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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正门口直接去了校医院，哈利和海格直奔天文塔脚下。【如之文学】有一小群人围在那里，哈利像发疯了一般拨开人群挤进去。天文塔的上方，黑魔标记似乎在嘲笑所有人一般，久久没有散去。

    这是我的女儿，弗朗西丝，她现在在圣芒戈的魔药研究室工作。父亲顺手提了下我的名字，结果斯拉格霍恩瞪大眼。梅林的胡子，你认识达摩克利斯吗？

    老天，你还认识蒂姆！蒂姆和达摩克利斯都曾经是我最优秀的学生，看来没有成为你的老师也是我的损失，想必你的魔药课一定非常优秀吧——我猜猜，N.E.W.Ts成绩应该是O？

    我陪同莱姆斯穿过门厅，走进礼堂。现在来来往往的学生，不是一个人拖着个行李，就是在他们家长的陪伴下带上全部家当离开霍格沃茨。现在正是晚餐时间，礼堂空空荡荡，只有三两个人在用餐。我们在格兰芬多长桌前坐下，拉过两只盘子。

    随之而来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和从外面黑暗中的某个地方，一首令人动容的挽歌。

    “抱歉，我吃不下。”他第三次放下刀叉，用双手捂住面孔。

    原本焦黑色的木头堆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用崭新的木头架在一起的房梁跟柱子，还没有铺上瓦片，不过四周的石砖都围绕着房子叠了一半。海格说，房子烧掉后，他就住在城堡里，一直会住到房子修好之前。偶尔和鲁弗斯·斯克林杰打照面令他十分尴尬。

    “我替你打包一点，等你饿了再吃。我们一会儿去散步，怎么样？”

    “金斯莱的守护神给我带了口信。”

    莱姆斯一开始不太想同我讨论那天晚上的细节，他只顾着帮海格重建房子。我也不愿在这种时候继续缠着他打听，就跑去和斯普劳特教授一起打理温室。斯普劳特教授显然很高兴看到我回来，我对她说我一直在圣芒戈工作，她欣慰地表示，这很适合我。

    庞弗雷夫人用魔杖对准比尔脸上的伤口，她说可能会很痛，让比尔忍耐一下，随后开始吟唱起来。魔杖发出莹亮的蓝光，覆盖在比尔的伤口上，填补了被切开的裂痕。

    隔着办公室的门，我听见其他人走进来的声音。在一阵此起彼伏的高呼声中，大家都知道了邓布利多去世的消息。

    我给他拿了杯南瓜汁，他边摇着头边拍了拍我的手背。这是我听过最难过的消息，所以我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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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先从里尔幻影移形到雷丁，再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然后从校门徒步走到这里。两次长途旅程耗尽了他的体力，他这把年纪已经吃不消连续两次长距离、横跨海峡和大半个英国的幻影移形了。

    我点点头。

    莱姆斯施咒的样子就像个不会思考的机器人，他差点把石砖一股脑都架在房梁上，幸亏海格及时叫停。剩下的我也可以应付，莱姆斯，你去休息吧。海格说。

    凤凰，我见过邓布利多的那只凤凰，那是还是在前几年圣诞节假期刚结束的时候，我踏着雪走进城堡，见到了他的凤凰。如今凤凰的挽歌回荡在校园和城堡的窗户之间，唤起了每个人心中的悲伤。

    我和莱姆斯在猪头酒吧楼上找到一间房间。之后邓布利多去世的消息被《预言家日报》传了出去，越来越多的人涌向霍格莫德村，准备在葬礼这天与他告别。

    我不想再回到温室了，虽然只把我的父亲丢在那里也不太好。我跟着他们一起把剩下的石砖叠到一起，最后莱姆斯施了个加固的咒语。只剩下房梁架子的小屋看起来像个玩具铁盒。

    怀尔德也是这么说的。我冷漠地与他回握，大致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什么意思。

    现任的魔药课教授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我从入学开始就是斯内普，在他的门下学习了七年，但我从父亲那里听说过斯拉格霍恩教授，他是个另类且个性的人。在等待葬礼来临的日子里，斯拉格霍恩教授喜欢在温室附近转转，他还记得我父亲，只是对于曾经的学生，他表现得没那么热情。

    谁能想到，第二天早上，父亲就出现在霍格沃茨的门厅。他整个人累得大喘气，不得不坐在台阶上休息。我正巧看见他，不等他说点什么，就冲进大礼堂，给他拿了些早餐。

    校医院的床铺都被占满，莱姆斯、罗恩和赫敏站在两张床铺之间的过道上。唐克斯躺在他们左边的床铺上，脸部的肌肉痛得搅在一起，她应该是被魔咒打中了胸口。莱姆斯一看见我，就一把搂过我的肩膀：“你怎么来了？”

    他急切地想同我握手。那你一定听说过达摩克利斯发明狼毒药剂的故事了，他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非常出色。我一直想给他介绍一些机会去更大的研究所，可他总是不愿意去，他的才华只用在圣芒戈有点可惜啊。

    我想就此结束话题，于是在回答了他的问题后，找了个借口溜出温室。他的所有问题让我觉得自己很没有价值，我还因为他对我父亲的态度而感到被冒犯。

    凤凰是不死鸟，但是人不是，人总是会迎来自己的终点。谁也想不到，大家都习惯了邓布利多用自己的力量保全霍格沃茨所有人。凤凰会在引火自焚后重生，人却不会，邓布利多终究还是不能像自己的凤凰一样。

    我则在安抚好莱姆斯后，从猫头鹰棚屋借了一只猫头鹰，给远在法国的父母送去一封信。可我转念一想，或许这是多此一举，报纸上消息的传播速度比我的猫头鹰要快多了。

    我越过赫敏的肩头，看到一张皮开肉绽、无法辨认的脸，触目惊心的伤痕横跨了在比尔的面部，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划了一刀，伤口离他的眼球只差一点点。

    “噢，你来了。我们快弄好了，你看——”莱姆斯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这也难怪，他这两天根本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唐克斯呢？她被谁击中了？”

    “你已经知道了？”莱姆斯的声音在办公室门口响起，我回过头，他脸上的震惊还没有完全消失，甚至剩不了多少血色。

    亚瑟和莫丽在昨晚就赶到了霍格沃茨，身后跟着芙蓉。庞弗雷夫人尽她的所能为比尔治疗，他脸上的伤痕一个晚上就愈合了，但庞弗雷夫人不放心，坚持让比尔在校医院多住两天。芙蓉留下来陪床，她和莫丽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不少。

    我卷起袖子，和庞弗雷夫人说，我去帮她配药剂，她也没看是谁就点头同意了。在庞弗雷夫人办公室的一角，一只坩埚正用小火熬煮着，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从气味判断大概是在熬甘草提神剂。这玩意儿虽然难喝，但是对于中了魔咒后的恢复有着奇效。我在一旁的储物柜里翻找，很多贴着标签的盒子已经快见底了，得从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里讨一些。以刚才观察下来的结果来看，可能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还需要更多的甘草提神剂和镇静剂，唐克斯则需要更多的缓神剂和止痛剂。

    莱姆斯机械地把肉和三明治放到自己的盘子里，他本着“不吃饭会死”的想法在进食，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们彼此之间陷入了无言。

    莱姆斯轻声说：“是阿米库斯·卡罗，他给比尔施了个恶咒，刚才庞弗雷夫人用白鲜香精只能勉强止血，伤口恢复得很慢。”

    “金斯莱……对，对，是金斯莱。他先通知了我们，大概他也通知了莫丽和亚瑟，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比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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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莱克托·卡罗，她很喜欢用钻心咒，就算是逃跑的情况下也甩出来好几个，全部都打中了唐克斯。”

    贝尔比是我的上司和导师，我说。

    “嗯，好。”

    我直接去了狩猎场上，看看他们重建海格的小屋重建到什么地步了。

    我们都极力避免谈到邓布利多的话题，只要这个名字出现，周围必然会陷入沉默。大家心照不宣地用其他事情来填补突如其来的空白，知道事实也好，不知道事实也罢，我们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天文塔出现黑魔标记的那天深夜，斯克林杰带着一个代表团出现在霍格沃茨，他首先拜访了校医院。我猜测他本来是想在那里找到哈利，可是没多久就被庞弗雷夫人厉声赶出去，让他们不要打扰病人休息。听说整个代表团都被安排住在城堡里。

    我没有在校园的什么地方再见到过哈利。

    一位夫人带着她的儿子要强行离开，结果那位小伙子不肯服从，和他的母亲在门厅大吵一架。行吧，随便你！夫人一甩手，大步走出门厅，留下她的儿子继续返回礼堂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