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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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见花梨大声尖叫，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抽搐着；她听见门外的花奈一遍遍地死命拍打着门，哭叫道：“我可以的……你不要动我妹妹！”

    这一瞬间，仿佛所有声音都静了下来，只剩下耳鸣般隆隆声将她吞没。

    下一秒，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难以克制使得衣柜缝隙被拉大，花梨的眼睛对上了衣柜后的穗子，这一瞬间，她的瞳孔紧缩了，然后吃力的开口，无声的说。

    直到男人扔下钱币，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花奈哭着走进房间，来到花梨身侧，跪下抱住花梨。穗子猛地推开衣柜，扑倒两人面前。

    倒在地上的女孩动了动僵硬的手，拉住了穗子的手，两人的手冰凉。

    这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晚，后来的穗子想，是不是每一个肮脏泥潭的表面，都是平静的；是不是每一个噩梦的前奏，做梦者都不知道它的发展？

    两年后，穗子被选中伺候端，她是新人，干的是最累的活，不过穗子年纪小又乖巧，有些不再当游女的老人会帮她一些。

    穗子全身都在颤抖着，牙齿不断碰撞，她崩溃的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哭声传出来。她的视线一片模糊，恶心的声音不断传进她的耳朵，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她死死咬唇，咬出了深深地血痕，终于把头低了下去，不去看那一幕幕。

    透过缝隙，她看到了这辈子最令她痛苦的一幕。

    那一刻，穗子原本以为已经哭不出的自己，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穗子哭着不想与姐姐分离，花梨也很不舍，但一向疼爱穗子的花奈却狠狠地打开了穗子的手，她凶狠地说：“你别跟着我们！”

    男人的目光令人厌恶又恐惧，花梨控制不住的哭叫着，拼命挣扎逃离，可她还是被扯住，用力地被按住，衣服被撕破。她大声尖叫着。

    令人窒息的沉默，女孩感到身体的疼痛，以及一阵从心底冒出来的恶心，她想吐，想把胆汁内脏通通都吐出来，她的目光混沌，只能看到黑白两色，恰如天光一瞬。

    花梨乘着姐姐在跟那名妇人说话的时候偷偷跟穗子说：“姐姐真是的……其实你可以偷偷过来的……”穗子才止住了哭声，点了点头。

    “别出来……小心……”

    十四岁的花奈衣服被撕破，露出大片皮肤，目光惊恐地拉住一个男人，她的皮肤上有着许多青青紫紫，男人正粗暴地扯着花梨，年仅十一的稚□□孩脸上充满了惊惧。

    噩梦来临的前奏，是一个普通的白天，那名衣着漂亮、仪态得体的妇人又走了进来，她被阳光拉出长长的倒影，穗子记不得那时她的容貌与表情，她带走了花奈和花梨，瘦小的穗子没有被选中。

    她情愿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无数次的，想回到过去。

她们眼中，现在的生活比之前吃不饱穿不暖要好得多。

    她才十四岁！

    男人把她推倒，怒骂道：“滚！”

    虚弱的花奈踉跄了一下，又艰难地爬过来，恳求道：“求你了，不要这样……求求你了！”，

    那时的穗子很伤心，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觉得花奈姐姐好狠心，却全然不知，自己逃过了一劫。

    最近穗子常常听花梨抱怨姐姐晚上找不到人，想请穗子偷偷过来，穗子想了想，打算自己先偷偷过去，给花梨一个惊喜。

    到了那里，穗子走向花梨的房间，里面没有人，她愣了一下，又想花梨是不是去找花奈了，她跟花奈久不交谈，不想去找花奈，打算离开。

    这时，她隐约听见一些声响，不像是一个人发出的，心想是不是花奈花梨一起回来了，她怕花奈看见她自己受罚，就先躲在了衣柜里。衣柜比较小，索性她人小，硬是塞下了。

    然而，她们永远都，看不见天光。

    在现在的穗子眼中，那时的他们，是多么可笑……又可悲。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梨的目光变得迷惘起来，她不再大声叫喊，而是面无表情的仰躺在地上，好像失去了生机。

    男人两次被打断，彻底被激怒了，他扯着花奈水绿的头发，不顾少女的挣扎，将她拖出门外。

    一片混沌中，无休无止的黑暗来临，女孩的尖叫与痛呼，拼命挣扎然而无济于事，男人那令人想吐的喘息，躲在衣柜的女童瞪大眼睛，目光惊惧。

    花奈跌跌撞撞冲进房间，用力扯住男人，“她还小……我来吧，怎么样都行的！”

    “姐姐，好疼……”女孩委屈地说，“多久会好？”

    穗子缩在衣柜子，瑟瑟发抖，她的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大滴大滴落下，死死的盯着外面的一幕幕，手指死死抠住自己的皮肤，把自己抓的渗出鲜血。

    那天晚上的月色其实很好，但在后来的穗子记忆中，却是昏暗模糊的。穗子定下计划，兴奋了很久，安静的等大家都睡下了，才一个人偷偷的下床，跑向记忆中花奈的住处。

    穗子和花梨经常联络，两个孩子的交谈并不受重视，她们运气又好，也就这么阴差阳错的保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