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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着急,握着棋子慢悠悠地回应道:“松田阵平是黑田兵卫在搜查一课安排的暗棋。Baileys带来的消息虽然总掺了水分,这个倒没作假。”

    他打量着好友的一副熊猫眼,十分体贴地建议:“隐蔽一点的,保证没人发现。”

    松田叼着面包,懒洋洋地挥手和他告别,一边探进自己车的窗户里,从一个十分隐蔽的旮旯中掏了包烟出来。

    零查了一个晚上,又连夜从群马赶回米花町,困得简直要原地睡过去。他喝了口咖啡,打着哈欠道,

    零信步走到门卫那里,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调查出结果,给人家一个交待,很简单的事情!”

    “降谷先生, 这样就没问题了吗?”

    香椎看到先愣了三秒。他认得这书——在鹤见家的老宅子里垫了许多年桌角。

    朗姆笑了一声:“要么是他蠢得惊人,连与集团相关的变故都敢隐瞒,要么是他聪慧过人,知道这是句假话不肯往坑里跳——但那只能说明,他有不少于一样证据拿在了手里。”

    “朗姆,话不该这么说,”北野扁着眉再次摇头,“是他妻子杀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往车里看了一圈,随口问道:“松田不在吗?”

    零将书页斜着微微错开,让其形成一个坡状,其上深深浅浅的、污渍一般的痕迹也跟着拉长。

    “总之,请您先回警署吧。风见,你送送他。”

    降谷零点点头, 冲他的公安部下风见裕也使了个眼色。后者板着脸,让狱警们直接带河源理子进去登记了。

    “长官,是这样的,”

    降谷零看着隔了一道玻璃的河源理子如此安慰道。

    降谷零被盯得发毛,不自在地站直了一些。

    “就是姓桂木的那个, 事发很突然, 我们也还没有查清楚。”门卫叹着气, “明天就是把她移交警视厅的日子了,正发愁怎么交待呢。”

    百利丢下这句话,车已经拉足了马力,呜得就飙了出去。

    零怀疑对方说的地方是拘留室。他警惕地拒绝了这个建议。

    他瞥过对方胸口的铭牌,补充了一句:“山村警官。”

    松田也没研究出些别的,只觉得车库的光线实在不算好。

    香椎一边辨认一边念出声,“关于他,你、是……最后的……证据?”

    “这里是安全的, 只要你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不会有人伤害你。www.chuangshige.com”

    “前两天这里有个犯人自杀了,现在听说家人找到县里的警署闹事,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山村还想再说什么,风见在零的示意下,直接上前拦住了对方。

    “暂时先关在这里吧。”

    “桂木秘书?”香椎面露疑惑,一边从车里钻出来一边问,“可是黑田长官才说要把她移交过来啊,前辈昨晚还在和我商量这事,是因为这个吗?”

    “喂!等等!我还——你不用上班了吗?”

    零面露思索。

    香椎正低头藏什么东西,被吓了一跳,抬头就对上对方眼下的一圈青黑,才意识到他第一句说了什么。

    第二日的清晨。

    朗姆没兴趣接这个话茬,起身看了眼时钟。

    “另外,我还有一个别的发现……”

    “我排查了一下她最后几天接触的人和物品,最后找到这个。”

    “自杀?”降谷的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 “怎么回事?哪个犯人?”

    零是想和这位二五仔同伴再交换一些情报的,但对方似乎在走神,目光也从书本移到了他本人的身上。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路都愿意顶罪乃至自裁了,却在死前留下这种讯息呢?”

    零一边说一边转身往回走,

    “他去买早餐了。”

    “这是上个月社会面捐赠流通进来的书籍。内容没什么大问题,你看书侧面。”

    -

    “真的吗?”理子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 一时间犹如身在梦中。

    “查出结果告诉我就行。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无论是愚蠢的队友还是聪明的叛徒,都不该留在组织里。

    零环顾四周。

    “摩斯密码?”

    两人面前摆着一盘将棋,堪堪下了十来步,独眼人已经落了下风。

    “你说得这么轻巧,波本后面只带了磁带过来,那串项链我们可还没搞到手,香椎藏起来的东西更没着落。”

    他一秒都没给波本留,说着就钻进旁边另一辆车,关上门发动引擎。

    零掏出一本旧旧的药材书,挺厚的,封面被磨损得很厉害,边缘发黄起卷,中间还凹下去一点。

    零诧异极了,他第一次发现百利原来还有这种莽得如同拉不住的小狗的一面。他赶紧退后两步以免自己被撞到墙上。

    零露出无语的表情。

    他吹了吹上面的浮灰,故意岔开了朗姆的抱怨,像个普通的、爱好丰富的退休老头那样喋喋不休。

    “你确定接手的是那个警察吗?”

    如果不是波本因为巧合先注意到了这件事,那么,谁会是第一个翻到这行字的人?

    ……果然,认识了萩原的人都会养成这种驾驶习惯。

    零无奈道:“你也发现了啊,我还没来得及说,百利就跑了。

    陌生警官插话道。他一开口就是一股无可匹敌的自信气质。

    “这是……”

    “阿柊呢?”

    这是一处保密看守所,位于一个不起眼的县域烂尾楼内, 只有少数经过特许的人员可以进出。

    他有些奇怪,先自顾自说了下去:“我询问过狱警,桂木的阅读喜好很固定,基本上只要是药材类的书籍都会优先借阅,而这类书,除了她那里也几乎没有其他人感兴趣。我认为这是一条专门传递给她的自杀暗示。

    警视厅的地下停车场内,降谷零匆匆拦住了松田的车,并对车内的人抛出了这句话。

    “很有可能。但是她自己不应该提前知道消息。”

    他有些为难地瞥向门外的那个陌生的尖嘴警察,一边压低了声音对降谷道,

    独眼人似笑非笑:“要是他知道杀父仇人是你我,我可不信他还愿意听琴酒那家伙使唤。”

    “你看这字,还是和树自己写的呢。他的字我教过几年,得了我几分真传。”

    “松田今天就该得到消息了,以Baileys和他的关系,最迟下午,他该来向琴酒当面汇报。”

    松田假踢了他一下,然后伸手拿过了他手里的书,上下翻阅起来。

    “这是什么?”

    “如果他不来呢?”

    “我,我都说,我知道的都可以说出来——你保证他们不会再出现吧?”

    “我倒还是希望他来的。

    门卫都是自己人,看到他面容一肃,张口没有喊出姓氏。

    “——至于这件事,我会亲自来调查。”

    “桂木在这页上用指甲留下了一串字母,我猜是数据库密钥之类的。”

    香椎看着他,微笑了一下,突兀地说道:“我认为我现在需要回老宅一趟,请帮我和前辈说一声。”

    零耸耸肩,将前因后果浅述了一遍,跟着调侃道:“你要和他一起翘吗?”

    “东西先放我这里吧,我去找鉴识科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给你找个休息室吗?”

    这时松田拎着一兜便利店的食物从入口处走了过来。看到他,扬了扬眉毛。

    北野摇了摇头:“那你何必再设陷阱试探他?”

    “那就让我进去调查一下嘛。”

    朗姆一看他这样子就觉得瘆得慌,又见实在下不赢,便随手把棋子一摔。

    北野说得自己都有些伤感:“诶呀,我倒是有些想他了。桂木更是,挺好的年轻人,就连愚蠢都蠢得很是地方。我真舍不得。”

    “翘班了。”

    降谷零茫然地挥开尾气,咽了一口咖啡压惊。

    “桂木自杀了。”

    “诶唷,这盘棋可得有二十年了。”

    鹤见老宅的茶室里,北野正和一位光头的老人对面而坐,后者的一只眼睛被罩着,露在外面的那一只可谓是贼眉鼠眼中透着凶光四溢。

    降谷零跑了一天, 颇为疲倦, 办完了事便不打算逗留。

    “稀客啊。”松田嘴上和他打着招呼,眼睛却左右找着什么。

    “前辈会理解的!”

    降谷零打量了他一番,无法确认他是纯正的傻瓜还是什么,只在脸上摆出温和但写满拒绝的笑意来:

    “……怎么了吗?”

    “抱歉,这里是隶属于公安部的特殊场所,如果您想要对此处进行调查,请出示来自警视厅的警视正及以上级别的许可,感谢您的配合……”

    “说什么傻话。”

    北野是个爱棋之人,见他乱丢,赶忙拾了起来,定睛一看就发现这枚“桂马”上果不其然裂了道新鲜的缝。

    他翻开标注着“紫草”的那页图鉴问道。那旁边手写了一些标注,什么“与肉桂相冲”之类的,笔迹挺拔端正,内容没有异常。

    一些公安部参与调查的案件要犯或证人都会被藏在此处。

    零眼见着着香椎越念声音越小,一张脸也露出了十分纠结的神色。

    松田指着的是字旁边的一片空白处,对着光的时候,可以看见一些新鲜的划痕。

    谁知, 正当他要离开找个休息的地方时,门口的吵嚷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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