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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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黑惠心念电转，从现身那一刻起，太宰治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不是无的放矢。

    地面的普通人尚不知危险将至，玛修怀里的立香背生冷汗。

    诞生于圣杯的身体，在世界上遇见的第一个人，是毫无生气的许愿者。m.yyun.net

    眸光微沉，绷带随风而去，满身裂纹渗出黑泥般令人绝望的气息。

    她向交战中的另一人喊道：“快停手！他在燃烧灵基，那种力量会将这里彻底毁灭——紫式部小姐！”

    他故意等在居民区上空，一定也是暗藏某种目的！

    “生有涯兮离别多，命不可恃兮将奈何。”

    ……不太对！

    与此同时，太宰治双臂轻抬，掌心向前，五指微张：“宝具——[人间失格]。”

    紫式部一声叹息，宝具的结界之力随着咏唱加强，那首和歌仿佛断翅的蝴蝶，落在渐渐消亡的从者肩头。

    虚无之中，太宰治咏唱着[人间失格]：“不惜延长痛苦的生命也要去追求的东西,一样都不存在。”随着咏唱，虚无铺垫盖地席卷。

    “一！”

    下一秒，闭着眼睛的方块坠落。

    遥远的时空中，探测装置尖叫着发出高危预警，工作人员惊道：“太……太可怕了，这不是从者的能力，是另一种无法解析的能量体系。以人的力量抗衡从者吗……达芬奇小姐，这恐怕不是我们认知中的东京！”

    太宰治快，五条悟更快，澄空之下两道残影交错。术式产生的小型黑洞与英灵造成的虚数空间在这世界留下千疮百孔，所幸两人是在高空作战，地面的普通人们暂未受到影响，却也在相当大的范围内造成居民恐慌。

    无数的黑泥从身体裂缝中渗出，离体时凝固成漆黑的死海。以太宰治为中心，死海蔓延而去，虚无唱着冥歌，将人间一切美好埋入海底。

    “紫式部小姐，结界展开！”

    太宰治频繁的夺棺举动彻底激怒五条悟，忍受离别之日到来、亲手抽离学生灵魂、狱门疆被夺，十数年的沉稳如大厦将倾，高专时期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疯劲儿得不到渴望的安抚，在这一刻彻底挣脱束缚。

    眼睫微垂，紫式部道：“御主，小心。那位从者，是以必死的决心战斗。”

    黑西装外套仿佛搭在一具木乃伊肩头，象征求死欲的绷带蔓延至眼睛，快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很快，藤丸立香明白了紫式部的意思。那位异常从者的身形开始湮灭，从腿开始一点点崩碎。而随着他的自我燃烧，浩瀚无匹的能量开始聚集收拢，等到喷发的那一刻，只怕无人能阻止。

    扭曲感具现化成时空旋涡，三个人影从漩涡中跌落。战斗经验日渐丰富的少女已能妥善处理各种高危突发，眼见下方两股力量即将造成大规模冲击，迅速给予正确指令——

    英灵出手即夺棺，A+级速度落在视网膜中，只剩下一道虚影。地面伏黑惠高喊：“五条老师，不可以被他触碰到！”

    “二！”

    吞噬一切的虚无一旦彻底爆发，后果不可想象。

    “把悠仁，还来！”

    紫衣女子冷静回应：“明白。宝具——[源氏物语·桐壶·别离]。”

    不惜延长痛苦的生命也要去追求的东西,一样都不存在。

    工作人员报数的舌头打了结：“四，三……什！？”

    紫式部若有所感，她缓缓停下书写的笔，望向下方的另一位作者从者。

    高空之上，战圈之外，另一种力量渐渐成型，天空出现奇异的扭曲感。

    双方已近在咫尺——

    “五！”

    大爆炸中，空间出现水纹。五条悟迎着热浪冲向太宰治，笼罩周身的无下限术式隔绝了侵蚀而来的虚无。

    茈所过之处，万物不存！撕裂分子、劈开空间的纯粹能量如咆哮怒兽。

    甚至没人有资格去可怜、同情，因为那人明明是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是击败所有人的强者。

    就连许愿时，也是可有可无的语气。

    “六！”

    越杀越疯，双方哪里顾得上其他，只剩下一个念头——不死不休！

    万事皆在掌握，掌中一无所有。

    “那不是显而易见吗。”达芬奇看着渐渐灵子化的少女，道：“之前的数据根本没有参考意义，真是的，就算是两个狂阶都比他们有理智吧。搞不好，御主落地时世界都毁灭了哦。”

    “五条老师！把他引开，不能在这里打！”

    立足于虚无，渐渐归于虚无，太宰治迎面不顾一切冲来的五条悟。

    半具身体消散，藏在体内的狱门疆显现。

    若存在，那么生命即使再短暂，也是有意义的。

    紫式部的结界宝具加持下，人间失格与茈的对冲没有波及下方普通人。然而，那狂兽一般的两人，仍没有半点停手的意思。

    “这句话，我如数奉还。”

    在六眼剧烈颤抖的瞳孔中，坠向[人间失格]开辟出的虚数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