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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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仁忽然道：“先到这里吧，再往下就给别人造成困扰了。”

    “说教就转移话题！？”

    地面的尖叫穿透疾风。

    男人高喊：“这里！在这里！”

    “一言为定！”

    少年垂眸看向自己的心口，自言自语道：“所以，会再见吗。”

    太宰治站起身，拍了拍灰。

    男人紧缩的瞳孔中，子弹没入集装箱。

    “虽然我擅长模仿，这还是第一次超越。”

    生得领域内，太宰治捧着下巴趴在草地，这方天地重新开始向外扩张，阳光温暖舒适，四周鸟语花香，一片欣欣向荣。

    矮屋、独立别墅、厂房、商品楼。

    瞬间不足以成为生命的喜悦，我只相信那一瞬间的纯粹。【*】

    也许是下坠感作祟，浑身血液激流，促使心跳如擂鼓。

    生得领域内，樱发少年坐在太宰治身边。

    “太宰……为什么我每次睁开眼睛，你都在生死间反复横跳。你这家伙，好歹安分一两天啊！”

    轰——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悠仁道：‘太宰要去哪里？’

    ‘不呦，你看门口。’

    美丽的渐变色瞳孔注视持枪的男人。

    ‘你能做到？’

    “嘭！”

    心跳轰鸣。

    凝聚于拳头的咒力弹射出去，反作用力将下坠的人推往高楼，悠仁连出数拳卸去冲力，最后一拳将自己推进三楼窗户，双脚结结实实落回人间。

    ‘虎杖悠仁，你还挺疯的嘛。’

    悠仁从安全通道快速离开，避过闻讯而来的记者，两人越走越偏，跟着身体记忆又返回擂钵街。寻了个隐蔽所在，悠仁藏进遮挡物后方，闭眼沉入意识。

    悠仁在低矮的屋顶奔驰，甩开紧追不休的黑衣人，转道跃向高楼。

    “太宰太聪明了，什么道理都明白，说教只是徒劳。只要太宰想做，没有做不到的事情，阻止也没有意义。我好像，只剩下顺从这个选项了。”

    “但我会挡在你与死亡之间。”

    它没有坠向大地，即使摇摇欲坠，也会迎向天空。

    “森先生还欠着我的尾款。”

    特务科众人瞠目：“开玩笑，徒手打碎天花板！？怪力系异能者！”

    有人问我想要什么时，我总是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都好，反正任何东西都不能让我快乐。【*】

    十层。

    跃上二十层高楼楼顶，悠仁张开双臂，仰面倒向地面。

    十五层。

    遗言？

    不是悠仁的心跳，是太宰治的心跳。

    男人急喘道：“你，有遗言吗。”

    太宰治分辨了下方向，向着森鸥外的诊所行去。

    近了。

    少年上半身缓缓直立，棕黑发梢末端的樱色划过半空。

    ‘呵。’

    五层——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悠仁心知不能急于求成，与太宰治尾指相勾。

    手指虚软，枪差点脱手，男人惊道：“开什么玩笑！？《骇客帝国》？”

    太宰话音刚落，汽车急转声划破黄昏，数十名黑衣持枪人向这边奔来。

    天花板碎裂。

    “太宰，如果你想体验死亡，直接告诉我就好，不要自己去做危险的事情。”

    下一秒，劲风撩起额发，悠仁身形一闪，踩着集装箱一步步上冲，跳上房梁躲过扫来的子弹，一把抓住摇晃的吊灯，重力拉扯之下一根铁链断落，吊灯摆至最高点之时将悠仁送向天花板。

    他们踩着朝气蓬勃的心跳，一起奔向肉眼可见的死亡。

    随着楼层升高，他们离地面越来越远。

    纯粹的愉悦。

    生得领域内，太宰治闭上眼睛。

    “太宰想寻求死亡，那我就竭尽所能满足你。”

    悠仁松出一口气，刚想告知太宰治自己的来历，生得领域已只剩下他一个人。

    太宰治望着近在咫尺的灵魂，从虎杖悠仁睁开眼睛那一刻，意料之中的剧本忽然诞生不曾设想过的结局。

    少年双脚立地，膝盖以上接近九十度后仰，双手插在裤子口袋，正常人身体不可能达成的平衡感，不经过任何电影特效再现。

太宰治凝视颤抖的枪口，在心中默默数了声“二”。

    高斯模糊处理后的天空急速拉远，从天空坠向人间的同时远离人间。

    “啊，因为我对太宰毫无办法嘛。”

    风从身后拥抱他们。

    “虎杖悠仁，我们定个约定吧。”暖辉映入眼眸，沉雾微融，太宰治道：“只要你活着，我便不再寻死。”

    “嘿嘿，这有何难。”

    悠仁回望身下越来越小的人影，严谨反驳道：“是因为天花板年久失修！”

    在这一瞬间，从地面跃向天空，坠往深渊，再重返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