “至少现在，”他收起魔杖，“麻瓜不仅只能看到一幢破烂的房子，还会完全无视为什么这里有幢破烂房子，也不会对此产生兴趣或疑问——圣芒戈那条街就是这么干的。要我说，这种事情还是疯眼汉最适合做，他自己的房子不知道被施了多少保护魔咒了。”

    “赤胆忠心咒不保险。”他慢悠悠地说，“虽然这里离小惠金区很近，万一成为了据点，只靠一个赤胆忠心咒是绝对不够的。”

    一个星期后，贝尔比先用自己多到花不完的积蓄买了一品脱带进办公室，然后不知用什么法子填了张报销的表格就交到圣芒戈的财务室。如此稀缺的资源，他一定是在翻倒巷的某家见不得人的高价倒卖魔药原料的地方弄来的，居然也能让他把成本全都转嫁到医院头上。

    放弃吧，你就算用了，之后也不可能足以应对被狼人咬伤的病人。想想每年这么多人被送进来，尤其是这不太平的两年，斯梅绥克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回过头，微微一笑，脸上还是十分享受的样子：“可以吗？那真是——我早就想养点花草什么的了，毛地黄真的不错，很漂亮。”

    78

    “如果这里之后会作为一个据点使用的话，除了格里莫广场12号，这就是离哈利的家最近的地方吧。”他说。

    尤其是克莱尔，她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麻瓜，令我和爸爸牵肠挂肚，她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麻瓜。

    我给达摩克利斯又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怀尔德笑着说。他真是太了不得了，从进研究室到现在，任何比我们更大的研究机构想挖他走他都不肯走，一个天才屈居于圣芒戈小小的魔药研究室有什么意义呢，但就是他发明出了狼毒药剂。哦，话说回来，你能改出第二代抑制剂，我会把你们两个的名字都报给非凡药剂师协会，署名共同完成。

    啊——原来这个味道叫油漆味。他仿佛一个吸收了新知识的小孩子那样高兴。

    我从来不觉得这幢房子会因为我父母不在而失去往日的活力，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毛地黄像失去了妈妈的孩子，两张孤零零留在客厅里的扶手椅是被抛下的一对双胞胎宠物，连我母亲用来浇花的铁壶都好像在哭。

    “你要把剩下的也带回去吗？可以种在前院。”我对着他的背影说。

    那绝对都是些我没听过的咒语，魔杖尖端的光芒一接触到房子，就把整幢建筑物都包裹起来，泛着淡淡的光芒。直到他念完咒语，房子周围的光芒才消失。在我看来，它依旧没什么变化。

    我走进后院，见到莱姆斯提着铁壶浇水的样子，觉得有些滑稽。他一个大高个，手上提着个笨重的铁壶，那铁壶底部也开始出现锈迹了。他没注意到我进了后院，一边浇着水，嘴里一边哼着歌。

    我和莱姆斯幻影移形到我家门口的街道上，已经是晚上十点的事了。我们都阅读过父亲写在信封内侧的地址，所以眼前这幢两层楼的小房子，在我们看来只是一个主人外出度假、暂时无人的整洁的空屋子。可是在别人看来，应该有点像鬼屋。

    我请莱姆斯帮我挖了两株毛地黄，之后准备种在圣芒戈楼顶的温室中，如果有人照看，毛地黄也能发挥自己的作用。所有我准备带走的东西都装进了挎包，包括毛地黄，他们的根部用塑料袋套着，以防过多的泥土把我的挎包弄得一团糟。

    “似乎是的。”我打开冰箱门，里面基本都空了，还剩半桶牛奶、一盒开封过的黄油、一盒还剩一半的鸡胸肉片。但这些都不能吃了，得找机会把他们扔掉。

    莱姆斯给铁壶装满水，把没带走的毛地黄都浇了一遍水。我不理解他们怎么会枯一两枝，以英格兰的降水量，我还以为要给他们专门搭一个雨棚防止浇灌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