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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 许不令气喘如牛,身上满是血迹、雾气蒸腾,又被冰寒雨幕冲刷,近乎沸腾的身体上,露出密布的乌青痕迹。 咚——咚——咚—— 过了不知多久,剧烈的心跳声渐渐放缓,那道身形,始终没再出现。 许不令眼睛的血丝渐渐退去,脸上的狰狞恢复正常,收起拳架,左右打量几眼,快步走到一栋倒塌的房舍院墙外,探头看了一眼。 浑身是血的左清秋,身上血迹早已经被冲刷干净,只剩下伤口处不停渗出血水。原本病态涨红的脸庞,变成了苍白之色,却没什么痛苦。那双深邃的双眼,此时也平静了下来,只剩下此生无憾的释然。 “左先生?” 许不令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快步走到跟前蹲下,低头打量了眼。 左清秋躺在地上,已经气若游丝,轻叹道: “现在,心服口服了。” 许不令皱了皱眉,在腰带上摸了摸,取出伤药,准备给左清秋喂下。 左清秋却是缓缓摇头,看着长空落下来的雨幕,沙哑道: “救不活了,‘龙虎丹’是姜氏祖上给死士搏命的东西,食至力大无穷,不知痛疼、不知疲倦,直至心脉衰竭而死。这都打不过你,无话可说。” 许不令有些莫名其妙: “你来杀我,吃这玩意作甚?” 左清秋可能是解开了最后的心结,眼神十分平淡,望了许不令一眼: “你若能杀我,我输的心服口服。我若能杀你,那这局棋输了,也算我为了天下太平,让你一手。” “……” 许不令皱了皱眉,明白了左清秋的意思。 他能杀左清秋,左清秋输的心服口服。 他杀不了左清秋,那左清秋放他一马,算是为了天下太平,自己投子认输,虽败犹荣! 无论如何,都能了解心愿。 许不令思索了下,摊开手来: “左先生,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倒是死而无憾,我怎么给小桃花交代?” 左清秋已经如风中残烛,此时却呵呵笑了下: “这是你的事儿,和我没关系了。滚吧。” ??! 许不令吸了口气,强忍着把这王八蛋锤死的冲动,给左清秋喂下续命的丹药。 只是丹药刚刚喂入左清秋嘴里,石龙山的集市上,便传来一声伤心欲绝的呼喊: “爹!!!” 宁清夜的声音。 许不令脸色骤然一白,二话不说站起身来,朝着石龙山集市跑去。 左清秋眼神看着雨幕不止的天空,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雨过天晴,天下太平……” ------- ------- 大战过后,雨势小了几分。 石龙山的小集市,已经彻底化为废墟,街道上满是碎石瓦砾。 半面佛的袈裟粉碎,身上密布着如同被虎狼利爪抓出来的伤口,脖子被拧断,死不瞑目,双眼依旧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愕。 北齐剑仙燕回林,被自己长剑穿透胸口,钉在倒塌大半的牌坊石柱上,早已没了生息。 牌坊下凹凸不平的青石街面上,血水汇入雨水,渗入碎砖的缝隙。 身着黑色文袍的厉寒生,靠坐在一块断壁下,衣袍上密布剑痕,胸前一道深可见骨,双臂满是血迹,此时抬头看着满头雨幕,脸上依旧带着三分阴郁,双眸中却多了些许解脱。 “爹!” 身着白裙的宁清夜,从马匹上翻身而下,后面还跟和王府诸多护卫。 来之前,宁清夜还维持着清清冷冷的表情,可抬眼瞧见瘫倒在墙根处的中年男子,看到了密布全身的伤口后,心绪在一瞬间崩溃,还未跑到跟前,便已经泪如雨下。 父女之情,血浓于水,哪怕曾经再恨,也只是埋怨父亲抛弃了她和母亲;如果不珍惜这份血脉亲情,又岂会因爱生恨,恨这么多年,恨的刻骨铭心。 中午时分,还曾瞧见厉寒生从白马庄走出来。 宁清夜当时想的是,就这样吧,不亲近也不痛恨,就这样保持着,其他的交给时间。反正仗打完了,她不会离开,厉寒生也不会再离开。 可没想到,短短时间再次遇见,竟是这样场面。 宁清夜以前以为自己心不会痛的,哪怕得知厉寒生死在江湖上,也只会骂一句‘咎由自取’,不会留半滴眼泪。 可真到了此刻,她才发现,心还是痛的揪心。脑子里以前的埋怨痛恨,到现在只剩下一家三口在蜀地山寨的朝朝暮暮。 爹爹坐在跟前,教她读书识字、给她讲外面的故事、晚上从外面回来,悄悄瞒着娘亲,从窗口塞给她一只糖葫芦…… 这些记忆,宁清夜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可此时此刻,却全部涌现在眼前,好似就发生在昨天。 一声爹,已经十余年未曾叫过,宁清夜以为自己再也喊不出这个字,却不曾想,此时喊得如此顺口,就和小时候一样。 “爹!你……” 宁清夜脸色煞白,泪如雨下,跑到断壁的旁边蹲下,手微微颤抖,甚至不敢去触碰。 厉寒生目光从天上收回来,看向了旁边的女儿,早已经长大,和以前截然不同,却依旧喜欢哭哭啼啼的女儿。 厉寒生笑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发自心底的笑了,比上次在婚礼上笑的好看很多,就和当年女儿第一次开口说话,奶声奶气的叫他‘爹爹’的时候一样。 宁清夜手忙脚乱的在腰上摸索,找到伤药,倒在手心,手却忍不住的发抖。 厉寒生动了动手指,示意女儿别忙活了,他直视女儿的双眼,眼睛里再无阴郁,只剩下溺爱: “清夜,爹爹对不起你。” “爹,你别说话了,你……” “要说,好多年了,都没和你说过话,要说。” 厉寒生气息虚弱,却勾着嘴角,认真道: “当年是爹不对,爹也后悔,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这十几年,一直想去找你,但不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问起当年的事儿,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错就在我,我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 宁清夜身体在暴雨下微微颤抖,摇头道: “我不怪你了,我知道当年的情况,我不怪你,我只是想你,但是你不来,埋怨你,我从来没恨过你,爹,你别死……呜呜……” 话语逐渐呜咽,清水双眸伤心欲绝。 厉寒生眼中显出几分死而无憾的释然,竟也挂着几滴泪水: “不怪爹爹就好,以后,光和你娘亲道歉就行了。” 如浏览器禁止访问,请换其他浏览器试试;如有异常请邮件反馈。 “爹你别说话了……呜呜……” 宁清夜握住厉寒生血迹斑斑的手,放声大哭,哭的如同当年在蜀地山寨,失去娘亲的那一刻一样。 厉寒生一直在笑,可能是这么多年笑的最痛快的一次,身上伤痕累累,他靠在了墙壁上,面向天空。 天空的云层上,那个带着斗笠的女侠,好像也在注视着他们父女俩。 女侠叫裴云,和天上的云一样漂亮。 只可惜这么多年,他连女侠的名字都不敢回想。 厉寒生看着天空的云海,慢慢闭上眼睛。 雨是云的泪水,那就是裴云的泪水,女儿哭这么伤心,她应该也会跟着落两滴眼泪,在他脸上吧…… “爹?爹?” 宁清夜见厉寒生闭了眼,抽泣的身体猛地一僵,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颊,嘴唇颤抖,却不敢抬手去触碰。 “清夜?伯……” 许不令带着满身伤痕从集市外跑来,穿过了给他看伤的护卫,来到断壁之前,瞧见入目的场景,声音戛然而止。 “爹……” 宁清夜跪在厉寒生旁边,哭声歇斯底里,近乎沙哑。 陈思凝也站在护卫后面,见状于心不忍的低下了头,抹了抹眼角。 许不令脸色发白,缓步来到清夜的身后,半蹲着,想劝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自责道: “清夜,是我不好,不该让伯父插手……” “呜呜……” 宁清夜哭的伤心欲绝,根本听不进话语,只是埋头痛哭。 许不令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想了想,一手搂住了清夜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厉寒生的手。 只是…… 厉寒生察觉被许不令握着手,睁开眼睛蹙眉道: “你作甚?” “……” 哭声戛然而止。 宁清夜泪水依旧不停,茫然望着厉寒生。 许不令则是连忙把手松开,稍显莫名的道: “伯父,你……你伤势挺重哈。” 厉寒生回忆过往被打断,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撑着墙壁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口: “没大碍,不用担心。在菩提岛,伤比这重,两个废物宗师就想杀我,也太小瞧我厉寒生了。” ?? 宁清夜瞪大眼睛,眼中先是惊喜,不过马上就隐了下去,变成了往日的清清冷冷: “没事你躺这里作甚?真是的……” 宁清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这不打累了,休息一会嘛。” 厉寒生呵呵笑了下,笑的有点傻,见清夜负气而走,悻悻然转身,走向了集市外。 许不令站在原地,摊了摊手,也是无话可说。他转眼看向一直站在外面的思凝,询问道: “你们怎么过来了?” 陈思凝松了口气,快步走到跟前,帮许不令按着肩膀上的伤口,轻声道: “方才小桃花忽然跑回来,说你和左清秋在这里,我们觉得不对劲,就赶快带着护卫跑过来了看看。” 许不令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转眼看向人群: “小桃花呢?” “她……” 陈思凝转过头来,正想叫小桃花过来,可黑压压的护卫中,哪还有小桃花的身影…… ------ 苍穹之上,暴雨逐渐化为小雨。 湿润雨珠落在脸庞上,左清秋毫无反应,只是闭着双眼感受周边,等待着与天地融为一体的那一刻,也在享受这放下一切、人生最后时刻的安宁。 只是,许不令刚刚离去没多久,断壁残垣之间,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女孩惊慌失措的呼唤: “师父?师父!” 左清秋睁开了眼睛,侧目看去,一袭襦裙的小桃花,丢掉了手中的油纸伞,快步跑来,尚未走到跟前,泪水已经从眼角滚了下来,有错愕有愤怒,也有发自心底的惶恐。 小桃花跃入院子里,在左清秋身旁蹲下,想要抬手扶起左清秋: “师父,你……大哥哥他……” 左清秋眼神恢复了往日那份长者的慈睦,微微抬起手,制止了小桃花的动作,柔声道: “左边,你怎么来了
]。 “呼——呼——” 许不令气喘如牛,身上满是血迹、雾气蒸腾,又被冰寒雨幕冲刷,近乎沸腾的身体上,露出密布的乌青痕迹。 咚——咚——咚—— 过了不知多久,剧烈的心跳声渐渐放缓,那道身形,始终没再出现。 许不令眼睛的血丝渐渐退去,脸上的狰狞恢复正常,收起拳架,左右打量几眼,快步走到一栋倒塌的房舍院墙外,探头看了一眼。 浑身是血的左清秋,身上血迹早已经被冲刷干净,只剩下伤口处不停渗出血水。原本病态涨红的脸庞,变成了苍白之色,却没什么痛苦。那双深邃的双眼,此时也平静了下来,只剩下此生无憾的释然。 “左先生?” 许不令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快步走到跟前蹲下,低头打量了眼。 左清秋躺在地上,已经气若游丝,轻叹道: “现在,心服口服了。” 许不令皱了皱眉,在腰带上摸了摸,取出伤药,准备给左清秋喂下。 左清秋却是缓缓摇头,看着长空落下来的雨幕,沙哑道: “救不活了,‘龙虎丹’是姜氏祖上给死士搏命的东西,食至力大无穷,不知痛疼、不知疲倦,直至心脉衰竭而死。这都打不过你,无话可说。” 许不令有些莫名其妙: “你来杀我,吃这玩意作甚?” 左清秋可能是解开了最后的心结,眼神十分平淡,望了许不令一眼: “你若能杀我,我输的心服口服。我若能杀你,那这局棋输了,也算我为了天下太平,让你一手。” “……” 许不令皱了皱眉,明白了左清秋的意思。 他能杀左清秋,左清秋输的心服口服。 他杀不了左清秋,那左清秋放他一马,算是为了天下太平,自己投子认输,虽败犹荣! 无论如何,都能了解心愿。 许不令思索了下,摊开手来: “左先生,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倒是死而无憾,我怎么给小桃花交代?” 左清秋已经如风中残烛,此时却呵呵笑了下: “这是你的事儿,和我没关系了。滚吧。” ??! 许不令吸了口气,强忍着把这王八蛋锤死的冲动,给左清秋喂下续命的丹药。 只是丹药刚刚喂入左清秋嘴里,石龙山的集市上,便传来一声伤心欲绝的呼喊: “爹!!!” 宁清夜的声音。 许不令脸色骤然一白,二话不说站起身来,朝着石龙山集市跑去。 左清秋眼神看着雨幕不止的天空,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雨过天晴,天下太平……” ------- ------- 大战过后,雨势小了几分。 石龙山的小集市,已经彻底化为废墟,街道上满是碎石瓦砾。 半面佛的袈裟粉碎,身上密布着如同被虎狼利爪抓出来的伤口,脖子被拧断,死不瞑目,双眼依旧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愕。 北齐剑仙燕回林,被自己长剑穿透胸口,钉在倒塌大半的牌坊石柱上,早已没了生息。 牌坊下凹凸不平的青石街面上,血水汇入雨水,渗入碎砖的缝隙。 身着黑色文袍的厉寒生,靠坐在一块断壁下,衣袍上密布剑痕,胸前一道深可见骨,双臂满是血迹,此时抬头看着满头雨幕,脸上依旧带着三分阴郁,双眸中却多了些许解脱。 “爹!” 身着白裙的宁清夜,从马匹上翻身而下,后面还跟和王府诸多护卫。 来之前,宁清夜还维持着清清冷冷的表情,可抬眼瞧见瘫倒在墙根处的中年男子,看到了密布全身的伤口后,心绪在一瞬间崩溃,还未跑到跟前,便已经泪如雨下。 父女之情,血浓于水,哪怕曾经再恨,也只是埋怨父亲抛弃了她和母亲;如果不珍惜这份血脉亲情,又岂会因爱生恨,恨这么多年,恨的刻骨铭心。 中午时分,还曾瞧见厉寒生从白马庄走出来。 宁清夜当时想的是,就这样吧,不亲近也不痛恨,就这样保持着,其他的交给时间。反正仗打完了,她不会离开,厉寒生也不会再离开。 可没想到,短短时间再次遇见,竟是这样场面。 宁清夜以前以为自己心不会痛的,哪怕得知厉寒生死在江湖上,也只会骂一句‘咎由自取’,不会留半滴眼泪。 可真到了此刻,她才发现,心还是痛的揪心。脑子里以前的埋怨痛恨,到现在只剩下一家三口在蜀地山寨的朝朝暮暮。 爹爹坐在跟前,教她读书识字、给她讲外面的故事、晚上从外面回来,悄悄瞒着娘亲,从窗口塞给她一只糖葫芦…… 这些记忆,宁清夜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可此时此刻,却全部涌现在眼前,好似就发生在昨天。 一声爹,已经十余年未曾叫过,宁清夜以为自己再也喊不出这个字,却不曾想,此时喊得如此顺口,就和小时候一样。 “爹!你……” 宁清夜脸色煞白,泪如雨下,跑到断壁的旁边蹲下,手微微颤抖,甚至不敢去触碰。 厉寒生目光从天上收回来,看向了旁边的女儿,早已经长大,和以前截然不同,却依旧喜欢哭哭啼啼的女儿。 厉寒生笑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发自心底的笑了,比上次在婚礼上笑的好看很多,就和当年女儿第一次开口说话,奶声奶气的叫他‘爹爹’的时候一样。 宁清夜手忙脚乱的在腰上摸索,找到伤药,倒在手心,手却忍不住的发抖。 厉寒生动了动手指,示意女儿别忙活了,他直视女儿的双眼,眼睛里再无阴郁,只剩下溺爱: “清夜,爹爹对不起你。” “爹,你别说话了,你……” “要说,好多年了,都没和你说过话,要说。” 厉寒生气息虚弱,却勾着嘴角,认真道: “当年是爹不对,爹也后悔,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这十几年,一直想去找你,但不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问起当年的事儿,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错就在我,我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 宁清夜身体在暴雨下微微颤抖,摇头道: “我不怪你了,我知道当年的情况,我不怪你,我只是想你,但是你不来,埋怨你,我从来没恨过你,爹,你别死……呜呜……” 话语逐渐呜咽,清水双眸伤心欲绝。 厉寒生眼中显出几分死而无憾的释然,竟也挂着几滴泪水: “不怪爹爹就好,以后,光和你娘亲道歉就行了。” 如浏览器禁止访问,请换其他浏览器试试;如有异常请邮件反馈。 “爹你别说话了……呜呜……” 宁清夜握住厉寒生血迹斑斑的手,放声大哭,哭的如同当年在蜀地山寨,失去娘亲的那一刻一样。 厉寒生一直在笑,可能是这么多年笑的最痛快的一次,身上伤痕累累,他靠在了墙壁上,面向天空。 天空的云层上,那个带着斗笠的女侠,好像也在注视着他们父女俩。 女侠叫裴云,和天上的云一样漂亮。 只可惜这么多年,他连女侠的名字都不敢回想。 厉寒生看着天空的云海,慢慢闭上眼睛。 雨是云的泪水,那就是裴云的泪水,女儿哭这么伤心,她应该也会跟着落两滴眼泪,在他脸上吧…… “爹?爹?” 宁清夜见厉寒生闭了眼,抽泣的身体猛地一僵,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颊,嘴唇颤抖,却不敢抬手去触碰。 “清夜?伯……” 许不令带着满身伤痕从集市外跑来,穿过了给他看伤的护卫,来到断壁之前,瞧见入目的场景,声音戛然而止。 “爹……” 宁清夜跪在厉寒生旁边,哭声歇斯底里,近乎沙哑。 陈思凝也站在护卫后面,见状于心不忍的低下了头,抹了抹眼角。 许不令脸色发白,缓步来到清夜的身后,半蹲着,想劝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自责道: “清夜,是我不好,不该让伯父插手……” “呜呜……” 宁清夜哭的伤心欲绝,根本听不进话语,只是埋头痛哭。 许不令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想了想,一手搂住了清夜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厉寒生的手。 只是…… 厉寒生察觉被许不令握着手,睁开眼睛蹙眉道: “你作甚?” “……” 哭声戛然而止。 宁清夜泪水依旧不停,茫然望着厉寒生。 许不令则是连忙把手松开,稍显莫名的道: “伯父,你……你伤势挺重哈。” 厉寒生回忆过往被打断,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撑着墙壁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口: “没大碍,不用担心。在菩提岛,伤比这重,两个废物宗师就想杀我,也太小瞧我厉寒生了。” ?? 宁清夜瞪大眼睛,眼中先是惊喜,不过马上就隐了下去,变成了往日的清清冷冷: “没事你躺这里作甚?真是的……” 宁清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这不打累了,休息一会嘛。” 厉寒生呵呵笑了下,笑的有点傻,见清夜负气而走,悻悻然转身,走向了集市外。 许不令站在原地,摊了摊手,也是无话可说。他转眼看向一直站在外面的思凝,询问道: “你们怎么过来了?” 陈思凝松了口气,快步走到跟前,帮许不令按着肩膀上的伤口,轻声道: “方才小桃花忽然跑回来,说你和左清秋在这里,我们觉得不对劲,就赶快带着护卫跑过来了看看。” 许不令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转眼看向人群: “小桃花呢?” “她……” 陈思凝转过头来,正想叫小桃花过来,可黑压压的护卫中,哪还有小桃花的身影…… ------ 苍穹之上,暴雨逐渐化为小雨。 湿润雨珠落在脸庞上,左清秋毫无反应,只是闭着双眼感受周边,等待着与天地融为一体的那一刻,也在享受这放下一切、人生最后时刻的安宁。 只是,许不令刚刚离去没多久,断壁残垣之间,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女孩惊慌失措的呼唤: “师父?师父!” 左清秋睁开了眼睛,侧目看去,一袭襦裙的小桃花,丢掉了手中的油纸伞,快步跑来,尚未走到跟前,泪水已经从眼角滚了下来,有错愕有愤怒,也有发自心底的惶恐。 小桃花跃入院子里,在左清秋身旁蹲下,想要抬手扶起左清秋: “师父,你……大哥哥他……” 左清秋眼神恢复了往日那份长者的慈睦,微微抬起手,制止了小桃花的动作,柔声道: “左边,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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