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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陷入了沉默。
“你不是说为我订了圣诞礼物吗？就在这附近吧，我要不要顺路去拿？”
香椎想松田一定是从波本那儿知道什么了。他也希望对方能听懂自己的提示。
-
“香椎现在在他们手里吗？”
一开始就没打算留百利的命啊。
“……已经确认是要处理掉了吗？”波本似乎愣了一下。
“那你可以带着证据去找G啊。”
波本嘟囔了一句，抬手开了雨刷。
“无论你收到了什么消息，别去。”
苦艾酒懒懒地笑了笑。
“他该到了。”
“组织在计划利用他杀了你。”
“……前辈？你到了吗？”
“今天不去拿，之后忘了怎么办？”他带着几分埋怨地说道，“就像我每次和你说什么，你转头就会忘记。”
百利略喘了几息，尽量让唇齿的颤抖不那么明显。
于是琴酒又向楼下扫视，下方空无一人。
松田听着零打算挂掉电话, 赶忙拦住他道：
“我快了。”
或许他可以用烟雾弹？但是那需要先确定所有敌人的位置。
她拉下一截车窗，对着扑面而来的风雪吐了一口烟。
他还把手机放在颊侧，仿佛那头还有人在说话。但什么都没有。机身与耳朵的狭小空隙之中，只有寒风如泣如诉的尖啸。
他在心里长叹一声，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没有在此时戳破，继续听了下去。
周围光秃秃黑漆漆的树丛中被惊起数只灰白色的留鸟。它们此起彼伏地鸣叫着，飞向暗沉的天穹。
“……是的。”
他赶忙接通电话。
下面附注了一个地址。
零越数越多，迅速地打消了正面突破的念头。
松田的眉头皱了起来。前面正好是换道的岔口，他把车缓缓停到安全区, 拿起手机细看。
一粒子弹横穿过纷飞的雪花，从他的面前划出一条暖色的光线，径直射中了百利的左胸。
“喔，那这是一个好机会。”她不无讥讽地说，“G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你干脆直接向Ru投诚吧，说不定升得比莱伊还快一些。”
他一手按上了外放键，将电话放到百利旁边，一手握着枪，抵上了对方的太阳穴。
“松田，他们知道你手里有北野的罪证, 也发现香椎有问题了。”
他也依旧一言不发。
两人这般鸡同鸭讲热热闹闹地说了一路，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松田深呼吸定了定神，语气尽量平稳地发问：“如果我不去, 他们会对他怎么样？”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波本这回脸上的笑意大了一些。
“他算是你们入行的前辈吧，”苦艾酒露出一点仅在浅表的人情味儿，“你，莱伊，还有那个男人，一开始不是他带着做任务的吗？”
降谷零把音量压得也很低。松田猜测周围还有组织的成员。他一定是冒险偷偷打这个电话的。
这时，振动从他的衣袋中传来。是他从百利身上搜出来的手机。来电人显示“前辈”。
松田挂了电话。
“快递。轻拿轻放。”
松田站在楼下的暗角中，往上望着，感觉自己几乎失去对声带的控制。
“苏格兰。”
“那，等我一下，阿柊……我很快就会到。”
……
苦艾酒想起那家伙叛逃前还给了波本一枪，便也能理解这笑容了。
“还有，其实礼物我已经取回来啦。”他轻快地说道，“藏在一个你一直找不到的地方——要是现在就拿到，不是一点惊喜都没有了吗？”
松田的声音在颤抖。香椎怕被听琴酒出来，迅速而坚决地回答：“不用。”
波本看着往他车这边走的苦艾酒, 无可奈何地对松田匆匆说道,
琴酒目光不带一丝温度地看着他。
[前辈, 可以来这里接我吗？]
但是松田还是没有挂掉电话，固执地说那个圣诞礼物的话题。
他这么想着，发现已经走到了顶楼。于是他推开了天台的门。
按照琴酒一贯的爱好，十有八九还是天台。一想到要在这种风雪茫茫的天气里跑到荒无人烟的野楼顶层受冻，连苦艾酒这样的专业特工都觉得遭罪。
“前辈，我不会忘的。答应过的事情，我不会忘记的。
组织里到处都是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包括她自己——苦艾酒着实感到了一丝厌倦。
年轻警察的声音中还是带着那股令人厌烦的暖意。
“……我明白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别轻举妄动。”
松田第三次问道：“所以，不要我去，是吗？”
零还想再多收集一些消息，便试探道：“听说Ru先生也在场？我可还没亲眼见过他呢。”
“哦，难怪请你出场。”
“香椎他……”
百利依然被缚着。虽然这里楼不高，但天台的寒风足以吹彻骨缝。他还穿着在鹤见宅里起居的衣服，被冻得一直哆嗦。
零的语气急促而压抑，内容则让他险些一脚踩上油门。
-
车灯照开一片新落下的茫茫白雪。
“今天本来就冷，”苦艾酒也皱眉看着窗外，“为什么处理叛徒一定要到那种地方？”
抵在额角的力道加重了。琴酒眼神中带着怒意与杀意，暗示他不要多废话。
两人在后视镜中对视一眼，均露出塑料感十足的假笑来。
“零，你这家伙, 难道打算独自一个人连恋人都替我去救吗？”
波本早习惯她那种神秘主义作风, 冷笑着堵了回去,
枪鸣声迟了一步炸响
或者干脆也像森崎那样抢在敌人前头制造假死……
半晌，他收起手机，将冻得发麻的手揣进衣兜，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那个方向与大楼相反。
一条短信提示跳了出来。他瞥了一眼，发现是来自香椎的。
坐在顶楼背风处听着这对话的朗姆冷笑了一声。
降谷零在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不，不用了。”百利胆怯地看了琴酒一眼，“先过来接我吧，晚上不是说要去吃刺身吗？”
这幢楼被荒废不知道多少年了，自然是不通电的。苦艾酒一边往上爬，一边和波本抱怨琴酒有毛病。
“几年前就被喂了鲨鱼嘛。”
而且苦艾酒知道这两人关系非常不好。
松田的手捏在车门上，因为寒冷而干燥惨白的皮肤被用力地挤上金属边缘，几乎被割裂。
零瞟过停在隐蔽处的松田的车，刻意往那边挡了挡。
北野和他说过，香椎柊吾和他父亲一样有轻微的海鲜过敏而且绝对不吃芥末，怎么可能安排刺身在晚餐里？
最终，他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钻进了车中。
苦艾酒挑挑眉，换了个更符合他们身份的话题：
他放慢了语调，希望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能传达到对方的耳畔。
两人之间显然称不上多么文明友善, 但在组织里也算是相对融洽的一种关系了。
“不是还要钓那个警察……”波本说了一半，看着副驾上的苦艾酒，明白了过来。
零其实已经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了。他现在在想，到底怎么可以救百利。
黄昏时分, 松田开着车，沿着高速往家的方向去。m.ruxueshu.com
或者说，百利尝试向他们解释他真的对松田调查的事情一无所知，但看出琴酒对此已经毫无兴趣，所以他不再说话了。
他飞快地挂了电话。苦艾酒拉开车门, 一边往里坐一边好奇道：“谁的电话？小心什么？”
香椎听出来，重点是后面那句话。
“又下雪了？”
这时，手机界面突然变成了来电提示——是降谷零。
松田敢打赌他肯定是这么想的。
“接。”
“零？有什么事吗？”
后者在这两年里协助组织大战M16与FBI，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而同期入行的波本虽然也称得上功勋卓越，与之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等等、零！”
波本笑了一下，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已经通知了同事过来增援，但时间不一定赶得上。现在哪怕叫上楼下的松田，他们也只有两个人。而黑衣组织有琴酒、朗姆、苦艾酒……还有伏特加。
波本言简意赅地回答。
“百利确认是叛徒了？”她颇为暧昧地打量了波本几眼，“我还以为我听错名字了呢，应该是莱伊或者波本什么的。”
地址是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废弃商业楼群。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好吧，好吧。”
她可不觉得朗姆会轻易露出真身。
琴酒看了眼时间，阴沉地又拨了拨枪上的保险栓。
-
苦艾酒一边点起一支烟，一边奇怪地看他：“要不然呢？”
……借着组织的手帮这边清清叛徒那边打打卧底，赤井秀一能升得不快吗？
尽管是此等境况, 松田还是忍不住在此刻笑了起来。
-
拉开车门时，一声枪响从背后的楼顶传来。
“……哦？”
] 零陷入了沉默。
“你不是说为我订了圣诞礼物吗？就在这附近吧，我要不要顺路去拿？”
香椎想松田一定是从波本那儿知道什么了。他也希望对方能听懂自己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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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椎现在在他们手里吗？”
一开始就没打算留百利的命啊。
“……已经确认是要处理掉了吗？”波本似乎愣了一下。
“那你可以带着证据去找G啊。”
波本嘟囔了一句，抬手开了雨刷。
“无论你收到了什么消息，别去。”
苦艾酒懒懒地笑了笑。
“他该到了。”
“组织在计划利用他杀了你。”
“……前辈？你到了吗？”
“今天不去拿，之后忘了怎么办？”他带着几分埋怨地说道，“就像我每次和你说什么，你转头就会忘记。”
百利略喘了几息，尽量让唇齿的颤抖不那么明显。
于是琴酒又向楼下扫视，下方空无一人。
松田听着零打算挂掉电话, 赶忙拦住他道：
“我快了。”
或许他可以用烟雾弹？但是那需要先确定所有敌人的位置。
她拉下一截车窗，对着扑面而来的风雪吐了一口烟。
他还把手机放在颊侧，仿佛那头还有人在说话。但什么都没有。机身与耳朵的狭小空隙之中，只有寒风如泣如诉的尖啸。
他在心里长叹一声，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没有在此时戳破，继续听了下去。
周围光秃秃黑漆漆的树丛中被惊起数只灰白色的留鸟。它们此起彼伏地鸣叫着，飞向暗沉的天穹。
“……是的。”
他赶忙接通电话。
下面附注了一个地址。
零越数越多，迅速地打消了正面突破的念头。
松田的眉头皱了起来。前面正好是换道的岔口，他把车缓缓停到安全区, 拿起手机细看。
一粒子弹横穿过纷飞的雪花，从他的面前划出一条暖色的光线，径直射中了百利的左胸。
“喔，那这是一个好机会。”她不无讥讽地说，“G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你干脆直接向Ru投诚吧，说不定升得比莱伊还快一些。”
他一手按上了外放键，将电话放到百利旁边，一手握着枪，抵上了对方的太阳穴。
“松田，他们知道你手里有北野的罪证, 也发现香椎有问题了。”
他也依旧一言不发。
两人这般鸡同鸭讲热热闹闹地说了一路，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松田深呼吸定了定神，语气尽量平稳地发问：“如果我不去, 他们会对他怎么样？”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波本这回脸上的笑意大了一些。
“他算是你们入行的前辈吧，”苦艾酒露出一点仅在浅表的人情味儿，“你，莱伊，还有那个男人，一开始不是他带着做任务的吗？”
降谷零把音量压得也很低。松田猜测周围还有组织的成员。他一定是冒险偷偷打这个电话的。
这时，振动从他的衣袋中传来。是他从百利身上搜出来的手机。来电人显示“前辈”。
松田挂了电话。
“快递。轻拿轻放。”
松田站在楼下的暗角中，往上望着，感觉自己几乎失去对声带的控制。
“苏格兰。”
“那，等我一下，阿柊……我很快就会到。”
……
苦艾酒想起那家伙叛逃前还给了波本一枪，便也能理解这笑容了。
“还有，其实礼物我已经取回来啦。”他轻快地说道，“藏在一个你一直找不到的地方——要是现在就拿到，不是一点惊喜都没有了吗？”
松田的声音在颤抖。香椎怕被听琴酒出来，迅速而坚决地回答：“不用。”
波本看着往他车这边走的苦艾酒, 无可奈何地对松田匆匆说道,
琴酒目光不带一丝温度地看着他。
[前辈, 可以来这里接我吗？]
但是松田还是没有挂掉电话，固执地说那个圣诞礼物的话题。
他这么想着，发现已经走到了顶楼。于是他推开了天台的门。
按照琴酒一贯的爱好，十有八九还是天台。一想到要在这种风雪茫茫的天气里跑到荒无人烟的野楼顶层受冻，连苦艾酒这样的专业特工都觉得遭罪。
“前辈，我不会忘的。答应过的事情，我不会忘记的。
组织里到处都是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包括她自己——苦艾酒着实感到了一丝厌倦。
年轻警察的声音中还是带着那股令人厌烦的暖意。
“……我明白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别轻举妄动。”
松田第三次问道：“所以，不要我去，是吗？”
零还想再多收集一些消息，便试探道：“听说Ru先生也在场？我可还没亲眼见过他呢。”
“哦，难怪请你出场。”
“香椎他……”
百利依然被缚着。虽然这里楼不高，但天台的寒风足以吹彻骨缝。他还穿着在鹤见宅里起居的衣服，被冻得一直哆嗦。
零的语气急促而压抑，内容则让他险些一脚踩上油门。
-
车灯照开一片新落下的茫茫白雪。
“今天本来就冷，”苦艾酒也皱眉看着窗外，“为什么处理叛徒一定要到那种地方？”
抵在额角的力道加重了。琴酒眼神中带着怒意与杀意，暗示他不要多废话。
两人在后视镜中对视一眼，均露出塑料感十足的假笑来。
“零，你这家伙, 难道打算独自一个人连恋人都替我去救吗？”
波本早习惯她那种神秘主义作风, 冷笑着堵了回去,
枪鸣声迟了一步炸响
或者干脆也像森崎那样抢在敌人前头制造假死……
半晌，他收起手机，将冻得发麻的手揣进衣兜，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那个方向与大楼相反。
一条短信提示跳了出来。他瞥了一眼，发现是来自香椎的。
坐在顶楼背风处听着这对话的朗姆冷笑了一声。
降谷零在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不，不用了。”百利胆怯地看了琴酒一眼，“先过来接我吧，晚上不是说要去吃刺身吗？”
这幢楼被荒废不知道多少年了，自然是不通电的。苦艾酒一边往上爬，一边和波本抱怨琴酒有毛病。
“几年前就被喂了鲨鱼嘛。”
而且苦艾酒知道这两人关系非常不好。
松田的手捏在车门上，因为寒冷而干燥惨白的皮肤被用力地挤上金属边缘，几乎被割裂。
零瞟过停在隐蔽处的松田的车，刻意往那边挡了挡。
北野和他说过，香椎柊吾和他父亲一样有轻微的海鲜过敏而且绝对不吃芥末，怎么可能安排刺身在晚餐里？
最终，他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钻进了车中。
苦艾酒挑挑眉，换了个更符合他们身份的话题：
他放慢了语调，希望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能传达到对方的耳畔。
两人之间显然称不上多么文明友善, 但在组织里也算是相对融洽的一种关系了。
“不是还要钓那个警察……”波本说了一半，看着副驾上的苦艾酒，明白了过来。
零其实已经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了。他现在在想，到底怎么可以救百利。
黄昏时分, 松田开着车，沿着高速往家的方向去。m.ruxueshu.com
或者说，百利尝试向他们解释他真的对松田调查的事情一无所知，但看出琴酒对此已经毫无兴趣，所以他不再说话了。
他飞快地挂了电话。苦艾酒拉开车门, 一边往里坐一边好奇道：“谁的电话？小心什么？”
香椎听出来，重点是后面那句话。
“又下雪了？”
这时，手机界面突然变成了来电提示——是降谷零。
松田敢打赌他肯定是这么想的。
“接。”
“零？有什么事吗？”
后者在这两年里协助组织大战M16与FBI，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而同期入行的波本虽然也称得上功勋卓越，与之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等等、零！”
波本笑了一下，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已经通知了同事过来增援，但时间不一定赶得上。现在哪怕叫上楼下的松田，他们也只有两个人。而黑衣组织有琴酒、朗姆、苦艾酒……还有伏特加。
波本言简意赅地回答。
“百利确认是叛徒了？”她颇为暧昧地打量了波本几眼，“我还以为我听错名字了呢，应该是莱伊或者波本什么的。”
地址是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废弃商业楼群。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好吧，好吧。”
她可不觉得朗姆会轻易露出真身。
琴酒看了眼时间，阴沉地又拨了拨枪上的保险栓。
-
苦艾酒一边点起一支烟，一边奇怪地看他：“要不然呢？”
……借着组织的手帮这边清清叛徒那边打打卧底，赤井秀一能升得不快吗？
尽管是此等境况, 松田还是忍不住在此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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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车门时，一声枪响从背后的楼顶传来。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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